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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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小文瞎子奇書室 若兒有些不情愿,也幫不上什么忙,只得出了葡萄棚。左邊地上果然有一條冰磚小路,往前方直去,她沿著路,磨蹭地走著。聽文堂里傳來一陣孩童的朗讀之聲:“朗朗蒼穹,悠悠地緣,天地有法,萬物有則…”堂里的童生正齊吟著,若兒連忙坐上了自己的位置,只見案上放著一管竹子和黑漆漆的四方塊,手的上方還有一冊書本,文九章眼里早就瞄到了這個鬼祟進來的顯眼身影,聲音一頓,“現在每人將我們剛才誦讀謄寫一遍,” 周邊一陣整齊有序地翻書聲,若兒有些氣結,“先生,我說過不認得幾個字?!?/br> 文九章故作驚奇:“這位不知道姓名的童生,你會寫哪些字, “我的名字,還有翡衣,碧色,姥姥,姨娘,暖,笑,然后不會了?!比魞合肓艘幌?, “數字可會?”“翡姨從沒教過?!?/br> “禮數稱謂可會?” “就只喚些姨娘,姥姥,jiejiemeimei,嗯還有哥哥?!?/br> “你簡直就是個睜眼的瞎子,可不是要從一,二,三字開始教導,先生我可不做這么些奶媽子的事情,這里的孩童年歲都比你小,可不需要再教這些東西?!蔽木耪潞鸵粠蛯W生都笑了起來。 “瞎子又怎么樣,你們怎么知道是什么滋味,先生有口無心,也是個空長了嘴的啞巴?!比魞郝曇艏怃J了起來,將一根筆桿子直直的摔在地上,地上濺下了一道黑色的墨印,“這學堂我不上也罷,”說罷,留下一堂的人寂然無聲。 一氣之下她低著頭直跑回了狐洞里,腦袋耷拉賭氣甩去了身上的外襖,剛才是一鼓作氣沖了進來,腳下正忙活的小獸掩飾不及,腳下一滑,竟然跌進了又有些變大的洞里去了,連個落地的聲音也沒有,不知道去了哪里。若兒聞覺敏銳異常,雖然心里有些煩亂,聽到聲音小狐喉里最后發出了一陣低嗚聲,連忙跑了過去。 只見早上小獸還能用身子遮擋住的洞口,這時候居然大了不少,旁邊是一堆帶著更高的冰渣。一直窩在草窩窩里的可愛大聲吠叫起來。若兒看著血跡,心里有些怕意,往洞口看了下,下面除了一片白色冷氣,什么也看不見,她沖里面喊了幾句,只剩下涼颼颼的雪風灌了滿口。這般的陰冷,她心里更是有些焦急,咬牙拔出了木匕,兩匕齊使,冰屑亂飛,透明的積屑蓋住了陳渣,一個容得下若兒身子的洞口很快就成了形。 洞口旁,一條雪坡蜿蜒曲折,若兒跳了下去,滑下了雪坡,草窩里的可愛一個用力頭打滾,跟了下去。耳邊陣陣快風,雪坡上多了兩條劃痕往洞xue深處而去。 越到下面,滑速越來越快,若兒耳邊風聲越來越大,胃里難受了起來,小狗身子短小些,已經滾成了半個雪球,連著沖了下去??偹銤L到了地下,真是一翻折騰。 若兒干嘔了幾聲,耳邊傳來兩只小獸歡喜的叫聲。這是個密封的冰室,里面幾乎“什么”都沒有。幾乎是什么都沒有,除了幾個巨大的書架。書架成五角分布,中間單獨立著一排,這里儼然是該文九章住的地方。 小狐貍不顧腳下的傷口,如同水中游動一般,快爬到了中間的架子之上。小瘸狗見狐貍只剩下半截尾巴,也沖著若兒吠叫了起來,“將它抱到那只狐貍旁邊”,黑玉又這么適時地出現了。 若兒抱起可愛,送到了書架之上,一旁的狐貍用沒有受傷的腿腳,蹬著一本薄薄的冊子,冊面之上,小狗則見到了架子上,連忙跳開若兒的手臂,往里面挪了幾寸,從里面也扯除了一本小冊子,兩本側面上寫著幾個大字,若兒是不認得的,只知道上面的圖案正是些狐狗的圖案。 