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頭：“不是這樣的……”

    她實在沒法眼睜睜看程遲獨自背黑鍋。

    但程遲仍是沒給她機會，指尖將她往后推了推：“不關你的事?！?/br>
    他又抬頭看時亮，替阮音書和李初瓷撇清：“她們是我故意叫去看情況的，全程沒參與?！?/br>
    時亮沒懷疑，繼續bi問：“發生了什么事，你要這樣針對別人？”

    “我不知道啊，”他輕飄飄抬了抬眸，“不如問問吳歐同學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針對他？”

    時亮已經被氣得沒話說了。

    但阮音書卻抬起臉，看著自己班主任：“老師，我物理競賽白考了?！?/br>
    一班班主任愣了下：“怎么白考了？！”

    “考試的時候筆全斷了，墨水還滴到條形碼上掃不出來?！?/br>
    “是嗎？好好的筆怎么全斷了？”

    “對呀，”她目光轉到吳歐身上，眨眨眼，細聲細氣地問，“好好的筆，怎么說短就斷了呢？”

    李初瓷也看著吳歐，疑惑問道：“是呢，好好的鋼筆，怎么說漏墨就漏墨了呢？”

    吳歐面上冷汗涔涔，頭越發低，目光躲閃。

    辦公室里空氣就這么沉默了幾分鐘。

    兩個素來不惹是生非的三好少女盯著吳歐看，程遲散漫地勾著唇看過去，眸子里滿滿不屑意味。

    時亮很快意識到了不對。

    程遲這人雖然混，但好事壞事一向做得光明磊落，干了什么也是絕不會來辦公室挨訓的。

    但今天他不僅來了，還一副詰問吳歐的模樣，應當不是推脫罪責；而阮音書和李初瓷也一反常態地說起考試失常的話題，指向xing也頗為明顯……

    兩位班主任也感覺到了什么。

    “好了，”時亮說，“你們先在外面站會，我們去商量一下?！?/br>
    三個人從辦公室離開，去了外面jiāo談，不時有嘆息和說話聲傳來。

    吳歐感覺有些站不穩，從身邊拉了把椅子準備坐下，椅子剛扯到身后，還沒來得及坐下，程遲抄著手，隨便地踢了一下椅腿。

    椅子挪動了幾寸，吳歐喉頭一哽，沒敢再坐了。

    過了會，三個人進來了，時亮皺著眉：“考試的事還沒完，我們會再查。但是程遲扔同學桌椅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所以罰辦一期學校的黑板報，下周末之前要辦好?！?/br>
    “馬上要兩點了，你們先回去上課吧，考試的事查出來會再叫你們?！?/br>
    事情就先這么告一段落，但其實并不算完全結束。

    回去的路上李初瓷還在說：“我估計他們都意識到什么了，否則就扔椅子這種事，怎么說也得通告批評和口頭警告，怎么可能就輕飄飄罰個黑板報，不想辦隨便寫寫就完事兒了?！?/br>
    雖然學校一貫對程遲睜只眼閉只眼，但該走的流程都會走，不過程遲不在意罷了。

    阮音書覺得有道理，但又憂慮：“可考場沒有監控，什么都查不出來吧?！?/br>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覺得總有辦法的，”李初瓷手在掌心敲了敲，“再說了，滴墨能在卷子上看出來吧？就算是不小心的，他也得給你道歉吧？更何況那么大一團，誰信是不小心啊，他以為他機關qiāng掃shè吶？”

    “不過，”李初瓷又呲了呲牙，“我沒想到學校監控那么清晰，不是說好平時都不開的嘛?！?/br>
    阮音書也聳聳肩，“我也以為用不上?！?/br>
    第一節課下后，阮音書破天荒地主動回頭看程遲：“今天放學你留下嗎？”

    他打游戲的空隙興味地一挑眉：“留下干什么？”

    她一雙鹿眼澄明清澈：“不是要辦黑板報嗎？”

    “……”

    她不說他都忘了。

    反正這種破懲罰，他不去，學校也照樣能找到人去辦。

    程遲偏頭，“你幫我辦？”

    “嗯，畢竟你幫了我那么大一個忙呢，”她緩緩道，“你要是想挑個時間辦的話，我就跟你一起；你要是不想辦，今天放學我就自己弄?！?/br>
    他笑了：“這么任勞任怨??？”

    “本來我不想去的，”他慢吞吞，眼尾輕勾，“但剛剛忽然想了?！?/br>
    ///

    放學后。

    阮音書找好了粉筆盒和黑板擦帶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