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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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厘:【我到了,你快回去休息吧?!?/br> 余馳站在酒店前方的交叉口,看了眼手機,回道:【嗯?!?/br> 酒店房間里,圓圓還驚魂未定,生怕被別人發現,留下什么證據,哪天突然被爆出來,她就完蛋了。盛厘卻對今晚的獵艷一行非常滿意,轉頭就給她發了好幾個888的紅包轉賬。 她拍拍圓圓的臉,笑瞇瞇地說:“這個主意非常不錯,感覺可以用很久了,不出意外,能堅持到我殺青?!?/br> 圓圓瞪大眼睛:“堅持到殺青?!” “對啊?!笔⒗逄嵝阉?,“記得收紅包,回去睡覺吧,辛苦了?!?/br> 圓圓:“……” 她恍恍惚惚,連紅包都沒心情點,小心翼翼地問:“厘厘,那……你跟余馳是包養關系?還是真的在談戀愛???” “當然是談戀愛了?!笔⒗逍那橛鋹偟匕岩r衫脫了,塞到她懷里,“你要是愿意,可以叫他姐夫?!?/br> 圓圓神色恍惚,喃喃道:“余馳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嗎?要是粉絲們知道你被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泡走了,估計要心碎成河。這個世界果然是看臉的,有一張好看的臉,就沒有追不到的女神……” 盛厘掐她的臉:“清醒一點,是我泡的他?!?/br> 第二天下午,盛厘正靠在躺椅上打瞌睡,就聽到統籌喊了聲:“余馳?!?/br> 昨晚睡得太晚,今天早上又起得太早,她沒精打采地往那邊看了眼。余馳站在統籌面前,聲音聽起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沒事了,可以拍?!?/br> 統籌說:“那你先去化妝做準備?!?/br> 余馳點頭,轉身朝盛厘走來,去化妝室要經過她這里。 盛厘懶洋洋地對他笑了一個,余馳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徑直走了。 圓圓湊過來,小聲說:“厘厘,我剛剛聽到幾個群演在議論余馳,你說他后爹后媽會不會已經知道他在這里拍戲了,會不會再找來???” “來就來吧?!笔⒗逭Z氣淡淡,余馳跟星晴娛樂傳媒的合約期還有六年,他跟劇組的合約還沒簽,畢竟要簽的話,經濟公司的人得在場,她不知道余馳打算什么時候跟姜南聯系。 讓余馳主動去聯系姜南,說他在拍戲,那不是自打臉,惡心他自己嗎? 她倒是巴不得那對后爹后媽知道了,主動去跟姜南說,讓那人自己滾過來,不必惡心余馳。 傍晚六點,劇組的盒飯送過來了。 江東閔和余曼岐親自送過來的,兩人把盒飯放下,目光四處亂轉。余曼岐笑著問場務,“那個,余馳是不是在劇組演戲了?他演的什么角色???” 場務都聽過八卦,自然知道她是余馳的媽,但劇組的事他不方便多透露,隨口答了句:“是,你不是他媽嗎?有什么你不知道自己去問你兒子?” 余曼岐一噎,訕訕笑了下:“也是?!?/br> 中午她就給余馳打過電話了,但余馳沒接。 江東閔還去那家旅館找了一下人,得知余馳已經搬走了,他們猜測,余馳大概是進組以后,就跟別的演員一樣,住進一家酒店了。 余馳做好造型出來,毫不意外地看到站著不遠處的江東閔和余曼岐。 那兩人看到他的扮相,眼睛都亮了。 余馳目光厭惡冷淡地看他們一眼,便移開目光。 盛厘不動聲色地看著,對圓圓勾勾手指頭,圓圓把腦袋湊過來。她低聲交代:“讓場務把人請走,別讓他們在這里礙眼?!?/br> 第23章 “那我去找你?” 幾分鐘后, 江東閔和余曼岐被場務請走了,兩人走的時候還回了好幾次頭。 盛厘見狀冷笑了聲,起身走到余馳旁邊, 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問:“余小馳, 你在想什么呢?