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書迷正在閱讀:女配成了萬人迷、咸魚且茍住[穿書]、女配她有拉面店系統、少年醫仙、我是夸雷斯馬、穿越種田文那些年[快穿]、重生之飛將之子、我喜歡的美強慘反派穿過來了、滿級大佬穿回真千金、我靠美食治愈病嬌反派
經過了“閑事公”張大嘴的一番渲染,城里幾乎所有的適齡孩童都被家里的長輩送到了石磨的府邸門口。 平日連鳥都不能在了門口停下的府門旁,鋪上了大紅的毯子,兵士們也很是滑稽地換上了帶著些赤紅色的護甲,推推攘攘地將人群勉強阻隔了開來。 唯獨那些懵懂不懂事的孩童被爹娘按著清洗了一通,鼻涕星子也抹了個干凈,穿得整齊的依次站到了府邸門口,足足有幾百名孩童,因為聽說石磨府的開門紅的規矩也是簡單,只要說上句吉利話,新嫁娘就會給上一個紅包,見者有份,一個不拉。 喜事又碰上了個艷陽天,新嫁娘的心情也是出奇的好,她是鄰城的一個土財主的女兒,只是為了攀上些石磨的官氣才嫁了過來,心里雖然有些嫌棄著石磨年紀老邁,但她爹爹催著她快些生下個一男半女,也算站得住腳步,這才討了這么個法子,圖個吉利。 她看了一圈的孩童,眼都有些乏了,這些鄉下的孩子也是長得奇模怪樣,沒幾個周正的,新嫁娘耳里聽這些:“早生貴子”的尋常話,都要聽出了老繭來,困意陣陣,有些昏昏欲睡,耳邊飄來陣聲音。 “我祝夫人和將軍白頭偕老,‘至死不偷?!毙录弈镞€當自己聽晃了眼,臉上有了幾分尷色,這是哪來的野孩子,將至死不渝說成了不偷,她也是聽說過了,老爺的前幾任夫人都是因為偷漢子被掃地出了門,吉利話說成了這樣,可是該打了。 也就是這句不倫不類的話,讓她有了幾分精神,回過頭去,卻是一愣,眼前的小孩穿了身不算喜慶的滾紅邊袍子,卻是一副難得的好樣貌,眉目鼻眼,無一不生得極致,在了這么個鄉野地方,竟然有了這么漂亮的娃娃。 若是生了這么漂亮的娃娃,她可是樂意了,那股子因為偷漢子帶來的不悅頓時煙消云散,新嫁娘摸出三倍的錢財,放到了“她”的手上,又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小孩的臉上多了些不快,只是也忍了下來,他的身上有股微不可聞香氣傳了過去,新嫁娘卻絲毫沒有察覺。 小孩退出了人群,身子很快消失在了人影中,新嫁娘心里想著,“改明個就叫畫師將那小孩化成幅年畫,貼在門前床頭,叫老頭子努努力,照著樣子生一個?!碑斠?,畫師沒叫上,醫師卻叫進去了好些人。新嫁娘昏迷了過去,怎么叫都叫不醒,看著脈象也是好好的,偏偏沒有聲息,一點動靜都沒有。 石磨看著新娶的嬌妻,成了這副樣子,先是將那些兵士和出了開門紅主意的丈人都狠狠罵了一通,到了最后,也是沒了法子,在了城門上貼了個告示紙,懸賞千枚母幣,求神醫。 “神醫”阿夏朵卻不急忙上去揭了告示,又在那夜亭里頭和若兒泡了好幾日的湯,等到慕名前來的醫師走了一批又一批,她才晃悠悠地走到了城門口,一把揭下了上頭的告示。那張告示上頭的懸賞數字已經變成了五千枚。 將軍府里也是亂開了鍋,來了這么些人都是每一個人能救得醒新嫁娘,石磨已經沒了法子,心想要不還是請個巫蠱前來看看,或者是去了城里,找冥川王的郡醫看看。 