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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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一陣相撞聲響,那各色的水粉胭脂姹紫嫣紅,浮動著滿眼的破碎,再見紅綢滑落,芳雅的臉上多了幾分戾氣。 在了平日,王喇花嘴里的葷素段子早就脫口,只是看著眼前的芳雅,她原本就短小的身量,更是縮了幾分,這時連了若兒都是奇怪,芳雅的這番作為,出得又是哪門子氣。 芳雅身后的一名侍婢在旁說道:“這里的所有脂粉,都不是用了尋常的花目制成的?!?/br> 人群里中又嘩動了起來,王喇花的臉色霎時好看,心里更是如同揣了只兔兒,上下撲通著。 若兒懷中的可愛探出半個腦袋,聞著滿鼻子的濃郁香氣,連連打著噴嚏。 那王喇花也是死豬不怕滾水燙,強自鎮定后,再辯道:“芳雅大人,你這話可是說重了,老嬸子我在了這街上賣了幾十年的花粉,這里里外外用著我這水粉胭脂的都是些知根底的熟客,你看就是連你手下的婢女,也都是用著我這攤子的粉色?!?/br> 芳雅聽了這話,眼里又多了絲厭惡,語氣更憎了幾分:“還真是要謝了你的脂粉?!?/br> 只見得侍婢中果然站出了一名女子,臉上還蒙著層紗巾看著輪廓,在芳雅的示意下,女子摘下了面紗,只見那本該是張清秀美人臉,這時卻滿是細紅的燎泡,看不清楚原來的臉貌。 女子脖頸之間,皮rou還是一片細嫩,讓一旁的女眷都是咒罵起了那王喇花來,那婦人見了平日自己的招牌熟客,竟然成了這副摸樣,也是啞然失聲,不敢再多說半句。 這時一旁的人都是聲討了起來:“這是上等的花粉,還是毀容的毒藥?!?/br> 那王喇花見兩旁的人都要圍了上來,要和自己說理,兩條褲管都跟著哆嗦不止,這名為夏秋的婢女半月前,確是在她的攤頭上買了一盒水粉,正是之前她強賣給了若兒的這種,只是這臉卻怎么成了這個摸樣。 她嘴里猶豫著,還想做著最后的辯解:“芳雅夫人,你看著可是誤會,可是用了什么埋汰的東西?!?/br> 芳雅哼了一聲,說道:“你還亂嚼舌頭,你這花粉,先別說根本不是薔薇磨成,而是用了顏色近似的日紅日醉,這種花,花色由淡轉為綺麗,花香也是濃郁,人若聞之,就如毒癮一般,日漸癡迷,女子用了,臉上也是先跟著紅艷幾日,到了后頭,就是一般的脂粉也是用不得了,只能是靠的你這脂粉才能貼上幾分顏色?!?/br> 她這話才說出,人群炸響,王喇花聽了,連著死了的心都有了,她上前拉住芳雅,嘴里含糊著說著,“天地長眼,人心rou長,我王喇花就是和天借了個膽,也不敢用了這樣歹毒的東西。芳雅夫人,我是錯了,不該買了人家的便宜貨色?!?/br> 這時再也每人有心思糾纏著若兒再說那賠償的事。 若兒先前也是聞出了那花香并非薔薇之香,碧色本就是薔薇之體,她小時就很愛用上各種薔薇之香,春薔清甜,夏薔奔放,秋薔涼爽,冬薔暖人,而那瓷盒中的花香之氣,雖是誘人,卻無清新薔薇之氣,她卻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如此霸道的花。 她見人群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轉到了那日紅日醉上,心里慶幸有了芳雅夫人的這番出頭,要不自己被坑不止,只怕連著脫身都難。 這時烏業城的商販都是滿臉愧色,就是那王喇花也不知該如何事好,都是巴巴的看著芳雅。