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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含天憲?言出法隨?他只是口花花,沒想到您是說真的??! 洛云:實不相瞞,我也是口花花,不知道你信不信。 劫雷散去,魏冠玉只剩下神魂逃竄離開,根基受損,哪怕轉世重修也達不到現在的高度了。 蘇酒看向洛云的目光,越發尊重,快趕上刑??醋孀诘哪抗饬?。 洛云迎著蘇酒發呆的目光,迅速地喝著酒,等到蘇酒清醒過來,酒葫蘆中他辛辛苦苦存的酒就只剩下一半了。 蘇酒一把搶過酒葫蘆,將剩下的酒全部灌入了肚中。因為喝得太急太快,喝完就“哐當”一聲,醉倒了。 洛云失笑。 刑危揮手,讓人將蘇酒送到房里去。千年來,由于仙魔并盛,仙門和魔門之間,頗有點良性競爭的意思。作為仙門有名的前輩,他總不好讓人就這樣睡在船板上。 更何況,有些話,他要單獨和祖宗說。 “祖宗?!毙涛C嫔珖烂C。 洛云看向他。 “您需要注意一下,不要被人利用。您應該意識到了,”刑危抱緊懷中的劍,“我這一路遇到的機緣、幽毒門突然暴斃的三位渡劫、蘇酒的頓悟、魏冠玉的渡劫失敗,都是因為您。 至于為何不是您,而是您身邊的人……應該,是為了保護您?!?/br> 他認真地注視著洛云,“您是被天道所鐘之人?!?/br> 被天道所鐘愛嗎? 洛云之前只是隱隱有所察覺,直到現在被蘇酒直接點出。 他垂眼,想到了已化作天道的云覓。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到。 第167章 何人能罰他? “砰!”一枚令牌從遠方飛來,落在了巨門最后的一處凹陷上。 它的主人卻遲遲不見蹤影。 “轟??!”黑色巨門緩緩打開。 “秘境開了?”蘇酒從船內沖出,落到洛云身邊。他眼神清明,眼中沒有絲毫醉意,讓人忍不住懷疑他剛剛是真醉還是假醉。 “開了?!毙涛M蚓揲T,抱緊了懷中的劍。 蘇酒四處打量了一下,見沒有其他人出現,嘿了一聲,“魏冠玉走了,第四枚令牌的主人沒有出現,這秘境豈不由我們三人瓜分?” 刑危長久地注視著他。 蘇酒疑惑地回望著他。 洛云從思索中回過神來,就看見了兩人正在隔著自己含情脈脈地對視。 洛云默默地后退了一步,您的祖宗已退出群聊。 “咳!”蘇酒猛地驚醒過來,耳朵燒得通紅,“你看我做什么?”身為紅塵游人,他自然知道洛云剛剛誤會了什么。 刑危疑惑的目光在他的耳朵上頓了一下,隨即挪開,平淡地說,“我只是在想,前輩竟然是仙修?!?/br> 蘇酒:…… 他拂袖,大踏步朝打開的黑門中走去。 刑??聪蚵逶?。 洛云也大踏步向前走去。 一把劍攔在他的身前,他回頭看向刑危。 刑危沉聲道,“祖宗,我帶你御劍?!?/br> 洛云:忘了自己現在已經“轉世”了,看來回到修羅殿后要好好修練一下。 “好?!彼粚擂瘟艘凰?就灑然笑道。 洛云、刑危、蘇酒進入巨門中。 灰暗的天空,血紅的大地。 大地上佇立有無數座石碑,每座石碑背后都有人被鎖鏈死死纏繞在石碑上,被這片天地中肆虐的火焰冰雪刀劍折磨。 洛云一進來就知道這里是哪里了——天地囚籠。 這里關押的都是罪大惡極,被天道放逐之人。這里的人不入輪回,亦不會死去,卻也永遠受著折磨,不得解脫。 他們唯一的救贖便是——將自己的畢生心血刻在石碑之上,等待囚籠打開,有人愿意繼承自己的傳承,然后安然死去。 洛云鼻尖又聞到了熟悉的血腥味,與他蘇醒前聞到的一樣。 蘇酒灌了一口酒,自顧自向里面走去,“各得造化!” 刑危正要為洛云解釋,就看到他徑直往里走去。想到祖宗是被天地所鐘之人,他沒有阻止,而是注視著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然后朝著相反的方向,向里走去。 天地囚籠,越往里面走,碰到的囚徒修為越高,遇到囂張乖戾之人的可能性越大,危險性越大,但與之相對的是機緣也越大。他雖為天地所厭棄之人,但也要試一試! 洛云走過一座座石碑。被石碑所縛之人有白發老叟,有幼齡稚子,有美艷魔修,亦有清冷仙修,但他們無一例外,都死氣沉沉,骨瘦如柴。 但他們都沒對洛云動手,亦或是,不敢動手。 越往里,石碑越高越大。 洛云在最高最大的那座石碑前停下,看向石碑上束縛著的那人。 濃郁的血腥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本就蒼白的膚色愈發蒼白,殷紅的唇干裂起皮。灑在鎖鏈上的血已經滲透進去,恐怕已有千年之久。 云覓。 他為天道,何人能罰他? 天地囚籠關押被天道所厭棄之人,被他自己所厭棄嗎? 云覓抬起眼,如饑似渴地看著洛云。 他不配師尊的愛慕,也不敢問師尊的答案。 他只會受著自己該受的痛苦,注視著師尊頭也不回地離開,為他鋪好前方的路,看他受眾人崇拜,被萬人敬仰,肆意瀟灑,重回巔峰。 但他也忍不住引師尊入天地囚籠,讓師尊注視到遍體鱗傷的自己,試圖得到師尊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