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處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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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要在掩飾了,和這種人說話,沒必要遮遮掩掩,阿列克謝看了李爵爺好一會兒,方才點頭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我這城主……” 李爵爺打斷道:“真要說個錯……” 他看著下方陷入苦戰的湯姆·弗雷拉,道:“應當斬了他?!?/br> 呵呵。 阿列克謝冷冷一笑,瞇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甲重騎退回來了。 即使有前有炮兵團壓陣,后有左右雙軍的迂回穿插,也照樣回來了,只是死了很多人,算起來,折損過半也是有的。 大地上全是殘肢碎rou,遍地皆是鮮血,那些受了重傷卻為斷氣的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隨后,被碾壓而來的大軍全部碾死于地上。 戰爭的本質,便是殘酷。 特別是對于失敗的一方來說,更是宛若進入了人間煉獄,地方不會憐憫,更不會因此而心慈手軟。 將趁你病要你命這句話發揮到了極點。 所以,當渾身是傷的湯姆·弗雷拉看著戰場被暗月城軍隊屠殺的己方袍澤時,雙眼已然變成了通紅。 他的兄弟,也死在了戰場上。 只為了給他斷后,而承受了一發榴彈炮的狙擊,徹底化作了飛灰,甚至連完好的肢體都找不到一塊。 罷了罷了。 …… 壽宴掛上了白簾。 今日的第一場攻堅戰,以凜冬城失敗而結束,但若僅僅是因為吃了敗仗而掛上白簾的話,還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死的另有其人。 阿列克謝看著面前被削掉腦袋的蒼藍,呼吸變得熾熱,盡管他有許多子女,但最中意的便是蒼藍。 不僅因為蒼藍的個人武力值,而是因為,這個孩子,從出生開始,便像極了他年輕的時候。 隱忍,聰明,八面玲瓏,廣結四方,一直被他當著接班人來培養著。 但現在,死了。 死在一個劍客手上。 尸體旁留著一行小字。 “殺人者,酒劍仙古三通?!?/br> 阿列克謝站在原地,身上陡然爆出一股強烈的契機,看著尸體不遠處的獅虎圣騎士,近乎于冰冷到極致的問道:“為什么?!?/br> 獅虎圣騎士未曾開口,就這么看著他,二人對視,雙眼在空中迸發出了強烈的殺機。 雖然看不見。 但四周的人,都感受到了空氣的凝固,壓抑到無法呼吸,唯獨李爵爺優哉游哉的看著,心里樂開了花。 當然,面上還是很痛苦的。 至少在第一時間俯身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哭訴:“哥哥哎,你死的好慘啊,你怎么能就這么死了啊,我這做弟弟的,還沒來得及和你好生談談理想,你怎么……怎么就去了啊。 哥哥哎, 我的好哥哥。 你答應了我一起去風花雪月。 你答應了我一起進入羅馬的核心權利層。 也是你告訴了我,來到凜冬城后,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家,可是現在,你怎么就……怎么……” 神情悲切,令人動人。 以至于那些本還在懷疑李爵爺是不是貓哭耗子的權貴,都深受感染,男子稍且能夠穩住心神。 但那些貴婦,卻是一個個背過了身子,開始偷偷抹眼淚。 “夠了?!?/br> 阿列克謝開口呵斥,抬手一揮,從身側頓時走過來兩個親衛,一左一右將李爵爺架了起來。 “扶他下去?!?/br> “領命?!?/br> 兩親衛點頭,拖著快要哭暈了的李爵爺離開了此地。 眾人未曾注意的是,在他們剛剛離開的時候,旁邊一直佝僂著身體打掃垃圾的老頭子,也不留痕跡的溜了出去。 權貴們沒有走。 或者說,他們不敢走。 這會兒的阿列克謝才是最令人畏懼的,戰場上的失利,無法抵擋他的喪子之痛,二者疊加起來,足以讓人瘋狂。 所以,沒人敢開口說話,就這么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的看著。 阿列克謝盯著獅虎圣騎士,最后轉身,看著跪在面前的湯姆·弗雷拉,道:“依照我羅馬法律,戰敗者,如何處置?” 沒人開口。 眾多從死門走回來的士卒,聽到這句話后,心里最后的希望徹底化為烏有,噗通下跪之聲不絕于耳。 “城主!” “說?!?/br> 阿列克謝目光直視獅虎圣騎士,那一抹儒將的風采,沒有了,余下的,是陰寒。 獅虎圣騎士依舊未曾發言。 表面看似平靜,但實際上他是有苦難言。 