芳雅雖有些惱怒,卻也是知道這里的民眾本性并不壞,只要是將話挑明了講,也就好了,她示意夏秋退到一邊:“你們這些日子是不是走了私貨?!彼@話自然是對著身旁的商販說的。 那些人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先前的商長出來做了個交代,他平日就是專門負責協調這些商戶口角爭斗,相互詆毀的事情,今日他偏幫了王喇花,這時只得用了愧疚的語氣說道:“不瞞芳雅夫人。前些日子,南邊來的商隊帶了不少價格低廉,量份又足的水粉胭脂過來,有幾家攤頭存了僥幸,都拿了一些?!?/br> 芳雅沉聲問道:“這拿得可僅僅是脂粉?!?/br> 那商長額頭冒出了些汗水,諾諾說道:“也還有些花卉盆栽?!?/br> 若兒在旁聽得明白,才知道芳雅這趟前來,只怕不是簡單的為了這小小的一盒脂粉,這其中似乎還參雜了其他事情。 芳雅此次前來,除了要查找那毒粉的源頭,卻是為了另外更緊要的事。芳菲的外塢在了外人眼里,明著只是買些花草的閑碎地兒,實則包括熏香水粉,就是不是他們出產,也是有著她們把關監管,這個中的利潤就是占了這烏業城收入的三分之一。 前些日子,清點之時,芳雅就是發現,這些日子,樹木花草的買賣都是停頓了不少,她心里也不奇怪,現在已經是新年之后,年前一輪的買賣已經是耗了不少客人,等到春來之時,這花木的生意也是會回來的。 哪知后來報上,連著胭脂水粉這些平日穩定的生意都是慘淡了不少,再是聽了夏秋的一番哭訴,才是知道了緣由。她連忙就是叫人將那盒子脂粉驗了一遍,才發現了大量從南方來的各類花木都是送了過來。 她先是派人在了市場里暗訪了一番,又是將消息和著各地的外塢管事傳了遍,這才發現不僅僅是這處在極北的冰原一家。也就這三月之間,各地的收入都是比往年少了近三成,這時這種情況還是剛剛發生在了這些小攤小販這邊,那些正規的旺鋪旺店都是還沒受波及。 芳雅這才帶著人找到了市場上,趁著人來人往的時候,將這話挑明了講。只是眼前這名半路殺出來的小姑娘卻是讓她有些吃驚。 她方才所說的法子,也就是在了芳菲內塢才用的法子,先不說外頭,這些花粉的精巧,花料的耗費也就只有繁花似錦的芳菲塢的那些小姐丫鬟才會在那里專研,這外頭的人,還真是不知道。 她也是新近才聽著碧然外塢主提到:要好好的提煉一些新的花粉出來,只是這時還只是試驗階段,并沒有在外頭傳開。 芳雅和著商長說著事,先前在了外部圍觀的時候,她就將那名小姑娘看了個遍,她身上的衣物,和著周邊的人都是不同,就是自己身上這套外頭趕制的云裳和她相比。 若兒身上的衣服明眼人看著只覺得落落大方,在了芳雅這般生活精致的眼里,卻是另有一番味道。她的衣服從同到腳都是一塊布匹裁剪而成,無半點累贅修飾,再看針眼針腳,就是一眼看不出來。 芳雅眼里思量著,再往少女臉上身上逐一看去,女子的體態輕盈,剛才的一閃一避之間,雖然情緒受了挑撥,但話語之間,條理清晰,又是顧及了這里一眾人的最后臉面,沒有將事情說死。 這時,她就是一眼看到了若兒脖間的那塊黑玉,腦中驚閃:“這是...”。 眼前的少女竟然就是...芳雅打量之時,若兒也是迎頭看上,嘴角含笑,眼里閃著喜悅。 她腦中就是回憶起了五年前的那個滿臉傷痕的女娃,她的聲音已經辨認不出,只是那雙眼,那雙失而復明的眸子和那時一摸一樣,活靈活現。 這些年,這名在了塢里無人文靜的少塢主可是過得還好,她突然想起,碧然外塢主也是得了消息,只怕過幾日就會趕了過來。 身旁,烏業城的商長小心的匯報著這些日子的事情,說道還有不少花木送入了大戶和各家夜亭,芳雅才一岔神,轉眼功夫,若兒已是沒了蹤影。 