前邊又有人來說,來了名醫師。他心里也是惱火,又是什么老子的醫師,來騙錢騙吃騙感情的。正要罵退下去,就聽得外頭走來一名女子,只是十五六歲,明眸皓齒,倒是個美人胚子。他見了這么個女子,也沒了心思直接罵人,心里卻想著這樣的人,還能治病不成,哪知那女子還未看病人,嘴里就說道:“大人,你若想夫人早日康復,該搬離此處?!?/br> 石磨一聽,哪來的騙子,在了這里胡亂說事,泉城是冥川王分給自己的屬城,哪能是隨便可以搬遷的。 “我看大人身子還是強健,只是腿腳之間有些短淺,可是常年又犯了腿腳痛的毛病?!卑⑾亩浣袢找彩亲隽藢こC窦业拇虬?,只是兩眼看著,說得確卻是無比肯定。 外人眼里,都以為這石大人只要是補足了元氣,看著也是虎背熊腰,正值盛年,其實他常年征戰沙場,陽氣已經耗盡,體內原本應該做了調養,卻偏偏為了子嗣,成日吃些大補之物,雖是一時足了元氣精神,但長久下來,反而是只能靠了補藥。 阿夏朵看他的樣子,臉色赤朱,身子雖是站立,卻有些不穩,再勸道:“此處比起南邊來還是冷了些,大人還是到了其他地方調養,這樣才能有了子嗣,延年益壽?!?/br> 石磨聽了也是沉吟了幾句,他多年來求子都是不得,嘴上雖埋怨是那些娘們的事情,也是猛吃了好些藥,哪知還是無所出,聽了這女子的話,似乎還有幾分道理?!按笕四岁柹?,在了溫泉充裕的泉城,此處陰及,陰陽不得協調,相互沖突了,當然是沒有什么好處,大人一門心思保家衛國,也該是到了享清福的年齡,能夠在合適的地頤養天年,也是好事?!笔ヂ犃T,心里也是有些發酸,他沒有了孫輩子輩,這由了別人一點撥,又覺得自己晚景凄涼。 他過了半晌才說了句,“大夫,你說的太對了?!卑⑾亩渲皇切π?,再說道:“你可是讓我見見夫人?!边M了殿堂,阿夏朵勸退了兩旁的人,在了那女子身旁,只是推宮過血了幾下,女子就哎喲一聲叫了出來,悠悠醒了過來。 阿夏朵再給她喂下了些粥食,才喚了石磨進來。那粗人見了,也是眉開眼笑,嘴里不住地說道:“神醫你當真是神醫?!?/br> 再扶起床上的夫人說道:“你可是想去了京都,我知道你心里想著娘家,這會兒我就帶著你進京去,不要了這名頭上的什么的城了,我們在了那里,過上些小日子?!彼賹⑾惹芭诱f的一番話轉述了一遍,新嫁娘聽了更是開心不已。 兩夫妻都是千恩萬謝,正要酬謝之時,阿夏朵卻說:“我并非需要什么酬謝,只想大人能夠求個名號,讓我能進京獻醫?!笔ヂ犃T,卻有些難色,郡醫和一般醫者不同,接觸的都是城中的顯貴,更是直接診治郡王,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當的。 再聽阿夏朵說道:“大人也莫要擔心,我也不會丟了你的門面,鄙人最擅長的正是還老返童之術?!甭犃诉@幾字,先別說床榻上的夫人,連石磨都有些心動了,石磨看看床上的嬌妻,雖然是在了病榻幾日,但才進了些流食,就已經容光煥發,哪里和自己一般,就算是好魚好rou吃上數日,也是白發蒼老,身子老朽,只是天下又哪來的不老之術。 哪知那女子湊上前去,低聲說道:“其實不瞞兩位,我已經是有...”她伸出了六個手指。聽了這話,那對夫妻都是驚叫了出來:“六十?!?