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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癡花奮斗史在線閱讀 - 第62節

第62節

    011 商色滿目美人舞

    秋膘原本以為自己這話出口,少女就該笑逐顏開,前來恭維一番,再怎么說他也是北原曾經的...

    耳邊只是一陣卷書翻動的雜音,前方一直低著的額頭的少女總算抬了起來,盯著秋膘說道:“原來你就是人之思上說的為人在世,最不能惹的四大麻煩之一?!痹俾犃怂钸吨骸昂蜕?、乞丐、牙婆、閑漢招惹不得,謹記,謹記?!?/br>
    這句閑漢的稱呼讓秋膘受得冷汗淋淋,人也是精神了不少,見若兒分明沒將自己的提點聽了進去,他只得說道:“也罷,我也是個管著閑事的無用漢子,閑漢閑逛,我們去城里走走?!?/br>
    黑玉心中不愿若兒再由著這人蒙混,喝止道:“近朱者赤,你可不能再聽了他忽悠?!?/br>
    秋膘也不催促,只是靠墻而立,半身隱在了陰暗中,只剩得那雙總是惺忪未醒的眼,帶著幾分光亮。

    站在了日頭的若兒突然笑了,似是說給他聽,又似勸著自己:“人之思中也是說了,孑然一身立世,生不沾煙火,死不惹塵埃,既然如此,我又怕什么”。

    秋膘心神連閃,眼眶內泛起了熱意。他帶著若兒走出了那條封死的巷道。晨曦散盡,老葉吹了一地,秋日隔著樹梢暖著高矮不一的兩道身影,沿著街道拉開。

    “昨夜我曾來過這?!比魞嚎粗矍暗慕值?,仿佛又聞到了那陣子濃膩花香。說來也巧,兩人停腳的地方正是昨夜起了爭執的地方,只是這時那些瓷片脂粉已沒了蹤影。

    眼前的景象和和昨夜更是不同,異地來的各色商人三五成堆。馬車,推車,擔鋪擺成了一片,販得也是他鄉才有的稀罕商貨。

    秋膘走在前頭,叮囑若兒心、眼、口、鼻都不要拉下,只聽得他眼才是落在了那些包裹著的車輛上,嘴邊連著念出:“北地的虎熊皮,南方的煙雨綢,東邊的特制瓷,南面的老煙絲,在這烏業集市上應有具有?!?/br>
    他說著,再指著前頭圍著的人群說道:“天下散商,自由商人,都匯集在了這里?!?/br>
    若兒平生也就只見過北原的商販,在看那些商人,也就只是布衣青袍,只是個個眼帶精芒,口中討價,手下驗貨,不得絲毫空閑。

    這些人也不和昨晚的喇叭花大嬸一樣強買強賣滿嘴吆喝,其中更有一人手中執著茶盞,任著茶香襲面暖手,看著也是悠閑,他身旁擺放著輛一人多高的蒙布車輛,也不知賣得是什么物什。

    和這人形成鮮明之分的卻是一旁的商人們,那些人都很是緊張,前后左右走著,打量著那車貨物,眼閃猶豫,腳帶遲疑。

    這時一名謝頂商人走上前去,大聲說道:“一千...母幣?!?/br>
    那喝茶商人還是一臉常色,只是呷了口茶。后頭又是一人擠了上來,毫不猶豫地說道:“兩千母幣?!?/br>
    若兒心中嘀咕,這些人也不看貨怎么就胡亂報起了價格,這萬一買到的是些便宜貨色,黑玉也從未見過這般景象,這世間瞎子不罕見,這般的買賣卻從未見過。

    身旁的秋膘看著心里也是癢著,只是自己十賭九輸,這樣的買賣也是沾惹不得。他見若兒滿臉興味,在旁說道:“這是最近幾年才興起的買賣,

    農戶種地,看得是老天臉色,這博市也是如此,看著商人的運氣、眼力好壞。今日也是時運不錯,見了這樣的場面?!?/br>
    若兒奇道:“賭市,你的意思是瞎賭瞎賣?!?/br>
    “正是,你情我愿,無論得了金貨,還是銅鐵貨色,或者是紙貨,都得照樣付錢,不得食言?!鼻锉煸秸f越來了精神,平日只見須茬子的幾分紅光。