若兒也不甘落于獸后,隨手拉出幾本冊子,只見上頭栩栩如生地畫了只兔子疾馳的圖案,另外一本卻是展翅高飛的大鳥,旁邊細細麻麻的畫滿了不同的符號標記,一有人讀寫過留下了細密的字跡,布滿了圖案剩下的大部分地方,她的腦袋又耷拉了下來,反倒一旁的兩只小獸埋首進了書里,尾巴興奮的搖動著。 黑玉看著若兒,忍住了笑容,她回身飄了一圈,突然眼前一定,她咦了一聲,“若兒,從旁邊隨便哪個書架找找有沒有花木之冊,”,若兒氣道,“還是讓我瞎著吧?!焙谟裥αR道:“還真竟然連些簡單的字也不會,甚好甚好?!币娙魞焊鼝懒?,她的笑聲鉆到了若兒耳里,“你到小獸那個書架,仔細翻翻,可有合適的書冊。上面畫著人的就是了?!?/br> 若兒聽了,就翻看了起來,果然,在書架的最底層里,找到了一本冊子。冊子被翻得起了無數的毛邊,比旁邊擱放的正常大小的小冊子,膨起來足足有三四倍厚。幸好這紙張不似一般的紙頁,雖然翻得厚了些,一點都沒有破爛磨損的樣子。 “你先從第一頁開始,”黑玉推了若兒一下,若兒無奈,身子往架子上一靠,心想就如天書一般地看吧。字跡圖案一點點的模糊起來,若兒硬睜著酸澀的眼睛,腦中如同點起了無數明燈,一陣男聲音傳到腦里,“萬物之靈是為人。人,有語有言。語者,耳濡目染,世代口傳。言者,筆默與心,文書傳世。吾嘗有修靈,尚缺人性,為婆羅所不喜,為識人靈,而神游天下,學人之語,觀人之色,點滴記于心,筆墨刻于腦,始成人之思,巧言令色,只等醒來之日?!毖哉Z過后,一個個符號伴著圖案盈了出來,若兒雙腿一松,渾然不覺地跌坐到了地上。黑玉看著她臉色僵硬,眼神時有閃爍,也不再出聲打攪,只是在幾排書架之前走著來回。 她走到之前說得標有“上六”字號的書架之前,伸出手,只見雙手穿著書架而過,“還是得等若兒學會了些字符,再看看這幾個書架上可有幫我恢復rou身的方法,現在這具軀體,還是要靠若兒做些事情,只是她這樣的散漫習性,怕是很難幫我找出個中的原因,卻是要好好想想該怎么事好了?!?/br> 若兒滑下來的時候,本就脫去了外襖,這書室又比狐洞還要陰冷很多,這時候早應該凍得發慌,她的額頭反常的出現了無數的汗珠,臉更是漲紅了起來,整個人如同痙攣一般不住打起挺來。 黑玉和她心靈相連,一見這情景,連忙上前,狠狠地一坲衣袖,若兒的手被帶的一抖,人之思掉落在地。她這才回過神來,眼神慢慢地平和了下來?!斑@,這是怎么回事?!?/br> 黑玉看著她呼吸也平穩了下來,“這書是怎么回事?!?/br> 若兒思緒還沉浸在方才書里的情境里,只見男聲不斷地重復著一些數字,空中更是幻化出了一些奇怪的符號。她連忙將方才的所見說了一通,黑玉被她說的,將心里的沉悶暫時擱在了一旁,叮囑他將剛才聽到看到的全部在說了個遍。原來她剛才入定的一段時間里,除了數字,再就是一些的稱呼,日常用詞,句。 若兒隨手執著匕首,在地上化畫了起來,一排排數字有序地寫了出啦,天,地,陰,陽,全部都寫了出來,兩個字組成的花木,蟲魚,動物,植物,直是寫到三個字的詞語時,她才停了下來,敲了下腦袋,“這可記不起來了,剛到這里,頭就開始疼得厲害?!?/br> 黑玉看著雪地上寫得還是歪曲扭斜的字體,不停地點頭,難得給了一陣夸獎,話才剛說完,現若兒頭半歪著,靠著書架睡了過去。這一次還真是耗費了相當大的體力精力,若兒直睡到耳邊又傳來小獸的叫喚。身前,那只小狐叼著書正往雪道上爬,只是雪道陡峭,它上去了又是滑了下來,真是會瞎折騰。 可愛則不知何時趴回了自己的懷里,筋疲力盡的睡死了過去,真是有其主就有其狗。