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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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人湊了上來,從上往下,足足有二十一項,五十解釋道:“你們也是知道,北原有內外通三種賞令?!?/br> 若兒和斐妄只得嘿嘿兩聲算是...徹頭徹尾的不知道,五十翻了個白眼:“你們平時難道都不細心留意,冰原上下,有千把號人,我們身上穿得手里用得看著稀疏平常,拿到外頭卻都是價值不菲,先別說我…冰裁手下的精細針線,就拿來說鯨油燈也是根根寸金,這些可不是白得來的,真是不知道過日子的內里辛苦”。她這幾年開始獨立采辦衣料,也是沒少和北原的人打交道,你來我往,一張小嘴練得蹦而嘎響,數落起人來也是毫不留情:“北原才是冰原上下運作的錢袋子,除了買賣交換些日常用的,更是以北原為媒介,設了內外通三種賞令。外令一般就是外頭托著找些冰原才有的稀罕物,內令則是里頭托著外頭帶些合用的東西,通令最是常見,就是北原搜集過來的,離著冰原近些的一些民間采辦捕給。我手頭的這份就是這個月最新的通令,我們合計合計,看著選著個合適的,然后順手帶回來,再和良商討個好價錢?!?/br> 斐妄有些奇怪:“我們也不出原去,要這么多錢財做什么,” 五十聽了,小嘴緊閉,眼里也是有些凄涼神色,“就留作后備之用好了,或是換成其他東西,也是好的?!?/br> 若兒猜到了她的心思,眼里示意斐妄不要再往下講,小心地問道:“那就這么定了,你看我們是接下哪個通令好些?” 三人掃過紙上,只見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名字,看到中間,總算找了個熟悉的名兒,五十和若兒認了熟人,一拍就定了下來:“就去找血鯊翅好了?!眱扇硕际窍氲?,胡三無隨手就扔出了十幾個的東西,應該是在稀疏平常不過了的,想來難度不大,更何況,白紙黑字寫得清楚,“求幼年血鯊翅五枚?!睕]長成的鯊魚能有多大能耐,只可惜,三人都是內陸出生長大的,只記得冰原紀簿上的寥寥數語:“鯊,性殘,喜群游,嗜人rou?!蹦倪€知道,此鯊非彼鯊。當時翻閱時,幾人暗里還曾說聽文堂的文師們太過偷懶,連魚的大小都是忘了標上,可是忘了,哪里會有有正常的文師會跑去觀察這群兇魚。 才剛說定,只聽入??谔?,一聲震耳號角聲傳來,“靠岸?!瘪偨氖且凰液趬捍蟠?,船高不見頂,只能一眼望見桅桿上隨風狂擺的幃布。船身離冰原入??谶€有些距離的時候,只聽得吱嘎搖擺,從船上拋下了一塊巨大的黑色錨鐵丁子。甲板之上,一聲大喝傳來:“可是陸兄弟說得三名助陣的道術能手?” 五十和斐妄臉上都有了些愧色,道術才算懂得皮毛,這能手可就不敢答應了,這胡亂吹賣的不法良商。只是有人站得高了,臉皮也是厚了,若兒脆聲回道:“正是!”這一句回答得好不蕩氣回腸,就是無羞無恥。船上瞬時鉆出了十幾個人頭,都是帶著光著頭,縛著件漁夫半夾襖,都是一色打扮,其中只有光頭蓄著個大胡子,沖著眾人喊問著。 大胡子看著下面的三人,眼里還有些疑慮:“都說冰原是能手濟濟,怎么這次來的都是些后生小輩,可別是胡亂送來湊合的,我們可是正經的捕鯊船隊,可不是帶娃娃兵的?!边@話被風聲帶的老遠,一眾的漁民伙夫手就是笑鬧了起來。 若兒兩眼一轉,“你可是從上往下看,把人給看小了。道術修習,越到深處,固本培元,自然是身輕體巧,容貌若童?!?/br> 那大胡子定眼看去,只見答話的那名少女,一身單衣,站在風雪中,沒有一絲生冷怕寒,蜜染膚色,體態輕盈,腳下所踩浮冰也是臨近入??谔?,時有雪濺冰打,她卻是飄飄然而站,孑孑然而立,不搖不墜。再看看旁邊的一男一女,少女身若春柳秀挺,少年眼如星瀚深沉,當真有些看不出深淺,一時還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 那大胡子只想到須發都結上了一層雪氣,眼神里還是帶著遲疑不定, “斐妄?!