008 僻宅內里藏乾坤 城內人聲漸消,烏業城外,月掩云后,秋意凌零亂滿枝。 官道筆直穿過空蕩的平原,月光灑滿了郊外的平原。原的外側,荒草齊人而高,一座獨立大宅院突兀掩在了草叢中中。烏業城中的人幾乎無人知道,這一帶,竟是多了這么一處深宅大院。 這宅院月下看著,門墻葺得足足有十尺來高,一般人從了外頭往里看,更是難見里面的燈火人息,更不用說內里到底有些什么。 只需再一細看,你也會發現這宅院竟然無門入內,無路通過,由著城墻圍成了個暗堡,只是里頭隱隱約約似有撲翅聲音,在了靜夜里聽來很是分明。 早些日子,一些偶爾路過的砍伐放牧的樵夫牧人,也會好奇的往里頭看上幾眼,記牢得也是那堵高墻,只是離開了這里之后,不消一會兒工夫,他們總是會忘記這之前偶然看見的宅院在了什么地方。 越過墻頭,往里張望,院落里頭只是蓋了一間間半開平房。細數之下,居然有十間之多,和外頭的高墻封閉不同,里頭的房子都是四面八方都開了窗,只是白日關了個嚴實,唯有月上梢頭時分,才會一一開啟,徹夜不閉,那陣振翅之聲那時也是會跟著響起。 這時夜色正濃,這些平房中的窗門和平日里一般都是大開著,點上了和著月色有些相似的月燈。房子外頭,可以看得見里佇立著幾個不動的人形身影。 秋夜月寒,這院落房屋不少,卻很是吝嗇樹木花草的栽種,唯一的綠意也是參雜了枯黃,正是滿園的草被。 暗夜之中,還有未眠之人。這一高一矮的兩個人望向明燈房里。 那名個子高些的人穿著身家丁的衣裳,嘴里正報告著:“這幾日,賣出去的日紅日醉數量越來越多,我們過些時日就能籌足谷里需要的錢數了?!?/br> 這前面站著人的身形非男非女,全身都是披裹在了斑斕的披布里頭,露出一雙眼透著絲陰氣,聽了這話,眼梢上揚晃過一絲陰光,“你們做的好事?!甭犞曇?,該是名年華正盛的婦人。 身后的人聽了,連忙低下了身子,也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何事,惹了這煞星的晦氣。 那披布里頭伸出了根綠色的藤蔓,只聽得哧得聲響,血染綠藤,已是穿透了家丁的胸膛。 地上原本帶著干枯之色的草被長高了許多,半刻工夫,原本還在應話的活人消失在了草地上,只剩得那身衣服。 這聲響驚動了些院中看守的人,地上凸起了個土塊,那土塊越來越高,很快地變成了個土坡。 那披布中人,手中藤蔓又是飛舞了起來,一把擊飛了那還在不斷長高的坡地,里頭的人,一個避閃不及,如同出土花生般整個被拉了出來。 “花惹娘,你下手可要輕些,”那土中出來之人中等身量,全身上下都是披著厚細的鱗片,頭上的毛發被這藤條擦下了幾根。 他的腳下掙扎著,翻帶出了一地的新土,他先前在下聽到了討饒的聲音,才上來查看,哪知被這瘋婆娘連人帶頭被拎了出來,嘴里數落著:“你可是瘋了?!?/br> 他出土的地方,露出了個兩人大小的洞口,往下看去,一眼不見盡頭,還可聽得外頭的風灌了進來的聲音,原來這院子靠得就是這地道通往外頭。 那被從土中拉出來的人,小心地掩牢了那個洞口,縮了縮身子,這時再看到一地的殘衣:“這可好,這院里的唯一一個活人也被你給...”那些房中的人影還是在閃動。 花惹娘閃動著身子,看著身后,說著:“壤息,今晚給把火把這里全燒了,地道也給我掩上?!?/br> 壤息一聽,“這是做什么,雖說只是個臨時的點,我們可是費了好些功夫,才在這里固下了這個據點,一夜之間,你就將這些統統毀掉?!?/br> 那披布里頭閃出了絲幽光,那壤息見著眼前的那方布,突地瘋長出了很多荊棘蔓草,女子的眼里露了出來,雙眼之內細長出了無數的紅絲?!