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邵峋到旁邊桌子聊起了投資的事，陳厲與程渙一桌。

    陳厲給程渙倒了茶，對他的態度明顯客氣許多。

    本來兩人誰也沒開口，過了一會兒，陳厲才緩緩道：“當年轉校離開很突然，匆忙走了，也沒來得及謝一聲?！?/br>
    程渙淡然道：“舉手之勞?！鳖D了頓，抬眼看邵峋，也很直接道，“你已經還過我人情了?！?/br>
    陳厲略意外：“你怎么知道是我？”

    程渙笑笑：“一開始打聽不出來，多打聽幾年總能尋到點蛛絲馬跡，幾年前那部電視劇那么重要的一個角色，別人搶破了腦袋搶不到，輕輕松松就輪到我了，我就知道肯定有問題?！?/br>
    陳厲家當年出了點狀況，父母意外車禍去世，陳厲舅舅有意爭奪家產排擠陳厲，連辦喪事的地方都瞞著陳厲，最后是程渙通知，他這才沒有錯過父母的喪事。

    這樣的舉手之勞不過是鴻毛，但對陳厲來說這恩情重若泰山。

    于是很多年之后，在程渙需要的時候，陳厲默默扶持了一把，雖然最后程渙也沒混成大明星，好歹也是個不缺通告收入可觀的四線藝人了。

    三言兩語之間，兩人將話題挑明，說過了，不再多言。

    程渙屬于話不多不少的類型，遇到陳厲這種話少的，自然聊不起來。

    但意外的，陳厲今天的話一點也不少，他側頭看了看旁邊桌子的兩位，回頭問程渙：“你和邵峋怎么又混一起了?！?/br>
    程渙實在不好意思道出兩人重逢的直接緣由，只能挑眉，感慨了一句：“天意唄?！?/br>
    陳厲：“這天意倒是不瞎，”又說，“我沒有開玩笑，趁著邵峋現在沒破產，你要撈錢趕緊撈?！?/br>
    程渙哭笑不得：“你以為我和他什么關系，撈什么錢？”

    陳厲喝了口水，一本正經地回他：“不管你們什么關系，你現在都可以輕松從邵峋這邊撈到資產?！?/br>
    程渙：“你又了解邵峋了？”

    陳厲：“談不上了解，只是經驗之談而已?！?/br>
    程渙：“經驗？”

    陳厲：“你是沒有看出來，還是故意裝作看不出來，邵峋顯然很在乎你，我也從來沒見他帶誰赴約過私人聚會?！?/br>
    程渙挑眉，很意外最后一句，但又道：“他在乎我，我撈錢？”

    陳厲幽幽道：“你要是能撈到他破產那就更好了，反正我時刻等著他破產，就像他次次碰面次次勸徐星把我蹬了再找年輕的一樣?！?/br>
    程渙哭笑不得，陳大佬你這憋了多久才找到這么個伺機報復的機會啊。

    還有這種大佬之間相互等破產……

    程渙喝了口水，慢吞吞道：“你破產了，邵峋也破產了，徐星要是沒人考慮，可以考慮考慮我?！?/br>
    陳大佬明顯被噎住了，半天沒緩過來，喝水喝了好幾口都沒找到話回應，最后默默道：“我忘了，當年a中你才是大哥?！?/br>
    程渙笑了笑，喝了口水，明知故問地口氣：“我怎么就又成大哥了？”

    陳厲：“我雖然是后來從初中部跳級上來的，但我早聽說了，當年高一報道第一天，你挑了整個年級排名前十的男生去男廁，挨個讓他們給你補作業?！鳖D了頓，“邵峋也就現在狂，當年不也老老實實抄了作業?！?/br>
    陳年往事程渙早忘了個一干二凈，但逮人幫他抄作業的確不是空xué來風，他高中時候雖然談不上多狂，但偏激過了頭，尤其碰上叛逆期，做事不太有顧忌。

    但他有些想不起來：“邵峋幫我抄了？”瞥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身影，“我怎么記得他沒抄，和我鬧起來了，所以才杠上的?！?/br>
    陳厲：“不是沒抄杠上的，是他給你憋壞水，沒和你正面杠，故意把你的卷子寫他的名字，老師發現了兩份一樣的卷子，你們才鬧上的?！?/br>
    程渙再次哭笑不得，緩緩點頭：“難怪我經紀人要我學著點邵總，邵總還真是從小就‘能屈能伸’?！?/br>
    陳厲卻鄙夷地嗤道：“他是知道打不過你，只能這么干，什么能屈能伸?！?/br>
    程渙不免追問了一句：“我感覺我高中也就是叛逆了點兒，也沒其他什么吧，怎么到了你嘴里，我跟校霸似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