    這時商群里再無人敢出更高的價格,闖進了一名女子,只見她湖綠百裙,悄然無聲,一人上前道:“我可是來遲了?這貨我要了?!?/br>
    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尖銳,刺在了每人的耳里,不滿地噓聲四起,那顧自品茶的商販停下手來,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這位姑娘看著臉生,我也不挑熟客生客,這價錢又是如何?!?。

    在這烏業城中并無特產,往來的客戶大多喜歡交換各地的貨物,湊足銀兩,再帶回一些合適的貨物,這里只有兩種名產,一種就是冰原里頭傳出來的丹藥,另外一種就是冰洋里頭的鯊翅,這兩樣,全大陸也只有烏業城才能賣出買得。

    這商人來自外城,這一車子的貨物自然也不可能是兩者之一,這些商人雖然有了賭博的興趣,卻沒有下了大手筆的膽子,只是也不滿這女子來得最遲,一口就咬下了這價值不清的貨物。

    那品茶商人也是奇怪著,他本也不會出現在了這樣的偏僻小城,只是偶然聽人說起,冰洋的漁寮得了幾十枚上等的血鯊翅,他才匆忙挑了些輕便貨物載了一車,輕裝趕來。

    只可惜到了這里,才聽說,那些鯊翅是上貢之物,他嫌棄著貨物累贅,才擇了這烏業城的博市出手。

    眼前的女子轉手就是掀開了那一車貨物,只見眼前,絲光亮麗,滿目都是繽紛之色,綢布緞匹滿載一車。這些布匹比尋常的絲布都要亮麗幾分,看著也是價值不菲。人群里立時響起了驚嘆色,一些商人爭著要再開價。

    女子雙手在了那些光亮上滑過,心想:“谷里的姊妹都是喜愛花哨之物,這布匹名聲響亮,做工更見精巧。這次失手損了些活花,帶了其中的一些回去,賄賂上那幾個口利的,這幾日的過失,也可以一筆勾銷?!彼樕蠋еσ?,身子不停地原地打著轉。

    秋膘看著那些布,再看了眼若兒身上的神女服裝,眼里也是多了幾分奇色,“西林錦織,雖然看著手法比著冰裁差了些,但這色澤做工,卻是珍品。更何況,小西錦年年限產,如此滿滿的一車西錦,這商販又是如何得來?”

    若兒聽后,再往那車布看去,果然覺得有些眼熟:“西林錦織,小西城,五十的家族的手藝?”

    那湖綠女子也不理會一旁的喧嘩,回頭說道:“這當中,可有天織的手藝?”

    那名商販說道:“天織仙品哪能隨意現世,姑娘真是說笑。再說這車貨,姑娘還未曾出價,這?”

    女子微微搖頭,有些失望,只聽得她往后看去,身后,一名土衣男子推著車輛,走了出來。

    花惹娘說道:“壤息,將美人舞呈上來,”

