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00 章
明顯,身體跟著抽顫了一下,猛抬頭。 在墓前告白事件分外悖德且滑稽的事兒,但鄭斯琦接受。他等不及想抱他哄他,親親他。 “我特別喜歡你,真的?!?/br> 鄭斯琦低頭,把嘴巴印在了喬奉天光潔的額上。 第88章 被人說好聽的話究竟是什么感覺呢,在此之前,喬奉天不知道。 那感覺,是類似用力洗干凈一雙運動鞋,看它雪亮的掛在太陽下水珠滴答,還是乍暖還寒,催開了一朵顏色中意的君子蘭。都不像,都純粹了點兒,不及此刻的思緒,慌大于喜,無措大與悸情。 “等一等……”喬奉天臉是熟的,心是沸的,他正不可置信地捂著額頭,看地也不是,看對面的人則更不是。那呼吸太過輕暖,像一片羽翅掠過印堂的溫度,只比體溫偏高一點點,卻幾乎能融掉那寸挨著的骨rou,“鄭老師……我……” 鄭斯琦心思拂動,想貼的更近,把他此刻眼中流瀲的情愫看得更加清明真切??蓪Ψ椒置魇窃诨?,即便這種東西再而衰三而竭,講究一鼓作氣,鄭斯琦也舍不得再說的更多了。 “嚇到你了?” 喬奉天點點頭,頓了一刻又連忙搖搖頭。 “我……” “你、你說的我都聽到了,我先去南大門那里等你?!?/br> 喬奉天轉身,向墓碑方向淺淺躬了躬身,又看了眼碑上的黑白照,低著頭提前走開了。鄭斯琦沒攔,一逕沉默地盯著他的瘦削背影,步履匆匆,愈遠愈小,在徑尾處拐了彎,就融進瘦松的蒼綠里看不見了。分明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便逃之夭夭了。 鄭斯琦原地嘆了口氣,摸了摸后頸,挺無奈地笑了一下。他轉頭盯著季寅的照片。 “是不是太過分了,對你對他?” 照片里的人,也只能一味擺著同一個溫和的表情,看不出究竟是在說對還是不對。碑其實很干凈,拂過去一點灰塵沒有,還精心在一周綴上了艷麗的花環,微辛芳馥。鄭斯琦每年會來兩次,今年例外,比往年多了一次。 無法挽回的東西最不易被釋懷這很好理解,但在此之后,人又總喜歡像推導公式一樣一層層向前推進,一定要分析出致使結果發生的最終責任人是誰,那根引火芯兒是什么。鄭斯琦想了這么多年,想得很清楚。責任人無疑是自己,引火芯在于那扇門,就不該開。 包括喬季寅,喬奉天在內,那樣的群體,在情感方面,其實是和常人有不同的。既不是說更豐沛,也不是說更細膩,而是生長方向的些微差異。對一個男生好,會從欣賞贊許的普通友誼生長向摯jiāo,情愛的水洼永遠會繞過去;對有些人好,不經意地就由感謝,直接抵達了愛情。 對于季寅,他開門的時機太不對了;在他最迷惘無依的時候給了一點不自知的溫暖,讓對方誤把自己當成了黯然里的火光。 而對于喬奉天,他有所知,有所察覺,甚至每一個行為到最后都有了共通的目的;這不僅是因為自己多活了十幾年,心境和追求的東西有了變化,更實在與季寅相處的往昔經歷中,了解到了對于他們而言,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可以說給他們聽,什么不行。 碑上的人如果要指責自己偽善,依靠別人救贖自己,鄭斯琦無話可以反駁。 對他而言,自己的過錯深重,下意識地把愧疚轉嫁給誰都無法紓解??蓵r光漫漫,再濃的歉意的也會如日淡去,鄭斯琦除了能每年來看一看季寅,照應一把他在自責中老去的父母以外,別無他法。所謂“如果當時”,對于死去的人而言,沒有一絲一毫的意義。 而喜歡喬奉天,則是他情難自已,逐漸不可控地被他深深吸引。 “對不起了?!?/br> 鄭斯琦也站直,朝墓碑沉靜地鞠了一躬。 “又因為我,打擾你的清凈了?!?/br> 喬奉天失重了三天,像正經歷著一場漫長的微醺。 鄭斯琦說喜歡他,明明白白地說了,說了好些,說了好幾遍。 腦子里像叮鈴咣啷裝上了一個led彩燈屏,擠得滿滿當當,鄭斯琦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屏上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