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秦芳過去的時候正好顧蔚也在,看到顧蔚秦芳底氣正足了,她抹了把眼角的淚,“你怎么沒去看我啊,雅瓊醒了,還在問敬昭呢?!?/br> 顧蔚尷尬的掙脫秦芳的手,她是替顧為民過來看一眼的,至于安雅瓊,她是不打算再和那一家有什么來往了,“敬昭很好,你讓她好好養傷,別的不要多想?!?/br> 對上顧蔚疏遠的神情,秦芳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覺得自家得罪了鮑家,要劃清界限唄?她拿手絹擦了眼角的淚,“梁姨,丁薈同志,我們雅瓊醒了,說了下當時的情況,我想得和你們說清楚?!?/br> 梁老太太一大早就來了,守著一直昏迷不醒的孫子一直垂淚,聽到秦芳這么說,她示意秦芳坐下,“你說吧?!?/br> 秦芳連說帶比劃的把當時的情況和梁老太太說了一遍,最后得出結論,“梁姨,咱們得和公安局說一聲,振邦和我們雅瓊都是叫那個女人害的!” 顧蔚已經忍無可忍了,“秦芳,且不說你剛才說的那種情況有沒有可能性,就當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瞎子,一起幫黎苗做假證,你只說一件事,黎苗為什么要害振邦和安雅瓊?!?/br> “這,這個,”秦芳還沒想到這一層,她就想著趕緊過來和鮑家人解釋清楚,讓他們不要報復安家,“興許,興許是她嫉妒我們雅瓊?!?/br> 顧蔚被秦芳給氣笑了,“嫉妒?嫉妒你女兒什么?” “這,嫉妒她,嫉妒她,”秦芳見過黎苗,她比自己女兒漂亮太多了,聽說還是南省的狀元,上的是首大西語系,又認了日報社的書記楊葆姍當干孫女,她張了張嘴,找不出黎苗有什么地方需要嫉妒安雅瓊的,“她嫉妒雅瓊和振邦在一起!” 梁老太太已經聽不下去了,她孫子受了這么大的罪,她能不細查嗎,公安局長都被她叫過來親自問了一遍,這事跟人家謝敬昭還有那個叫黎苗的姑娘沒一點兒關系,還什么人家在前頭突然跑到后頭推了安雅瓊一下,滑冰場那么多人,都是瞎的?就算是那些人沒看見,她孫子能看不見,梁老太太可是親眼看過鮑振邦給她表演滑旱冰的,他當時可是說了,整個首都都沒有比他滑的好! 原本對黎苗有些懷疑的丁薈已經完全打消了懷疑,而且秦芳的解釋太牽強了,如果那個叫黎苗的女孩子真的看上了自己兒子,用得著使這種辦法?憑她的長相,想把兒子從安雅瓊手里搶過來,太簡單了。 “秦大夫,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振邦和雅瓊一直就很好,他們兩個出了這樣的事,咱們當父母的誰也不希望發生,我們也沒有遷怒雅瓊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婆婆,”丁薈已經從大夫那里知道了兒子的情況,身上的骨折不是大問題,最讓人擔心的是顱腦損傷,如果能早些醒過來那是謝天謝地,要是醒不過來呢?她怎么會饒了安家那個小丫頭??? “婆婆”兩個字一出來,秦芳的臉立馬白了,丁薈這是要讓自己女兒給她兒子償命啊,“丁薈同志,不是這樣的,我們雅瓊是被黎苗給陷害的,真的,你要相信我?!?/br> 丁薈淺淺一笑,“你放心吧,這事兒我一定會和公安局說,讓他們仔細追查的,我不會放過害振邦的兇手的,你回去和雅瓊說,讓她好好養傷,晚上我就過去看她?!?