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她的拒絕越發的勾起了男人的欲望,每一日身邊都有無數美人兒環繞,但北冥塵似乎許久都沒有這么強烈的感覺了。 就像沒有聽到女人說話一般,他絲毫沒有停下手中動作的意思。 推拒無效,何沐晚心中一急道:“北冥塵,你若是不介意我把你當成他的替代,那你盡管來好了!” 女人突然的話,讓男人手中的動作當即頓住了,原來他靠近她時,她的慌張,她對他所有的關心都是因為他跟北冥顏長著一樣的臉。 雙眸瞬間陰鷙的有幾分可怕,北冥塵冷笑一聲,從女人的身上爬起來,靠成為別人的替代品,才能得到她,他寧可不要。 “本王還不屑于強迫一個女人!”冷冷的落下這么一句,北冥塵揚長而去。 已經走出了幾步,男人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停下了腳步。 女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總不能讓她自己起來關門吧,甩了衣袖,北冥塵用內力將門帶上。 聽到那重重的關門聲,何沐晚提著的一顆心,終于沉了下去。 何沐晚聰慧過人,雖然剛剛男人問她時,她沒有明說,但從她嫁入瑞凌王府開始,似乎每一天都在上演著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她的心里總難免會生出懷疑。 平躺在床上,何沐晚整了整自己險些被扯爛的衣服,開始梳理自己的思緒。 北冥塵喜好美色的名聲早已經傳遍了大城小巷,若是單純的男歡女愛,他何必鬼鬼祟祟躲在假山后面? 還有那個女子,勾引男人不都應該穿的花枝招展才對嗎,她為何一身夜行衣? 看她的樣子,絕對不僅僅是北冥塵的一個姘頭那么簡單,可她到底是什么人,他們之間又到底是什么關系? 難道說剛剛她撞見的女子,才是北冥塵心中所愛?而他身邊其他的鶯鶯燕燕,不過都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或許男人從來都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荒唐多情,那么他費力隱藏自己,是為了什么呢?作為高高在上的王爺,權勢地位他都有了,他還想要什么,皇位嗎? 還有那一日他身上的龍涎香,從來都不用香的他為何偏偏那天用了,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這個男人身上,透露著太多神秘,何沐晚著實看不懂,也猜不透。 顧世崇對鄭澤潤下手,北冥逸突然回歸,大理寺卿劉文智被刺殺,短短幾天的時間,皇城中發生了太多變故,何沐晚不由的開始為何家擔心。 朝廷之中,風云莫測,何沐晚預感到,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而何家作為西楚第一忠臣,必然難以在官場爭斗中抽身。 不管怎么樣,她都是何府的女兒,也應該為何家分擔一些,陰差陽錯嫁給北冥塵,對于她來說,或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于是,她打算先靜觀其變,若是北冥塵真有謀反之心,那她即便是拼了性命也要阻止他,若他所做皆是為了正義,那么她也愿意在他需要的時候盡力相助。 劉文智的案子,經過刑部和大理寺一番查探后,最終給出的結果是:仇家暗殺! 身在大理寺卿的位置,劉文智的手上沾滿了鮮血,樹敵無數,若說仇家尋仇,倒還真是個絕好的理由。 朝廷給了劉文智的家屬些許撫恤金,此案也便草草了結了,人都是拜高踩低的,劉文智一死,劉家就算徹底倒了,哪里還有人會想要為一個死人主持公道。 大家比較關心的,反倒是大理寺卿這個位置。 選拔提攜官員這種事情,基本已經在顧家的勢力范圍內,而且誰都知道,北冥顏對于顧世崇的建議,基本照單全收。 若是誰能得到顧世崇的極力推薦,這個人八九不離十便會成為新一任大理寺卿。 