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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胭看著手里這張還沾著血的卡片,她猶豫了下,說:“沈勁,你先去消一下毒,包扎一下吧?!?/br> 沈勁沒什么表情:“知道了?!?/br> 陸柏良對他說:“跟我去醫院吧,我幫你包扎?!?/br> 沈勁正準備拒絕,就聽到阮胭說:“我開車送你們一起去?!?/br> 他沉默了一瞬,最后還是說了聲“好”。 阮胭跟宋老板和邢清說清楚,然后讓方白先回去,她自己去開車送沈勁和陸柏良去首醫大附院。 沈勁和陸柏良都很高,站在阮胭那輛小奧迪面前,就顯得車子有點擠。 阮胭先坐上副駕駛,陸柏良給沈勁打開后排座椅的車門:“你先上吧?!?/br> 沈勁微微瞇了瞇眼,思忖兩秒鐘,說:“沒事,三叔你先上吧,我習慣坐右邊?!?/br> “行?!标懓亓键c點頭,先坐進去。 沈勁也跟著在后排落座。玻璃車窗被他搖下。 要是他真先上了,估計陸柏良就直接坐副駕駛去了,想得美。 阮胭打開車載音響,問他們:“要聽歌嗎?” 沈勁說:“都行?!?/br> 陸柏良也說:“都行?!?/br> 阮胭想了下,她記得沈勁不是個喜歡聽歌的人,于是問陸柏良:“那就還是你最愛的小野麗莎?” “可以?!?/br> 沈勁:“……” 阮胭摁了幾個鍵,隔了會兒,車子里就響起了安靜寧和的法語歌。 小野麗莎慵懶的調子里,阮胭問陸柏良:“這兩年里你是不是都沒去看過小野麗莎的演唱會?” 陸柏良說:“嗯,到處跑,很難有機會遇得上?!?/br> 阮胭說:“我也是,沒能聽到,她的演唱會總是一票難求?!?/br> “很正常,她值得?!?/br> 陸柏良說完,他們兩個人默契地笑笑。 沈勁坐在后排,目光掠過陸柏良和阮胭兩個人身上,他沉默了一瞬,說,“我該走了還是留下呢?” 阮胭怔?。骸笆裁??” 沈勁:“她剛剛的歌詞?!?/br> 阮胭問他:“欸,你知道這歌詞的意思?” “嗯,以前在外國語念書時,二外修的是法語?!?/br> “這樣啊?!?/br> 阮胭以前在爸爸的海船上的時候,接觸的都是東南亞的客人,她一直都覺得法語很好聽,卻沒有機會和條件學,后來長大了,又忙著學表演和研究劇作,也錯過了。 阮胭說:“那這樣算起來,我們三個人加起來都會十門語言了,如果一起環游世界,應該走遍五大洲都不怕了?!?/br> 陸柏良說:“是這個理?!?/br> 并不是這個理…… 沈勁沒接話,看著窗外,誰沒事兒要三個人一起去環游世界??! 車子一路開到了醫院,陸柏良直接帶沈勁去了換藥室。 他先檢查了一下沈勁的傷口,問他:“是被什么傷的?” 傷口不大,但是留的血很多,左邊眉骨往上一厘米的一小塊地方,皮和rou已經都黏在了一起。 “攝像機砸的,那東西有些重,扔過來的時候,我沒來得及躲開?!鄙騽耪f得坦然。 阮胭走過來看了眼,一團烏黑的、干掉后的血跡附在他的額上,看起來面容有些可怖,阮胭嘆口氣:“下次遇到這種事,不要直接沖上去搶,他們這一行就是靠這個吃飯的。如果發出來,我和邢清也會想辦法公關掉?!?/br> 說完,她見沈勁低著頭,沒說話,她又說:“何況我和陸柏良沒什么,他應該也沒拍到什么過分的照片?!?/br> 沈勁這下抬起頭,看著她:“你確定沒拍到什么過分的照片?”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她手心的那張SD卡上。那個狗仔很會找角度,他在心底計算了下,估計那人怕是拍不出什么好東西來。 阮胭說:“嗯,應該沒有,過會我檢查一下?!?/br> 沈勁說:“不用,就現在,用三叔的電腦插著看一下吧,早看早刪除?!?/br> “行,我去看一下?!比铍倏粗懓亓?,“你先給他清理一下傷口?!?/br> 陸柏良點頭:“嗯?!?/br> 他找出生理鹽水,給沈勁清理傷口,他說:“可能會有點疼,不過幸好還不用縫針?!?/br> 沈勁嗯了聲。 阮胭那邊打開筆記本,把卡插進卡槽,一張一張瀏覽了起來。這張卡里面還有這個狗仔拍的其他照片,阮胭找了一會才找到日期是今天的DIM。 她隨意點開一張。 沈勁那邊也慢悠悠瞥過來一眼。 陸柏良正專心地給沈勁上藥。 而電腦屏幕上—— 阮胭和陸柏良挨得極近,因為陸柏良聲帶受損,他們在交談時,在熱鬧的飯店,他們不得不湊得很近說話。阮胭單手拖著腮,陸柏良低頭,幾乎要挨到她面上,近得不能再近…… 而隨著圖片被徹底加載出來,陸柏良的生理鹽水也沾上沈勁的傷口—— 沈勁的眼睛陡然睜大。 他有片刻的失神,而后“嘶”了一聲。 陸柏良問他:“是擦的藥水太刺激了嗎?” 沈勁深吸了一口氣,說:“是有點刺激?!?/br> 阮胭那邊立刻合上筆記本蓋子,她自己也被驚到了,以至于她的面上還有些發熱,她和陸柏良其實真的沒有照片里靠得那么近,主要還是角度問題。 她聽到沈勁倒吸涼氣的聲音,也轉頭問了句沈勁:“藥水太痛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