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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雪川:“……” “那你哭吧?!?/br> 凌焰本以為師尊會安慰自己幾句,沒想到回來就呵斥他,一時間更加難過,哭得更大聲了。 任雪川沒帶過孩子,被他哭得一臉茫然。 凌焰一邊傷心難過,一邊循循善誘:“你可以嘗試……安慰我一下?!?/br> 任雪川不解:“你在意他作甚?” 凌焰簡直要被氣死了:“你……你就不能按照我教你的……說么……你可以哄……哄我一下……” 任雪川完全沒有要配合的意思,十分生硬地哄道:“行了,不要哭了?!?/br> 凌焰忍不住想,真是個笨比!教都教不會! 任雪川卻仿佛看透他的想法,淡淡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 凌焰抽泣道:“怎么會呢……” 任雪川道:“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是不會,只是覺得沒必要?” “那你不要說出來??!”凌焰簡直崩潰。 在自己被打擊得體無完膚,繼續用安慰的時候,這個人竟然說,我不是不會安慰人,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有毒吧。世界上為什么會有無情道這種東西??! 現在流的淚簡直就是當初選人時腦子里進的水??! 這時,商陸在門外道:“峰主,忌酒大人求見?!?/br> “不見,”任雪川道,“請他回去?!?/br> 凌焰哭得一抽一抽的,他抬起頭,看著任雪川,哽咽道:“我盡力了……我下次會考更……更好……” 任雪川道:“不必在意,不必難過?!?/br> 凌焰搖搖頭:“我在意,嗚……我不想,不想給你丟人……” 任雪川道:“為師沒覺得丟人?!?/br> 凌焰:“可是我覺得……” 任雪川認真地看著他:“我覺得你有點欠揍了?!?/br> 商陸又在外面喊:“峰主,忌酒大人說,他誠心道歉,他想見見凌焰。要是您不讓見……他今晚就不走了……” 任雪川道:“隨便他?!?/br> 凌焰聽了這話,心里好受點了。這晚他可勁兒哭了一會兒,后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后,在師尊懷里睡著了。 次日凌焰醒來后發現自己眼睛腫的厲害。他開了窗,瞧見外面是陰天,心情一下子也變得很低落。昨夜受挫的情緒還沒徹底緩解,他慢吞吞洗漱后出去找師尊。 白術說那人一早出去了。 凌焰便自己在竹林里練了會兒劍。 一個時辰后,一只雪蝴蝶飛到了他跟前,凌焰抬手,蝴蝶落在他手上,化作岑正青娟秀的字跡 【生病了?】 凌焰心里生出幾分感動,卻不知道該怎么回復。 不多時,任雪川回來了,他背著一個書箱,里面裝著滿滿的書。 “師尊,”凌焰連忙上前迎接他,“你還真的要親自教我啊?!?/br> “哭成那樣,我能不教么?”任雪川道,“伸手?!?/br> 凌焰乖乖攤開手心:“什么東西?” 任雪川松開手,往他手里放了一只殘缺的雪蝴蝶:“應該是你那同桌送來的?!?/br> 凌焰失笑。這一看就是湛原送來的,那家伙確實不太會制作雪蝶,這只飛到一半就死了,幸好遇到了他師尊。 湛原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怎么不來上課?】 凌焰看完之后十分猶豫,他看看山下,又看看師尊。 任雪川將書箱放在石桌上:“想去就去?!?/br> 凌焰有點不好意思:“那不是辜負了您一番心意么……” 任雪川道:“我樂得清靜?!?/br> 凌焰猶豫再三,還是覺得回去上學。一是得按計劃獲得進入熾天原的資格,二來也不想讓師尊受累。 他將石桌的書箱背起:“那我下去了?!?/br> 任雪川“嗯”了一聲,與他隨行。 凌焰知道他是要去和許留云交代幾句,因此也未加阻攔。 到了學院后,師徒倆分兩路。凌焰去把師尊借的書全都還給藏書樓,然后去了上課的閣樓。 他是課間去的。湛原和岑正青一見到他就簇擁過來,問他怎么了怎么了? 凌焰打起精神,沖他們笑笑:“起晚了?!?/br> “你眼睛都腫了!”湛原道,“是不是你師尊罰你了?” “哪有!你不要冤枉我師尊!”凌焰在位置上坐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不過是昨晚熬夜看卷子,沒睡好?!?/br> 岑正青笑嘻嘻道:“哪里不會?本公子給你講?!?/br> 他確實考得比凌焰好,凌焰也不端著,馬上虛心求教,岑正青也耐心解答。 下午許留云來找凌焰,同他道歉。 凌焰雖然心里厭惡他,但卻不是因為他打擊自己,而是因為他惦記著自家師尊。畢竟許留云是長輩,他心底再多不滿也不好表現,只能接受他的道歉。 “我卻沒想到你師尊會為了你同我生氣?!痹S留云嘆了一聲,似乎心里很不是滋味。 凌焰眨眨眼,做出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他生氣了么?沒有吧?他可是修無情道的,怎么可能為了我而生氣?師伯你別多想啦?!?/br> 許留云沉聲道:“真的生氣了?!?/br> 他深吸一口氣:“回頭你幫我勸勸?!?/br> “好的好的?!绷柩孀焐线@么說,心里卻想 我勸你個大頭鵝! 晚上回青陽峰后,凌焰將許留云找過自己的事一五一十說給任雪川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