    那名男子將推車送的更近了些,只見眾人眼前,就是多出了十盆花藤,這些花藤,通體滴翠,但也只是尋常的扶芳藤,唯一有些特別的就是扎成了人形模樣。

    若兒在旁看著那些被扭擺成了奇形怪狀的花藤,心里滿是惋惜,在了芳菲之時,老嫗曾說過,修剪有度,儀態自成,花木本是靈性之物,哪經得起這般折騰。

    不等那些圍觀的商人圍堵過來,花惹娘玉掌合擊,手中脆響陣陣,再見那人形的扶芳藤先是顫抖,再是扭動。

    原本還是嘲笑著的人群里,發出了艷驚聲。那十盆花木,不知何時成了十名紗衣舞娘,腰身款擺,眉眼帶情,就在了熱鬧的集市上裊裊群舞了起來。

    這些舞娘著裝不一,面貌虛無,只是一身似露非露的飛紗掩不住滿目的春*情蜜意,高矮胖瘦的十人,各顯風姿,直看得人頭暈目眩,不知身在人間幾何。

    再聽得花惹娘一聲擊停,那些被喚做美人舞的扶芳藤又是變回了靜立不動的扶芳藤。她看著一旁看癡了的人群,笑道:“這價格可是合適?!?/br>
    那名商販也是利落,眼里的驚色一瞬而逝,很是干脆的說道:“這買賣成了。這車西林錦織歸你,這些花木我帶走?!?/br>
    他話音才落,原本只是孤零零擱放在了路中的車輛旁立刻多了四名壯漢,四人八手,將車輛換了過來。

    若兒正看著那些扶芳藤,心想,扶芳藤類,只是尋常死藤,充其量只能是四等花物,又怎么會突然化作了擅舞的美人,難道是被人賦予了花魄,只是成魄花草,周身該帶足了花陰之氣,眼前的這些藤...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惹娘滿是喜悅的翻看起了眼前的布匹,也虧得若兒先前是個睜眼瞎,這女子的摸樣分明就是碧然。

    一旁的秋膘見了若兒看得目不斜視,口不吐言,在問說道:“小丫頭,你可是看出了些什么?”。

    “這錢可真好賺?!比魞焊纱嗾f道,先前因為生計問題而愁了半天,這時看來已經是迎刃而解,仿佛那些錢已經飛到她眼前:“兩千母幣,一車布匹。原來這賣布的生意才是最足油水的?!?/br>
    秋膘愣住,這小娃的腦子還真是一根直路通到底:“你可是誤解了,我的意思是說,這賣東西,就該賣得其法,這美人舞和西林錦織都是稀罕物品,我們要賺得大錢,只能是靠得稀罕物品,這可不是隨便一車的東西就能換得那么多的錢財的?!比魞郝犃诉@話,眼神又是集中到了那美人舞上,原先的那名女子和那推車男子這時已經沒了蹤影。

    見了若兒滿臉不以為然,秋膘走到了那名商販前頭,高聲問道:“這位大人,你們車隊可是還要人手?!彼饺詹粠鈺r,也是腰桿筆直,聲如宏鐘,在再加上那魁梧身形,才剛是靠近車隊,那原先推車的幾名漢子就圍了過來。

    只見幾人胸口,居然各自浮現了幾個靈圖,細看之下,居然都是一靈珠以上的武師。秋膘卻似沒看到一般,那商販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我只收有用之人?!?/br>
    秋膘再往前湊了一步,低語了一句,那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了幾分興趣,“你這話可是當真,”秋膘連忙點頭,這話可是假不了,說著從身上翻出了一瓶丹藥。

    這商販點了點頭,秋膘連忙招呼著若兒快些過來,再說到:“我們父女倆在了城中孤苦過日,正要一起南上,見識一番?!?/br>
    那商販看也不看若兒,只是一句:“你也就罷了,看著塊頭,再差些也能當體力伙計用用,你這女兒身形單薄,只能是多了張嘴吃飯的?!?/br>
    秋膘嘴里罵著,這人竟比北原的老頭子還要會算計幾分,正是猶豫著是否要再犧牲一些丹藥,那邊若兒已經回到:“你這車隊中,可有人會料理花木?!?/br>
    她這話正是說到了點子上,這商販這才記起,自己此次出來帶的都是隨身的武斗好手,嫌著女眷手腳太慢,更是一個也沒帶上。

    聽少女的這句話,才回想了起來,他回身看看那幾個漢子,這幾人正磕磕碰碰著將扶芳藤騰上車去。

    商販略一沉吟:“你就跟著來吧?!?/br>
    車隊很快就是浩浩蕩蕩的行出了城往南邊行去,于此同時,帝都的齊傲世也是一路南下。

    012 夜半扶芳美人泣

    這偽裝的父女兩人這時就如無頭蒼蠅一般南行而去,留下了滿城蜚言的烏業城。

    碧然命著芳菲外塢的人在了各處查找著那名住戶的消息,花惹娘也是四下探查了起來,那肇事者直到出了烏業城,才由著商人和秋膘的閑聊中知道道,這天下商賈萬萬千千,和著各行各業一般,也分了三六九類,四處游走的為散商,買得東西也是各地收集過來的新鮮小玩意,價格也比一般的當地商戶高一些。

