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敲敲床板：“好了好了，吵個jb，不要跑題！”

    聽到龍哥制止，眾人這才憤憤然地停止了討論。

    龍哥掃視了下號子里面的犯人，沉下臉道：“青哥給我們出了口氣，我們也不能丟人，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頭，等下不管張大廚列舉的證人是哪一個，只要有人敢使壞亂嚼舌根，讓所里面抓住了對青哥不利的把柄，我就給他過過堂?！饼埜鐚﹃懺魄嗾劜簧鲜裁葱值芨星?，不過他知道自己惹不起陸云青，因而這順風拍馬的事情做的挺歡實。

    “我覺得吧，青哥也不必太擔心，大不了等下什么都不說?！崩顝┖甑?。

    “覺得你mb，你說不說就不說？”

    “就是，能不說嗎？一進去揪住就打，看你說不說?！?/br>
    “就是，不懂就不要亂說?！饼埜甾D頭橫了李彥宏一眼，“去，劃個船，讓你嘴賤?！?/br>
    “青哥，龍哥，你們聽我說完??！”李彥宏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諂媚地笑了笑，巴結道，“我聽說，國家正在準備制定沉默權制度，不準拷打犯人，等這制度下來就好了。就比如香港警匪片里面，警察抓住犯人，告訴他，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說的每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不打人了，審訊室也不準掛抗拒從嚴的標語了，要改成有權沉默。你不想說話了，回他一句找我律師談就行了?！?/br>
    三角眼一聽，忙道：“別他媽扯了，我們人皮實。知道嗎？外國人往獄里一關，好吃好喝的供著，也沒勞改，沒事打打球聽聽音樂。跟養祖宗似的，除了沒有自由，就這那些犯人都受不了。咱們這兒不行啊，要是那么搞，犯人豈不更加猖獗？別想了，這條法律肯定通不過，犯罪分子就得打，一打就靈，要不他肯招供？現在打著都死鴨子嘴硬呢。不打啥也別想問出來。咱門國家多少人??？全靠警察自己去找證據，別扯了。那破案率得低到啥程度？”

    “就是！”龍哥也憤怒了，臉上的表情竟然有些義憤，漲紅起來，“象咱這搶劫的、強jian的、盜竊的，經濟犯罪地，你不打都不說，你找出多少證據我認多少罪，多的都一字不吐呢，要是殺了人要以命抵命的更別說了，那是掉腦袋的事，你往死里折騰保不齊他都一字不說呢，有權保持沉默？破不了案地話，那不是就白白把他放過了？那這個世界還有什么公平可言？還談什么天理難容，報應不爽？”

    李彥宏一看情況不對，忙道：“龍哥，你別激動……”

    ……

    按照一般的常識來說，看守所里面說里面暗無天日是不對，那是清朝的刑部大牢，現在看守所的生活環境還是可以的，不會挨餓受凍，十幾個人一個屋子，每天定時三餐管飽，午飯后還可以午睡，有時晚上還能看電視新聞，其實人到了里邊吃穿睡覺都不覺得苦了，最主要的是失去自由，那個滋味不好受。

    可是這只是一般的常識性情況。

    實際上大多看守所的情況比一般情況要糟糕很多。

    案件未正式處理之前，親屬不可與之見面，每天早上很早起床，靜坐，不許講話，吃的食物很少，沒有一點油腥，如果大聲喧嘩，上刑具，腳鐐、反銬雙手、或反銬罰跪、懸空反吊、或電棒電擊、皮帶抽等等等等，還有牢頭牢頭獄霸敲詐，拿你當玩偶。在里面白天除了靜坐，就是勞動，做一些手工制品，為看守所創造收入，嫌疑人是沒有報酬的，每天放風早晚兩次，時間十分鐘、半小時不等，也就是在小牢圈里走一走，看看天空什么的。

    在看守所里面可不能白吃白喝的，勞改農場要勞改，看守所里面也要勞動教育的。

    相比勞改農場，看守所里面的活兒不會太復雜，看守所里面有針織平車，罪犯們平時也就做一些簡單的服飾帽子之類，太復雜的工業他們也做不了，當然了，天南市有不少的石礦，如果石礦給了看守所的錢，那這些罪犯就得去石礦里面上工。

    自從陸云青進了這號房之后，這號房里面的人每天都可以進針織車間，這活兒輕松，因為每天做的都是帽子，大家竟然開始流水作業，每人做一道程序，度就快了不少，每每都可以提前完工，然后就是聊天打屁！

    陸云青幾個人的活肯定是不用自己做的，其余的犯人會給他們承攬下去。

    相比針織車間里面的犯人，其余號子的犯人可就沒那么好運氣了。

    春季大多潮濕，市糧管所的糧食也存在霉的危險，基本在春天，只要是天氣干爽，艷陽高照，那么糧管所就是一車一車的糧食往看守所里面拉，干什么？肯定是拉進看守所的cao場上面曬，那攤地上的谷子最起碼是十五公分的厚厚一層，一溜兒的罪犯手牽手，扎起褲管，咬牙切齒地在cao場的谷子里面走，用自己的小腿把下層的谷子攪翻出來。