若兒也想自己可是要怎么上去?!安挥弥?,這書室只是個八卦乾坤的陰卦之陣,道路才會這般的彎曲,你將每個書架都移離原位,破了這陣勢,這路途也就不會這么難行了?!焙谟裾f著。 若兒依言走到六個書架之旁,死命的挪動了一角,只聽雪路過來方向泛起一陣雪塵。小狐貍正鼓足勁往前沖,只聽“碰”地一聲,撞到了底。若兒心里大喜,嘴上說起了好話“jiejie,你這是怎么知道的?!?/br> 黑玉這回倒是有些穩著,“活得久了,很多事情就會知道了?!?/br> 若兒聽著吩咐,撿了那本人思之。走了上去,原先滑行下來長不見底的雪道陡然縮水成了一個小雪坡。不大會兒,就走到洞口,她走的時候,將摔暈了的小狐貍順著尾巴拎了上啦。她在洞中呆上了小半日,只覺得肚子已經叫了個不止,若兒將狐貍和狗一同放到了床上,呆坐了一會兒。黑玉也在想些什么, “我想” “我想” 兩人同時說了出來,黑玉停了下來,若兒連忙說道,“還是jiejie你先說吧?!?/br> 黑玉笑了起來,嘴角上揚,“記得昨日的小姑娘說過,你們這里還有個道術府武斗堂,我想想你先去武堂練體?!?/br> 若兒有些奇怪:“我原本是想要先學完這本人思之冊,再做其他打算。那個聽文堂我是再也不會去了?!?/br> “我也不樂意你再去受那些人的委屈。剛才你在書室里最后可是再也讀不進去了?!?/br> “是的,我只覺得全身痛得厲害,腦里空了一片,喉嚨如塞住了一樣,回過神來就已經坐在地上了?!比魞夯貞浿敃r的情景。 “我也看到了你當時的情景,這恐怕就是你身子吃不消的緣故了?!焙谟襁呄胫呎f:“人的身體就如同一個水囊,而你的思維就如同一個相連的杯子,也是有個底限的,” 若兒努了努嘴,不插話。 黑玉繼續說著:“現在,一下子往里面灌進了那么多水,原先的杯子怕就不夠用了。我們只有兩個方法,一個是將杯子有的的東西全都倒出來,另外一種方法,” 若兒擲地有聲地道:“重新做一個杯子,甚至是換一個水囊?!?/br> 黑玉滿意的點頭:“幸好你不是說將水倒干,你那腦里本來就沒有多少東西。水囊也沒那么容易換,只能強化了,所以我有了讓你進武斗堂的想法?!?/br> “那我這就去看看,先向五十打聽下,看看那武斗堂是個什么樣的地方?!比魞赫f做就做,將兩只小獸放到了草堆了,就出洞了。 下章預告,葡萄案發,酒引救命 014 丹妙童子喜相迎 五十并沒有在她的冰屋里,若兒照著記憶,往釀坊所在的地方走去。棚里情景依舊,還是滿頭的巨大紫綠葡萄,五十那圓滾滾的身子還是不見蹤影。 若兒抬頭把藤里藤外看了個遍,依然沒有發現她的蹤影,連那只粉色rou*腸都跟著不見了蹤影。 她有些失望,準備往外走去。 “那個小野猴,”干瘦的老頭子不知從哪里走了出來,紅色的酒糟鼻子特別顯眼,老人家看到若兒,白眉皺到了一起,“說的正是你,你鬼鬼祟祟再那里作什么,還要偷吃葡萄不成,難怪今早我盤待釀的葡萄時,發現少了三綠二紫的葡萄,你說,你要怎么賠法?!?/br> 他伸出干柴一般的胳膊,一把拎起了若兒。若兒嘴上連聲說著:“我沒,我沒吃那五個葡萄”,心里還想也就一個而已還吃撐著了。老頭說道:“胡說,你還胡說,我都聞到你一身的葡萄味了,在你臉上更是一臉綠色,你還不承認?!?/br> “那那…不是餓的么,而且哪有臉色發綠那么嚴重,”若兒更急了,老人氣呼呼地將她定住,“你看著臉生,哼,又是哪個原新進的學徒,盡給我這酒司貼亂子,今日先放過你?!?/br> 老頭一個松手,若兒掉到了地上,她哪肯再在這里久待,作勢欲走,腿一下定在了地上。自稱酒司的老人嘴里說著:“沒那么便宜的事,五個成熟的葡萄就是兩壇子的冰葡釀了。