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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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商察覺到他的力道,抬頭去看。卻看到他緊繃的下顎,還有冰冷的眸子。 她也有些緊張起來。 那些腳步聲近了,手電光由于走路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你們是誰?”對方開口了,帶著點口音的普通話。 “叔,我就說這里有人嘛,你看你還不信?!庇忠粋€稍顯年輕的聲音。說著的似乎是方言,言商沒聽明白,嚴越卻聽的分明。他神色放松下來,只不過目光還是凌厲。 言商只覺得肩膀上的力道放松了,就先開口“我們的車翻了,我……我老公受了傷?!蹦侨寺牭剿@么說,跑了過來。其余的人也跟了過來。 嚴越低頭看了她一眼,瘦弱的身體,臉上混雜著雨水。那眼睛卻是意外的,像是有著閃爍的星星。他抿著唇,沒有開口。 “這么大的雨加冰雹,你們是不要命了,才駕著車往山里走?”年長的那個男人又開口了,帶著呵斥的語氣,還是夾雜著方言的口音。 言商覺得有些尷尬,可能她太久沒有聽過長輩的這種呵斥,心里莫名的發虛。 那人走近了,原本氣勢洶洶的樣子,看到嚴越眼神里的冷,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又補了一句“我們的車在那邊,先回鎮上再說?!?/br> 年輕的男子很機靈,看到嚴越腿上的傷,二話不說就跑走了,一會兒就開著車過來。 “二位市里來的吧?”他主動開口,問后座的言商和嚴越,標準的普通話,沒有老者的那種口音。 嚴越自從上車之后,就緊繃著神情,靠在那里也不開口,臉上冷冷的。那男子問完一陣尷尬的沉默,言商才開口打破這尷尬“是的?!?/br> 也只是這一句,那男子又補充“怪不得,不知道這山里的路可怕的很,尤其這種狂風暴雨天氣,進山可是要不得的?!彼跣踹哆兜恼f了一大堆。言商沒有經驗,不知道該怎么回應這個熱心的大哥,只能認真的聽他說。 不過還是從他的話里提取出了有用的信息,小鎮上是有一家小診所的。她才放下心來,目光又回到嚴越受傷的腿上,傷口經過雨水浸泡,變得更加猙獰。她一陣心疼。 即使是渾身濕透了,襯衫袖子上也有泥土,又因為自己撲到他的懷里更是了他一身的泥,這男人,還是意外的矜貴帥氣。覺察到她一直盯著自己看,嚴越睜開了眼睛。 只一眼,就看到她和兔子一樣,紅著眼眶。車里的光線有些暗,他這會兒才發現她渾身濕透,紅著鼻子,衣服上都是泥漬。心里閃過一絲異樣。 察覺到心里的異樣,他立馬回過神來,冷聲問了一句:“不好好待著,跑出來做什么?” 言商沒敢搭話,只是往車后座靠了靠,企圖讓自己暖和一點。 如果不是今晚,她可能都沒意識到這個男人在自己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聽到那一聲巨響的時候,她的大腦里一片空白??吹椒沟暨M深溝的車,她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好像停止流動。沒有嚴越,她該怎么辦? 沒什么,比她撲到他的懷里,更讓人覺得踏實、幸福。 嚴越看她沉默的樣子,沒有再問,又閉上了眼睛。 腦海里,卻是她站在路邊上孤寂的身影,還有不顧一切只抓著藤條就要下山坡去的樣子。那副不要命和失魂落魄的樣子,還真香他當初看到的。 他的心,像突然張開了一個大窟窿,風呼呼的往里灌。隨即又涌起極大的嘲諷來。 閉著的眼睛,總沒有出賣他此刻的心思。只一會兒,就進了小鎮,那醫生卻早早的就睡下了。 開車的那個青年敲著門,一邊用方言說著什么,一會兒那人就披著一件外套開了門。 扶進屋內,剛準備好酒精準備消毒上藥,嚴越卻接過了他手里的東西?!拔易约簛?,你看看她?!表槑в痔嵝蚜艘痪洹澳_”。言簡意賅。 言商這會兒,才注意到自己的右腳鞋子不知什么時候掉了,現在站在地板上有冷又疼。