朝中正三品以下的官員全部虎視眈眈盯著那個位置,這幾日,宰相府的客人絡繹不絕,大都是前來巴結討好的。 “肖經歷!” 一個中年男子剛剛從宰相府的客廳出來,見到迎面走來的青年男子,他面帶驚訝,開口叫了聲。 “許大人!”走上前去,青年男子客氣打招呼道。 這青年男子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五官雖不出彩,但卻搭配的恰到好處,整體看上去,倒也讓人賞心悅目。 最吸引人的是他那雙黝黑的眸子,其中閃出的精銳光芒,總是會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這個人正是大理寺經歷,肖同,而與他迎面走來的中年男子,是他的頂頭上司,大理寺少卿許浩波。 “看許大人容光煥發的樣子,剛剛應該跟顧相聊的很開心吧?”肖同微微一笑道。 第65章 意外的結果 不過是假裝恭維的試探,許浩波自然看得出來,真不知道肖同是哪只眼睛看出來他容光煥發了。 盡管心里已經不爽到了極點,但肖同都那么說了,許浩波也不能讓自己下不來臺。 于是他只能裝模作樣道:“本官與顧相認識多年,此番不過是敘敘舊,隨便聊些輕松的話題,自然是開心的!” 斜眼向著肖同瞥了一眼,話音落下,許浩波便快步離去。 自己送去了那么多金條,顧世崇尚且閃爍其詞,沒給出什么明確的回應,更別說肖同兩手空空而來。 冷哼一聲,許浩波一邊走著,一邊在心里不屑道:“一個八品小官,竟然妄想一步登天,這小子還真是自不量力!” 不管平日里關系如何,到了相互競爭的時候,便沒有什么朋友可言。 向著許浩波離開的背影凝望而去,肖同精銳的雙眸中透著不見底的幽深。 敘舊?偏偏挑選了宰相府快被人踏破門檻的時候,許浩波說謊還真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肖同在心里默默嘀咕著,雖然年輕,可對于官場的污濁,這位精明的少年清楚的很。 官場向來就是這樣,想要在官場混,許浩波這種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倒是一項必備技能。 即便知道對方心知肚明,也要面不改色的把謊話說的漂亮。唇角輕輕向上勾起,肖同收回了遠望的目光,轉身往客廳走去。 一來一回,肖同在路上遇到了不少同僚,似乎每一個人看見他的時候,多少都露出了些許鄙夷之色。 在那些官場老油條眼里,肖同不過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沒有任何跟他們爭搶的資本。 可當新任大理寺卿的人選落定后,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沒想到,顧相竟然會極力推薦肖同,你說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頭?”一下早朝,大臣們便一邊往外走,一邊三三兩兩的議論著。 “誰知道呢?興許是暗地里給了顧相什么好處?”有人思索著應和道。 “一個八品經歷,他送的禮能有我們的貴重?為了大理寺卿這個位置,我可是把我的棺材本都拿出來了!” “王大人真會開玩笑,不過就是一個正三品的官位,就能讓王大人舍得掏出棺材本?”身旁的一個大臣,擼著胡子,接過話調侃道。 話音落下,幾個人一起“哈哈”大笑了幾聲,這幾位大臣,對大理寺卿的位置并不是那么感興趣,議論也不過是出于好奇而已。 而對于那些打破頭想要得到大理寺卿位置的人來說,這個時候壓根就沒有心情笑了。 尤其是大理寺少卿許浩波,按理來說,作用大理寺二把手,以他對大理寺事務的熟悉,最應該順理成章繼承大理寺卿位置的就是他,可誰知顧世崇竟然看上了一個他從沒有放在眼中的八品經歷。 之前在大理寺,肖同還是許浩波的手下,可從現在起,他們的地位就完全反了過來,肖同竟然成了許浩波的頂頭上司。 男人向來重自尊好面子,這對于許浩波來說還真是一個不小的侮辱,想想都覺得丟人。 見風使舵,在官場是最為常見的事情,有些人昨天還對肖同滿是不屑,今天馬上就變了臉。 