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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其實對沈清漪還是有一點動心的? 只見他神色自若,也不回頭,淡淡道:“所謂真心,該用在對的人,對的事上,沈小姐一向是個清醒明白的,她自然心里清楚?!?/br> “至于何姑娘,我從未表達過要與你交朋友的意思,以后你也別再打著交朋友的幌子來尋我,江某已娶妻,自當避嫌?!?/br> 說完,再不停頓,拉著李微歌的手就走,再不管后面的兩人如何。 兩人的手在寬大的繡袍里緊緊相接,李微歌覺得心里暖洋洋的,她知道,他在維護她。 租了牛車,兩人便往青山村趕去,江慕言一直沒有放開她的手,因為車里都是同村的人。 因此有相熟的村民取笑道:“平日里看著言哥兒是個冷心冷面的,沒想到對自己媳婦倒是疼得緊?!?/br> 車上的人都笑起來,李微歌紅了臉,悄悄掙扎了一下被江慕言緊握的手,發現掙不脫,也就由他去了。 牛車在鄉間的小路上顛簸前行,旁邊的樹木上有小蟲細細叫著,大風吹來,車上的人裹緊衣物抵御寒冷,李微歌不覺得冷,心底有些茫然。 這個時候的何玉蓮和沈清漪情緒則是精彩紛呈,沈清漪悶悶的,不論何玉蓮說什么都提不起勁。 何玉蓮惱恨不已,她費盡心機討好原男主碰上李微歌這么個硬茬,如今好不容易與原女主交好,竟然又碰上了她! nongnong的仇恨擋也擋不住地從何玉蓮心底升起,她為什么不死,她為什么還不死,她不是早就該死了嗎? 一直悶悶不樂沒有出聲的沈清漪清楚地看見她臉上的仇恨,心中一動,拉著她的手道:“玉蓮meimei,江公子想是被家中妻子逼的無法,在外迫不得已才如此,與我們劃清界限的?!?/br> 何玉蓮氣憤道:“她現在猖狂,來日江公子若是中舉入朝,身居高位,她這個糟糠之妻,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聽得她這么說,沈清漪打量了她一下,暗道她這么肯定江慕言能身居高位,難道她也是重生的? 打量幾番后,沈清漪拉住何玉蓮的手,柔柔道:“meimei說的是,哪一個身居高位之人,府中沒有幾房妻妾,若是都如同江家娘子這番沒有容人之量,可就...“ 何玉蓮贊同不已,其實她討好男女主,為求權勢富貴而已,她還真不在乎江慕言有幾個妻妾。 雖然書中他只有沈清漪,但何玉蓮是不會相信男人的,其中必定有其他的隱情。 沈清漪見從中尚未試探出什么,又說道:“要說這江家娘子,也是奇怪,聽說剛嫁過去的時候奄奄一息呢,明明是快死的人了,竟到如今還是好好的?!?/br> 何玉蓮聽到也想起原書中,李微歌幾乎是只出現在牌位里的,剛嫁過來三天就死了,如今也太奇怪了。 沈清漪見她竟然沒有多問,便猜想她應當也是重生之人,接近她和江慕言到底有何所圖。 前世,外人看著她跟江慕言夫妻恩愛,舉案齊眉,實則江慕言從來沒親近過她,兩個人之間就像隔著汪洋大海,偏偏她還要在外人面前裝作恩愛的樣子。 內中苦澀,她都咽下去了,誰讓她一開始說不喜歡江慕言呢,還在新婚之夜傷了他的心,從此夫妻變路人。 重生回來之后,她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在那些事情未發生之前,與江慕言重新開始,她要做江慕言真正的妻,而不是外人看起來的恩愛夫妻。 只是,李微歌竟然沒有死,她便成了她成為江慕言真正的妻路上最大的阻礙。 想到此,沈清漪狀似無意道:“江家娘子日日出去賣吃食,不知外人如何看待,可會覺得她傷風敗俗,與其他男子有染呢。拋頭露面,總會碰到些地痞無賴什么的,這世道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她這般不懂得珍惜,只怕以后少不得要拖累江公子?!?/br> 聞言,何玉蓮眼睛一亮,對呀,在這里,女子拋頭露面,于名聲有礙。 流言蜚語,自古以來殺傷力就巨大,何玉蓮暗下決定。 看何玉蓮的神色,沈清漪心底的氣悶稍稍下去了一些,不管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倒是不失為一把好刀。 這一世,她不會讓任何人阻擋她成為江慕言的妻,想到江慕言那張天人一般精致的臉,卻從未對她有過真正的溫柔與笑容,如今,另外一個女人得到了,這讓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甘心。 回到家后,李微歌正在房中整理衣物,謝絲柔抱著被子過來了:“微歌,我今晚要跟你睡?!?/br> 李微歌大致猜到她要過來做什么,因此也不說什么,幫她把被子枕頭放好。 兩人在黑暗中沉默著,謝絲柔翻來覆去睡不著,出聲道:“微歌,你說像我這樣的,也會有人喜歡嗎?” 李微歌忍不住笑了:“你對自己的評價這么低?” “...也不是,只是我從小就跟男孩子一樣,我爹給我找了很多人家,他們都說把我當兄弟?!?/br> ...... “你爹給你找的都是什么對象?”李微歌好奇地問道。 “就是他手下的一些武將的兒子,我們都是從小一起在泥坑里練武長大的?!?/br> 李微歌對她爹心底有了個大概的認知,主動提道:“莫殊表面看著有些傻氣,實際上是個心有成算的,他既對你說了,應當是認真的?!?/br> 謝絲柔有些愁:“就是知道他是認真的,我才心里七上八下的呢,他這樣優秀的人,怎么會喜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