蔽迨屏怂话?,少年低咕了一句:“又是…”, 他卻不再和以前一般,將身上的道元都是集中到了手中,只是輕巧的用著手指在空中比劃出一個龍字,這才剛寫定,炎色火龍伸直龍身,獰然浮現在了空中,巨龍正是鱗片浮立,雙眼怒騰,爪牙刃利,龍尾一掃,冰面上陡然多了幾道燒痕,龍身又是蓄勢待發,這才發現下面已經被驚得楞了一船的人以及兩名總是不懷好意的少女。龍角附近生出了幾條紋路,它朝著斐妄惱怒的低吼了一聲,火色一黯,龍身又消失了。 大胡子立時精神了起來,“果然是道術大師,兄弟們,放甲板,請大師上船?!?/br> 只聽那些帶著皮帽的漢子們齊聲喝應,一方踏板被放了下來,浮托在冰面上。三人這才魚貫而上。 下章預告:誰知盆中餐粒粒吃辛苦(這雖然是一本玄幻言情,但是里面有我的環保和了解到的新的各種理念在里面,這才是我寫書初衷,現在,將來都是如此風格。) 002 漁船顛簸誰人心 三人都是頭次乘船出海,上船之后,眼睛也就不肯拉下,四處打量了起來,這才發現船上竟容納了百人眾之多,身份分工也是各不相同。剛上船時,船的左右側各是立著五六十人,分別管著一把硬木槳。磨的黑亮平實的甲板之上,一根兩米來粗的巨大桅桿聳入云端,瞭望夫正站在空懸高處的瞭望平臺上。桿子四周突出了無數攀爬用的鐵釘,桅桿上端,看著很是牢固的獸皮帆布先時時還只是松垮的垂掛著。 只聽得一陣犀角震耳傳來,冰原吹來的雪風再是一急,獸帆立刻如被拉足的弓般繃緊開來,上面四個發亮的大字,正是“千秋漁寮”。光著膀子的劃cao舵手,一聲大喝,將一方十二輪的船舵cao的飛快。船側旁,更是傳來陣陣船槳落水破冰之聲,三人連忙往旁看去,原來方才的硬木漿竟然有船身高矮,方才還是收在了半空,這時犀角號令之后,船下“刷”地放下百余船槳,船身如同百足蜈蚣,成百船夫齊齊搖動船擼,船槳整一發力,一陣擠壓冰面的破碎之聲后,船身就是沖回了冰洋,往前方行去。耳風陣陣,冰原很快就被拋在了身后,金燦瑙瑙水光隨著漁船一路遠去。 方才發話的正是這艘漁船的總把式,船上的人都稱呼他為老十三。這人嗓門很高,一身的黑色發亮膚色,聽他說來自己曾經一人帶著十三只漁船,捕撈了百余枚鯊翅。他也是個直爽的脾氣,初時還為自己先前小看了這三人感到愧疚,待船行入了正常的水路后,他見這三名很難得求過來的道術師父,只是東張西望,滿臉的雀躍,沒有半點驕橫神情,心里的忐忑也就消了個精光,就是執意帶著三人觀看起了整艘船來。 只聽見老十三在前面說得眉飛色舞,這整船走下來,卻是用上了小半個時辰。原來這船并非一體而建,共分三層,頂層正是先前上來時看到的甲板桅桿處,也是白日里漁船眾人的干活處。由正中的船艙下去,下面正是百余間伙夫室和十來間儲物室。他雖看著五大老粗,想得倒是周到,早早就將幾名嬌客的住處安置了妥當,船上有些擁擠,只得五十和若兒一間,斐妄跟著他住了一間。聽了這分配,斐妄臉上也是毫無異議。二層的兩端盡頭,各是架了兩門黝黑長筒。見三名小娃臉上有些異色,老十三得意的連絡腮胡子都跟著抖了起來,“這兩門是鬼火炮,也是我們的副寮長給我們這艘船安的好家伙,碰到大鯊群或是盜匪時,可就派上大用場了?!彼f得紅光滿面,可惜旁邊的三人卻是沒有多少聽到心里去,他見幾人只是看了幾眼,沒多大興趣,只好將自己過往的風光戰績的一套說辭都吞了回來。 再往下行時,船廊里突然晃動起來,走道狹窄,三人只能手忙腳亂的撐在兩側的船板上,見得他們的狼狽模樣,大胡子又是笑了起來,他拉過斐妄,“小兄弟,可是要不習慣了,你們修道之人,都是走慣了青云坦蕩路,少走這陰晴不定的海路,到了這海上,可是要受上一陣暈船苦了?!闭f著就是拉拔著東倒西歪的三人繼續往下層走去。 下層和前面兩層很是不同。甲板之上八方開闊,二層之中,也是封而不悶,每個房里,各有方窗圓門,光鮮很是通亮。這第三層,幾人才剛踏下扶梯,只見眼前已是漆色一片,冰涼之氣和咸海水氣味撲面而來。才剛由光亮走入黑暗中,幾人的眼里都是有些不適應。 只聽得若兒小呼了一聲:“十三大叔,這些鋪了一地的整齊的冰塊是用來做什么的,我還以為只有冰原才這樣的厚冰覆地,寒氣逼人?!逼渌麕兹艘彩俏甯辛R比一般人強些,這時也是緩了過來。