/br> 顧蔚覺得自己不應該再留在這里了,她站起身,“那個,我過來的時候也不短了,你們慢慢聊,我先告辭,”她不知道原來鮑家一直把安雅瓊當兒媳,那么安雅瓊把黎苗介紹給鮑振邦的用心就太險惡了,她覺得自己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老顧,”秦芳一把抓住顧蔚,“你不是要去看雅瓊嘛,我陪你一起過去吧,雅瓊醒過來就在念叨她敬昭哥呢?!?/br> 顧蔚把胳膊從秦芳手里抽出來,“秦大夫你可別這么說,我們家敬昭和雅瓊可沒啥關系,他們差著五六歲呢,敬昭一直把雅瓊當妹子一樣?!?/br> 雖然看上的是謝敬昭,但女兒嫁給鮑振邦也不是不能接受,可那前提是沒有發生這樣的事,秦芳都能想象到,出了這樣的事,女兒進了鮑家的門,會過什么樣的日子?丁薈從她男人死之后,見誰都是一張死人臉,現在又恨上了自己女兒,會不想盡辦法折磨她? “老顧,你等等我,你聽我說啊,”秦芳追上急匆匆下樓的顧蔚,“你不去看看雅瓊?” 顧蔚也是個直脾氣,尤其是在發現自己真心相交的朋友居然如此不堪的時候,她沒辦法笑著和她虛與委蛇,“秦大夫,你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黎苗是我的晚輩,我沒辦法對當著我的面誣蔑她的人禮貌相待,還有你女兒,你敢去對那病房里的人說你女兒打的什么主意嗎?” 第125章 v章 秦芳拉住顧蔚,是把顧家當做能把女兒拉出火坑的一根繩子,只要顧家出來說謝敬昭和安雅瓊是一對,那鮑家還能怎么樣?反正安雅瓊和鮑振邦都是受害者,安雅瓊也不是有意撞到鮑振邦的,他們還能怎么樣? 但她沒想到顧蔚會變臉這么快?“不是,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咱們不是早就說好了,要當兒女親家的嗎?你讓我問雅瓊,我問她什么?” 顧蔚被秦芳給惡心到了,她甩開秦芳的手,“問什么?問她為什么明知道鮑振邦的人品,還把黎苗帶過去?還有,別說什么兒女親家的話了,當初是我瞎了眼,現在就算是敬昭愿意,你女兒也休想進謝家的門!” 秦芳看著揚長而去的顧蔚,愣了半天,才猛然轉身沖回安雅瓊的病房,她瞪著正在發呆的安雅瓊,“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把黎苗帶過去?”她想起來,謝敬昭昨天說了,他們是準備爬山的,是安雅瓊非要去滑冰的,而且事先那兩人也是不知道鮑振邦在的! 見女兒不敢看她,秦芳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安雅瓊不止一次和她說過,煩鮑振邦的很,是她和她說,讓她忍一忍,反正家里也不會同意把她嫁給鮑振邦,就沒必要和他撕破臉,他們可以不在乎鮑振邦,卻不能不在乎鮑家,鮑家老太太和丁薈那個寡婦,都不是好惹的。 她沖過去一巴掌拍在安雅瓊身上,打的她疼呼一聲,“你這是在作死啊,現在沒人信你的話,你說怎么辦吧?” 安雅瓊因為撞在鮑振邦骨頭上,不但磕掉了一顆門牙,嘴也腫的老高,因此吐字十分艱難,“我,是鮑振邦逼我的,真的!” “媽,你去和鮑家說,鮑振邦看上的是黎苗,不是我!”安雅瓊不想嫁給鮑振邦,尤其是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后,鮑振邦肯定恨死她了。 她去和鮑家說鮑振邦喜歡的是黎苗?