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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聯系上宮中血案里的石頭,那句“臣妾冤枉”,太皇太后這么一感慨,大太監突然覺得自己知道了要掉腦袋的大事。 太皇太后睜開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大太監不悅道,“你慌什么?” 大太監伏在地上不敢抬頭,“這,奴才,奴才惶恐!” 太皇太后:“莫要慌,哀家就隨口說說,哀家對你還不放心么?接著伺候罷?!?/br> 大太監戰戰兢兢爬起來,接著給太皇太后按摩頭部。 太皇太后接著舒緩道,“哀家的皇兒,也就是先帝,可真是個好君王啊。他和他父皇一樣,公正,果決,處理起朝堂上的事情來頭頭是道,絲毫不拖泥帶水——哀家的母家有人犯了錯,哀家去找先帝求情,先帝不僅沒有網開一面,還教訓了哀家?!?/br> 大太監大氣都不敢喘。 太皇太后:“那個時候啊,哀家就覺得這兒子坐上了帝位,于自己好像也沒什么好處。既然如此,要不要換一個聽話的上去呢?!?/br> 大太監“噗通”一聲又跪下了。 先帝對外稱是病死的,這太皇太后話外的意思,倒像是…… 太皇太后看著大太監,不解道,“你怎么又跪下了?” 大太監已經話都說不完整了,“奴才……奴才……求太皇太后娘娘饒命,太皇太后娘娘饒命啊 太皇太后皺著眉頭,“哀家頭還痛著呢?!?/br> 那大太監爬起來接著給太皇太后頭部按摩,可此時已經腿抖如篩糠,牙關也不斷的打顫。 太皇太后大概被這奴才掃了興,不愿多說了,按了一會兒,便道,“你出去罷?!?/br> 那奴才叩頭出了門,接著太皇太后就叫了侍衛進來,讓他們送剛剛出去的那個大太監去見閻王。 屋子里只剩下了太皇太后一人,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似的喃喃道,“景逸那孩子還在想著幫他母妃翻案,怎么哀家就沒有這么可心的皇兒?” . 外面腥風血雨,段云深這宮殿里頭卻還是春暖花開。段云深這時候削著梨子看著景鑠自己跟自己下棋。 圍棋嘛,段云深肯定是不懂的,但是不影響他覺得景鑠很厲害,因為他看到棋盤快被擺滿了。 段云深削完梨子順手就送進嘴里了,“咔嚓”就是一口,汁水清甜。 景鑠被段云深咬梨子的聲音吸引,看了過來。 段云深:…… 段云深:“咳嗯,本本來是給陛下削的,順口……這邊不臟,我分一半給陛下?” 段云深說完就拿著水果刀把手上的梨子一分為二,景鑠都沒來得及攔,段云深就已經把另一半梨子遞過來了。 分梨,分離。 可真不是個好兆頭。 不過景鑠什么也沒說,接過那一半梨子,卻沒吃。 段云深在旁邊湊熱鬧道,“哪邊要贏了?” 景鑠看著棋盤,“愛妃覺得哪邊會贏?” 段云深心說我又不懂。 段云深:“……嗯,白子?!?/br> 別問,問就是邪不壓正白不勝黑,而且白玉棋子比較好看! 景鑠落下一子,笑道,“錯了,是都不會贏?!?/br> 段云深:?? 沒有人可以成為贏家。 段云深好不容易等著景鑠把一局棋下完,然后幫忙挑揀棋子分別放回棋盒,興致勃勃道,“和臣妾下吧,陛下一個人下不無聊么?” 景鑠悠然道,“愛妃之前可還輸了朕幾十件事的,確定還要和朕再下?” 段云深:…… 怎么就幾十件了,我不信,你是不是仗著我不記數就忽悠我來了? 景鑠:“還要下么?” 段云深:“下!就用這個來,臣妾要贏一局就抵消一件事?!?/br> 景鑠:“愛妃贏一局,抵消五件罷?!?/br> 段云深:?? 景鑠悠悠道:“要不以愛妃的棋藝,怕是還不清債了?!?/br> 段云深差點當場擼袖子。 你不要小看我我跟你講!我這兩天自己也有在研究的,看我殺得你落花流水! 十局過后,段云深哭著不玩兒了。 太難了,一點情面都不講,以前還能偶爾贏兩局,這會是每次都把自己堵的死死的。 圍而不殺,一開始段云深都感覺走得挺順的,感覺良好,走著走著就發現這暴君把路都堵死了。 太慘了,真的,段云深懷疑景鑠腦子里有個埃爾法狗。 景鑠撿著棋子放回自己的棋盒,悠然道,“愛妃再來一局?” 段云深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就差當場哭給這暴君看了。 段云深:“臣妾給陛下念書吧?” 景鑠撿棋子的手一頓,“不必?!?/br> 段云深:?? 段云深隱約覺得自己像是拿捏住了景鑠的短處——他怕自己抑揚頓挫地讀書給他聽? 咦惹 真就男狐貍精?怕我念經超度你? 那你殺了我這么多盤,我不報復你一下多不好意思啊。 段云深轉身就要去給陛下尋書,準備看看這屋子里有沒有什么《華嚴經》《金剛經》之類的,沒有也沒關系,可以讓小茍子去找! 景鑠一眼看穿了自家愛妃的小心思,想抓住他攔人,但是這時候段云深已經飄出去了。 景鑠坐在輪椅上,也不好追人,只能看著自家愛妃在書冊里翻了一會兒,然后就去門口吩咐小太監們送經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