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狗眼看人低
“猴子,你不是在耍我吧?”陳陽將文件袋扔回桌上,又喝了口茶:“這玩笑可不好笑?!?/br> “我是認真的?!焙镒右槐菊?,說道:“幫嘟嘟找回親生父母,就是你最后一個任務。完成了,以后你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組織不會打擾你。要完不成,你不僅要重新返回組織,還要接受懲罰?!?/br> “你!” “陽哥,你聽我說,這兩者其實是相通的。因為東子的死,你傷心欲絕,回歸都市,想要保護他meimei以做彌補?,F在她就是華美的高層領導,而這嘟嘟恰好就是華美的小開心,你可以一邊保護東子meimei,一邊幫嘟嘟找回親生父母,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兒么?” 說完,他起身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好了陽哥,任務通知到位,我得回去復命。以后我們倆的聯系會比較少,你知道的,組織規定,不能隨意的和外人聯系?!?/br> “你等會兒?!标愱柦凶∷?,看著他的神色,故作輕松,但是眼神很凝重。他清楚,猴子幫自己脫離組織,一定付出了很慘重的代價,具體是什么,他不知道,兄弟之間,無需解釋。既然他說了,那自己就順便做做吧。反正他說的有道理,保護東子meimei,幫嘟嘟找回親生父母,也能同時進行,兩不誤。 “猴子,東子的meimei,是不是叫蘇慕言?” “除了嘟嘟的事情,其他無可奉告?!焙镒右馕渡铋L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走,到了門口,他忽然回頭笑道:“對了陽哥,友情提醒,東子叫李思東,你剛說的那叫蘇慕言的……似乎姓氏不太相同?!?/br> 然后消失在黑夜里。 留著陳陽一人呆愣在座位上:“這問題我倒是想過,可她手中為什么會有東子meimei的信物呢?那如果她不是東子的meimei,又會是誰呢?” 看著手中的嘟嘟照片,倒是粉嫩可愛,只是幫她找回親生父母,有些難度。 畢竟,資料顯示,她一問三不知,又沒有別的什么人證,純粹是大海撈針。 組織這是秀逗了嗎? 平時接的任務,要么是血雨腥風,要么是非洲、中東惡劣環境作戰,這回要幫一個小女孩兒找親生父母,她的身份看來很特殊。 …… 回到出租屋。 陳陽倒頭就睡。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養精蓄銳,等明天去華美,先和東子的meimei相認,再去找嘟嘟,走一步看一步,現在想再多也沒用。 第二天一大早,他早早醒來。 事實上是被手機吵醒的。 一部新手機,就昨天的文件袋里。 掏出來一看,一部藍屏的摩托羅拉第一代手機,除了打電話發短信,別的沒啥功能。 信息所示:陽哥,該早起應聘工作了,簡歷我已經幫你投遞好,你只需要前去面試就行,到了公司就找我幫你安排的下手,婷娜,她現在是嘟嘟的暫時監護人,以后會交給你的。最后,我還是要提醒你,可別忘了你的終極任務,幫嘟嘟找回親生父母,就先這樣。 以后不到萬不得已,您不用聯系我,我有事情會找你的……對了,鑒于您此次任務的特殊性,組織將您之前的所有財物全部凍結,在任務完成之前,您所有的花銷,只能靠自己掙。 我靠! 陳陽氣得直罵娘! 電話回打過去。 關機。 “這孫子……” 陳陽罵了一句,組織可真狠。 明明是自己風里云里拿命掙回來的錢,結果一句話就給自己凍結了。 “算了,就當是換回自由的代價吧。早知道他們要凍結我的財產,我就先取點兒回來?,F在倒好,身上就一百來塊現金,這房子我就租了一天,明天的都不夠。關鍵是,既然要去面試,我心說得去整一套利索的衣服,現在白瞎了,哎……” 捏著干癟癟的錢包,陳陽欲哭無淚。 幸好,昨天回國之后,他就先在酒吧里扔了十萬,辦了個vip,能長期免費喝酒一個月。 只是喝酒能當飯吃? 看來這華美的工作還真得應聘上才行。 …… 坐在車上。 他研究著華美的資料。 他這次要前去應聘的職位,是保健醫。 其實,他曾經在組織的突擊分隊里,扮演著軍醫的角色。 戰斗時,沖鋒陷陣。 有人受傷時,就得拎著藥箱包扎、治療,大頭兵一個。 現在去應聘這職位,無非就是給那些妞兒按按摩,針針灸,松松筋骨啥的。 他了解到,這華美是一家集影視、電影、文案策劃、模特兒輸送等娛樂圈產業鏈于一身的綜合集團。 旗下知名影星眾多,包括模特,平時走秀,或者拍戲身體出了毛病,就需要保健醫及時治療。 說白了,就是個貼身小跟班,干苦力活的。 雖然有點屈才,但好在工資不錯,月薪兩萬,朝九晚五,周末雙休。 “不過,我這既要照顧嘟嘟,還要保護東子的meimei,得想辦法和她們住一塊兒才行,否則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不放心吶……” 正想著,急剎車響起。 到了。 付錢下車,站在門口,華美集團四個大字印入眼簾。 陳陽定睛一看,果然是大公司,夠氣派。 樓層至少二三十層,左右兩邊一字排開,看起來非?;趾甏髿?。 來往人員,全是西裝革履的男女白領,三五成群,有說有笑的往里走。 “哎喲,張主任,您來了啊,瞧這小背頭梳得,多立整,精神吶?!?/br> “王科長,來來來,您快請進,這頭發昨兒燙過?這發型真漂亮,又年輕了二十歲?!?/br> “方組長……” 門口倆保安,瞇眼含笑,不斷對著進出的麗人們點頭哈腰,親切問候。 陳陽也徑自往里走,不過沒有來得及進去,卻被左邊胖子保安伸出手來,攔住去路:“站??!” “怎么?”陳陽一怔,倒是停下了腳步,狐疑的問道。 “還怎么?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嗎?”胖子撇了撇嘴。 一旁的瘦子保安則是橫眉豎眼的,過來就推陳陽:“走走走,趕緊走,要飯上別的地兒去,別擋著人進去?!?/br> 經他們這么一說,陳陽才反應過來。 因為所有財務都被凍結,他身上現金也就一百來塊,想換身新衣服的愿望落空,他現在還穿著從游輪上下來的衣服。上身的白色襯衣,已經洗得發黃,揉揉皺皺的看起來極為低劣。褲子上還沾染著不少昨天游輪劫匪們飛濺出來的鮮血,大頭皮鞋因為長期穿梭在叢林,已經開線。 他渾身充斥著酒水、汗水以及幾天沒洗澡的餿餿味道,令人聞著直作嘔。 陳陽很無奈,敢情這倆貨把自己當要飯的了,不就穿著差點兒嗎? 狗眼看人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