/br> 阿夏朵也不否認,只是笑著,女子愛美,聽了這眼前的分明是妙齡女子相貌的阿夏朵竟然有如此年齡,也顧不得病體,新嫁娘在她身旁看了一圈,搖頭道:“神醫,您可是托大了,我可不信您有了那樣的歲數?!?/br> 石磨見阿夏朵只笑不語,一臉高深莫測:“你若是真能返老返童,那先在我身上試驗一番?!彼彩锹犝f了冥川王這些年也是四處尋找著駐顏不老之術,只是費了好些人力手腳都沒有尋到法子,前些日子,說是得了些消息,這會兒又是沒了音訊。 石磨雖然是個粗人,但好歹也是官場摸打多年,他自知此番去了京都,要求不再上了戰場,只怕冥川王肯定心生間歇,還不如先立上一功,才能享了以后的清福。 兩人都是半信半疑,阿夏朵只是寫了些藥方,再由石磨吩咐著下人去買了些草藥,等到那草藥都煎熬了出來。她才在旁忙活了開去,只見她取過一顆珍珠,和上了些粉泥,在一旁搗鼓著,正如小兒過家家般。直到仆人將她要的那些湯藥都端了上來,她再命了石磨卸下了頭上的官帽,然后讓他用了湯藥洗滌一番。 新嫁娘這時被要求等在了外屋,她也是等得心急,只是里面卻寂靜無聲。再看房里頭,石磨卻是躺在了太師椅上,只聽得耳邊一陣流水聲響,又聽到那名少女說道:“石將軍,你閉上眼來?!?/br> 這多年來刀劍都是不離身的武夫,哪經歷過這些,初時,老將軍心里也是有幾分忐忑,閉眼只覺得頭上一陣發熱,再是一股藥香撲面而來,熱氣不斷地涌了上來,熏得自己頭腦發脹,正是昏昏欲睡時,臉上又是一陣冰涼,他正要睜眼,又聽得阿夏朵的手指在了自己的太陽兩xue位置,輕輕按壓,心里又松弛了起來。 熱氣和臉上的冰涼一起交融著,他也不知該說是舒服還是難受,只是恍恍惚惚,聽得阿夏朵說了一句,“夫人,你可以進來了?!?/br> 新嫁娘聽了響動,連忙走了進來,就看到前頭的老爺。 石磨見了前方的嬌妻這時小嘴圓張,兩眼也是冒著亮光,指著自己叫道:“老爺,相公?!彼B忙取過旁邊的黃銅鏡子,只見自己早就斑白了多年的發已經成了漆黑一片。再看自己臉上,原來這些年日益明顯的面斑也淡了不少,摸著臉上肌膚,那被吹皺了十幾年的老膚竟然有些滑手。 一白一黑,一細一粗之間,自己當真是看著年輕了許多。他這時看得開心,嘴上止不住地說道:“神醫,當真是神醫啊?!?/br> 012 暈頭轉向忙駐顏 見阿夏朵滿臉喜色的回來了,若兒和蕭蕭就知道事情是成了,只是聽了她一番描述,兩人都是覺得奇怪,世上還真有如此返老返童的法子不成。 阿夏朵說到這里也是斂起了喜色,只是說著:“可說是有,也可說是無,卻不是是一名凡夫俗子能夠輕易做到的?!彼f到這時,臉上興起了些愁色,嘴里更說著:“真要是容顏不老,長生不死,也未必是了好事?!?/br> 一旁的若兒并沒有聽出她的題外之意:“你可是要說明白了,怎么就讓石將軍白發變黑,聽你方才說的就好像是變戲法般?!?/br> 阿夏朵從了手中,兩人見她手上還留了些黑色的痕跡,說道:“你們看看外面?!比魞和送忸^看去,只見她們下腳的這家夜亭里,院落里摘種了各色的花朵,她在旁看了一圈,只見其中花簇之中,有些花兒尤其顯眼,粉色白色開了一地。 她看著還有些眼熟,在了芳菲塢的時候,有些愛美的婢女會用了來染色甲面,“鳳仙花,”她有些明白了過來,“這花又稱呼為指甲花,平日愛俏的女子都會用了挑染手指?!