可以跟你女朋友說說嗎?” “你一定要叫我余小馳嗎?”余馳皺眉低頭。 “那我要怎么叫?”盛厘一本正經地給了幾個建議,“親愛的, 寶貝, 還是跟你那幾個同學一樣, 叫你馳哥?” 余馳似笑非笑地看她:“那你叫馳哥吧?!?/br> 盛厘瞇了下眼:“你比我小五歲,也敢讓我叫你馳哥?你真不要臉?!?/br> 剛罵完人家不要臉,下一秒, 就笑瞇瞇地沖他喊了聲:“馳哥?!?/br> “……”余馳沒想到她真叫得出口,有點無語地看她, 劇組人來人往的忙碌準備開拍工作,他壓低了聲:“不是說我不要臉嗎?那你還叫?!?/br> 盛厘理直氣壯地說:“那不是為了哄你嗎?” 余馳沉默地看了她幾秒,怕被人看出異樣,又轉頭看著前方, 嗓音很低:“我沒想什么,只是有點厭惡他們看我的眼神, 那種直白的貪婪,這么多年了竟然也沒變,讓我感覺自己像一件廉價的商品?!彼猿暗匦α寺?,“當時把我賣掉的時候, 也確實挺廉價的, 要是姜南給的是300萬,或許我就沒那么難受了。30萬太少了,要不是我跟我媽長得像, 我都要懷疑我是不是她生的了?!?/br> 盛厘本來想說我幫你贖身,但話到嘴邊又忍住了。姜南當年簽的那份合約肯定沒那么簡單,違約金肯定也不低,少說也要幾百萬。兩人現在正經談戀愛,以余馳的性格和自尊心,肯定不會接受她的錢。 怎么才能讓他接受呢? 盛厘轉頭看他,突然小聲問:“晚上,要不要來找我?” 余馳:“……” 她不覺得話題轉得太快了嗎? 盛厘完全不覺得,看他不說話,換了句:“那我去找你?” “咳咳!” 圓圓在身后猛咳一聲,提醒他們注意場合,不要隨時隨地調情!正好,導演助理過來把盛厘叫走了,解救了水深火熱隨時防備他們在劇組露餡的圓圓。 盛厘走后,圓圓滿臉復雜地看了看余馳,有點欲言又止。 余馳語氣淡淡:“還有事?” 圓圓:“……沒有?!?/br> 她只是再次感嘆有一張好看的臉的重要性。 — 余馳今晚只有兩場戲,其中一場還是背景板,他的戲份拍完不到十點。劉導喊了“過”之后,叫了聲:“余馳,你來一下?!?/br> 余馳走過去。 劉導點了根煙,抽了一口,才問:“你經紀人什么時候來?片酬你談都沒談就先演著了,你是新人,大概也不懂行情,還是讓你經紀人早點來,把合同定下來?!?/br> 余馳猜測江東閔應該已經給姜南打過電話了,他平靜道:“大概明天會來吧?!?/br> “你演得很好,性格沉穩,長得更不用說了,以后肯定能紅?!眲M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去休息吧?!?/br> 余馳沒有助理,拍攝時他的手機暫時交給圓圓保管,圓圓把手機遞給他:“剛剛你的手機響了幾次,一個是徐漾,一個是陌生號碼?!?/br> 陌生號碼,大概是姜南,因為余馳一直沒給他的號碼備注過,甚至一度拉黑過他,他接過手機:“謝謝?!?/br> 余馳換好衣服出來,走出人群,在一個沒人的亭子里給徐漾打了個電話。 兩人自上次鬧翻后,這還是第一次打電話,徐漾接得很快,笑嘻嘻地說:“馳哥,怎么這么久沒接電話?” 余馳直接問:“你找我什么事?” “哦,我明天跟我經紀人去影視城,跟你說一聲,有時間咱們可以見個面?!毙煅@然還蒙在鼓里,“說是去了可以見見導演制片人之類的,要是有機會接到戲的話,先演戲冒個頭也好?!?/br> 余馳皺眉:“你不是想當歌手嗎?每年選秀節目那么多,你會唱會跳,為什么不去參加節目試試?” 徐漾嘆了口氣:“他說歌手不好當,節目黑幕也多,沒錢沒資本很難走到后面?!?/br> 余馳在心里冷笑了聲,問:“他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事?!?/br> “說什么?”徐漾疑惑。 余馳在亭子里坐下,這里地理位置高,光線昏暗,卻能看到不遠處的拍攝點,盛厘正在跟魏城拍親密曖昧的對手戲。他看到兩人抱在一起,魏城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忍不住皺眉,從口袋里摸出煙盒,點了一根煙,心情煩躁地抽了一口。 