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程遲最近如果真的按她的要求有在背書的話，這些題應該也能寫出來一些的。

    她恰好剛收完第二組最后的卷子，順著走到他身后，考慮了一下自己要不要收他的卷子。

    既然他寫了的話，那她還是收一下比較好吧。

    阮音書探出足尖，輕輕踢了踢他的凳子，詢問道，“你要jiāo嗎？”

    他背對著她，她看不到他在寫哪里。

    很快，他轉過頭，獨屬于少年的柑橘香味混合著輕微煙草味逸來，眉眼半挑：“你踢我？”

    “我沒有?！彼蛎虼?，覺得這個人講話怎么老混淆重點呢。

    “我看你就是在踢我?！?/br>
    “我只是問問你要不要jiāo卷子，看你好像寫的很認真?！?/br>
    她今天扎了個丸子頭，碎發緩飄。

    劉海兒長長了一些，但是能在細碎處看到若隱若現的，整齊干凈的眉，襯得一雙眼更撲簌撲簌的亮。

    看起來更像櫻桃小丸子了，又懵懂又無辜，還添了些少女的青澀。

    他以前一直覺得，劉海這東西一到眉毛上面就很可怕，尤其是女生。

    但今天看了她，卻覺得……

    好像也不能一概而論。

    她伸出手，問他：“要jiāo嗎？”

    他頷首，渾不在意地答：“jiāo啊?！?/br>
    卷子遞過來，阮音書湊近一看，才詫異地發現——

    他哪是在寫卷子，他是在卷子背面的空白處，繪出一個栩栩如生的……櫻桃小丸子。

    ……

    “只不過，”欠揍的人這才發聲，“我畫的你，能jiāo么？”

    底下還有一行字，他寫的太潦草，她仔細看才看清，是阮阮小丸子。

    “……”

    這人的無聊程度真的已經超出她認知了。

    “因為你太喜歡扎丸子頭，所以給你起了這個名字?！彼Φ脩猩?，似乎知道她在看哪里。

    她又把目光挪到那張畫上去，人物圓圓的臉蛋，漫畫式的大眼，額頭上參差不齊的狗啃劉海舉世矚目。

    她還能說什么，軟軟的，很貼心？

    阮音書持續不想承認：“誰說你畫的是我了？”

    “誰說畫的不是你？”他舌尖抵了抵上齒關，“不像？”

    她竭力平復心情，咬牙：“點兒也不像?！?/br>
    看她吃癟真的很有意思，一副努力發火卻根本發不出來的模樣，像用羽毛給人撓yǎngyǎng似的。

    他起身，若無其事地傾身湊近她，似乎在觀察。

    可這觀察距離太近了，她甚至能瞧見他琥珀色瞳仁的邊沿，洇開一圈模糊的輪廓線。

    還有他的下睫毛。

    程遲雙手chā兜，背脊微彎，和她面面相對，聲音里帶著一貫的懶散，和半分抬不起調的興味。

    “我看看到底哪兒不像?！?/br>
    作者有話要說：  呸！不要臉！臭流氓！

    哪個劉海女孩沒有過自己給自己剪劉海 結果把劉海剪缺了的時刻呢：）

    第17章 很想x7

    程遲湊近，語調拉長。

    看著他的鼻尖痣，阮音書倒是沒感覺到什么別的，只是覺得腦內警鈴大作，紅燈一閃一閃。

    光是遠看了她幾次，他都樂成這副模樣。

    萬一近看了，他還不得笑暈在教室里??？

    不行，她才不給他更近距離取笑她的機會。

    阮音書往后退了兩步，沒讓他得逞：“不行，不給看?！?/br>
    程遲瞇了瞇眼，意猶未盡地tiǎntiǎn唇角。

    兩個人距離的拉近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班上的人三三兩兩走光，僅剩的幾個也沒把目光放到這兒來。

    那不過片刻的、沒人發現的片段，仿佛是他們從時光罅隙里偷來的一星半點的賞賜，不存在于任何人的記憶里。

    只有他們知道。

    一種微妙的獨占感似電流漾開，程遲直起身子。

    后退了幾步之后，阮音書下意識抖了抖腦袋，讓劉海兒在額頭上趴得更柔順一些。

    然后她眼珠往上瞟了瞟，上目線無辜又溫柔，像是在查看自己的劉海有沒有乖一點。

    看完之后，她把卷子放他桌上，用倔強捍衛自己的底線。

    “反正我一點都不像小丸子，卷子還你?！?/br>
    她講話會帶一點繾綣的味道，又裹著稍糯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