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善被人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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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氣轉暖,不冷不熱的溫度讓人身心舒暢。 景雨宵帶他去醫院檢查,開車快到小區的時候,正路過附近的cao場,里面幾個小孩在踢足球,她想起什么。 “下車?!?/br> “不是沒到家么?” “跟我來就對了?!?/br> 兩人站在入口處,景雨宵問:“你被誰拿球砸,還記得他們的樣子嗎?”是后面吃完晚時她問的,冬天球場沒人踢球,但她沒忘記,現在機會不就來了。 呂津煬記憶力還行,他視力非常好,掃過去一眼就看到那天那幾個男生,只不過當時他身上有傷口,太疼,他們拿球砸他,罵他傻子,他只好跑了。 “那個黑色衣服...和紅色衣服的?!彼改莾蓚€男生。 “好?!?/br> 景雨宵走進幾步,吼道:“你們幾個給我過來!” 那幾個男生本來踢得正歡,生生被愣在原地,景雨宵對他們勾勾手指頭。 “你找我們?” “是?!?/br> 大概也就八九歲的模樣,一排站她面前。 她冷聲道:“當初是你們兩個拿球砸他?” 紅衣和黑衣也想起來,這不是那天那個傻子嗎?那天奇怪他為什么躺在球場上,叫醒他之后,他的反應不像正常人,叫他走不走,就拿球趕他。 “是啊,他不就是個傻子?我們又不是故意的?!眱扇诉€相互訕笑一下,毫無悔意。 “現在,向他道歉?!?/br> “憑什么向傻子道歉?是他自己躺那里的?!?/br> 景雨宵活動指關節,“不道歉是嗎?”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他那時身上受重傷,被打肯定疼得不行,不然以他的力氣怎么可能對付不了這兩個小鬼,一想到這她那股怒火無法抑制。 “他們砸你哪里?” 呂津煬指手臂和胸膛,景雨宵在旁邊觀眾椅子下拿兩個球。 “砸回去?!鼻蜻f他面前。 呂津煬搖頭,“算了...吧?!?/br> “那我來?!?/br> 旋即,第一個球有力的砸紅衣手臂,第二個球砸黑衣胸膛,他倆完全沒反應過來,呲牙咧嘴。 “你有???!”黑衣起身就想干架。 呂津煬擋在她身前,身高和力氣的優勢,輕松掌住黑衣的頭,任他怎么使勁也碰不到,紅衣見狀也想向前,同樣被掌住頭。 欺負他可以,景雨宵,不行。 “我告訴你們,這叫有仇必報,隨意欺負人會遭報應?!?/br> “回跟你們爸媽去告狀也行,反正這里有監控,是你們打人在先,警察也不會幫你們的哦?!?/br> 他們也不敢造次,這個男人高大健壯打也打不過,確實是他們先打的人,囂張氣焰一下降低。 從cao場出來,兩人一前一后,看她纖廋的背影,之前景逸說她兇他不信,現在信了,只是覺得她好—帥,不一樣的景雨宵。 保安亭里的保安撐頭打盹,聽到有人叫他,正做著夢一激靈醒了,還以為出什么事? “什么事?” “我問你,那時候是你推他打他趕他走?”呂津煬說是他,欺負可憐人,對于這種欺軟怕硬的人沒什么禮貌可言,直截了當問便是。 保安上點年紀,似乎在回想這件事,這個年輕男人...哦對了,好像有這么回事,因為這個男人長得太俊朗,可看起來神志不清,有點傻憨,卻翻垃圾桶找吃的,他以為是個神經病,也沒多想就趕走,他可憐地哀求,不耐煩就直接推搡和唾罵,免得丟飯碗。 “那時我看他行為不太正常,就讓他走?!?/br> “只是勸說而已嗎?” 保安點頭。 景雨宵冷然看他,“他告訴我你打他?!?/br> “沒打...” “那我們可以調監控,看看到底誰說謊?!?/br> “我是這里的業主,現在立刻打電話咨詢物業好了?!睖蕚淠闷鹗謾C要撥號。 “我...是打他了!” 保安繼續辯解道: “我是為了小區安全著想,萬一他是個神經病怎么辦?” “你問清楚了嗎?就可以隨意打人?” “他求你你還打他?” “你沒有孩子嗎?如果你的孩子在外邊受欺負你會怎么想?” 五個問題問得保安啞口無言,“我盡了職責,我沒錯?!彼奶?,卻也不肯承認。 “剛才的話我錄音了?!惫皇謾C屏幕顯示錄音狀態,只是他沒注意。 “我也不為難你,要么道歉,要么就去物業投訴,選吧?!?/br> 保安一把年紀,上有老下有小,工資微薄,權衡下,還是選擇道歉。 “對不起?!?/br>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錄音我會刪掉,我只是看不了我家人受這種欺負,在沒有任何錯的情況下,是你也不能看著自己親人受別人推打?!?/br> 保安冒冷汗點頭,“是...” 傍晚,清風徐徐,綠樹春花冒枝。那些不愉快一點點被吹散,他們又繞回停車地方。 “以后,誰欺負你就欺負回去,因為你不反抗,他們只會騎你頭上,認為你好欺負,你沒欠他們?!?/br> “狗善被人騎?!?/br> “記住了?!?/br> 呂津煬大概聽懂了,心頭不斷涌出暖流,這是叫感動吧?那些被欺負的痛似乎被治愈般,替代的是她堅毅的眼神和冷淡的語氣,他覺得這模樣,應該永遠不會忘記。 如果你被一個人堅定保護過,那么在這個人面前你可以做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