敝皇?,若兒心里也是有些懷疑,我曾聽姥姥說,這些花雖然有了調養顏色的作用,但是染色之效很是短暫,只怕不消多少時間就會退去了。 地上的花也是看著嬌弱,顏色并不深。阿夏朵笑道:“我自然是有了法子,先讓那石將軍暫時看到了效果,再教導他常年服用些首烏,靈芝,吃些芝麻飯,也是有些作用的,至于那張老臉嘛...” 她從了手中又挑出了一枚珍珠,笑道,“我只是用了些潤膚的珍珠粉,用了這些,別說是老皮就算是皺巴巴的枯樹皮也是能生出幾分潤澤來?!?/br> 聽了這話,若兒就是笑了起來,而風一梟則是看了阿夏朵一眼,她嘴上雖是笑著,但不知為何,眼底卻生了惆悵。 石磨平時雖然是不開竅,這會兒聽了勸說,反應倒是不慢,才幾日功夫,就清理了這邊的宅院,收好了城主印,然后將那間大宅院也做了處理,當真是下了決心要告老還鄉。 新嫁娘見此不喜反憂道,“你說這次去了京里頭求了冥川王,萬一不得允許,又丟了這裊城的基業,那豈不是得不償失?!?/br> 石磨里也是數落著:“夫人,你可是不知道了,兵家有云,抽梯上屋,冥川王是個什么樣的性子,那老王爺,打小就是個猶猶豫豫的性子,這次我也是下了狠心,買了這里的田宅基地,就是告訴他我是絕不會回來了的?!?/br> 新嫁娘聽得似懂非懂,冥川王的事情,自個兒也是聽過一些的,聽說是少年時也是一閑散的人,到了不惑之年,才在了一幫臣子的威逼利誘下搶了這個郡王之位,照著夫君的意思,做了也就是了。 石磨心里也是有數,自己的那個王爺,年輕時若不是在了自己這一幫將領策士的搗鼓下,才被迫坐上了這個王位,只怕這會兒還是一個平平的王叔了,這些年來對了外面的襲擊也是在了國師和自己這幫老臣子的輔佐下。他想到這里也是多了幾分憂心,這些年凝??さ穆晞菀彩且蝗蘸蒙弦蝗?,那凝海王也當真是個角色,早先年消聲遺跡了,也是讓人好不安心。 三年前凝海王突然回了郡,并且一氣之下,已經剿滅了鄰近的兩郡,聯合了其他兩郡,多年來六郡的形勢一旦被打破,也是弄得人心惶惶。一場海戰打得水軍一蹶不振,雖說那水軍是國師下頭的人,自己也是該幸災樂禍,但是后頭想想,也是折損了本國的勢力。 石磨也是時有聽說,凝??み@些年,物資充足,天下和樂,這樣的飽食之后,只怕就會有一番大作為,偏偏冥川王又嫌他嘴多,翻來覆去都是說些不中聽的話,一個不樂意,就將他發配到了這北邊來,面朝著玉闋,想來也是嫌他啰嗦了,反而將南方的一系列水事防御都交給了國師那伙兒人。 冥川郡處在了瞭蒼的最北邊,天南地北,所以才一直沒有攻打過來,但他想到這里,也是心里有些發慌。再看看身旁指揮著的嬌妻,也不知道自己此番辭官到底是好是壞。對了老伙計他也是有些愧疚,突然又想了起來,冥川王這些年不正是在了國師那伙后起之秀的搗鼓下,才沒頭沒腦四處尋找著仙丹妙藥,前些日子,也是到了自己城里,想找些人一起上山。 那幫子邪氣的道術師,也不是什么好貨色,吃了自己硬釘子后,還是抽了些人上山嶺去了,自己也是懶得招呼。自己對了郡里也是鞠躬盡瘁,難道真的要熬到無子送終的地步才算休,他想了想,還是下了決心。 歷史的齒輪有時候,也確實是前進的恰到好處,石魔原想自己只是在了北邊的裊城駐扎,并不會影響了邊城的防守,哪知道,遙遠的凝??ひ呀浐陀耖犅摵显诹艘黄?,正是有了從北邊侵襲而來的打算。 