    一種為御商,專買的就是各國宮中所用之物,手中也坐擁著大量的精貴貨物。還有就是官商,每地各設幾名,托著官家的名號,也是做著靈活買賣。

    民間又分兩種商人,一種為駐商,另外一種則為斡商。而這商頭就是一名斡商,他們這類人大多出行只帶三五車輛,十余人,隊伍精簡,除了經驗老道的商頭,還會帶上幾名買辦,如帶了好貨,還要雇上一些助力的護衛好手。

    秋膘先前打動商頭的靠得正是他懷揣的幾瓶劣等丹藥,冰原的丹藥無論品貌都是一流,在了市面上更是搶手。冰原雖是將這兩人丟了出來,倒是照例分了些丹藥給了他們,以備防身之需。

    而等到秋膘拐彎抹角的問起那車小西錦的來處時,那商頭只是回答:斡商從不買賣自己的東西,他們只是中介商人或者出個買賣的主意,用了雇主所托的東西,換得合適的東西,從中取了幾成利潤,那一車西錦也是受人所托,才帶到這邊。

    秋膘也知從了這狡猾商頭口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又是打起了瞌睡。

    若兒則是百無聊賴地打量起了眼前的車隊來,這車隊與其說是商隊,反而更像尋常出游的中等人家,商頭一人再加上四名陪護的靈珠武師,行車極快。她看著商頭只覺得他是名尋常商人,但那幾名護衛走起路來,哥哥腳尖不沾土,手下不松勁,就是在了胡三無地手下也能走上幾回。

    烏業城外,道坦路蕩,本是一程好走。只是那商頭心念著后頭的一車精貴的美人花藤,那車把式只得緩下了調子,慢慢往前行著。

    先前買賣之后,那賣花的女子刻意提到,這美人舞經不起日頭烈曬,需要生養在陰暗處,晚間曝到月下,晨間喂些早露,才能長久。

    白日里,商頭就騰空了一輛馬車,將那幾盆嬌藤整齊擺放了一車,更是吩咐手下將車廂住全換做了通風遮陰的瘦竹簾。

    這緩行的車速,果然是拉下了不少行程,到了日落時分,車隊前不挨村后不著店,只得??吭诹私纪獾牧值郎?。

    若兒這車隊中唯一的女眷被準許歇在了車上,只是同時也得了差事,月起時分,將美人藤搬到外頭曬些月光,待到天明時,再將它們搬回車上,小心看護著。

    篝火點燃又漸漸暗下,在了外頭露宿的幾人鼾聲傳來,若兒靠臥在車榻上,隔著竹簾看著空中的明月,夜深人心起伏,她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耳邊傳來陣低泣聲。

    她先還以為誤聽了蟲鳴,哪知越到后頭那低泣轉為了嚶嚶哭聲,只聽得若兒頭皮發麻,她被擾得心慌,又不見外頭的那群漢子出聲,她只得掀起了車簾。

    不遠處的前頭的幾個人都是安然睡著,平日外行的車隊都會派了人守夜,只是這次運回的貨物特別些,旁人眼里看著只是些不值錢的花木,那幾名護衛就放心地歇下了。

    若兒聽著那陣嚶嚀,是從后頭傳來。她跳下車去,裙袂月下舞動,不溫不火燒著,篝簇里起了幾點火星。

    林道上,月色蔥蘢,滿地凝黃,聲音時斷時續,女聲梗咽,正是來自那十余盆美人舞。

    這些花藤,是她一手搬到了月下,擺放得也是錯落有致,彼此本不相鄰,只是這時卻是株株挨在了一起,如同人互相偎依。

    若兒眼前不見怪異,心里安定了些,手下就再要將那些花藤分開,哪知才剛觸上那藤身,就聽得后頭一陣驚呼,女子的哭聲此起彼伏,響鬧滿耳。她心底大驚,往身后退了幾步,篝火那頭皮,傳來翻動聲響。