原來這第三層除了冰塊竟然是空無一物,整個下層就是一個被挖空的底艙,無數的方正冰磚被整齊的擱放在地上,冰身寒煙起伏,整個船艙都是蒙上了一層冰氣。 大胡子小心的點起了一旁的鯨油燈,眼里滿是贊賞,他又是重重一拍斐妄,贊道:“果然是冰原能手,這樣死光的地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做什么用的,你們可是忘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說著,他就爬了回去,只剩一盞鯨燈隨著船身來回搖晃著。 老十三本還想熱心地拉著幾位貴客看下各個艙室的功用,哪知三人的臉色越來越不濟,船身晃蕩的越是厲害,三名少年男女的胃里也是跟著翻騰,五十最先受不了,急急地跑了出去,若兒也是熬不住了,連忙竄了出去,斐妄心想要撐起冰原的臉面,硬熬著,直到老十三將他拉到了儲物室旁,船身又是一個搖晃,他連門都來不及推開,就學了影兔一樣的速度,沖了出去。 待到好心的老十三來招呼他們用飯時,才見斐妄和五十都是盤坐著,手中結印,雙眼緊閉,臉色也是好些了。倒是那名最先上船的單衣少女,掛靠在床沿上,出的氣多進的氣少,聽說了他的來意,臉上才有了一絲活力,嘴里問出了一句莫名的話來:“是用火燒的?”得了肯定的答復后,她就是掙扎著爬坐了起來,扶著還是有些搖晃的船艙走了出來。 老十三還看著正襟危坐的五十,說道:“這位姑娘和里頭的兄弟可是要一起?”前面傳來無力的回聲一句:“都說了是道術能手,個個都是會辟谷的,以后都不用準備他們的了?!崩鲜睦锓钙鹆肃止荆骸岸际且坏赖?,怎么你不跟著一起…屁股?!?/br> 才上了甲板,若兒又是吃了一驚,空白一片的甲板上,這時正三張一列擺上了十幾列方形長桌。桌子旁就圍坐滿了伙夫水手漁夫,每人面前各有一尾手臂來長的烤魚和兩指來高的竹木飯桶,再加上桌子正中的幾大盆藻菜湯羹,星光之下,每人都是開懷大吃了起來,。只聽得盆響碗碰,不時傳來笑罵聲音。 老十三將若兒帶到最是靠近船頭的長桌旁,給她送上一雙木筷。若兒也是好久不碰熟食熱菜了,東西剛送入嘴里,只覺得這米似乎碾米爛渣,咀來嚼去,也是沒有味道。再是夾起一塊魚rou,只覺得干咸難咬,正含在口里,忽覺得喉間一酸,也不知是不是剛才船暈反胃酸壞了,她見眼前的老十三也是不動筷,只是眼里帶著企盼,看著自己,連忙咽了下去,咧開嘴來,討好地說了一句:“好久沒吃過這樣的米了,”心里暗暗說到,這話也是大實話,是好久沒吃米了。 老十三眼里閃出幾道異光,他回頭看看正在埋頭大吃的弟兄們:“也不怕你笑話,這里的一桌飯食,還從沒被外人夸過,也就是我們這一群兄弟們吃得噴香,也是在家里實在餓得慌,才會討了這么個死…差事?!?/br> 若兒聽他說著,手中舉著筷,四下一看,有些人已經站起身來,換上第二桶飯了,她看看桶中的米都只有半顆半粒。老十三說到了興頭上,又是繼續嘮叨著:“我們這些人都是冰洋沿岸的土著。那里雖然不比冰原那樣終年嚴寒,也是氣候年年異常,從來沒有個風調勻順的年頭,海邊的水土不好,土中除了沙子就是礫子,壤也是又咸又漬。村落里不能出海打漁的老弱婦孺撿拾了大半個月,才可以整出能種活稻子的海田,又要趕在一年一次的海水大落時種,趕在每次海水大漲前收,每次都是稻粒沒長飽實前就搶割了下來,長上一茬癟米谷子,就收上一次,一趟稻子總共要割上三次,收了下來,也是舍不得吃,托著賣到外鄉去時,別人都說碾米渣子,就是收做飼料都是不肯。我們這群人被漁寮收了進來,一人都是發了十袋上好的谷苞子作為出海時的口糧,大伙都想著家里的吃上口好米,就自己做主換了過來。就是沒料到這次出去,還能請到你們這樣的道人,只好隨便挑上了一些齊整些的,給你們湊了幾桶?!?/br> 若兒喉頭的酸意似乎傳到了鼻子里去了,再看看老十三的竹桶,正是米丁滿桶,黏煮在一起,根本就看不出米樣。她低低地咳了一下,和著旁邊的人一起扒起了飯來。 海風吹來,船徐徐前行,離冰原越來越遠,原本隨處可見的大塊浮冰,一點點的消融在洋里。