醫生扶著她坐下來,抬起腳在熱水里一洗,再一看就發現一些細細的傷痕,被什么東西劃的,不深,只是冒著小小的血珠。 老醫生一邊幫她消毒,上藥,眼神偷偷打量著另一邊的男人。這么能忍和狠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傷口那樣深,又看起來極為嚇人,rou都翻出來了。男人卻不動神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的消毒,清理完血液和粘上的泥土,又把消炎藥敷在上面,利落的包扎。 老醫生暗暗心驚,對自己都能這樣狠,那心腸得有多硬? 言商其實并不嚴重,除了輕微的刺痛,再沒有感覺。坐在一旁看嚴越包扎傷口。 “你手機帶了嗎?”問言商。 言商的手機早就掉在地上摔碎了,只得搖頭。旁邊的那個青年隨即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嚴越接了過來,給淺白打了個電話,讓他明天進山里來。 淺白應該是不放心他們的處境,要現在就進來,嚴越說:“明天再來?!闭f完就掛了電話。 把手機遞給那小哥的同時,又道:“方便再送我們進山嗎?” 小哥明顯一愣,怎么還要進山?看到嚴越一副堅持不好商量的樣子,便應允下來。 臨上車又提醒:“要不就在我家住下吧,我家地方大著呢?” “不麻煩了?!彼麛嗟木芙^,言商跟在他的身后,看他不方便,本想扶他一把,可嚴越雙手抓住車門就上去了,和沒事兒人一樣。 她收回了手,也跟著上車。 送到的時候,雨已經停了,空氣中只有冷意。嚴越已經下車,卻回頭對那個小哥說“今日不方便,來日必當重謝?!蹦切「缑[擺手,說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只是詫異,這所房子,怎么突然住了人進來? 不是已經空置幾十年了嗎?努力的回想,自己小時候貪玩跑進了這里,第一次發現了這座房子,里面住著一家三口。 肯定不是山里人,都跟畫里走出來的一樣??上М敃r隔的遠,沒有看清他們長什么樣? 那小哥看著進屋的兩人,有些愣神。 嚴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才注意到面前的女人,渾身濕了個透,衣服上滿是泥土,眼睛通紅。腳上被擦傷了,一瘸一拐的進來。 在嚴越的注視下,言商打了一個噴嚏。 “先去洗澡換衣服?!眹涝教嵝?,他身上也是濕透的,比她好不了多少。不知是不是失血過多,還是傷口疼,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發白。 她隨即問“那你呢?” 嚴越起身,在地上轉了一圈才找到放在柜子上的煙和打火機,又復坐在了沙發上。聽她問出這句,嘴角勾起“怎么,要一起洗?” 言商猛的紅了臉,原本沒有任何血色的臉,這會兒連帶著耳朵都紅了,生出些許活氣來。 沒再理會在那里點煙的男人,進臥室拿了衣服就去洗澡。嚴越看著她有些倉皇的背影,眼神又冷了下來,只是嘴角的那抹笑意卻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看到窗戶旁邊被摔碎屏的手機,過去撿起來,看了眼放在了桌上。又進了臥室,拿出干爽的睡袍來。正解開衣扣,把身上濕掉的襯衫脫下來,臥室的門就被打開了,言商擦著頭發,不期然的就看見了這一幕,又迅速別開眼睛。 看著她的動作,嚴越繼續著手里的動作,披上睡袍又去解褲子的皮帶,沒有絲毫的忌諱。卻不小心布料刮到了腿上的傷口,生疼。 換完,他也沒理會杵在門口的她,就要進浴室去洗澡,言商看到他腿上纏著的紗布,忍不住開口提醒“小心傷口沾水?!?/br> 這么點小傷,在嚴越看來不算什么,從小到大,他受過的傷比這嚴重的多了去了,哪有那么嬌貴,可看到她這副樣子,便轉了另一種心思,回過頭來,有些懊惱的開口:“那怎么辦?” …… 當言商站在嚴越面前,即使他斜靠在浴缸上,仍然氣勢逼人。她就后悔了剛才自己說擦擦身體就好的提議,現在在他的面前卻無從下手,面前的睡袍帶子松松垮垮的系著,她卻好幾次都沒有解開。 嚴越看著她蹲下身來毛巾沾了水,去擦拭他受傷的腿,手冰冰涼涼的,十指蔥白,當那手又到他的腰間,企圖解開睡袍帶子的時候,他的呼吸猛的加重。 