胺挤茐]的人已經覺察到了,這賣出去的脂粉,盆栽還能收回多少?!?/br> 聽了芳菲塢幾字,壤息才知道她的意思,他在了地上的衣堆里掏出了本冊子,正是這幾月的賬目記錄:“日紅日醉制成的蝕顏粉出了十盒,百里飄香十盒,雅吞藤三株?!彼麍笸曛?,心里也是僥幸,幸好數量也不算大。 “今日在了集市上,那蝕顏粉漏了底?!被ㄈ悄镅廴缋?,往地上和被喚做壤息的男子擲去,“我事先已經說了,這東西還出不得,這貪財的東西,居然背著我出了幾盒?!?/br> “這...”壤息遲疑著看了那幾間房子一眼:“這東西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少了幾盒又如何,我們這些日子下來,很快就能有了收成?!?/br> 花惹娘橫了他一眼:“你這土疙瘩做的腦袋懂些什么,這蝕顏粉本就還在琢磨,里頭用的花粉還需要花人日夜看護才能成行,成粉之后,吸收了足夠的月華,才能真正做得蝕人容顏,再賣給那些出得起價錢的貴人,才能形成花癮,做了長期的客人。這時的花粉,還不成熟,只會駐了幾日麗顏,只需幾日,效果也是消退,增色不成,反而毀容,還糟蹋了我們這些好不容易養成的花人?!?/br> 聽了這話,那壤息也不敢吭氣,那女子布披抖動,罵道“這花人也罷,只要再多選些合適的人來也就成了,那幾株雅吞藤才是真正的問題,你將它們擺弄去了哪里?” 壤息忙說道:“這可是你的主意,往人多的地方送,我就送去了烏業城的一家老字號夜亭里,那里過往的人多些,夠人氣,才能養活雅吞藤?!?/br> 花惹娘想也不想,身影順著那土洞而下,只留了一句:“將里面那些花人都處理了,不要留下絲毫痕跡?!?/br> 壤息見她沒了蹤影,也知道她定時要處理那幾株雅吞藤去了,嘴里罵了一聲:“這谷里的人也是假得緊,取得什么破名,那樣歹毒的東西,還取了個如此雅致的名,” 他走進了臨得最近的一間平房。這里的所有房中,種得只是一種白色花正是先前芳雅嘴里提過得日紅日醉。這花形小巧,瓣色如同翡玉,時間過得越久,花色會一日紅勝一日,越會近了先前的脂粉顏色。 這時,白日緊閉的花骨已經大開,吞著至陰只月華,那半畝多大的房里,還栽著著一名花人。 這些花人全身只是由著綢布匹裹住要害位置,全身在了月光之下,那些白花正是攀附在了花人柔和的身體曲線長成了人形,女子的雙腿和了藤條一起,深入了土中。 花人都只有十五六歲,膚色光潔,閃著少女獨有的紅勻之色,雙眼空洞。這十所房子里頭,各是站著這樣一名女子,這些少女,都有著通性,處子之身,全身無暇,體態勻稱。 那些女子的臉上也是毫無表情,只是壤息看著她們腳下的,生了幾分惡心,花身下頭,本該滿是土壤的位置,這時正密集浮動著各類蛾子,那些蛾子也不飛起,完全依附在了人身和花被上,抖動著翅膀。 壤息再是想到這些女子,都是容顏嬌美,被帶到這里來時,苦苦哀求,卻依然被活活種入了土中,那些蛾子就是蝕顏蛾,它們的翅膀撲打之時,會帶動著少女們的容顏快速老去,那翅上的粉末和了花瓣花粉融合在了一起,就成了蝕顏散。 他看著那些花人,想起了花惹娘布后的那身子如水肌膚,嘆了一口:“這也真是造孽,為了那些達官貴人的不老容顏,卻是要毀去多少容顏麗色?!?/br> 他心里雖有些不滿,也不敢輕易壞了大事,手中一帶,平白生出了無數的褐土。 花香,在了空房之中飄散了開去,只是這花沾了土,反而迅速的枯萎了下去,眼前的花人少女臉上有了波動,姣好的五官扭在了一起,這半月下來,人早已經和花混為了一體,不消一會兒功夫,少女的身子轟然倒塌,和了那些蛾子一般,也是如同撲滅的燈火一般,化做了尸骸。 