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我害怕地閉眼,但手腕和纏在身上的束縛頃刻消失,真真切切只剩下失重的感覺。 “烏子——!”赤司征十郎在窗戶邊驚慌大喊。 下一秒,我感到后背和腿彎處一股阻力,為了消弭沖擊,他抱著我順勢落地。 黑色的長發輕飄飄落下,我瞪大了眼,腦中一片空白,只怔怔地看向抱著我的灰白發的少年,衣領大開,平日里毫無波瀾的懶懶的紫眸現在略帶冷意,眉眼透著些許的殺氣,抬眸對著咒靈。 狗卷棘估計是沒怎么公主抱過別人,手抱我背的位置很不舒服,但很快調整過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代表什么,他再一次開口,輕輕的嗓音像是要鉆進我耳朵里。 “[爆炸吧]——” 在咒靈爆炸的前一瞬,他捂住我的耳朵,將我按在懷里,我還帶著恐懼的眼只能看到他的黑色校服。 轟—— 爆炸的紅光照亮昏暗的天空,能刺痛人眼的強光,仿佛火焰燃燒。 我緊閉眼,自己都不知道地咬著下唇,狗卷棘的手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來,特別是腿彎處,直接肌膚相觸。 咒靈祓除成功。 “大芥?”他低頭看我,下巴從我額發那里一擦而過。 我思緒完全被堵住,只愣愣地回望他。 “咳?!背嗨菊魇哨s下來,我們的姿勢過于曖昧,尤其是咒言師的態度,一副恨不得黏糊糊親上去安慰懷里人的模樣。 赤司覺得,他有必要阻止。 “謝謝你,咒術師?!背嗨菊魇沙雎?,手搭在我背上的狗卷棘的手腕上,“可以放開烏子了。謝謝你救了她?!?/br> 不容拒絕的口吻。 狗卷棘掀眸看他一眼。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 咒術師=狗卷棘 狗卷棘=咒術師 我=憨批 憨批=狗卷棘 我推開他,狗卷棘怕我摔了,腿彎處的手迅速松開讓我站起來。 赤司征十郎松開手,上前,不經意地把我擋在身后,笑道:“辛苦了,我記得,你是那個學校二年級的學生吧?還得叫一聲學長?!?/br> 狗卷棘心不在焉道:“鮭魚?!?/br> 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敏銳地察覺到咒言師的眼睛不住地向他身后瞟。 我略一思考就知道赤司在擔心我被占便宜了,我按住赤司的肩膀,搖頭。 他遲疑片刻,還是選擇相信我。 我上前,打量了狗卷棘一番,一如既往的打扮。 狗卷棘小心翼翼道:“蛋黃醬......” 我環抱手:“咒術師?” 狗卷棘:“.......鮭魚子?!?/br> 我沉默一瞬,不爽道:“你剛才不是能正常說話么,怎么,不想說話么?狗——卷——學——長——” 再差的眼力勁也能看出我們認識,更何況是赤司征十郎,他靜默不語,把空間交給我們。 狗卷棘慌亂片刻,拿出手機,我一點都不想看,轉頭就走。 “赤司我先走了,明天見?!蔽液图t發少年擦肩而過時,快速道別。 “嗯,小心?!?/br> 天完全黑了,我氣悶地走在回家路上,狗卷棘亦步亦趨地跟著我。 在看到我生氣的神色時,他也放下了手機,只默默走在一邊。 咒術師,咒術師。 我氣得在心里咬牙切齒。 一聽就是另一個世界的危險職業,以為是假面騎士么。 一路無話,我走得飛快,到了家,我徑直走上樓開門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狗卷棘在樓下望著,一直到窗戶里房間的燈關上,他垂眸,手機熒熒的光照亮他的臉,紫眸緊緊盯著,一時間仿佛時間靜止。 ....... 我知道他在樓下看,迅速洗漱完,我關燈,撲到床上,手機響聲。 是狗卷棘的信息。 我沒有打開看,按著手機的手反而不自覺地打通了老爸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了,吵鬧的環境,很快隨著電話那頭的人走出去而變得清凈,“喂烏子,怎么了嗎?” “老爸..........”實際上,我才說了幾個字,眼淚就爭相往下掉,止不住,甚至讓我說不出話。 英一笑嘻嘻的態度一改,忙道:“怎么了烏子?出什么事情了,你跟老爸說?!?/br> 我穩了穩,動動嘴。 我想說 老爸,我男朋友是咒術師。 他還騙我,在我說是宗.教學校的時候默認了。 整得跟咒術師不是正經職業一樣。 但我脫口而出的,不是那些。 “老爸,今天......今天我從一個很高的地方掉下來了,我還以為要死了........”我抽泣一聲,黑眸涌出一顆顆淚珠,從臉上流下。 “什么?!烏子你沒事吧?” “沒事,”我頓了頓,說道,“被人接住了?!?/br> 英一松一口氣:“要好好謝謝別人啊?!?/br> 我悶悶道:“嗯?!?/br> 電話兩邊沉默。 我:“那再見,老爸?!?/br> “嗯......記得多花錢啊烏子,不要委屈自己了?!?/br> “知道了?!?/br> 我揉揉眼睛,掛了電話。 靜悄悄的黑暗臥室,我鉆進被窩,翻來覆去。 為什么一開始掩飾身份?我自動聯想到假面騎士和奧特曼。 如果不是這次,他是不是想一直瞞下去。 我越想越氣,彈坐起來,把阿珂當成狗卷棘死命捶打。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煩悶地坐在床上撐著下巴。 半晌,我下床打開臺燈,坐在書桌上,把筆筒里的筆都倒了出來。 一根一根數。 看短信。 