    三天來，都沒有人提審陸云青。

    陸云青也從袁管教口里得到了消息，蒼龍幫的情況不太樂觀。

    不過，陸云青并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他已經安排好了退路，到時候，萬一不行，就帶著李鐵柱和莫永泰兩個人越獄。

    只是，在越獄之前，有件事情必須解決。

    坐在號子里面，陸云青手里夾著一支香煙，李彥宏正在后面給陸云青捶背，陸云青看了眼那個臉上有痣的猥瑣男，略微點頭，淡淡道：“這兩三天下來，你也歇息的差不多了吧？你就沒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談談？”

    “事？什么事？”猥瑣男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陸云青。

    號子里面的犯人一看，知道有戲看了！

    陸云青、莫永泰、李鐵柱三個人是一伙的，他們不敢動，那個猥瑣男，雖然不是和陸云青三人一伙的，不過也是和陸云青一起關進來的，陸云青沒有開口，大家也不敢動手，這下陸云青都說話了，犯人們還不是一個個兩眼放光的？

    “青哥，您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兒？”猥瑣男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陸云青。

    陸云青沒有說話，轉頭看了龍哥一眼。

    龍哥立馬來勁了，搓了搓手，看著那臉上有痣的人不懷好意地笑。

    其余犯人也知道有戲看了，一個個也嘿嘿地笑了起來，除了五六個人之外，其余的也全部盤腿坐在大通鋪上面，準備看熱鬧，幫陸云青捶背的李彥宏，提議道：“先不要過堂，讓他吟詩一首，頌揚青哥，吟的不好要打?！?/br>
    “對對，吟詩一首?！庇腥烁阶h。

    “快吟詩?！饼埜绲闪四悄樕嫌叙氲娜艘谎?。

    “jb，想出來了沒有？”龍哥瞪了李彥宏一眼。

    “要律詩，不要什么鳥的現代詩?！?/br>
    猥瑣男打了個哆嗦，面色慘白，本要作揖求饒，可是看到龍哥等人一個個都兇神惡煞一般看著自己，只好作罷！他在號子里面來回踱步，捏捏下巴，這猥瑣男還真的就急中生智，道：“好！我方妙仁馬上就要吟詩一首，以表達對陸云青的敬仰?！?/br>
    “有屁快放?！?/br>
    “是是是，”方妙仁點了點頭，上上下下認真地打量了陸云青一下，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來一五言律詩吧！這詩的名字就叫青哥，至于詩的內容，咳，”方妙仁停頓了下，開始吟詩，“《青哥》。前看前牛b，后看后牛b，邊看邊牛b，越看越牛b?！?/br>
    “好！”龍哥拍腿而起，點評道，“對仗工整，形容貼切，你肚子里有點墨水?！?/br>
    “我覺得還不夠好，難登大雅之堂?！崩顝┖陞s是持不同意見。

    “已經差不多了?！饼埜鐢[了擺手?！皽蕚溥^堂?！?/br>
    方妙仁大吃一驚。

    也就在這個時候，袁管教來到號房門口，喊了龍哥一聲，然后丟給龍哥一把推子。

    “袁管教，他們要打我?！狈矫钊授s緊上前。

    “不瘋了？”袁管教道。

    方妙仁趕緊搖頭。

    袁管教看了陸云青一眼，見陸云青沒有給自己什么暗示，便道：“不瘋了就好，他們現在打你了嗎？沒有對吧？他們沒有打你，你叫我怎么辦？難道給你獨立開個號房？”

    “我請求換號?！?/br>
    “理由不充分。你給我老實點?！闭f完，袁管教轉身就走。

    推子給龍哥，自然是給犯人剃頭的。

    龍哥也知道，陸云青三個人的頭不能剃，他沖方妙仁招了招手：“你過來?！?/br>
    “龍哥?！狈矫钊首呱锨?，哭喪著臉，又轉頭看著陸云青，“青哥，我……”

    “啪啪！”龍哥兩個大嘴巴抽了過去，“你剃還是不剃？”

    方妙仁心里恨不得把龍哥碎尸萬段，可此時此刻，也只能咬牙忍了，閉上眼睛讓龍哥給自己剃頭。龍哥觀顏察色的本事很強，他知道陸云青要對付方妙仁，因而在剃頭的時候也不急，先是給方妙仁推了個十字架，推的時候用力忒大，差點兒沒夾破方妙仁的頭皮。

    “咳！呸！”

    “你做什么？”方妙仁大驚，他感覺到頭頂有些濕熱。

    “濕濕頭比較好剃?！饼埜缁卮鸬暮茏匀?。

    方妙仁幾欲吐血，他閉上眼睛，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剃完頭之后，就是過堂。

    ……

    第166章 監獄風云（5）

    剃完頭之后，就是過堂。

    李彥宏是小學語文教師，肚子里有墨水，以前主持過堂的是三角眼，不過后來就換成為李彥宏了，見陸云青和龍哥的態度明確，李彥宏知道自己該表現了，掃視了下號子里面的弟兄，見弟兄們全部盤腿坐在大通鋪上面之后，李彥宏瞪了方妙仁一眼，道：“坐，請上坐?！?/br>
    方妙仁心中又驚又疑，竟然讓自己坐？

