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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弦聞到一些,只覺得不光是丹田了,全身都有些發燙,力氣在邪火的灼燒下慢慢抽空。 仙尊面色微紅,仿佛只吃了幾個靈果便醉了,眼中的清明逐漸化作掙扎。他盯著那盤被他卷出心形的靈藤,仿佛了眼花了,看著原本光禿禿的靈藤之上,密密麻麻開起了招人視線的小花。 素弦難耐地搖著頭,想將這奇怪的幻象從眼中甩出去。 卻聽見身后的傀儡偃月忽然道:“尊上,有人拜訪清凈峰?!?/br> 他的尊上連哈口氣都費勁,哪有心思管何人來訪:“趕出去!” 只是動了火說出這句話,身上的火便趁著他的火氣騰的竄起來,素弦手臂顫抖地撐著桌角,不愿倒下。 這具身體……究竟是什么毛??! 這么下流的香味,為什么會從素弦仙尊的身體里散發出來……素弦有一萬個問題,一萬個有苦難言,一萬個煎熬。 身后傀儡沉默片刻,冷不丁傳來一句:“慕師兄已放人進來了?!?/br> 盛著靈蔬的桌子猛地一震。 素弦用盡全身力氣,朝桌子狠砸了一拳,換來拳心火辣辣的疼,淚珠從眼角滑落,在臉頰印下火辣辣的淚痕。 偏偏是這時候……他要恨死慕南風了! 第5章 很香 一刻鐘前。 慕南風目送著素弦的傀儡進了素弦的寢殿,微哂一聲,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與素弦只有一墻之隔。 他靠在貼近素弦寢殿的墻上,頭貼著墻,晦澀的經脈泛起陣陣酸痛,他微微皺眉。 陸九離剛才過來,在他的主脈上釘了顆封靈釘。 這位宗主師伯和他從來不對付,這次好不容易找著機會封他的經脈,迫不及待便來了。慕南風沒指望他給自己減輕些痛苦,沒故意折磨他,已經算這人良心未泯。 很痛,但與他在懸崖下掙扎的痛比起來,就算不上什么了。 他的好師尊以為,封了他的經脈,自己就動不了他。 大錯特錯了,從素弦吸納他內丹的那刻起,自己便立于不敗之地。 慕南風眼神放空,眸色漆黑,倒映著空曠的殿宇。 幾十年沒回來,清凈峰仿佛沒變過,看他不順眼的師伯,整潔如故的住處……唯一變了的,只有虛弱得不可思議的師尊。 可又好像沒變,他從前便是那樣,愛逞強又喜歡偷偷撒嬌。 經脈中的痛愈演愈烈,他一直壓抑的骯臟心魔,開始蠢蠢欲動。 慕南風不去管他,繼續想素弦。 他作為弟子,本來不配住在仙尊旁邊。那人師尊用劍堵住了所有人的嘴,才讓他搬進來?,F在這位素弦仙尊早和他撕破臉,怕是等反應過來,就會來趕他走。 那時候他就強硬地告訴師尊,他偏偏不走,他就要住在這里,時時刻刻監視著他,直到他死。 那時候,素弦仙尊眼里的神情肯定很精彩。 “是嗎?”腦海中響起一聲嗤笑。 “閉嘴?!蹦侥巷L冷冷道。這心魔趁人之危的本色不改,看他靈力與魔氣都不濟,急匆匆就出來了。 他有一個秘密,連曾經和他最親密的師尊也不知道。 早在百年前,他的心魔就有了意識,會在他虛弱時侵占他的身體。 他那時青澀懵懂,為素弦仙尊著魔,生怕被他看出自己骯臟的一面,與心魔互相爭斗了幾十年……直到撕開了素弦仙尊道貌岸然的假面,他極度動搖,心魔膨脹到極致。 曾經有多依戀,被背叛便有多么痛苦。心魔與他一體,深知他的痛苦,在懸崖下,日復一日,循循善誘:“我要殺了他……你讓我殺了素弦,我就離開你,還你自由?!?/br> 沒有心魔,對他很重要。 慕南風回過神來,眼前已不是荒蕪的崖底。他安靜地起身。他還記得素弦用來療傷的寒池,那里可以幫他壓抑心魔。 起身時,心底的心魔卻不甘寂寞地朝他挑釁:“素弦抱著軟嗎?” 軟……那天素弦在自己懷中哭泣顫抖,軟的不可思議,遠超他曾經任何一個綺麗的夢。 痛楚與記憶同時襲來,慕南風身子一偏,踉蹌著跌回墻邊。 “他很香吧?!毙哪ё儽炯訁?,“你那么興奮,連我都感受到了?!?/br> 慕南風微微垂眸,冷漠道:“我回來是為了殺他,別管這些有的沒的?!?/br> 聲音微弱,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可你抱他了,一點猶豫都沒有,你還樂在其中。你非要住在他身旁,緊盯著他,連他吃沒吃飯你都要管……”分明是自己心底的聲音,卻如同沾了蜜糖,引誘人深入品嘗,“承認吧,你對他有欲……” “丑惡的欲?!?/br> 慕南風抵著墻,輕笑一聲:“知道了,滾吧?!?/br> 他捏起桌上的玉瓶,一飲而盡。 從寒池中取出的寒水,驅除心魔的效果立竿見影。心魔懷著極度的不甘心,片刻后銷聲匿跡。 經脈承受了超乎尋常的刺激,愈發痛苦,慕南風卻面色如常,體態自然地出了門。 一封傳給素弦的拜訪書,認主般落到了他的手中。 慕南風掃過上面的人名,眼中有了點溫度,收拾好自己,親自下山迎接。 · 一刻鐘后。 主殿大門緊閉,慕南風與他迎接來的仙人吃了閉門羹,還被人聲嘶力竭地吼了一句“滾”,無奈地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