那也得鮑家人信啊,秦芳回想起顧蔚看她的眼神,又想到丁薈的話,她頹然搖頭,“如果鮑振邦醒了,那這話不用我過去說,如果他沒醒……”這些話也沒有必要說了。 …… 黎苗沒想到公園里的事傳的還挺開的,看著坐在她面前盧翠和杜向紅,“你們都聽說了?” 杜向紅嗐了一聲,“能沒聽說?我堂哥就在那公園收門票呢,說當時救護車來了,后來連警車也來了,他跟人打聽了,說是首大的學生,當天晚上就跑家來和我說呢!” “首大的學生也不會就是我吧?”黎苗好笑的看著杜向紅,“你不調查就下結論太草率了點吧?” “我都不用調查,我哥說了,其中一個姑娘漂亮的跟演員一樣,說自己是首大的學生,”我一想就是你,咱學校有比你漂亮的嗎? 當然她哥還和她說了黎苗的穿著打扮,黎苗的風衣杜向紅是見過的,“到底怎么回事???說摔傷的也是咱們學校的學生?你和他們是朋友?” 黎苗可不愿意和安雅瓊他們當朋友,“算不上朋友,以前見過一次,那天我是和另一個朋友一起出去的,結果大家就湊一起了,”黎苗搖頭,“我也嚇了一跳,沒想到滑旱冰那么危險?!?/br> 杜向紅跟著嘆氣,“我哥說從旱冰場開到現在,就沒有出過那么嚴重的事故,現在好了,上頭讓公園自查呢,這一自查,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開,我還沒學會呢?!?/br> 這是直接關了?黎苗看著杜向紅遺憾的臉,有些不好意思,她還是欠考慮了,為鮑振邦和安雅瓊那樣的人,關了旱冰場,真是不值得??! 盧翠也聽學校里有人議論了,這才坐過來細聽八卦,“哎呀,看來那個什么旱冰真的挺危險的,我聽說其中一個至今沒醒呢!” 這個黎苗也聽楊葆姍說了,據大夫說,有的人一個月也醒不了,而且時間越久,醒的可能性越小,“嗯,好像是,我當時看到了,他飛起來的時候,頭撞上欄桿了?!?/br> “那欄桿是鑄鐵的,頭哪能碰得過?”杜向紅是本地了,公園她也去過,“我還聽說,你那兩個朋友都挺有來頭的?”說起來黎苗也挺有來頭的。 黎苗笑笑,“現在人人平等,有啥來頭不來頭的,我和他們也不太熟,他們家里應該都是干部?!?/br> 盧翠點頭,要不是干部家庭的孩子,哪能周末還去滑冰啊,她現在除了學習,就是學習了。 杜向紅也在點頭,“肯定的,不然會驚動公安局?我跟你說,那天去滑冰的人,都被叫去審問了呢,他們問你了沒?” “我也算是當事人了,所以跟著去醫院了,在醫院里就和他們家里人說清楚了,”黎苗輕嘆一聲,“我也知道怎么會出這樣的事啊俊 黎苗都說是干部家庭的孩子了,杜向紅再好奇也不好深問了,“唉,可不是嘛,我聽到都嚇了一跳,別說你也在場了,你也嚇壞了吧?” “確實有點兒,當時光顧著找人救他們了,后來回家想了想,真有點兒后怕,”黎苗拿出課本,“不說了,老師來了?!?/br> …… 學校下課鈴聲一響,秦芳就牢牢的盯著教室門,生怕自己一錯眼,放跑了黎苗。 黎苗和杜向紅拎著飯盒出來,遠遠的就看到秦芳了,她微微一笑,走到秦芳面前,“秦醫生,您是來找我的?” 秦芳反而被黎苗嚇了一跳,“你,啊對,我就是來找你的,”她以為黎苗見到她會躲,或者裝不認識,沒想到她會主動迎過來。 黎苗笑笑,“安同學怎么樣了?” 聽黎苗提起安雅瓊,秦芳氣不打一處來,她還是很相信女兒的,雖然想不通為什么滑在前面的黎苗會推了最后面的安雅瓊,但女兒沒必要騙她,“她早醒了,只是沒想到黎同學連去看她都沒有?!?/br> 黎苗有些驚訝,“因為我沒去看安同學,所以秦醫生你才找過來的嗎?” 