秋月郎郎,甲板上人頭晃動,吃飯用的竹桶空了又滿,滿了又空,忙活了一天的人都睡了下去,只剩下瞭望臺上一個值夜的水手,眺著遠方,海平線上很是安靜,連倦鳥似乎都飛回了暖巢。這水手是第一次跟船,村里只有滿了十六的家里有兩個以上男丁的,才能跟著一起出海,他眼力比別人好些,又能識些字,就被撥過來做了個記錄海路,夜間勘探的瞭望手。 這時,船已經徹底離開了冰原的地界,進入了正常的海域,星影未消,他看著東方還沒來得及泛開的紅色,想著明日應該能夠見到一派海日東升的景象。耳邊的桅布突然抖了幾下,怕是哪來的落單海鳥糊涂撞了上去了,他低頭一看。 下章預告,月夜突起海底浪,出狀況啦~ (周末上傳了個隨筆推薦書目,3號傳的,現在應該審核通過了,是每月更新的我認為的好書,阿jo只推薦入眼且能入腦的非通俗小說類的書,不是不是小說推薦哦~對于學經濟,時事,英語或者是個人素養熏陶有一定好處的書,喜歡的可以看看,還有有其他同類好書的歡迎推薦,我必拜讀。這周走得匆忙,回來再推薦怎么下到這類好書,我大多是電子版覺得大大的好,就會去買實體書,支持正版哦) 003 月下驚魂無人知 夜里米色的單衣在月色下如霧似幻,如同薄紗遮面,很是旖心。年輕的瞭望手呼吸一亂,只見高桿正中,少女正踩著突出來的鐵釘上爬而來,她也不用手扶著,就是如貓般輕掂而上,上到一半時,海風卷過將她的衣袂纏在了一旁的麻繩上,才有了剛才的那陣動靜。 若兒見聲響驚了人,也是有些過意不去,剛才一陣子的胡亂塞吃,又灌進了一些藻菜湯,這時正是撐得發慌,見了上頭這人對著月亮,就是呆傻愣著,就生了這上桿嚇人的心思。瞭望手直看著下方的少女,不甚白皙的膚色在月下顯得亮眼了幾分,眼里漾著歡躍,嘴角翹而微彎,他只覺呼吸有些急促,只見最后幾步,少女卻是膩煩了這百余根鐵釘空階,一下子腳里發力,竄高一沖,無聲地落在了瞭望臺上。瞭望手這才想起,白日里自己只顧著補覺,聽著兄弟們前幾日就是嚷著,這次魚寮里花了大價錢請了幾名道術師父來助陣,原來這就是道術師,可惜閑逛在臺上遠望的“能手“并不知道自己使得全大陸的道術師都蒙上了個猴子一般的身手的封號。 她看看眼前的有些不知所措的瞭望手,伸出手來,往他肩膀上拍了幾下,學著晚飯時,下面時的伙夫搶著收拾的空桶,老十三說的那句話:“你下去吧,我來!”她的手才落到那人肩上,只見少年的臉霎時如同火燒一般,紅通了起來,夜風撩心,她身上的單衣被吹得緊貼在身上,顯出了玲瓏有約的妙曼曲線,半長的發被吹得直兜轉著,臉上因為一路攀爬,暈染了層胭紅,眼里滿是看到月色之下的闊海星空之后欣喜,落在別人眼里,卻是別有一番風情。 行的平穩的漁船遇到了個抬頭浪,踉蹌了一下,這個情竇初開的是年輕水手被猛的一晃,清醒了幾分,只見少女走動了幾步,身子似乎帶著股清新的雪香,他看看還留著一絲少女手溫的肩,嘴里結巴了起來:“不…不行,夜里風大,天…也太黑,你…在這里…不妥當。我,陪…還是…你下去…我呆著…就是了?!彼f完又后悔了起來,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刮子,長夜無邊,身邊有個人,有個這樣的人陪著想來是件好…美事。 若兒見這人臉上忽明忽暗,如同被風胡亂吹的暗淡鯨油燈,嘴巴一努,指著前方,“那我走就是了,你可是小看了我,怕我拖了你的后腿,前面有只白毛的大鳥就要飛過來了,你可是要小心別撞上了?!闭f完,她身子輕旋而下,上來她還用了些時間,下去卻是如同蝶梭月下花叢,三兩下就落到了甲板上,再見身子一飄,就是連個米色邊角都看不見了。 年輕的瞭望夫后悔不已,嘴里只是念叨著,突然想起她提醒的大鳥,連忙打起精神,往前看去,只見月色依然如雪似,瀉在甲板上如同鍍上了層白鐵皮子,哪來的落單海鳥。他嘆了一口氣,腦里又是想起了少女的嗔罵樣子,眼里朦朧了起來,思緒渙散,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得耳邊傳來一陣咕叫聲,他才剛回過神,只見眼前一白。幸好他身手也是敏銳,連忙低身避開,額間還是被海鳥平鋪開得翅膀撞了個目眩金星,他搓揉著,回頭望去,正是一只白色大秋鷗,瞭望手一愣,又是呆傻在了上頭。 