壤息又一一走入了另外幾個花房,如法炮制了一番。那原本散發著妖光的花藤一點點的干枯了,到了最后,這高墻后的院落里徹底暗了下去。 壤息這才走到原先的那個洞口,身子一矮,整個人都是鉆了進去,只留得滿地的厚土,和枯死了的花藤,幾只夜鴉冒死的越過高墻,院落里多了幾分死氣。 天邊出現了第一縷陽光,里頭的草被已干枯了大半,這平原宅院一夜間成了座死宅,那堵高墻隔絕了這里外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安靜并沒有持續多久,只聽得高墻外頭,傳出了碰撞之聲,又是一會兒,又是一陣響動,幾聲擊打之下,這原本很是堅固的墻壁,開始有了些松動,“你這般莽撞,可是驚動了里頭的人怎么是好,”說話的女子聲音里帶著無奈,又很是寵溺,看著也是慈善的女子。 009 雙碧北行查疑情 十尺高墻應聲倒塌,土灰揚起,韓碧色的眸子在了晨風中閃著黠光,秋草漫地,她滿身的紅粉亂了一地的枯黃。 因為連夜的趕路,她白如羊脂的臉上還漾著微紅,額間那朵薔薇含羞待放,一根花藤滑落在地。常人根本難以想象,先前震碎墻壁的正是眼前這根只有拇指般粗細的花藤 三步開外,韓碧然無奈地搖著頭。前些日子,她們匯總了這幾個月來各地外塢傳來的塢書,芳菲老嫗起了警惕,就命令她前來調查這蝕顏粉的事情。 這原本只是韓碧然一人的差事,只是碧色不知從哪里得了風聲,就是軟磨硬泡著自己也要前來。 碧然雖知自己的女兒在了年輕一輩中已是拔尖的好手,但聽著老嫗的口風,這蝕顏粉關系到了許久不見動靜的花月谷,依著碧色那莽撞的性子,韓碧然還是一口否決了她跟著前來的念頭。 只是碧然也是低估了碧色胡攪蠻纏的心,碧色這些年來,一人在了花塢中,頂著芳菲塢將來繼承人的名頭,潛心苦練,但一門心思,卻念著遠在他鄉的表姐。 她早就聽說碧然最后要去烏業城緊鄰冰原,自上月末起,每隔半月必會準時送來的若兒的冰原家信無端端斷了,碧色嘴上不說,心里卻是一直急著。 塢里的眾人都覺得有些奇怪,碧色這次的念頭被一口咬死之后,一不甩潑,二不使詐,竟然只是一關房門,毫不吭氣。 包括老嫗在內的幾人都以為她是興起了小姐脾氣,哪知韓碧然一人單騎出了十里開外,才發現自己的寶貝女兒杵在了前方的羽城城門外,已經等了一日有余。 碧然見了她滿面的風塵,更是怕錯過了碰頭的時機,在了秋日驕陽下餓著干等了一天,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思前量后,只好帶著她一路北行。 此次北行,本是要巡視各處芳菲塢的產業業績,哪知才行了半路,烏業城送出的塢書一連來了三封。 先是匯報了城中市面上出現的外地脂粉,芳菲兩人只得馬不停蹄,先往北面行來,行到一半,又是說了烏業芳菲塢里有侍婢受蝕顏粉的毒害,最后一封更是提到了城中夜亭兩人馬不停蹄,一路往這里趕來,這旁人都不留意的房屋,反而是讓碧然有了幾分留意。 碧色在了一旁,只瞥見書信上頭似有活花兩字,就見韓碧然臉色大變,她先是趕了封急信傳回塢里,而后就是催著碧色一路急趕,原本以為兩人就要連夜進城,哪知到了郊外,碧然突地在了空曠的平原上停下馬來,隨即調頭一直尋到了這處獨宅。 原本碧色還只覺得這平原只是有些荒蕪,只是再外偏僻處走,已是一靈珠之體的她很快就發現這平原上的草勢長得有些蹊蹺。草木都是面陽處茂盛,背陰處低矮,而這平原上的植株卻是反向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