她沖身邊的杜向紅道,“這位就是安雅瓊同學的母親,就是今天你們說的那個受傷的女同學?!?/br> “噢~”杜向紅看著戴著金絲鏡眼鏡,頭發燙著小卷花,身上穿著灰色風衣系著淡紫色絲巾的秦芳,“您好,您是來找黎苗同學的啊,那你們說說話吧,”她沖身后的幾個女同學揮揮手,“盧翠,林佳榮,等等我?!?/br> 秦芳被杜向紅意味不明的目光打量的渾身不舒服,想說什么,結果那姑娘打了個招呼就跑了,她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黎苗身上,“我不是因為你沒去看雅瓊才來找你的,其實你看不看她,對雅瓊來說都沒有什么關系,只是有件事我們想弄明白?!?/br> 黎苗沒想到秦芳居然跑來找她,看來她速度還是不行,居然讓安雅瓊發現了?“什么事?” 秦芳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道,“你為什么要推我們雅瓊?” “推安雅瓊?你看見的?”黎苗好奇地瞪著秦芳,“哎呀,我手那么快都被你看到了?你可真厲害啊 “你承認了?!”秦芳也沒想到她一問黎苗就直接承認了,“雅瓊都說了,就是你推的她!” 黎苗也不怵她,悠然道,“那你沒問她為什么我會推她?” “因為她想把你介紹給鮑振邦!”秦芳還在黎苗承認的狂喜中,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那她摔的虧不虧?”黎苗看著秦芳,她怎么玩這對母女都是應該的。 秦芳愣了一下,“不是,雅瓊也是為你考慮的,你一個農村來的,能入了鮑振邦的眼,那是天大的好事,她是在給你機會!你卻推她,害的她和鮑振邦都摔傷了?!?/br> 秦芳上前一步就去抓黎苗的胳膊,“你跟我走,去和鮑家解釋清楚,鮑振邦不是我們雅瓊害的,而且他看上的是你,和我們雅瓊有什么關系?” 黎苗怎么可能讓她抓住,她閃身避過,轉身就往食堂走去,“可惜嘍,沒人會信你的~” “你給我站??!” 秦芳疾步去追黎苗,她今天一定要把黎苗帶到鮑家人面前,讓黎苗把所有的事說清楚,她女兒不能蒙受這樣的不白之冤! 可黎苗看著走的并不快,秦芳卻怎么也追不上她,她伸長的手怎么也夠不到黎苗的胳膊,“你,你等等,你慢點?!?/br> 黎苗回頭沖秦芳一笑,“你是個傻子吧?” “你住嘴,你怎么可以這樣和長輩說話?你這個沒家教的,心腸也歹毒,你要是不和你走,我讓公安局來抓人!”沒一會兒,秦芳就跑的氣喘吁吁的,她尖利的聲音里帶著顫抖,“你給我站??!” 黎苗就和溜著秦芳玩一樣,一路把人引到了食堂,她徑直走到打飯的窗口,今天心情好,她來份紅燒rou好了。 “黎苗,你還有臉吃rou?你跟我走,”秦芳從擁擠的學生群中擠到黎苗背后,她奮力一撲,這次她一定能抓到黎苗! “啊,” “我說你這個同志,你來鬧事不是?” 秦芳撲在澡盆一樣大的菜盆上,兩只手還插在紅燒rou里,惡心的她立時就要爬起來,可惜這沒著沒落的,腳下一滑,腰還沒直起來,人又栽在了白菜盆里。 “來人,快把這位同志扶起來,還有,叫保衛科!” 打菜的大媽炸了,這是糟蹋糧食啊,“你是哪兒的,敢來首大食堂鬧事?這幾盆你得給我們賠出來!” “就是,怎么能來食堂鬧事啊,那么多菜……” “還有那盆紅燒rou,她手都摁里頭了……” 秦芳顧不得去找黎苗了,她看著自己油汪汪的手和袖子上,風衣前襟上的油,“怎么回事?” 打菜的幾位大媽都不樂意了,大鐵勺在盆子上敲的咣咣響,“怎么回事?