船艙腹影處,若兒的半個身子探出了樸木欄桿,夜已經深了,百來根漿木被綁定在了船弦上,船只是靠著單一的海風拉帆往前行進,海浪拍打著船身,悶聲陣陣。剛才她只是一時起了性子,也就沒顧得上先前的一股頭暈目眩,胡亂爬桿子上臺去了,倒是忘了老十三說的,自己這三人竟是患了個暈船癥。 先前在船艙里頭,五十依舊入著定,人如同黏在了床板上,風浪顛簸與她都沒了了干系。若兒暗自羨慕著,摸摸這竹木打磨的床板,雖然比狐洞里的寒冰床好上一些,只是她還是睡安穩,想用著海納法,有記起這里四處環海,這吸元納道怕也是用不上,看來余下來的這些日子只能學著船上的人正常進食了,剛才擺放在眼前的硬干柴魚和破米渣子還真是磕的她胃里翻騰。 浪花疊拍著,夜已深,水面起了一層海霧,冰原已經看不清了,想起了日漸衰老的冰裁,陀螺打轉的胡三無,話依舊不多的暴雪師父,冰原…自己是一定要離開的。自己的一句:“花靈在上,我,韓銀若,在傲世哥哥二十歲前定然到齊堡相助,以玉為質”,是一定要兌現的。那顆頭玉,被她和著一身棉襖靴子小心地被收藏了起來,她時時會將它們鋪開,一切都是如五年前般新嶄暖手,“傲世哥哥,為什么你從來不回信,碧色總是可以一月連著一月的回,你可是沒有收到信。再這樣下去,我怕是要記不得你的樣子了?!比魞簩χV械某吸S水月,低聲囈語著。 她的眼里已經滿是月影,海水還算清澈,連深海底下似乎都遍染上了月色,洋面出奇的安靜,浪花也跟著凝固住了。船身停滯在了原處,纏了一日的昏眩感忽然沒了蹤影,若兒回身看看瞭望臺上,那年輕的瞭望夫半靠在桅桿上,似乎因為海面的暫時平靜而睡了過去,夜晚本就該是如此安睡的,若兒張嘴想叫出聲來,空放在外的手上多了幾陣冰滑感,船體有了異動,先是船頭,再是欄桿所在的船尾,都開始慢慢地擺動起來,船并不大幅度移動,就是前后左右很緩慢地打著轉,就如同風輕搖著的睡籃和著風聲,空氣里多了一股濕漉的海味。 這時候,如果有路過的鄰近船只,從底下往上看,會發現船身下纏繞著無數密密扎扎的帶狀物。若兒看到自己手上,圈圈如海帶纏了一臂,她手下用力,就是想將左手拉脫出來,這纏在手上的黑墨色的條狀物是有些彈性的,被她這么一拉,手先是收回了些,只是經那粘滑的液體又是收緊,手還是被拉了回去,鼻下不斷飄來海腥氣。她湊上去的右手還沒碰到那怪草,條狀物就是往后一縮,閃避了開來。若兒反手抽出腳上的雙闕,隔著欄桿一氣胡亂斬刺,只見匕首月光之下,黑白間閃,刃光刺入那纏繞物,力道就是被吸收了進去,若兒從沒見陰陽失手過,見匕身整個陷了進去,心里連忙催動起來。陰陽掙扎了會兒,反彈出的力道都被條狀物上不斷分泌出來的粘液層層包住。 她的身子被往外拉著,心只能如同鼓槌點面般劇烈的跳著,相持了一刻鐘,若兒只覺得頭暈感又是襲了過來,身子一傾,就被拖下了水。只聽得海面輕響起入水的聲音,船依舊停在了海面上,風卻是絲毫吹不動帆了,船身被無數分生出來的草簇包住,只剩下那根桅桿還露在外頭,海風吹到這里就是繞了個彎,避了開去。若兒入水的一瞬,心里絕望陡生,身子被死拖著,手也是動彈不能,她心里無數次的呼喊著陰陽,一次次的呼喚都是如同石沉大海。直到海水沒過了她的腳踝,突如其來的濕冷讓她打了個激靈,海水反而讓她醒了幾分,她趁著身子入水的一瞬,死命的呼了一口氣。 越離開冰原,水也是暖了幾分,但是深海之中,依舊寒冷異常。若兒憋著口氣,連忙睜開了眼,眼里先是一陣不適,眨巴了幾次后,本該清澈的海水,連一絲渾濁的排泄物和其他洋底生物都沒看見,只見拉自己下來的怪草連綿開來,及目之處,她可以清晰地隔著海水看著自己的左手被一叢看不清摸樣的海草往前拉去,陰陽被其中的一條卷裹了起來。她憋在腹里的氣越來越少,只見那草簇也是慢了下來,若兒眼前正是一塊鋒利的往外凸出的尖石頭,草簇正要將她往上面甩去。 明白了這堆怪草的意圖后,若兒腦里又是清醒了過來,盡全身的力氣往后拖拉著,身子卻因為海水的流向和草簇的拉推逐漸往前移動著,已經看到了尖石上面浮動著的陳舊血氣,她急得口鼻之中就是,冒出了幾個氣泡,右手又是往陰陽探去,只見那海草又似往后一退,若兒眼里閃過幾絲驚喜,攤開右手一看,只見手中掌紋之下,那朵藍色婆婆納在水光之中,折成霓藍色,她來不及細想為什么韓紅窈的凝封術又是失了效,右手又是往那堆草簇湊去。