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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御把自己握緊的手掌心掐出了血猶不自知,“可我不信我父會詛咒先皇行謀逆事,我養父永昌侯說是因我父對他有恩他才冒著抄家滅族的風險養下我,他說我父是個極重情義的人,所以我不信。我更不信堂堂儲君會火焚自盡,死的毫無尊嚴?!?/br> “那就慢慢查吧,凡做過必留下痕跡?!毖?。 “嗯?!?/br> “這樣機密的事情你都告訴我,你對我的信任是不是太過了?” 凌御回頭盯著漾漾的眼睛,“我喜歡上你了蘭漾漾,我喜歡你就不會防備你,我所有的都會和你共享?!?/br> 這告白來的猝不及防,驚的漾漾倒吸一口涼氣,連連道:“你我壽命不對等,我可不會喜歡你!” 凌御笑道:“你允許我喜歡你就夠了,至少于床笫間,你是喜歡我的,不是嗎?” “……臭不要臉!” 這日漾漾往湯山皇莊尋東安王妃致謝去了,休沐在家的凌御收到了北平王妃送來的一只柳黃鴛鴦錦香囊。 當凌御打開香囊,看到里頭放著的一枚桂花糖出神了良久,隨后更衣赴約。 彼時,漾漾到了長春園正和東安王妃說話。 “這樣說來那作孽的采花賊已經被抓到了?” “抓到了,還是之前大赦天下造的孽,連累死了那么多條少女的生命,還不知有多少放出來的畜生在我們看不見聽不到的地方正在作孽呢?!?/br> 東安王妃連忙揮退左右只留下心腹侍女在身邊服侍,“在外頭可別這么口沒遮攔?!?/br> 吃著堅果的漾漾笑道:“我這不是和你說的嗎?!?/br> 東安王妃欣喜于漾漾對她的信任,提起懸梁壺給漾漾添茶,“堅果吃多了上火,你要愛吃臨走我給你裝上一大盒,吃沒了只管讓人來拿?!?/br> “那感情好?!?/br> 這時有侍女拿著賬本走了進來,稟報道:“王妃,這個月的賬本下頭人送來了?!?/br> “你先收著?!?/br> “是?!?/br> 說起這個東安王妃就嘆氣,“我實在不是做生意的料子,自從和那個人分府別居,也沒有人為難我們孤兒寡母的,可這鋪子就是月月虧損,我正想著索性自己不做了租給旁人只收租子算了?!?/br> 漾漾想了想笑道:“因我被凌御攆出家門那出戲,不僅你撞見的蔡翼為難我,昌國公世子吳湘也在半路上攔截我,故意輸給我一座山,贏走了我五萬兩銀票,昨兒我去瞧了瞧那山,原是一座金山,到時候我出法子你出人出力得了利潤咱們對半分吧?!?/br> 東安王妃一聽就道:“可是昌國公家那座有名的毒山?” 漾漾想到那座鹽礦不經提取確實人吃了就中毒,就道:“是一座毒山,怎么,它很有名嗎?” 東安王妃就笑道:“大名鼎鼎。昌國公府和盛國公府有過節,兩府世子不對付,這些事你知道吧?” “我知道吳謝二人互相看不順眼,這里頭有故事?” 東安王妃點頭,“兩國公府的過節還要追溯到上一任國公呢,原是上一任盛國公坑了上一任昌國公,把一座毒鹽山賣給了昌國公府,昌國公府吃了個啞巴虧,從此就和盛國公府杠上了,兩家的子弟時有摩擦,當府世子之間更是水火不容。怎么,你能驅除那座鹽礦里頭的毒物?” 漾漾笑道:“能啊,我這就把法子寫給你,回頭你讓人去搞,別的我都不管,只管收金子?!?/br> 東安王妃趕緊拒絕,“你既有法子驅除那里頭的毒物,那就真是一座金山了,我萬萬不能占你這個便宜?!?/br> “別和我客氣,我看你順眼罷了,旁的人我絕不這樣放心?!?/br> 東安王妃見漾漾是真心實意的,想了想就道:“我雖然永遠成了東安王妃,但也不過是個男人還活著的寡婦罷了,并沒有什么實權,單我這個東安王妃的名頭怕是護不住這金山,我想要我娘家瑯琊侯府參與進來,您意下如何?” “隨你,我不管?!?/br> 東安王妃十分感激,當下起身給漾漾行了個大禮,漾漾坦然受著,笑道:“人生在世,都是有因有果的,你行事磊落,心地善良,該是你的?!?/br> 東安王妃笑道:“打從得了您的貔貅木雕我便知道您和我們這等凡人不一樣?!?/br> “有眼光?!毖Φ?。 東安王妃忙又道:“您可知吳世子為何要把那座山故意輸給您,還是您的緣故,您讓吳謝兩位世子在賽馬場丟了人,吳世子回府后就被昌國公狠罰了,坊間傳聞昌國公給吳世子出了難題,命令吳世子不把象征家族恥辱的那座毒山賣出去就不允許他回府,還要剝奪他的世子之位,這吳世子可不就急眼了嗎,您在外頭又故意漏了財,他就盯上您了。 以賭為名頭,名正言順的輸給您,他雖是落井下石了些,卻實實在在讓人抓不到把柄,哪怕您現在重新回到了凌大人身邊,凌大人也沒有名頭給您找回場子,不像那蔡翼,又沒了一只手?!?/br> 漾漾笑道:“潁陽侯是個妙人,我回府不久他就送來了親生兒子的另外一只手掌,不過馬上吳湘就要吐血了,比砍掉手掌也不差了?!?/br> 東安王妃笑道:“可不是,真真是把金山拱手讓人了。罷了,咱不說他們了,你既來了湯山怎可不沐浴蘭湯,我早早就讓人準備上了,咱們泡湯去吧?!?/br> “正有此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