言商剛開始還一本正經的給他擦拭身體,嚴越說他自己來不方便,會扯到傷口??稍絹碓接X得事態不對。氣氛曖昧的過分。 “真要命!”嚴越抓住了她的手,沒讓她再繼續下去。 原本只是看她這樣子好玩,用來解悶兒,結果遭罪的卻是自己。被抓住雙手,言商有些茫然的看著嚴越,看他神色一點點的恢復正常,松了一口氣。 “怎么就不管不顧跑來找我?我以為這次你是厭惡透我了?!眹涝睫D移了話題。 被言商在包廂外看到那一幕,他真以為她以后可能對自己都是那種厭惡,害怕,愛答不理的樣子,結果卻沒有想到她在大雨中跑來了。失魂落魄、不顧一切的抓著藤條就往山崖下去。 “比起害怕你,心里疑惑迷茫,恐懼膽怯。失去你,更讓我受不了。阿越,我差點以為就要永遠失去你了?!彼ブ?,又緊緊的抱住了他,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才覺得自己是活絡的。 言商覺得自己很可恥,或者更確切的說自己沒有心了,她的心里只裝著嚴越一個人。 是的,包廂里的那一幕,一次次沖擊著她的心,那是兩條人命,她還會做噩夢,夢到他們慘死的模樣。而殺人兇手,罪不可恕的正是自己的未婚夫??僧斅牭侥且宦暰揄?,她的大腦里面只有一個想法:嚴越不能出事,她的阿越絕對不能出事! 人都是自私的,言商在心里看不起自己,可情感的天平又一次次的斜向嚴越那里。 “我覺得我沒救了?!彼穆曇粲行┥硢??!澳闶巧剖菒?,我都回不了頭了。嚴越,你要是回的了頭,以后我陪你一起贖罪,你要是回不了頭……等哪一天因果報應,你就先送我下地獄吧,活著我陪你。罪孽就讓我永遠在地獄里贖,但是,千萬別丟下我……我怕我受不了?!彼恼Z調里,有種極端的妥協。這應該是他們最虔誠的宣誓了吧? 如果,你是魔鬼,那我就陪在你身邊,你回的了頭,我陪你一起贖罪,你回不了頭,就先送我下地獄。 怎么辦呢?能怎么辦?誰讓她愛上了這個男人,亦正亦邪的男人。她的思維全沒了,甚至用很瘋狂的話說:我愛你,勝過愛著世上的一切。不為善惡,不為世俗,只因為你是你。 嚴越的身體陡然僵硬,他聽著她的話,靈魂卻好像出竅一般??磥砣松钦娴闹S刺,以前她說:“我們從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道義的世界里容不得一點偏差,你又何必強求?” 那種倔強和堅持,在無數個夜里擊潰著他,讓他一次次的認識到原來自己天生就在黑夜里,在暗處,從不敢期待光明。 所以,他現在是成功了嗎? 明明應該很高興,很滿足??伤男睦锍酥S刺就是嘲笑,對他自己的嘲笑。 “或許有一天,你會后悔說出的這話?!彼穆曇舻统?。 言商沒有注意到他的這句話,只是把頭埋在他的胸口,緊緊的抱著他。 或許不光是后悔這么簡單,她會以說出這句話為恥,可能永遠也不會想到,會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吧?整理好思緒,嚴越只是稍微的愣神,很快他就又成為那個嚴越,百毒不侵的嚴越。 突然發現,現在這樣很有趣,真的很有趣。 “我想把你的話錄下來,有一天當做證據?!彼f。 言商紅著眼睛抬起頭,委屈巴巴的看著他“哪有你這樣的?”只當他是開玩笑?!安挥娩?,我也記得我說過的話?!彼终f。 嚴越稍微松開了她一些,挑眉問道:“真的會記得?”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言商,每次他的這種眼神,都會讓言商格外的緊張,里面帶著審視,帶著探究,好像要把她看穿。 “自己說的話,哪有不記得的?!彼砷_了他,想起自己在雨中那句“我老公……”突然就紅了臉,以為嚴越是暗示這個。 當時是情況特殊,她想說男朋友,但他們的關系又比男女朋友更近,想說未婚夫,可又覺得特意強調未婚,怪怪的。這才開口就是那一句。 嚴越還是打量著她,言商一著急,把毛巾塞到他的手里,就出了浴室。 “不擦了?”身后嚴越還追問。她直接就窩到床上睡覺,心卻跳的很快。 嚴越看著手中的毛巾,神情琢磨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