一湊一退,再湊再退, 草簇抖了一下,在右手靠近之時,連忙避讓了開來,若兒這下也判定了這海底草簇似乎對她的右手有些避諱,更準確的說是對她手中的花物很是忌諱。這時,就如溺水者見了浮木一般,她突然兩腳一環,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突然一個猛蹬,還被纏繞著的左手連著身子被送進了草簇,草簇上依舊滿是粘液,若兒撇開那股討厭的不透氣感,右手拉住草簇中最粗壯的一根草觸,整個人貼了上去。右手更是死命的挨近還準備躲避開的草簇。 到了此時,洋底的人草大戰顛了過來,只見草簇先是劇烈的抖動,但是那只手卻是左纏又繞,就是擺脫不了。草簇來回搖擺了半響,只見眼前的人眼睛越來越大,嘴里的氣泡接連冒了出來,整個臉頰都鼓腫了起來,草簇之中的無數葉條也不在躲避,突然圍成了一道道圓圈,不再躲避少女右手中的那朵讓它害怕的幽藍小花,竟是一下子化成了個海草囚牢。 囚牢先是條條相繞,再是上下穿梭,直至密布成了一個巨球,若兒整個人被包了進去,她此時身上那呼進來的一口氣已經所剩不多,只有右手還是往前擋著就要靠近的牢籠,水壓越來越大,她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擠了出來,左右手都是抵在了草牢上,眼前光亮越來越少,黑墨色層層鋪了過來,身子似乎也不再屬于自己。手心的藍色花朵先還是半閉著,隨著若兒的身體越來越往下劃,幾瓣藍色先是慢悠悠地綻出了點蕊黃色,一瞬間突然全部裂放了開來。 那黑墨草簇跟著收攏,它也是知道,時間拖得越久,葉籠中的人生機也是越少,籠子往前移動著,就是往原先那塊尖石上游去。就要近時。草籠中突地一亮,幾縷藍光漏了出來,草籠猛地一縮,再是一放,似乎是要被撐開了一般。只見海面之上,布滿船身的海草猛地一退,船身又顯了出來。 洋面也是跟著劇烈的顛簸了一下,船艙里的眾人翻了個身子,又是睡了過去,五十和斐妄身上,則凝出了各自的神元之色。那靠著桅桿的瞭望夫頭撞了個正著,發現自己竟然睡了過去,他急急往前看去,見船還是行在了正常的海路上,再往下看去,只見幡布依舊被風吹得鼓了起來,甲板之上月光凝地,一切都是如初,才放心地又靠在了桅桿上, 下章預告,當巨無霸碰到霸王花 嘿嘿,話說總要有個大絕招了吧,可憐的娃啊,道術小白的苦難日子總該要過去了~ 004 千葉糾纏霸王怒 若兒模糊之中,猶如醍氣突然灌頂般,只覺胸中又是灌入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她被擠壓的貼在草壁上身體又是恢復了知覺,一力擠壓著的牢籠松弛了開來,那些滑韌的割也割不開的水草葉帶一層一層的剝落了。她眼前只見那飽滿的草觸這時上面如同沒了水分一般,表面的彈性一下子都消了個精光,她靈識一轉,陰陽輕松的從草中掙脫了出來,在水里破開一道路子,飛了回來,陰陽過處,草觸如同陶瓷一般,破碎了開來。 原先彈性甚好的草簇,變得只有拳頭大小,就是飄浮在遠處,如同禿了毛的土鴨。她莫名之下反而占了上風,手中的藍光泊泊流閃。那拳頭大小的草簇,又是瑟縮了起來,若兒心底突然浮起了一陣微弱的響聲,聲音之中,滿是哀求?!鞍酝趸ù笕?,請饒了千葉這次,”。 此情此景,若兒就是想起了之前的貞木,她遲疑了一下,嘴里剛想說話,猛地灌進了一口子咸水,這才想起了自己還在海中,草簇的聲音又是飄了過來:“大人,你只用想著我就能聽見了,千葉雖然六靈不全,但六靈之中思之靈已成,你我又是同源,只要兩方愿意,都是能彼此聽得心念?!?/br> 若兒除了黑玉之外,也只和貞木有過簡短的神交,更別說在這樣的深海之下,她此時全身泡在水里,身心都是說不出的變扭,“你是哪里來的…草靈還是姥姥小時候說的水…海鬼?!?/br> 那草簇聽了這樣粗俗的名字,拳頭大小的身子不甘的膨了一下,飄來的聲音里面也帶上了不滿:“大人,我的本源是株千葉裙帶,是海地帶類中的一種,自從六靈中有了三靈之后,這附近的海域里的同類生物,都是稱我為千繞魂?!?