余馳從來沒有在朋友面前說過自己的事,跟星晴娛樂傳媒的那六年的合約,在盛厘試圖說服他參加試鏡前,他一直以來的打算是,六年混混就過去了。六年后,他也不過24歲,那時候他大概在讀研或工作創業,他的工作和生活跟演員這個少時的夢想偏離甚遠,或許除了余曼岐江東閔和姜南,沒人還會記得他小時候演過戲,簽過經紀公司,自然也就沒人知道,他被親媽當商品一樣賤賣過。 這是余馳上了高中以后,花了差不多三年的時間,讓自己把少時的那個夢從身體和意識里剔除,坦然地去接受人生的另一條路。雖然每次聽到胡一揚提到盛厘,聽到班里的女生提到路星宇,他心里都感覺像是被刺了一下,有瞬間的茫然和窒息,但他依然覺得讓余曼岐失望有種報復的陰暗快感,她覺得他不去演戲是叛逆,那他就偏不讓她如愿,叛逆到底。 如果高考后,沒有那個意外,沒有碰到盛厘。 如果盛厘沒有處處勾引,在他的痛處精準踩雷后,又輕易看穿他的內心,把自己的寶藏送給他,又甜言蜜語地說他是她挖到的寶藏…… 他也不會被嫉妒和欲望所控制,參加試鏡,跟路星宇搶楊凌風這個角色。 余馳面無表情地轉身,背對拍攝點,眼不見為凈。 電話里,徐漾追問:“說什么???怎么沒聲音了?你那邊沒信號嗎?” 余馳靠著護欄,吐出一口煙霧,手夾著半根煙,搭著大腿垂在敞開的長腿間,語氣很平靜:“徐漾,我跟星晴娛樂還有六年的合約,我的經紀人就是姜南?!?/br> 徐漾被這個消息震驚得傻掉了,安靜了好幾秒,才笑了聲:“馳哥,你開什么玩笑呢?你不是很討厭姜南嗎?你高二的時候還打過他,讓他滾來著。上次我跟你說我跟他簽了合約,你還罵我傻逼呢?!彼秸f越覺得奇怪,“你是逗我玩的吧?今天可不是愚人節??!” “合約不是我簽的?!庇囫Y喉結滾了滾,自嘲地笑了下,“我媽簽的,四年前?!?/br> 徐漾啊了聲,就沒聲了。過了好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問:“之前趙殊彤說《花殺》電影里那個跟你長得很像的小孩,是不是你?” 這件事在班里不是秘密,先是一個女同學發現的,后來趙殊彤看到后,高興地拿了照片來跟余馳搭話:“余馳你看,這個小孩長得超級像你的?!?/br> 在學校里,余馳這種長得好看,性格冷酷,成績又好的男生絕對是最受女生歡迎的,明里暗里追他的女生很多。余馳平時對女生態度挺冷淡,但他從來沒當面讓女生下不來臺,那次卻當場冷下臉:“你哪只眼睛看出來像我?該去配個眼鏡了?!?/br> 這話要是開玩笑說的就沒什么,但明眼人都看出來,余馳表情冷淡不屑,完全不像開玩笑。 趙殊彤臉上的笑一下就僵了,失落委屈得仿佛馬上就要哭出來。 當時徐漾忙出來解圍:“他開玩笑呢!你可別被他嚇到,哭了你就輸了……”說完還暼了眼趙殊彤的手機屏幕,一看就驚了,回頭看余馳,“哎臥槽,還真挺像的?!?/br> 趙殊彤卻把手機放下,看向余馳,笑容有點難看:“其實也不太像,你別生氣?!?/br> 那天下午,徐漾還自作主張以余馳的名義,給趙殊彤送了一盒巧克力賠罪哄人。 余馳把煙掐了,說:“是我?!?/br> 他沒有說得很清楚直接,但徐漾腦子是聰明的,順著他的話把那些事聯想一番,就基本猜到了,他說:“你等等,我腦子有點亂,我捋捋啊。你媽四年前幫你簽約的時候,你不同意是吧?姜南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你對他印象很差,以至于我跟你說我簽約后,你才罵我是傻逼?” 余馳簡言意駭:“差不多?!?/br> 徐漾沉默幾秒,悶聲道:“那你之前怎么不說?你要是早點說了,我可能就不會那么沖動跟他簽約了?!?/br> 他語氣里沒有責怪的意思,余馳卻沉默了一下,“抱歉?!?/br> “算了你也別道歉,我現在知道為什么你跟家里關系那么差了?!毙煅钌顕@氣,“明天見面了再說吧?!?/br> 掛斷電話。 余馳靠著護欄又點了一根煙。 他在亭子里呆了很久,直到手機一連響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