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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站起來,看著兩個男人走出小花園。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后,她掏出一張紙巾,飛快將臉上的眼淚擦干,然后解鎖手機,在最近聯系人里找到一個號碼,摁下撥打鍵。嘟嘟。對方接起電話。周燕做了個深呼吸,壓低聲音開口:“我照你們的要求,跟他們說了?,F在,能把錢給我了吧?”“當然。送錢的人已經來找你了?!睂Ψ交卮?。“找我?給現金?不用這么麻煩,支付寶就行,賬號就是這個手機……”說時遲那時快,平底忽起狂風,一只長著尖長指甲的慘白的手從風里伸出,狠狠掐住周燕喉嚨,將她舉到半空中。聲音戛然而止,年輕女孩兒瞪大了眼,抬手試圖將脖子上的手掰開,雙腿不住亂蹬,但來者顯然不是想將她掐死。只聽一聲清脆的咔嚓,她脖子被這手給折斷了。掉在地上的手機再次傳出聲音:“中午了,就拿她當你的午飯吧?!?/br>“真好?!睔⑺乐苎嗟难中ζ饋?吐出如蛇一般尖端分岔的舌頭,在唇邊舔了一圈,“我喜歡這種年輕姑娘,rou嫩,血甜,骨頭脆?!?/br>*四十九中是封閉式學校,午休的鈴聲響起后,門外沒有學生蜂擁而出、擠進各種小飯館的盛況。這里方圓數里,只有一家飲料店,開在車站旁,勉勉強強有點人流量。江沅要了兩杯白桃烏龍,一杯三分糖,一杯無糖。店老板很快做好,江沅把無糖的遞給朔北:“收一收你的冷氣?!?/br>“你在哄我?”朔北慢慢悠悠挑起眉梢。江沅沉默半秒,解釋道:“我只是不想讓自己一直處在一個凍人的溫度里?!?/br>“你就是在哄我?!彼繁闭Z氣肯定。“行吧,你愛怎么認為就怎么認為?!苯涮终羲繁蹦樕系奶栫R,架到自己鼻梁上,喝了一口果茶,面無表情轉身。陽光亮得刺眼,江沅皮膚又白,耳朵尖那淺淺的紅顯而易見。他低頭掏手機,在地圖上查日照山的位置,朔北伸手把人往懷里一撈,直接帶他西行。沒一會兒,目的地就到了。江沅看著不遠處的路牌,“嘖”了聲:“你還真來這里了?算算日照山離劉小永出租屋的距離,他來回至少需要六個小時,加上挖洞,他起碼連續七八個小時消失在監控路段,但那天他明顯沒有?!?/br>“再說周燕。悶青色這種顏色掉色快,她頭發明顯是新染的,有很濃的發蠟味兒,指甲也剛剛做過,身上化妝品的味道聞起來檔次不低,但對比之下,穿在身上的衣服就陳舊劣質了。她這一□□下來起碼上千,但家境又不是特別好,肯定有人最近給了她錢?!?/br>說完總結:“周燕收了錢騙咱們?!?/br>“嗯,對方比我們先找到她,叫她故意把我們弄到別的地方?!彼繁彼砷_搭在江沅腰上的手,抬眼四處打量,“對方挖陷阱挖得那么辛苦,總不能叫人白費一場功夫?!?/br>“沒看出來,你還挺貼心?!苯浒c著臉,語氣非常平。朔北假裝聽不出他話語里的深層含義,掃了周圍一圈,目光回到江沅身上:“這個日照山是4A風景區,空氣質量還不錯,要不要逛逛?”江沅想說逛個錘子,但轉念一想,如果他們不入陷阱,對方有可能一直按兵不動,那么將會是一場時間消耗戰?,F在沒有別的線索,只能看看對方想做什么。朔北看出江沅的動搖,直接抓了他的手,帶他順著車道往上走。山上不熱,但步行上山,非常令人頭大,江沅走了兩步停住腳,對朔北說:“開車行嗎?”“年輕人,沒事多走走?!彼繁币槐菊?。“行?!苯潼c了下頭,然后在朔北欣慰的目光中轉身,往風景區外頭走。朔北忙追過去,繞到江沅身前,攔住去路,問:“你想坐什么車?”“還能選?你到底在隨身空間里丟了多少輛車?”江沅一臉震驚。“就三輛?!彼繁睌偸?,“轎車、轎跑、超跑各一輛?!?/br>江沅在原地杵了幾秒,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怎么不直接塞一套房?”“萬一你不喜歡蘭博基尼,喜歡邁巴赫,我不是好換?”朔北看上去很認真,“房子的話,可能不太行,房車倒是可以?!?/br>江沅面無表情:“我比較喜歡布加迪?!?/br>朔北低笑著:“那真是太好了?!?/br>說完,他掏出一輛白色布加迪威龍。江沅:“……”他有些酸,想吃檸檬。“是你的,是你的,都是你的?!彼繁卑呀浒催M車里,按捺住逗他的心思,低笑著哄他。“是你的?!苯溧洁?。布加迪威龍順著盤山公路向前,道路兩旁樹木茂密,陽光只能從樹葉間的縫隙滲透到地面,投下的光芒窄小細碎。車速不快,山間的風拂過面頰,輕柔涼爽,非常愜意。江沅在車上找到了一個咸魚抱枕,他把它搓進懷里,在太陽鏡的遮擋下打量朔北。這人非常英俊,面部線條立體分明,就是氣質過于冷漠,眉眼里含著萬年不化的冰霜,仿佛一座不懂得人間溫情是何物的雕像,可偏偏,又讓江沅瞧見過他溫和時的模樣。朔北眼眸是純正的黑色,有種無機質玻璃珠般的冷冽光感,但專注凝視江沅時,目光格外深邃,像是一場漩渦,讓他很難不陷進去。江沅開始想:這可能就是所謂的霸總款情人,平時就是一座行走的冰山,見誰凍誰,但遇上喜歡的人,就溫柔得一塌糊涂。嘖。兀然之間,朔北偏首看向江沅,眼微微瞇了瞇,問:“你在看什么?”這個人是貓變的嗎?江沅忍不住腹誹,這么多年來,他只見過貓會對別人的目光敏感。他不動聲色扭回頭,平視前方,眺望車道那一頭的風景。“你在看我?!彼繁倍ǘǖ卣f,然后加了個修飾:“偷偷看我?!?/br>“什么叫偷偷看你?”江沅把懷里的咸魚抱枕換了個方向,捏住人家的兩條腿,坐直上半身,理直氣壯開口說:“我是在想一個問題?!?/br>“什么問題?”朔北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