你說怎么回事?你說吧,這些菜怎么辦?你怎么賠?主任,主任有人來鬧事?!?/br> 秦芳身上油順著衣裳滴在了她的褲腿兒和皮鞋上,她惡心的跺跺腳,想從背著的皮包里拿手絹,但兩只手又都是油,根本沒辦法動,她四下看看,就看到黎苗站在一旁沖她笑呢,“黎苗,都是你,你給我等著,我找公安局抓你?!?/br> 黎苗微微一笑,“秦芳同志,你找公安局抓我之前,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吧,你不是我們學校的,跑我們學校食堂來做什么?浪費糧食是可恥的,那些菜都是你弄臟的,又不能扔,干脆你把它們都吃完吧?!?/br> 秦芳氣的渾身哆嗦,偏兩只手乍著,連伸手去打人都不能夠,“你,你這個賤人,黑心腸的害人精,你別走,我要揭發你害我女兒!” 黎苗怎么會背這樣的罪名,“行,歡迎你揭發,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西語系大一的學生,我叫黎苗,這位呢,是經濟系大一學生安雅瓊的媽,是首都人民醫院的醫生,叫秦芳,她今天突然跑過來指責我說我害了她的女兒,這不,我不理她,她就跟著我一路鬧到咱們學校食堂里。我反復和她說了,現在是新社會,講道理講法律,如果我做了對不起安雅瓊的事,她可以去公安局告我,而不是跑到學校來鬧事?!?/br> 黎苗人美嘴甜,賣菜的大媽們對她印象都很好,現在黎苗又這么理直氣壯,肯定是人家不心虛啊,“我說這位同志,就像黎同學說的那樣,她要是做了錯事,有學校,有政府,你跑來和她鬧啥?而且我剛才可看的清清楚楚的,你從人家背后撲過來就要抓人頭發,要不是人家姑娘躲開了,你就把人家姑娘給按在菜盆子里了,你這個心眼咋那么壞呢?” “就是,”周圍的學生紛紛點頭,這年頭大學生是天之驕子,首大的學生就更是了,不論走到哪里,看到他們衣裳上的?;?,周圍人都會紛紛投來贊賞和敬佩的目光,哪會有人對他們橫眉冷目?更別提跑到他們學校來鬧事了,還和他們的同學動手? “這位同志你是哪個單位的,我們要去找你們領導,問問你到底有什么仗恃,敢跑我們學校來鬧事,你是流氓嗎?” 居然都不聽自己說話,還說自己是流氓?秦芳氣的七竅生煙,但她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不就是兩盆菜嘛,我賠就行了,現在我要說的是黎苗害我女兒的事!” 杜向紅從人群里擠過來,黎苗是她同學,她們西語系的怎么能坐視不理?“這位同志,你剛才在我們教室外面堵了黎苗同學,問她為什么不去看你的女兒,怎么現在又說黎苗害你的女兒了?” 今天黎苗和她們講安雅瓊的事的時候,沒有一點兒驚慌和逃避,坦然的很,但是這個秦芳,也太盛氣凌人了,“我知道你們是干部家庭,但這里是四九城,是首都大學,不是什么干部都可以為所欲為的,我們首大的學生也不是你可以隨便找上門欺負的?!?/br> “你給我閉嘴,我什么時候欺負她了,我說了她害了我女兒,你們沒聽見?”秦芳有個在部隊當官的丈夫,一向目中無人慣了,沒想在被一群學生給圍了,“黎苗,你敢不敢和我走?我們去鮑老那里說清楚?!?/br> 黎苗搖頭,聲音平靜無波,“我不敢?!?/br> “你當然不敢,你害了我女兒,害了鮑振邦,你當然不敢跟我走了!”秦芳一下子抓到理了,“你們聽到了嗎,她說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