恭謹著微笑道賀的人不在少數,甚至有些官員品級在大理寺卿之上,也都來跟肖同套近乎。 掌管刑獄的最高長官,所有人都不敢保證自己一定不會落到他的手中,提前搞好關系,也好以防萬一。 這肖同看上去倒是很平易近人,對于前來打招呼的官員,他全都微笑著回應,哪怕是之前在他面前趾高氣昂的,他也都不計前嫌,以禮相待。 今日的肖府,倒是有幾分昨日宰相府的樣子,客人絡繹不絕,一天下來,也收了不少禮物。 分文未出,倒是收獲頗豐,看著堆成小山的珠寶財物,肖同隨手拿捏著大臣們巴結送來的珠寶金銀,嘴角上揚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昨天下午,宰相府。 “下官大理寺經歷肖同參見相爺!”一進入會客廳,肖同便拱手行禮道。 肖同知道,像他這樣的小人物,顧世崇是不會記得的,不等顧世崇問,他索性直接把自我介紹一起說了。 “大理寺經歷?”悠悠開了口,顧世崇說話的尾音微微上揚。 雖然表現的平淡,但其實肖同剛才一開口便自報姓名的舉動,已經引起了顧世崇注意。 恭敬但并不卑微,從肖同的一舉一動,顧世崇可以預感到,此人并不簡單。 “是!下官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八品小官,但只要相爺愿意提攜,下官很快便可以做到正三品的位置!” 肖同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哦?你倒是直接!”顧世崇接過話道,“可你也看到了,來本相府上的人很多,他們跟你一樣,都想要大理寺卿的位置,這么多人,本相憑什么選你呢?” “因為下官可以為相爺所用!” “今日出現在這里的每一位大臣,都愿意為本相鞍前馬后,這個理由,似乎根本沒有意義!”品了一口茶,顧世崇淡淡道。 “可每個人用起來的感覺卻是不一樣的,下官想,相爺應該也希望可以有一個得力的下屬吧!” “所有人都以為下官是空手而來,但其實,下官為相爺準備了一份大禮,這份禮物,絕對是金銀財物比不得的!” 說著,肖同從懷中掏出一個本子,雙手向上呈去。 錢管家趕緊上前把東西取了,轉遞給坐在椅子上的顧世崇。 “劉大人遇害,大理寺和刑部聯合勘察現場,這個本子正是下官在劉大人的房間里發現的!因為上面的賬目多處涉及到相府,所以下官便趁人不注意時,將東西私藏了!” 看到顧世崇翻開賬本時明顯變了臉色,肖同心里偷笑,這個賬本一旦曝光,無異于當眾宣布顧世崇貪贓枉法,所以,他確定,這個大禮,顧世崇不得不收。 第66章 棋子 “劉文智這個廢物,連個賬本都處理不好,竟然還敢瞞著本相,私吞錢款,真是該死!”發現了賬本上的貓膩,顧世崇憤怒道。 “若換了下官,絕對不會出現劉大人這樣的紕漏!也不會被人抓了把柄,任人拿捏!更不會做出背叛相爺的事情!” 似乎已經到了火候,肖同接過話,向顧世崇保證道。 辦事穩妥周全,肖同的能力顧世崇已經看出來了,只是,他是否會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忠心,顧世崇便不能確定了。 “當初本相提攜劉文智的時候,他也信誓旦旦跟本相保證過,可最后呢?” 雙眸陰鷙,顧世崇微頓后又繼續道:“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戲,本相見的多了,你要如何讓本相相信你呢?” “下官是一個小人物,沒有家世,沒有背景,在這朝堂之中能依靠的就只有相爺了!” “若能得到大理寺卿的職位,下官于愿足矣,而且,下官相信,只要下官好好辦事,相爺定然不會虧待下官,生活富足,下官又何必冒險去做不該做的呢?” “劉大人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不明智??!” 顧世崇生性多疑,肖同知道,他一定不會輕易地相信自己,所以在來相府之前,他一早便想好了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