他這會兒一心在了自己的嬌妻和頤養天年的心上,卻沒有料到這一出,等到東西都清空后,就通知了阿夏朵,帶著人馬一起進京去了。 見阿夏朵又帶了兩人過來,石磨也是沒有多大在意,反倒是石夫人見了,很是吃驚,她這幾日連做夢都是要夢見的漂亮娃娃,竟然和神醫是一起的。她雖然不算是什么伶俐的女子,但稍微想了下,也是明白而來,自己的那陣子昏迷只怕和神醫脫不了干系,但細細想想,又覺得自己似乎也沒什么損失。夫君總算是要回了京都,自己也能跟著和家人相聚,總比呆在這偏遠的山區好,她想到這時,還覺得自己那日打賞的少了。 幾人坐了幾輛車子,晃悠悠地往了前面去了,瞭蒼城中也是多水路,幾人換了幾輪船只,一路下去,果然是見了冥川郡都城,城也是黑壓壓的一片,只因為旁邊中的樹木都是矮小的醋栗木,小小圓圓,長了黑壓壓地一整片。 人雖進了帝都,阿夏朵也是暫時沒有地方落腳,就先將人馬都安置在了石夫人的娘家。石磨再整理了衣冠,就去拜見冥川王。 此時的冥川王也是沒了居安思危的心態,一人坐在了殿堂里頭,聽聽曲兒,唱唱小調,正聽著宮女在了前面彈琴撥弦,手中的美人則是給他拉著頭上的白發,才剛是拔了一根,他就低聲叫喚了起來:“美人,你下手也是輕點?!?/br> 那才是十五六歲的美人嘴里埋怨道:“王爺,你何時才能求得那長生不老的丹藥,你看看日日讓人拔須發,惹得人家手都發麻了?!?/br> 聽了她嬌滴滴的聲音,冥川王早就忘記了疼痛,魂兒也是飛了出去,正是親熱著,內侍很是不應景的報道:“石將軍求見?!?/br> 冥川王一聽,心里有些奇怪:“這不解風情的老家伙,前些日子,才剛說他取了一個黃花閨女,這會兒不在裊城好好呆著到了這里做什么?!彼揭彩潜苤M了幾個人,石磨正是其中之一,這些個武夫出身的人,說話也是不中聽,偏都是和自己一般熬了出來的人,自己也嫌棄不得。 他有些意興闌珊,就見了前頭傳來那陣很是響亮的腳步聲,懶散的郡王忙假裝昏昏欲睡了起來,只是想對他的話敷衍幾句就了事了。哪知這會兒,前頭那歷來嗓門奇大的石磨武夫到沒了聲音,反而是自己身旁的美人大驚小怪了起來,死命搖晃著他:“王爺,你快瞧瞧?!?/br> 他嘴里生氣道:“小美人你莫要搖晃了,這不就是石磨那老臭臉嘛,本王都看了幾十年了?!钡人辞迩邦^的“老臉”,一激動,前方的酒盞都落在了地上。冥川王幾乎是滾爬著上了前去,如眼前的石磨是個絕世美女般,細細地看了起來,臨到最后,還忍不住在了他臉上摸了一把。 石磨哪里經歷過這般的輕浮舉動,一張老臉止不住抖動了幾下,看在眼前是自己的主子的份上才按捺住了?!笆浼?,”冥川王已經有好些年沒有這般叫喚自己了。石磨心里一陣感傷,當年兩人一起奪位之時,也是意氣奮發,只是那之后,王爺就只知道享樂,忘記了自己這老臣了。 “你的頭發,和臉,”冥川王原本比石磨看著也是年輕許多,但歲數卻是相差不多。這老家伙往些年也是生了些面斑,但多年的戰場黑膚,也是擋住了些皺紋,反倒是冥川王一張白臉,看得出些老人斑。 石磨也不先回答,跪在了地上,嘴上說道:“臣請皇上,讓老臣辭官卸甲,在了帝都里侍奉王爺身側?!壁ごㄍ趼犃似?,也是一愣,但見到地上的老臣,再看他眼底帶著懇色,似是明白了過來。 聽完石將軍嘴里說完,一旁的美人說道,“將軍也是誠心,王爺你就允了他吧?!?