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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走到痛哭失聲的女子跟前,脫下鵝黃大袖衫蓋在她身上,笑道:“快起來呀,別哭啦,哭泣沒有用的呦?!?/br> “謝謝,謝謝您?!秉S鶯兒銜淚抬頭看了漾漾一眼就連忙低下了頭。 “不客氣?!?/br> “你是哪里來的小賤人,知道我是誰嗎?!毖垡娮约旱淖o衛被打倒在地爬不起來,自己脖子上也橫了一把殺豬刀謝玉樹氣急敗壞,立馬以勢壓人,大叫道:“我是盛國公府世子,宮里最受寵的昭儀娘娘是我大姐,你敢傷我一根毫毛我要你賤命!” 旁邊被長劍抵住脖子的公子哥反而笑道:“小娘子有話好說,我乃昌國公府世子吳湘,敢問小娘子是哪一家的?” 漾漾笑道:“哦,我是那個內閣大學士,不對,英娘,你家主子官職是什么來著?” 白英娘道:“我家大人是左都御史凌閣老,這位是我們大人新娶的夫人?!?/br> 謝玉樹登時怒道:“原來是你這個小賤人,本世子沒去找你麻煩還罷了,你倒敢管本世子的閑事兒了,你算個什么東西,鄉下村姑一個,真當凌御娶了你你就是誥命夫人了,你不過是我二姐的替代,快些讓你的人放開我,不然凌御也要你好看!” 漾漾笑道:“你的意思,是你能左右凌御,還是你二姐能左右凌御,你二姐不是已經嫁給北平王了嗎,莫非北平王妃和凌御依舊藕斷絲連,北平王被凌御戴綠帽子了,北平王成了活王八?” 謝玉樹瞪眼,大怒,“你胡說八道,你閉嘴!” 吳湘視自己脖頸上的細劍如無物,展扇輕搖,在旁邊大笑,“了不得了不得,凌夫人不小心道出了真相不成?” 謝玉樹更怒,“吳湘,你敢壞我二姐名譽,我和你拼命!” 吳湘連忙拱手,“不敢不敢,這可不是我說的,明明是你自己說的?!?/br> “我沒說,是那個嫉妒我二姐的小賤人說的!” 漾漾笑道:“我可沒說,明明是你說的,如若你二姐和凌御是清白的,凌御憑什么不向著自己的正妻,反而要聽從你的指派,你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物呦,想讓一位閣老做什么就做什么,莫非你是皇帝?” 謝玉樹大急,“我不是,我沒有,我二姐和凌御清清白白!” 謝玉樹急眼了,破口大罵,“都是你這個賤貨胡扯八道,我非撕爛了你不可,你給我等著,賤人賤人賤人!” 漾漾笑道:“蠻娘呀,他辱罵我呢,你不扇他的嘴巴子還在等什么?” 朱蠻娘一聽,揮舞起自己曾殺過上萬頭豬的蒲扇大掌就啪啪啪給了謝玉樹十幾個嘴巴子,直把謝玉樹的嘴臉扇的腫成了豬頭。 漾漾叫停,笑道:“我來是要賽馬的,誰讓你們擋了我的路,這下子好了?!?/br> 漾漾手搭涼棚往賽馬場上看了一圈,見周圍蓋有好多棟小樓,樓上站著許多看客就道:“你們這個賽馬場可有引路的小廝?有雅間沒有給我來一間,我可是拿了五千兩銀子零花錢來賭馬的?!?/br> 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銀票當做扇子扇風。 馬場的管事見了銀票登時擺出一張笑臉走了過來,“凌夫人,請跟小的來,給您安排一棟小樓可好?” “甚好甚好?!?/br> “慢著?!眳窍嫘τ_口,“凌夫人這就走了嗎?” “是呀,我來賭馬的呀?!?/br> 彼時,白英娘朱蠻娘已經放開了吳湘和謝玉樹回到了漾漾身邊。 吳湘合扇一指躲在漾漾身后的黃鶯兒,“凌夫人可知自己救的是什么人?” “我沒救人啊,你煩不煩,都說了是你們擋住了我的去路?!?/br> 吳湘冷笑,“這黃鶯兒是個花魁,今日我包了她出來陪我賭馬,她這一日都是屬于我的,夫人要帶走嗎?” 黃鶯兒連忙跪地拉著漾漾的裙擺哭道:“夫人救我,奴家今日癸水來了,原在樓中修養,謝世子先來包我,mama告知詳情后謝世子走了,吳世子又來了,要包我一日,mama原樣把詳情告知,吳世子便說,包我出來不過彈琴唱曲并不做什么,又威逼利誘,mama推脫不過,奴家只得出來陪客,誰知竟那樣巧碰上了謝世子,謝世子便以為奴家瞧不起他,一心巴結吳世子,不容奴家辯解就來羞辱,吳世子惱了,礙于謝吳兩家的臉面不好直接撕破臉,只好拿我出氣,我本賤人,兩位世子打罵都好,只是、只是奴家雖為賤人,也不至于羞辱奴家至此,他們要扒光奴家的衣裙讓奴家走回樓里去,如此,奴家就活不成了?!?/br> 話落,黃鶯兒泣不成聲。 漾漾“啊呀”一聲扶起黃鶯兒,“你會彈琴唱曲?” 黃鶯兒點頭。 “我有幾首詞,遍尋不到人彈唱,不若今日我包了你吧,我一邊賭馬,你一邊給我唱曲兒聽?!?/br> 黃鶯兒連忙道:“奴家愿意?!?/br> 漾漾就笑瞇瞇看著吳湘,“熱辣辣的天我原不想出門的,誰知凌閣老怕我窩在家里長毛,發我五千兩銀票非逼著我出門,還說了,隨我花用,隨我撒野,出了事兒他兜著,我一個鄉下村姑,一個卑微可憐的替代,我有什么辦法呢,只好聽從罷了。黃鶯兒,他包你花了多少銀子?” 黃鶯兒忙道:“兩百三十兩?!?/br> 漾漾看著手里的五張千兩銀票,“哎呀呀,我有的都是整數呢,吳世子,我給你一千兩你找的開嗎?或者你等我一會兒贏了錢再給你?你若偏要黃鶯兒,我今日只好聽從凌閣老的話撒野了。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