/br> “千繞魂,”若兒心里低念了一句:“好你一株不知好歹的海帶,你害死了多少過路的船只,漁民?!痹诒镁昧?,她也是知道不該妄動殺念,尤其是對同類,剛才的一番驚險讓她顯先就沒了性命,這時險情已過,更是氣不打一處。她說話之間,也是覺得身子里的氣似乎源源不斷地自發生了出來,就如同深埋在雪底之時一樣。 “霸王花大人,”那千葉裙帶六靈之中,已經生出的除了思之靈外,就是動之靈和視之靈,見若兒臉色不善連忙解釋道:“我平日都是捕食些魚類的同類,只是這些日子,這多日不見rou食,才有了今晚的這番唐突行為,誰知道誤打誤撞,冒犯了霸王花大人了,” 若兒聽得皺了皺眉頭,“真是個長在深海不識花的海帶,不認得也不能亂嚷嚷,我是...這是婆婆納,”她說著,攤開手心送到了千葉裙帶的前面。 千葉裙帶扭動剩下來的帶身,順著洋流飄得更遠了些,黑墨色的帶葉起了幾分白色,直到退到了它認為安全的位置,才又一上一下的懸浮著:“大人,霸王花說的不就是你手心的本命花物,您可知這花的厲害?!?/br> 若兒想了一會,腦子里也就是想起了兩句話,一句正是冰原紀簿里說的:“此花性堅韌”另外一句就是初遇花澤時說的:“春日之時,就會開得漫山遍地都是?!蹦X中所想,又是響在了心里,那千葉裙帶舒展開了葉身:“該說三分堅韌七分霸氣,該說寸土不讓而非漫山遍地?!?/br> 若兒聽了還想辯駁,又是忘記了身在水下,又是吐出了幾個氣泡。突然若兒覺得身后的水流有些變動,她轉身一看,只見一群銀白色的小魚成群游了過來,剛才落水之后,她除了見了滿眼的裙帶,就只見了幾塊海底尖石,魚群卻是一條也沒看到,小魚先是游在她的身旁,烏溜眼似是還不知這海底異物是什么,就用魚嘴輕觸了若兒臉頰,若兒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魚群似將她當作了一塊新型的海石,在她周身飄游了起來,魚尾魚磷劃過臉側,若兒覺得很是癢滑,手中一個輕推,將幾尾搗蛋著要鉆入她耳里的小魚,打發了開去。 她的手力大多數都被水流消了去,但小魚身小,還是一下子被送出去了老遠,只見魚身回擺,就要沖了回來,突地千葉裙帶身子一長,小魚就是消失了,它來回幾下,卷葉就是吞去了送上門來的小魚,銀色小魚似乎這時才發現了這潛伏在一旁的熟悉氣息,只見魚頭調轉,一下子就是消失在后方的洋流里。 千葉的身子似乎大了些,它的身上又流出了幾分像先前一樣的粘液,若兒見它竟然活吞了小魚,想起方才它的一番舉動,又是怒了幾分,心里罵道:“你這妖帶,竟然這樣蠻橫,這海域還是你的不成,上至過路的船只,下至路游而過的下魚,你都要吞個干凈?!?/br> 千葉裙帶被這一罵,身子先是蜷小了些,又突地吐出一口消化粘液,不服道:“大人,您這話是對也不對,這里本就是我的海域,平日里,魚蝦蟹貝都是不能擾了我的地的,至于上行的船只,我先前也是說了,平日里我都是吃些鯊魚尸體,那東西雖是只剩了一口氣,但精血足,能助我擴展身子和強化我的帶觸,更能管飽一陣子。您說的這不對的地方是,這幾年下來,幾家漁寮船只胡亂捕撈,讓我連日來只能縮著身子,誘食這些小魚小蝦。我實在是熬等不住了,才有了今夜的行為,更何況若是論起蠻橫霸道,我又怎么及得上大人您?!?/br> 若兒它她這么一說,也發現著各種似乎還真有些她不知道的規矩,就比了下手心,讓它說個明白。 那裙帶突然又是身子一高,從洋面上拉下了一株浮葵,又是吞了下去,“您也是看到了,我已經吃了好些時候素食了,這帶觸是越來越無力了,也是我的名聲太霸道了,這附近連只迷路的鯊魚都不再經過了?!比魞河质腔瘟嘶问种械哪悄ㄋ{色,裙帶又發出了一陣白光:“大人既然身懷花澤,應該也是了解些花的本源屬性的?!?/br> 若兒點了點頭,突然又加了句:“只是胡亂被選中的,倒沒有真正用過,也就不知道是個什么由來了?!?/br> 千葉吃完,再是吐出一小口粘液,身子又長長了些:“大人,您也是知道人有弱rou強實,這在動植物之中,也是如此,我們附近的這些海域,除了洞.君.島百里之內,其他地方都是有轄主的,這也算是個規矩。