    那些扶芳藤依舊哭泣著,前頭火光一陣黯淡,卻無人前來巡視,若兒心底懷疑,這般的聲響,怎么前頭的人卻如若聽不到一般,顧自沉睡著。

    她心里有著疑問,只是黑玉自從出了冰原,就遵守著那日暴雪師傅的吩咐,夜晚多是躲避在了項鏈中,日出方能出來,她現在也無人可問,正是遲疑這,那前頭的扶芳藤這時反倒先開了口,原本蜷縮在了一起的身子往前探了幾分。

    若兒耳邊傳來了一陣細語:“這位姑娘...你可是聽到了我們的聲音?”若兒聽得這問話,立時就想起了貞木,這花藤難道和貞木一樣,都有了靈魄。

    午夜時分,月掛正空,若兒手心在了夜色中藍光閃動,那幾盆美人舞里頭各自出現了人影。在了集市上時,若兒對這些美人姿態的花藤粗看了幾眼。

    這時月色郎朗,眼前的這些扶芳藤中所現的女子,都是栩栩如生。

    若兒見了那些人身上依舊不見花陰之氣,看著自己的眼神也是帶了幾分凄意,很是不解:“你們可是有了靈識的樹靈,只是你們身上又無半點靈魄?!?/br>
    那些美人舞只覺得眼前的少女在了月下,身上透著和善,見她好言相問,一時都是想起了傷心事,又是哭泣了起來。

    若兒自打進了冰原,見了五十的幾次哭鬧,都是素手無策,這時只得威脅著:“你們還在哭鬧,若是人聽見了,將你們當做妖藤,一把火燒了,可是不妙?!?/br>
    這話還有些作用,這時站在前頭的一名高個美人往前晃動了幾下,收起了聲音:“這些人是聽不得我們的聲音的,就是一般的花陰*道術師父也聽不見我們的聲音?!?/br>
    說罷,那一堆美人藤都是抱成了一起,又是哭得傷心。身后的篝火旁,果然是毫無動靜,這哭聲似乎真的只能落入自己耳里,一聲響過一聲,這些扶芳藤竟是要哭道天明。

    她一時不知怎么安慰,左右走動,又是好一陣子,那陣啼哭才止住了一些,依舊是先前發話的那名女子:“這位姑娘,你可是有法子救我們姐妹一眾人,若事情能成,我們的爹娘一定會重金酬謝?!?/br>
    若兒聽得“重金”兩字,臉上一亮,只是有些不解:“爹娘,落葉歸根,這植物落花哪來得爹娘一說,你們這可是難為我了?!?/br>
    這時里頭身量最矮的一名女子,在急道:“我們當然也是有爹有娘,我家就在烏業城城東,父親是名秀才,娘親是名繡女,我的名字叫做沈暖兒?!彼摽诘穆曇衾镱^還帶著幾分稚氣,年齡比若兒還要小上一些。

    由了她開頭,接連著又是幾名女子報出了自己的家世住址,各自都是來自烏業四周的城鎮。

    若兒這才聽明白了過來,這些個美人舞竟都是由活人幻化而來。

    那名高個女子出聲制止了身后的答話,她往若兒盈盈拜下"我是鄰城的耀武行的二姑娘。自小喪父,我并無他求,只希望姑娘,將我送回寡母身旁。也不要說起我的去處,只盼能在旁做得一株護母孝女藤,傾舞在此先行謝過了?!?/br>
    那名女子的身影容貌再是閃現,只見她眉目英武,身如松翠,一身松綠云裳,果是有幾番武行女子的相道。

    她見若兒眼里還有些遲疑,只得將事情娓娓說來,這里總共是十名女子,無一例外,都是身家清白之戶。半年前,這些足不出戶的女子,聽說烏業城出了一名他國來的女舞師。舞技一流,驚艷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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