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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甘愿為之折服。 正獨自感嘆時,季逢雪突然從人群中望過來,眼尾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勾起一邊嘴角,和以往的坦然自若的笑容不一樣。 欲說還休,平添幾分媚意。 夏臨夏手指動了動,下意識地背向身后,回以一笑。 接下來是拍照,她現在忙完了,索性站在原地看著這二人。 邱星洲自不用多說,良好的鏡頭感仿佛是與生俱來的,何況他這個角色就是死面癱,找個最帥的角度拍好就完事了。 邱星洲走到機位后看照片,很是滿意,問旁邊的夏臨夏:“你看,這張是不是很帥?” 對方沒反應。 他抬頭看著她,順著她的視線望向綠布前的人。 綠景配紅衣,怎么看怎么不搭調的顏色,仿佛在此刻并不顯得尷尬。因為鏡頭里的人心無旁騖,坐在一張塑料綠色椅子上,肩膀半傾,好似倚靠在窗戶上。她微仰起下巴,揚起好看的頸線,嘴角微彎,眼里卻沒有笑意,思緒復雜。 閃光燈閃一次,她的神情就有輕微的變動,變化不大,但感覺氣場卻大相徑庭。 “握草,這就是影后的實力嗎?”邱星洲小聲嘀咕了一句,再一想到他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頓時自慚形穢。然后又打量了一下已經看呆的人,嘖嘖稱奇,“季影后到底是看上你什么了?” 夏臨夏白眼一翻:“當然是看上我的靈魂了?!?/br> “你有這種東西嗎?” 邱星洲慘遭ko。 傍晚,所有準備工作都差不多結束,陳連杰看看天色,一聲令下,讓大家先吃晚飯,吃完就開始拍夜戲。 進組第一天,就吃上了盒飯,不過大家都不是第一次拍戲,心里都有所準備。 夏臨夏三兩口扒完飯,就抱著劇本跑到季逢雪的車上,虛心求教:“等會我就要和汪遠老師拍對手戲了,有點緊張?!?/br> 汪遠,六十八歲,著名黃金配角,中年時出演一部歷史大劇的男二而大火,那部戲也成了經典古裝劇。在《烏衣》飾演陸縣令,即夏臨夏的“父親”。 夏臨夏以往拍的大多都是偶像劇,合作的搭檔也大多都是些新人,很難得一次性和這么多實力派搭戲,竟然比第一次上舞臺還緊張。 “他們會不會覺得我虛有其表,就是個只有臉蛋好的丫頭片子???”夏臨夏嘆了口氣。 一塊餅遞到她嘴邊,她張口吃了進去,嘀咕道:“我跟你說正事呢?!?/br> “聽著呢?!奔痉暄┖眯Φ?,“你自己都覺得自己是虛有其表了,讓別人怎么相信你可以接得住他們的戲?” “我只是怕嘛,你不知道外界一直都說我是花瓶嗎?”夏臨夏說。 “知道啊,那你覺得她們說的是對的嗎?”季逢雪直視著她的眼睛。 “我” “既然進組了,就不要想其他人的想法,你要做的就是進入角色?!奔痉暄├萝?,往劇組走,夜色已經黑了下來,前面卻燈火通明,所有人都還在忙碌著。 對于他們來說,這一天才算真的開始,直到殺青那天才叫結束。 “你不用考慮別人的看法,大著膽子來,有不懂的可以向導演和其他老師虛心請教。只要你為人誠懇謙卑,哪怕笨點也沒關系,大家會很樂意于共同進步的?!?/br> 夏臨夏點點頭,咂摸道:“你說誰笨呢?!?/br> 季逢雪噗嗤一聲,笑了:“陳導選你做女主,必然是你身上有閃光點,否則他叫你來干嘛,添堵嗎?” 聞言,夏臨夏心里仿佛吃了顆定心丸:“對,千錯萬錯都是導演的錯?!?/br> “”季逢雪抿了抿嘴,算了,就讓導演背鍋吧。 她四周張望一圈,見到汪遠正在不遠處給家人打電話,笑道:“說起來,你爸爸的名字說出去,是不是也挺令人敬畏的?” 夏臨夏一愣:“有點?” “不了解他的人,會不會覺得他這個大企業家很嚴肅可怕?” “這個倒真的有!”夏臨夏肯定道。 “但實際上呢,你可以在這么強大的男人面前撒嬌打滾,是不是挺令人難以置信的?” “可我是他女兒啊,這不是很正常嗎?” “所以你怕什么?”季逢雪扭頭看著她,眉目溫和,褪去的了維持一下午的風塵味,眼神干凈的像是今晚的彎月,“你也是汪遠老師的‘女兒’啊?!?/br> 夏臨夏頓時醍醐灌頂! “我知道了!把他當成爸爸而不是行業前輩!”她就是太拘著了,怕在大佬們面前丟臉,怕出錯引起導演不滿,怕這怕那,反而畏手畏腳。 “去吧,去跟你‘爸爸’打個招呼?!奔痉暄┮娡暨h打完電話,輕輕推了一下她的后背。 “好!” 夏臨夏剛邁出步子,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邱星洲就攔住了她的路:“嗯?你要跟爸爸我打招呼?” “去你的?!毕呐R夏一腳踩上去,然后向汪遠跑去。 正式拍攝的時候,季逢雪和邱星洲都在一旁圍觀。 陳連杰坐在機器后面,重復著說了一遍攝像和軌道的配合。 夏臨夏身邊圍著幾個造型師給她整理衣服和頭發,她呼出一口氣,余光瞥見一抹紅色身影,沖對方做了個“ok”的手勢。 “各部門準備?!标愡B杰拿著呼叫機說道。 場記走到場中央打板,四周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