/br> 冥川王聽著說完,也是答應了下來,想想有了五牛嶺當天然屏障,玉闋也沒有相攻的意思,嘴里連忙說道,“本王允了你就是了,石卿家,你快告訴本王你的妙法是?” 石磨聽罷,“罪臣今日前來正是要向王爺引薦一名神醫?!?/br> 013 幻術通達惑眾眼 當冥川王見到阿夏朵的時候,反應和石磨差不多,他的宮殿里頭的煉丹師父,哪一個不是垂垂老者,頭發比他自個兒還要白上許多,這么一個弱質女流,竟然能返老返童。 當石磨說她今年已經有六十的時候,連他身旁的美人也跟著激動了起來。六十的人,十六的模樣,這無論是男人女人都是要跟著艷羨不已的。 冥川王也是不信:“你就是石磨所說的神醫,我看著不對,你今年當真有六十,口說無憑,本王問你,你是哪國人士,可是有了戶籍可呈上來一看?!?/br> 再是平日看著草包的王爺也比只懂得行軍打仗的將軍要機靈許多,冥川王雖然平日懶散,但當了多年的土王爺,腔調倒是說得有模有樣,阿夏朵聽了只是笑道:“王爺是不信么,我知道樹有樹輪,人也是有了齒齡,你可是叫了城中的大夫過來一看?!?/br> 也虧得這御醫也是有些本領,還真懂得用了牙來看年齡,他檢查了半天,腦門上的汗水也是蹦出了不少,才敢顫悠悠地說道:“小的看不出這姑娘有了多大年齡?!?/br> 聽了這話,冥川王已經吼了出來:“飯桶,你們這群郡醫果然都是飯桶,你說說個,讓你們找個長生不老的方子不行也就罷了,這會兒看了人的年齡也是看不準,養你們有什么用?!?/br> 那郡醫聽得這番問話,心里也是哆嗦著,半晌才蹦出了一句:“老臣雖然看不出這姑娘具體有了多大年歲,但看著牙和頭發,只怕不下老朽的年齡?!?/br> 他說了這話時,連自己都要打起了顫來,自己也是有了七十開外,別說是一副牙齒,就只剩了幾顆老牙,可是這姑娘,也是玄乎,但那牙齡說的卻也是不假。 “下去,不中用的東西,”冥川王看著這些老臣子就有些心煩,人一旦上了年紀,看著這些個比自己還要不中用幾分的老家伙,就忍不住想著自己的半截身子已經入了土,能順眼嘛。那郡醫哆嗦著走了幾步,突然又聽得那冥川王說了幾句:“國師讓你們找的寶貝可都找齊了?” 那郡醫嘴里又哆嗦了起來,嘟了半天,只差將剩下的幾顆老牙也磕了下來,“王爺,冰蠶子劇毒無比,只怕是對身體不好?!?/br> “你懂些什么,”冥川王揮了揮手,“都給我備齊全了?!笨めt首只能是嘴里念叨著:“不知道大人要了那冰蠶子有什么用?!卑⑾亩渎犃吮Q子之后,眼里劃過了道冷芒,嘴上卻說道:“不知道王爺要了冰蠶子有何用處?” 一旁的石磨卻說道:“王爺,你還信那些人的話不成,這冰蠶子是劇毒的傳說之物,你真要用了那些東西,損了身子就糟了?!?/br> 冥川王橫了他一眼,又問道:“我看阿夏朵姑娘也是醫道高手,可曾聽說過用了冰蠶子駐顏長身不老的說法。早些日子,國師曾提起過,說世上有至寶為冰蠶子,在了寒冰中而生,進入人體之后,能如同冰凍人之衰老,不老不死?!?/br> 阿夏朵聽罷,緩緩說道:“貴郡的國師好深的學識,這法子聽著也是可行?!彼白吡藥撞?,看著滿園的春色,幽幽說道:“郡王為何想長生不老呢,你可知,那時候,無論是你身旁的如玉紅顏,還是身旁的至親好友都會逐一離去,留給你的只能是無盡的等待?!?