你現在就給我去丹廬找丹妙妙那老婆娘拿寫釀酒的引子過來,我也該為一個多月后的釀酒做些準備了,看葡萄的那個小胖墩一大早就不知到哪里去了,快去快去??茨氵@一副手輕腳重的樣子,準也是南原的人。不辦好這事,我就停你們南原酒釀的份額?!?/br> 若兒也不知這停酒釀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但好歹也做了幾天稀里糊涂的南原人,心里還是有些不該拖人后腿的自覺。她覺得腳下又可以動彈了,嘴上乖巧說,“你先松開,我答應去取了,你先告訴我這路這么走,我這就去?!?/br> 老人家的紅糟鼻抽了幾下:“真是個實心的腦袋,剛來的新丁還不帶上導犬,你用心幾下,自然會發現冰原里的每個重要地方都有指示路牌,你出棚之后直走,直到看到牌子就是了?!?/br> 若兒只得領了話,就趕忙走了出來。紅鼻子在后面一陣賊笑. 肚子里的餓意陣陣襲來,直走了大半個時辰,她才看到了一個被風吹得有些歪斜的破爛木牌。上面畫著個奇怪的爐子。 再走了百來米,前面過來出現了做白雪掩蓋了大半的石壘。這壘外被嚴重被煙熏染,漆黑一片的樣子就在雪地里分外顯眼。 若兒走到門前,門有些沉,推開門時,一股濕熱的陳腐之氣沖了出來。 屋里的人尖銳地罵道:“哪個沒長眼的東西,還不關上門,火...” 若兒慌忙帶上大門。整個屋子又濕又熱,空氣中彌漫著硝石和灰塵的味道。 一道矮小的身影沖到了爐火旁,往一個朱紅色的銅鼎下塞進了幾把干枝,幾縷青煙沖了出來,那人用力地咳了幾下。她嘴里咳著,回過頭給了若兒一個白眼,她還是個小童樣子,梳著兩個小棒髻,白嫩的臉上還留著一些剛才的煙灰,只是眼神看著異常老練,她那紅嘴皮子不停地吐著字,聽上去在咒罵什么,看著來人一臉的茫然,她又給了若兒一記眼刀子。 “你又是哪個老家伙打發過來的,這活生生要氣死我?!彼呎f還一邊在旁邊跳腳。若兒見這小女童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看上去也是一副嬌小的樣子,自己怎能一天連著被人指著鼻子罵,她想起在烏業城閑逛時街頭兩撒潑悍婦隔街對罵的情景,惡膽一生,“你又是哪里跳出來的,你姑奶奶我是過來拿酒引子的,快叫你家師父出來?!闭f完,她兩手一叉,鼻孔朝天,正是一個陀螺的樣子。 小童一聽,那個氣的,她雙腳一點,剝殼雞蛋般的手掌就往若兒臉上拍去,若兒哪里想到,就被刮了兩個耳刮子。 她自小雖然是沒爹愛沒娘疼,也沒吃過這么兩只十個指頭印的招呼,她心火噌噌,拼命的心都有了,腦里金光一閃,小黑小白也是爭氣,果斷地飛了出來,小人身上眼見就要留下兩個窟窿。 小人打了之后,正感嘆十指發麻,這人臉皮真個厚實之時。兩道勁芒襲臉而來,她還沒清楚怎么回事,靈識掃過知道不妙,連忙從爐下引出一道火舌。 火舌離開了朱爐,燦若盛開的紅蓮,將兩把匕首卷了進去,兩把匕首在火舌的包裹下,劇烈地抖動起來,小童連忙跳到了旁邊,只見垂在額前的劉海發梢燒焦了一簇下來,還真是有些險急。 若兒看著兩把匕首開始一顛一顫起來,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兩把匕首發出一陣劃破火苗的撕裂之聲,“?!钡囊宦?,釘在了… 朱紅色的爐鼎之上,一條裂紋,慢慢地擴大,再擴大,一瞬間,整個銅鼎一分為二,奇香飄滿了丹廬。 兩人聽到裂聲,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小童眼角抽了幾下,一條細細的皺紋生了出來,嘴角抽了幾下,嘴唇旁地紋路也陷了進去,頭皮跳了一下,頭發也開始發白。 