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滅殺
在原先的記憶中,姜明有四個叔叔,其中兩個在商隊運輸的過程中遭劫匪搶劫,不幸被俘身亡。而二叔姜一恒在虔城姜家兢兢業業多年,在虔城雖然沒有多大的建樹,倒也過的相安無事。他為人中庸,和任何勢力都不交惡,在一定程度上讓他可以過上平穩的生活。 而三叔姜無道,人如其名,性格兇殘、無道,治家以鐵血著稱。 奇怪的就是,封應寒本是天魔宗余孽,在數十年前那場大戰中只有他一人獨活,那他幾個兄弟是怎么回事? 對于姜無道是否和封應寒有血緣關系,對姜明來說和他都沒有關系。 既然他在姜家生活了這么多年,就已經算是姜家的人。 “裴兄,好久不見,看你滿面紅光,想來是心情極為舒暢?!苯鳑]有理會姜無道,而是看向先前關系一直不錯的虔城知府裴大海。 “還過的去,過得去?!迸岽蠛Q燮の⑻?,心中一股寒意陡然升騰而起,他對這個年輕人的認知可不單單停留在囂張、狂妄上,在他在虔城的那些日子,虔城各大家族可是被打壓的沒人敢喘氣。 “那就好,小弟的管事鄭立你可曾看到?剛回來沒見著他還真是怪想念的?!苯骺戳怂谎?,淡淡問道。 “不曾?!?/br> 裴大海有些不自然的擠出一絲笑容,低聲回道。 看他眼神閃躲,姜明心里已經有了數。在他回京的這幾個月,虔城姜家易主,鄭立應該被姜無道架空了,至于,他現在是生是死.... “三叔,人呢?把人交出來吧?!?/br> “你是說鄭立那老小子嗎?他已經死了.....你想要他的尸體嗎?”姜無道冷著臉回道。 “要啊?!苯靼欀碱^,手指微抬。 “我干你媳婦,敢這么跟我們教主說話,王某人真是忍你好久了?!蓖醣虢舆B三個大嘴巴抽了過去,打的姜無道暈頭轉向。道:“你們京城姜家都完蛋,你還在我們教主面前拽什么啊。就憑你這么個小癟三,我一只手就能拍死你,還橫什么啊橫?!?/br> 姜明很無奈,自從王彪充當他的貼身護衛開始,脾氣是變得越來越火爆了,只要有人稍微表露出對他的不敬或是敵意,他二話不說就能沖上去把人一頓好打。 姜無道嚇人的地方也就只有他的名字了,不管是少林的真傳還是封應寒天魔宗的功法,他都不會。 僅僅三轉初期的修為,在小小的虔城地界,或許能夠獨霸一方,但在王彪等人眼中,就是個需要母雞庇佑的小雞仔。 “姜明,你快讓他住手?!苯獰o道被王彪打翻在地,神色驚恐的往后方高懸的‘壽’字牌匾下的桌子鉆去。 “諸位,都散了吧?!?/br> 姜明淡淡的掃了眼周圍,他現在已經不想和姜無道這樣的小角色費這么多唇色。沒有意義的事情做再多也還是沒有意義。 今天是姜無道的大壽,中途退場對主人家來說是種十分不尊敬的行為。 但誰都知道姜家四公子的手段,相互對視了眼,向躲在桌下的姜無道投去一道憐憫的目光,隨后紛紛退場。 熱鬧非凡的宴會廳登時人走茶涼,唯有余下的仆從們相互瞪著眼睛,讓現場的氛圍顯得更加的凝重。 姜明等了會兒,沒有等來想要的回答。 “殺?!?/br> 王彪毫不遲疑,三步并作兩步,抬手往姜無道頭頂的方形長桌劈去。 空蕩的右手臂像是一口絕世的兇器。 罡風從天而降。 長桌應聲斷成數塊,姜無道整個身體瞬間被斬成兩斷。 “不錯?!苯鞯馁澚寺?,王彪對辟邪劍法的領悟和前些天已經是天壤之別,他用斷了的右臂發出的劍氣,已經蘊含了劍譜的真意。 “有人要告訴我鄭立在哪里嗎?”他半閉著眸子,懶洋洋的開口。 盡管雙目半閉,但是姜明偶爾流傳出的光輝像是閃電般璀璨,格外的刺目,讓人有些難以正視。 一股極其強大的威壓浩蕩開來,像是瀚海倒卷天宇,無盡駭浪怒卷天地,讓人心神皆顫。 這絕不是幻覺,蕭晨真的有一種面對汪洋巨海般的感覺,無形的“勢”壓迫的這片天地都在顫動。 廳內的仆從、婢女們腳底打顫,嘴唇發白,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人說話嗎?那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敝挥卸潭痰膸讉€字,卻表達了姜明此刻的決心與殺意。 荒謬但卻可怕的場景,一個少年如此神態與氣勢,讓場上很多上了年紀的中年人感覺有些不真實,隨著他的話語落畢,終于有個滿臉麻子護衛顫抖著雙唇回道:“鄭....鄭管事關在地牢?!?/br> “好的,都滾吧?!?/br> 姜明擺了擺手,示意不為難她們。 但眾人都像是把雙腿釘在了地面上,不敢挪動分毫。 “讓你們滾就滾,不滾等著王某人打你們媳婦的屁股嗎?”王彪咋咋呼呼的揮了揮手臂,一個婢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隨后慌不擇路的往姜家外跑去。 很多被姜無道安排的姜家的新人們,都很珍惜自己的性命,不到片刻,廳中就只剩寥寥數人。 這幾個人都是虔城姜家的老伙計了,姜明對他們還算眼熟,但就是叫不出名字。 “四爺,你可算是回來了,鄭管事他.......”其中一人眼中噙著淚水,聲音哽咽的說道。 “我知道了,你們都休息去吧?!?/br> 對這些姜家的老人,姜明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有人背叛,就有人能夠堅守內心。 他對這些老人還是很滿意的。 ...... 由于王彪不識路,姜明只好領頭出了宴會廳,來到了鄭立被關押的地牢中。 在昏暗的地牢下,被折磨的只剩下皮包骨的鄭立蜷縮在稻草堆里,四肢不斷抽搐,鮮血把他的長衫打濕染成了暗紅色。顯然是先前受了很重的折磨。 姜明慢慢的走著,腳步聲在空曠的地牢中‘噠噠’的回響。 “是四爺嗎?是四爺來了嗎?”鄭立的聲銀顯得很是虛弱,卻能感受到很濃烈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