    “啪！”

    “你……”

    “啪啪啪啪！”

    原來是黑皮看到方妙仁站著沒動，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可誰知道方妙仁出于本能回了句嘴，迎接他的是黑皮的左右開弓四個大嘴巴，被這么一通耳光打下來，方妙仁老實了許多，卻不知道該怎么辦。

    黑皮知道自己要做一個示范，他靠墻一站，雙腿一蹲，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擺出坐沙的姿勢，兩手虛架在空中，好象放在沙發扶手上。

    方妙仁也學乖了，趕緊和黑皮一樣做了起來。

    李彥宏偷偷看了眼陸云青，見陸云青興趣瑩然，越起勁，道：“喝茶，吃煙?！?/br>
    這下不用誰教，方妙仁做出個抽煙的動作，又做出個喝茶的動作。

    李彥宏也知道陸云青是要練練方妙仁，這過堂自然沒有那么輕松，見面禮之后，李彥宏沒有繼續號施令，方妙仁只能那么單腿蹲樁，片刻之后，小腿肚子開始打顫，身子一歪跌在地上，嚇了一跳，趕緊爬起來重新坐好。

    李彥宏也不急，瞄了眼方妙仁，施施然道：“給我坐好了，下面我要給你出搶答題，沒有搶答出來你就吃一個大嘴巴，搶答錯誤也吃一個大嘴巴，聽明白了沒有？”

    方妙仁咬牙切齒，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悶聲道：“明白?！?/br>
    “好！”李彥宏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我說完題目之后你才可以開始搶答，提前搶答就要吃大嘴巴。下面開始問第一道題，你家有六口人，爺爺奶奶爸爸mama你還有你和meimei，請問你家一共有多少塊b？”

    “三塊?！币粋€犯人大叫一句。

    “恭喜你，回答正確?！?/br>
    “啪！”

    方妙仁搶答失敗，黑皮給了方妙仁一個大嘴巴，黑皮牛高馬大的，這一嘴巴打下來，實在是不好受！

    陸云青也嘆為觀止，李鐵柱也看的出神。

    其實這也難怪，號子里面能有什么娛樂？還不是你玩我我玩你，后來大家都相互熟悉了，也就不怎么玩了，那么遇見個新來的，還不得想法設法地玩？

    “第二題，請問你meimei為什么只有一只左乳？”

    “因為她得了乳腺癌，切掉了右乳?！狈矫钊士焖倩卮?。雖然這個問題依舊是充滿了侮辱性，不過，方妙仁已經對號子里面的這群人渣徹底的無語，他知道，如果不搶答的話，等下又要吃一個大嘴巴。

    “啪！”黑皮一個大嘴巴刪了過去，得意洋洋地罵道，“乳你mb的癌，你meimei不是一只左乳，難道還有兩只左乳？”看到一邊的方妙仁面色陰沉，黑皮甚為不爽，又是一個大嘴巴刪了下去，“啪！你這個態度還搶答？你撐吧！等下有你受的?！?/br>
    在主持的同時，李彥宏還不忘記看陸云青的臉色，見陸云青并似乎不太喜歡自己如此粗俗，便揮了揮手，道：“好了好了，搶答到此為止，下面開始贊美青哥，可以是詩歌，也可以是詞賦，現代詩也沒有關系，題材不限，贊美的好就可以不吃大嘴巴?！?/br>
    方妙仁氣的渾身顫栗，額頭上面的汗水滾滾而下，他覺得自己的小腿已經快要失去知覺，不過腦子還是相當的清醒，穩了穩神，言情并茂道：“青哥，他高傲，但是宅心仁厚；他低調，但是受萬人景仰。??！陸爺，他頹廢不羈，他放浪憂郁，他是少女的殺手，更是少婦的克星！??！青哥，他助人為樂，做了好事從來不留名，他是上天的使者啊，他是美德的化身?！?/br>
    “好！”李彥宏帶頭鼓掌。

    “啪啪啪……”眾犯人也一起鼓掌。

    一會兒后，李彥宏也不生氣，揮了揮手：“開摩托吧！”

    方妙仁如釋重負，腿上一軟，立馬癱倒在地，不過一個激靈又坐起了身，苦著臉雙腿下蹲，雙手做出扶著車把的姿勢，然后嘴里模擬著摩托車動的聲音，雙腿一直曲著，雙手一直舉著，懸空騎著虛擬的摩托車，在屋里開起了摩托車。

    一直開到方妙仁嗓子沙啞，李彥宏這才抬了下眼皮兒。

    “劃個船吧！”

    黑皮似乎知道方妙仁不懂劃船是什么意思，他把褲子連著褪下來，褪到腿彎，露出兩條滑溜溜的大腿和一個圓圓嫩嫩的屁/股，往地上一坐，雙手做著劃漿地動作，腳后跟一勾，屁/股向前一挪，再一勾，再一挪，剛做了兩個標準動作，就磨得呲牙咧嘴，趕緊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