但您身上的花澤婆納花卻是很不守規矩,在這海里還好些,在了陸上,花木之中,是出了名的喜歡掠地奪土,一點不拉。別說嬌貴些的花木,就連隨處遍長的各類野草灌木,只要是旁邊落入了一顆婆納種子,春暖水足,就能很快將旁邊的地方都侵占一光?;ú荼竞拖x類不相容,您這花澤卻是不懼蟲獸,幾季下來,原先種下的花木就失了養分,輕則植株矮小,重則枯竭而亡。這樣的性子,比起我這區區的占海為王,可是要霸道多了,所以才有了這霸王花的私下稱號?!?/br> 竟是如此,若兒想起上次落在豐源里頭時,那里滿地都是干枯竭掉的婆婆納,還當真沒見著多少的其他覆地植被,她想了想,又問了一句,“你在這附近可有見過血鯊或是龍頭魚?!?/br> 那千葉裙帶聽她這么一問,竟然學著人的聲音低嘆了一句:“這兩樣東西可是都不好找?!弊焐戏置骶褪峭泼摰目跉?。 忽然,只見小黑小白從它的剩余的裙帶里穿了出來,這回它的裙帶似乎不再那么韌粘,竟然被戳破了兩個小洞,只見它粘液一噴,那兩條受傷的裙帶又回復到了原先的黑墨,口風稍稍松動了些,“這血鯊可能還好找些,” 若兒眉毛一挑動,腳尖往后一推,身體又是撲向了千葉裙帶,右手大張,作勢又要貼了上去,那千葉裙帶急速縮小了身子,成了一條扁的真正海帶,快速擺動起來,順著洋流往前逃去,只見陰陽破水而去,“哧”地一聲,將那還要掙扎的單葉海帶釘在了一塊尖石上。裙帶再噴出一口粘液,想將身上的雙闕滑推開去,若兒眼明手快,右手一抵,手中的藍光越來越盛,只見陰陽身上的天眼藍花栩栩綻放,匕身通體顯出了藍色。 那已經扁平的沒了摸樣的裙帶只覺得身上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元氣又是被抽了一空,它連聲討饒道:“大人,您快收回你的花澤,我說就是了,” 若兒還是不依不饒,顧自抵著匕首,眼見匕身之上,那天眼婆藍整朵花都要綻開,千葉裙帶總算松了口:“大人,是千葉錯了,您看我做些補償,助你早日抓到血鯊,那時候無論是老鯊,小鯊,公鯊,母鯊隨您挑都是可以?!?/br> 若兒卻是只回了三個字:“龍頭魚?!闭f著拔開了匕首,千葉裙帶無奈的又變回了原來摸樣,吐出了粘液,修復了身上如同兩眼的小窟窿,避重就輕地說道:“這一帶血鯊已經被捕殺的差不多了,若是要找到合用的鯊魚,是要到里冰洋去的,我雖說吃些越境的生物,也是第一次sao擾過往的船只,到了前面,就不知道那里的領主是怎么性子了?!?/br> 見眼前的女子也沒多大害怕的表現,它心里又給婆婆納這霸王花加了一個特性:“不知天高地厚?!蹦巧倥淖炱ぷ觿傁朐賱?,一個氣泡浮了出來,嘴形顯現的還是那三個字,“龍頭魚”。 千葉裙帶先是皺了起來,若兒以為她又要使詐,手中的兩把匕首又是蓄勢待發,裙帶皺成了一個苦哈哈的人臉,那人臉還頂著一頭雜亂的海帶長發,人嘴之中,回敬了三個字,傳到若兒耳里,參雜了恐懼還有一絲…興奮:“洞.君.島”。 若兒腦里重復了一遍:“洞君島?!?/br> 那千葉海帶連忙搖晃起來:“是洞.君.島?!?/br> 若兒比了比匕首,又是威脅著再說:“不就是洞君島么,我聽清楚了,別老是在胡亂扯著,我是問龍頭魚?!?/br> 那海帶還要搖頭,瞥見了那匕首上的藍光再現,只得定住了海帶頭,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它將隨著洋流搖擺的海帶長發都縮成了丁點大小,真是有些怕了這朵霸王花了,“大人,洞.君.島是連在一起的三個地方。不僅僅是一個島嶼?!?/br> “那又如何,”若兒嘀咕了一句,連根海帶都要學文九章一樣咬文嚼字,真是… “傳聞那龍頭魚曾經闖過了洞.君.島的第一關流沙島,只是一直過不去那條君子路,”那海帶說得眉頭都飛了起來,眼前的少女還是繼續膽大包天著,海帶心里說了句:“遲鈍?!?/br> 不恥下問也算是這南原五十一身上碩果僅存的美德之一:“什么是君子路,什么是流沙島,還有最后的洞又是怎么回事?!?/br> 海帶搖身一變,又長成了原先的草簇摸樣,它扭了扭身子,說出了一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