才一會兒功夫,她的樣貌就全變了,變成了一個暮暮垂年的老年童子。老童眼里含淚,嘴角抽筋,不住地發出貌似悲抽之聲。 她拖著步伐,走到爐灰里,一把撈起了那兩把匕首,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若兒見她抱住自己的木匕,以為她要做些什么,在一旁干著急。 老童哭鬧過后,這才記起了正事,她兩眼放出兩道精光,轉向若兒,“這位小友,怎么稱呼,可是哪位的高足,今日找老生有何貴干?“ 若兒見她前后兩副嘴臉,自己臉上還是火辣辣地痛著,但好歹巴掌不打笑臉人,她現在也發現這老童怕就是這藥廬的掌事了,看她剛才爐下引火,也不簡單,自己更是拿人的手短,還是先示弱的號。 “這位老…老人家,我是南原剛進來的學徒,姓韓名銀若,學徒號是五十一,今日是奉了酒司老前輩的命令來的,剛才是莽撞了,這爐鼎…” 老童連聲說道:“南原,呵呵,看來這次是收了個好用的學徒,五十一是吧。好數字,好數字,”邊說眼睛又是上下給若兒打量了一番。 “老人家,可是這藥廬的掌事,”若兒試探道。 “你就稱我藥童子,別把我和那些酒糟老頭說成一輩的?!八f著,臉上的老紋奇跡般的消失了,恢復了最早的白嫩樣子,“是要酒引子是吧,有的有的,我這就給你拿來?!?/br> 她鉆到了里面,轉身拿了幾大包藥劑摸樣的東西,強塞到了若兒手里。這外面一層也包了防滲的獸皮,隱約可以聞到一股制后的獸皮和酸辣的混合味道。 若兒在這里呆的渾身悶熱,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既然拿到了藥引,心里大定,眼里緊盯著還抱在藥童子懷里的兩把匕首,她呵呵笑兩聲,兩手做了一個討還的動作。 藥童子干笑了幾聲,“這兩把匕首是你的?!?/br> “是的,小黑小白是別人送的防身的匕首,老前輩您能否…”若兒只得耐下性子問道。 “小黑小白,也是好名字”藥童子眨巴著眼睛,滿臉的垂涎。 若兒見她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腦里已經漿糊一團,心里驟念,“回來?!笨赡苁且驗檫@藥童子也不惹匕首喜愛,陰陽雙闕這回倒是聽話許多,騰地飛了回來。 藥童子覺得懷里一空,兩把匕首十分乖巧地滑貼回了若兒的襖褲之側,小姑娘憨憨地笑了兩聲,嘴上連忙告辭。這可怎么行,她連忙阻攔:“五十一號,哦,不是,這位小友,藥童我可否和你打個商量?!?/br> 若兒也看出她是有求于自己,想了一下,還是停下了腳步。 藥童看著她的臉色,信心十足地說道:“你可是食道不暢,大小不通?!?/br> 若兒干笑兩聲:“不是.” 她再很是肯定地說:“那可是四肢酸乏,睡眠不香?!?/br> 若兒搖頭否定。 語氣里又帶了幾分自負“那你可是頭腦遲鈍,身手緩慢?!?/br> 若兒這回可笑不出來了,只是重重地搖了下頭。 藥童子連猜幾次還是不對,有些不信起來,“我立藥廬七十余年,閱人獸不下過萬,就算是原里的植物害病,我都是看的清楚,傷的可以蹦著出去,死的可以帶口氣出去,你若沒有病,怎么會一臉菜色?!?/br> 若兒的肚子很適時地給出了答案。 藥童子這才明白了過來,她額頭滑下了幾滴冷汗,尷尬地笑道:“廬內有些悶熱,有些悶熱,這位小友,你是餓的成了這副模樣?” 若兒這下才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