不看短信。 看短信。 不看短信。 還是看吧。 還是不看。 ...... 筆都數完,最后結論是——看。 我喝了口水,在書桌邊翻找狗卷棘的短信,是一個文件。 我打開,龐大的頁數一下子驚到我了。 我艱難地咽了咽,眼睛瀏覽一遍。 這詳細的資料。 看著看著我就忍不住掏出紙和筆做筆記。 看著看著我就沉浸在全新的世界觀里面。 看著看著我就練起了咒術........不,我在干什么。 我沉默地看著桌上的水杯,我還比了個奇怪的姿勢,妄圖按照資料里面的原理把它捏碎,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我頓時:“..........” 甚至狗卷棘什么我是想這次坦白,由你來做決定啊,或者什么其他的話,都被咒術世界巨大的資料所淹沒。 他想讓我充分了解咒術師(錯) 他妄圖讓我學習原理成為咒術師(對) 我揉揉眼,垂眸,桌子上的筆記本記了很多知識點.....不是,記了很多關于咒術師的東西。 我甚至畫了思維導圖理清楚術式種類。 我在干什么......我在學習么.......... 我安靜一瞬,啪嗒一下把筆記本關上扔過去。 我冷靜了一會兒,把不自覺記下的知識點拋到腦后,站起來。 打開客廳陽臺的推拉門,走到陽臺上,還算大的陽臺角落擺放著我的自行車和其他的一些雜物。 我往下望,底下的人像是等了很久一樣抬頭。 我哼一聲,沒說話。 狗卷棘也只是眨眨眼,沒有動,紫眸望著我。 過了許久,我撐著臉,胳膊肘放在陽臺的欄桿上,眼睛向下一瞥,他還是那個動作,脖子都不累的么。 我放下手,“你上來?!?/br> 狗卷棘紫眸一亮,迅速借力上來。 我還沒看清楚他的動作他就翻上來了。 我撇嘴:“還有什么瞞著我的?” 他搖頭:“木魚花?!?/br> “好吧,我也告訴你吧,我家沒什么,就很有錢,烏愛集團就是我們家的。但我也沒想瞞你騙你?!?/br> 我是說真的,要不是出了這事,我都不覺得這是什么需要特殊說明的家世。 只是一個危險系數高的職業而已。冷靜下來,我也不覺得交往不足一年就要對對方全盤托出什么的。不過對對方有害的,浪費時間的除外。 雖然我確實沒什么秘密。 “所以,你是想趁這次干脆直接說了?” 狗卷棘點頭:“鮭魚鮭魚?!?/br> 原本沒有點頭搖頭習慣的,誰讓我聽不懂,狗卷棘在我面前還是加了這些動作。 沉默蔓延。 我知道,他在等一個答案。 分手還是繼續。 狗卷棘看似淡淡的神情,衣領后的嘴唇不自覺微抿,手摩挲著,心臟鼓點般,在胸腔不住地跳動,在他耳邊回響。 半晌,我瞥他,不爽道:“不要小看我啊?!?/br> 他眨眨眼。 我:“不就是一個咒術師么,又不是罪犯?!?/br> 像是一個信號,狗卷棘瞳孔縮小,又禁不住微彎。 “鮭魚子?!?/br> “而且啊,你那文件什么鬼,要給我考試么.........喂!”我還在抱怨,他就忍不住抱住我,頭擱在我肩膀上。 行叭,不就是抱抱么。我無所謂地環住他脖子。 “難怪你身手那么好.......”我嘀咕一句。 狗卷棘沒有聲音地悶笑,側頭,衣領被他解開,毫厘之外就是女朋友白皙的耳廓和側頸。 我還在努力回想有什么其他的細節。 忽然,輕輕的吻落在我頸上,癢癢的,還是一連串的吻。 像是大型犬高興搖尾巴情不自禁的動作。 我的手下意識收緊,但因為攬著他,更加靠近。狗卷棘的手抱住我,腰間還有他手掌的溫度。 我癢得縮脖子笑出聲,但還是躲不過,狗卷棘越親越起勁,耳朵都親,肯定紅了。 我斷斷續續的笑聲,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狗卷棘承受了全部的重量卻絲毫不受影響。 “夠了.....”我推開他的腦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狗卷棘垂眸盯著我,又俯身親了親我紅紅的眼尾,一觸即分。 我望著他,片刻之后小聲道:“謝謝你今天救了我?!?/br> “.......”狗卷棘沒說話,只是垂眸看我。 烏子掉下去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會很慌亂,其實沒有,狗卷棘反而愈加冷靜,腦子異常清晰,所有的技巧都調用,冷靜到只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心跳聲。 我小心問道:“所以,你手臂沒事吧?那么高的誒?!?/br> 他紫眸含笑,眨眨眼。 “等......!”我心感不妙,但他握住我腰的手很快使力,我一下子騰空被托到陽臺欄桿臺子上坐著。 用動作證明么。 我驚魂未定地按住他肩膀,狗卷棘還笑。 坐在欄桿臺上,狗卷棘就只到我胸口那里,我不舒服地動動腿,睡衣是短褲,狗卷棘在我腿.中間,肌膚不可避免地摩擦他的校服。 “快放我下來?!彼兿喽伦×宋蚁氯サ目盏?。 “木魚花?!?/br> 我聽不懂,但不妨礙我看他露出的紫眸,戲謔的微瞇。 我怒了,扯住他的臉往兩邊拉,少年好看的臉變形。 “快回去吧你!你明天不上課我上課啊喂!” ※※※※※※※※※※※※※※※※※※※※ 感謝在2021-01-26 01:30:08~2021-01-26 21:08: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砂子 30瓶;白金の兜襠布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