/br> 她待字吐完,聽得旁邊的冥川王大笑了起來,“這又由何難,我將那冰蠶子個給我的愛妃和老臣子們都喂上一只,不就成了?!迸赃叺拿廊丝┛┬α似饋?,拉扯著他的胡須,石磨聽了連著神醫都說這事可行,那么說來,他心里也是有些期盼。 “那如果冰蠶子世上只有一只,且離了原來的宿主,那人就會立刻衰老而死呢,”阿夏朵的嘴角漾起了笑容,手握在了旁邊的草木上,草木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冥川王的遲疑了片刻,很快又說道:“這也無需擔心,我聽國師說了,這世上還有了換魂之法,就算找不到那冰蠶子,也是可以找了具強壯的身體,將自己的靈識換了進去,如此一來,每隔個幾年,就換上一具軀體,豈不是更好?!?/br> 他說罷,大笑了起來:“如此的話,還怕什么凝海王,定然能將周邊的郡王消滅的干干凈凈?!?/br> “哦,”阿夏朵的眼里帶上了些奇色,嘴上說道:“有如此奇妙的事情,可否帶著阿夏朵前去一探,”她似怕冥川王不同意般,再加了一句:“到時候,我將盡心為了王爺拋投改面和原先截然不同?!彼彩且幻t者,對了這延緩之術有些好奇也是正常,冥川王卻有了個要求,要讓她先行給自己返老還童一番,才算數。 阿夏朵也是答應了,只是有一點要求,要冥川王將年少之時的面目全都敘述一遍,自己需要揣摩一番后,再來給他重塑不老顏。 這事說來也簡單,冥川王很快就取來了幅他年少時的畫像,交給了阿夏朵。她取了回去,當夜也是看了好些時候,若兒和蕭蕭在家干侯著,也是有些心急,都要求第二日跟她進宮。 阿夏朵也笑道:“我本來就是要帶上你們,好好的裝神弄鬼一番?!蹦翘煲估?,她也沒有如同在了泉城一般找什么鳳仙花,而是好好的沐浴焚香,帶上了個香包,第二天跟著石磨進宮去了。 她身上的香包帶著淡淡地香氣,聞著如同在了山嶺里頭的氣息一般,若兒在夏族里頭時時會聞到這種香氣,她心里有些奇怪,詢問道:“阿夏朵,你身上的是什么香氣,聞著很是熟悉?!?/br> 阿夏朵笑道:“這是雪魂香?!被晗?,若兒聽罷,覺得這名字似乎有些陰氣,而風一梟聽罷,卻看了眼那個香包,并不發話。 冥川王今日心情也是大好,更聽著阿夏朵的話,沐浴更衣,遣退了好些人,將宮中封閉了起來,唯獨那名最近得寵的美人陪在了旁邊,說是要見識一番神跡。引薦人之一的石磨卻跟了進來,也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這說了起來,這名叫阿夏朵的姑娘也是有些來路不明,他還是小心些的好。阿夏朵的舉動和那日為了石磨的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沒了那些染色的草藥,也沒有叫大伙兒避讓。 空氣里頭帶著些冷冷的雪魂香,那香氣慢慢散開,讓人覺得很是舒服,純凈的如同是冰原的空氣。若兒心里暗暗想著。 身旁的風一梟只是看著前頭的阿夏朵,見了她的手中的動作,她的手在了冥川王的xue道上逐一滑過,冥川王覺得身上很是舒坦,多年來的酒色已經掏空了他的身子。而阿夏朵的那股子香和她的手法仿佛挑起了他這么多年來不斷褪去的身體上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