酒劍仙當著他的面殺了蒼藍,而他,卻沒有半點還手之力,甚至,明知剛才那個哭得最嗆人的李若愚就是暗月城的副城主兼女帝欽賜的改革大臣,但他,卻無法說出來,只能看著對方大搖大擺的離開。 奈何? 無何! 現在即使他說對方是jian細,估計也沒人相信吧。 蒼藍和自己坐在一起,這是眾人皆知的,而且出城迎戰的時候,只有他和蒼藍沒有離開。 現在人死了。 來了個死無對證。 酒劍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先不說一己之力橫掃東征十字軍,僅那一劍斬斷獸王月的風采,便足以流傳千古。 他在西方的名頭,不弱于任何圣騎士,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從未聽說過圣騎士擊敗過三軍大元帥的先例,因為每一任三軍大元帥,都是從十二大圣騎士中選出來的。 不論是戰斗力,還是其他才智方面,都有著傲人的天賦。 是的,正是那一劍,奠定了古三通在西方的絕世威名。 堪稱一代用劍的魔頭。 回想剛才那一幕,獅虎圣騎士的心,不自然的提了起來,他不是不想拯救蒼藍,而是沒有辦法拯救。 那澎湃的劍氣,將他所在的位置完全籠罩。 渾然形成了一方領域。 在這領域內,古三通無敵。 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種感覺,那便是對方其實也可以將他斬殺于此的,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卻又留下了他的命。 現在他明白了。 活著,比死了更受折磨。 那句話雖然是古三通留下的,但誰又會相信? 若真是古三通,那么對方憑什么會只擊殺蒼藍,而留下了這么一尊坐鎮一方的獅虎圣騎士? 于情于理,都說不通。 阿列克謝再次問道:“戰敗之將,如何處置?” 獅虎圣騎士心頭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頭冒了出來。 他感受到了。 那一股來自于阿列克謝身上的殺機,隱隱讓空氣都要震蕩的基因之力,甚至超過了自己掌握的力量。 他隱藏得這么深嗎? 獅虎圣騎士深吸了口氣,道:“理應處斬?!?/br> 阿列克謝抬手,其身后,各有兩名親衛上前,將一口斬首大刀放在他的手上。 “你來?!?/br> 阿列克謝盯著獅虎圣騎士,不曾看過跪在地上一語不發,卻早已心死如灰的湯姆·弗雷拉。 哪怕他是自己的心腹。 哪怕…… 但今日,他必死。 他不死,如何服眾! 眾目睽睽之下,違背自己撤退的命令,而帶領東征十字軍和白甲重騎和地方的炮兵團進行了決戰。 導致主力被一舉擊潰。 三千東征十字軍折損了接近兩千。 數量不多,和動不動就上萬,十萬的大規模步兵的數量比起來,似乎折損這么點人,也不會傷筋動骨。 然而只有真正的高層之人,才知曉東征十字軍有多么珍貴。 這些人,都是耗費了極大心血培養出來的可謂是一百人,才能出這么一個東征十字軍。 因為,十字軍的前提,要抵抗基因藥劑的反噬之力,但凡失敗,便離不開爆體而亡的結局。 因為他,眾將折損過半,因為他,自己的孩子死了。 所以,他必須死。 阿列克謝盯著獅虎圣騎士,雙眼一閃,道:“拿刀?!?/br> 獅虎圣騎士上前一步,將刀拿在手中,看著地上的湯姆·弗雷拉,眼里出現不忍之意,道:“此戰……” “不必多言?!?/br> 阿列克謝阻止了獅虎圣騎士繼續發言的打算。 后者目光一沉,不再猶豫,提起長刀,道:“你我本是同根生,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但律法當前,人人平等。 今日戰敗,可有話說?” 湯姆·弗雷拉面若死灰,苦笑道:“無話可說?!?/br> “那就得罪了?!?/br> 說完,獅虎圣騎士往下一壓,刀口向前,頓時砍掉了湯姆·弗雷拉的腦袋。 鮮血狂飆,嚇得眾人臉色發白。 但詭異的是,無人敢說什么,便是用手捂住嘴巴都不敢。 這個本該冉冉升起來的新星,還未徹底釋放屬于自己的光芒,便徹底死于當場,正是應了出征前的那句話。 死不足惜! 有何可惜? 獅虎圣騎士走到湯姆·弗雷拉的人頭旁邊,用手合上了他的眼睛,隨后,將大刀扔在地上,頭也不回的道:“明日之戰,由我掛帥出征,倘若戰敗,以死謝罪。 今日立下軍令狀,當著心里的神明,以及在做的各位,你們耳目共睹,自可為證?!?/br> 話語一落,抱著湯姆·弗雷拉的尸體,朝著大殿外走去。 …… 戰爭結束了嗎? 沒有。 很多都認為暗月城這一次勝利后,會折回去修整,因為傍晚時分,再次下起了大雪,鵝毛飛雪飛三月,當有伏尸百萬。 因此,等第二日獅虎圣騎士親自掛帥,且一人騎雙馬出城之時,外面,看不到半個人影。 戰后的戰壕,被皚皚白雪覆蓋,一眼看去,冰封萬里,目之所向,皆是一片雪白,可心之所向,又無法忘卻昨日慘死在這片大地上的無數冤魂。 他就這么站在城外,默默的守了一天。 一人雙騎,成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