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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自己作為“英雄”功成身退,紅銷蠱毒若是真可以解,南渝人應該不會選擇看著自己蠱發才對。 不解蠱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這蠱根本就不能解,小國師昨日騙了自家的大狐貍。 還有一種可能是,這蠱可以解,但是現在還不是時機。這個“時機”的影響因素自然多得很,比如,小國師故意?;ㄕ胁唤?,或者解蠱需要準備什么藥材而此處沒有,等等。 段云深想來想去,就有些跑偏,想到了自家的大狐貍。 也不知道自家大狐貍發現自己不見了是什么反應。早知如此,昨夜就該堅持要跟著大狐貍一起去看賀小公子——也不對,那那時蠱發自己傷的就是大狐貍和賀小公子了。 段云深想來想去,最后心思落在一個點上,他肯定要急壞了。 正這么想著,段云深腦海里突然傳來了一聲系統提示音 【您的系統已上線!】 段云深:?! . 景鑠昨夜看望過賀玨出來,和卓若陽走在一路的時候,還未曾回到他與段云深住的小屋就遇上有人來稟報,說是出事了。 段云深以及阿四十七兩個孩子都不見了,屋子里有看見做過偽裝的南渝人的尸首。 卓若陽立刻分派人手去追查,但是一無所獲。倒是景鑠循著一些蛛絲馬跡,最后在一個小巷子里撿到了那串被重新串起來了的佛珠。 此事還沒能查個徹底,緊接著便是南渝軍隊大肆進攻禹城,來勢洶洶??v使卓若陽與幾個未曾染病的將軍雖早有做準備,但是卻因為內賊未除吃了大虧——他們這邊有混進來的南渝國jian細,如何部署防御,皆在對面的掌控之中。 卓若陽在jian細的暗算之中受了傷,雖救回一條命,但傷的不輕,幾乎臥床不起。 要不說賀玨這人好似開過光呢,上次手寫了一張“早生貴子”,當晚段云深和景鑠就把種子種下了。 前面才剛剛提過“若是有一日軍中無人”,這會兒軍中就真病的病傷的傷了。 景鑠之前拒絕賀玨說的是,真要是軍中無人,景逸那邊自有調度,用不著他??烧l知道變故來的這般突然,景逸這個皇帝遠在京城,他還沒收到信,這場戰估計已經結束了。 景鑠原本是薄情慣了的人,真要是把“國家”“忠義”之類的詞兒砸在他頭上,他也未必會為之所動。 但是賀玨和卓若陽算是他私交好友,賀玨疫病纏身,出不得門。卓若陽被人偷襲,肚子劃開了一道大口子,肚腸都差點漏出來。雖救回一條命,卻也上不得戰場。 看著卓若陽腰上纏著里三層外三層的紗布還在往外滲血,這幅模樣還在準備披甲上陣,景鑠便接過了這個擔子。卓若陽對他忠心耿耿,他總不能對此情形無動于衷。 實在是軍中無人,本來倒是也還剩下幾位沒染病也沒受傷的將軍,但基本都是平庸之輩,沖鋒陷陣他們尚且算是英勇,但是要讓他們臨敵應變拿主意,卻是為難他們了段云深被南渝擄走,藏在何處未可知,其后多番打探消息,卻無所得。一來是小國師把人藏得緊,二來段云深在南渝得人心,舍身為國,稍微有些血性的南渝人都不會吐露出他的所在。一番折騰下來,看起來就好似除非踏平南渝軍隊,將他們的地盤翻個底朝天,否則就絕尋不到段云深一樣。 景鑠愿意接此事就已經算是難得,可偏生還有不知好歹的。 一開始景鑠進入禹城,借著賀玨與卓若陽的掩護,知他的身份又知道他來此處的人不多。后來見賀勤之時雖被王瑞昌認出來,但王瑞昌之后就染了疫病,接連當晚又有南渝入侵,變故太多應接不暇,此事就被擱置下來了,所以景鑠的身份還算是捂得緊。 可如今景鑠走向臺前,賀玨要將這大將軍之權交于他代管,軍中便炸了。不論是王瑞重那邊的人,還是曾支持賀玨的賀老將軍舊部,一個兩個都跟瘋了似的。 “暴君之名天下皆知。大權落到了這樣的人手上,難保他不會讓我軍棄械投降,敞開城門歡迎南渝人進來!” “你可知道這天下如今是誰家的么?那是當今陛下的天下。這暴君出現在此,當誅!” …… 反對的聲音洪亮,轉眼間這禹城之中似乎人人都知暴君未死,而且就在禹城。 用言語反對的還是輕的,自從“暴君”身份藏不住,就開始持續不斷地出現暗殺的,試圖讓景鑠感染疫病的。 賀玨想交權,可到底還是沒能完全交出去,眾人心不服。 最后景鑠手上最常用的是一支卓若陽抽調精銳組建起來的隱秘隊伍,人雖少卻是精銳,在景鑠的指揮謀劃下破了好幾次南渝的敵襲,還俘虜了南渝不少人。 景鑠親自主審了這批人,除了一些關于南渝的情報,還問了段云深的下落。情報倒是套出來不少,可段云深的下落卻始終不明。 簡直有些詭異,其中有些人對段云深近乎是奉如神明,寧死不說一個字。 此時距離段云深失蹤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賀玨病得半死不活,半個月過去瘦的脫了相,總覺得像是下一刻就要殞命。就連渡鴉那般的身體底子,也在開始吐血。 景鑠偶爾會去看看賀玨。 賀玨那處疫病傳染嚴重,去的次數少,也待的時間不長。去了也多數是聽賀玨東拉西扯,可能會提及軍中部署,也可能會提到一些幼年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