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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點燃了所有的煙花之后,顧輕洲跑回來擁住秦寒瀟,跟她一起仰頭看著天空。 跟跨年夜那次絢爛奪目的煙火盛會不一樣,今天的煙花就只是金色的火光上升到空中,然后降落,降落的時候后面拖著一道尾光,看起來確實很像流星劃過天際的樣子。 而且顧輕洲一口氣點燃了所有的煙花,天空中一時間就像降了一場流星雨。 “又用這招?” “你不是喜歡嗎?” 倒也是。 秦寒瀟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仰頭看著天空,直到最后一顆“流星”從天空中降落才收回視線。 “許愿了嗎?”顧輕洲笑著問道。 “又不是真的流星,許什么愿???”秦寒瀟哭笑不得,“而且,我也沒有什么愿望了。非要說的話,還是早點找到我媽吧?!?/br> 顧輕洲有些好奇:“那你在瑞士那天看到流星的時候許了什么愿?總不能還是這個吧?” 眼神閃了閃,秦寒瀟別開臉輕聲說道:“不是跟你說過嗎,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br> 顧輕洲若有所思:“也是?!?/br> “煙花放完了,算你賠我一場流星了?!鼻睾疄t轉過身去,跟顧輕洲面對面地站著,“是不是該回去了?” “急什么,”顧輕洲挑了挑眉,從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還有呢?!?/br> 等看清楚顧輕洲手上拿的是什么時候,秦寒瀟的心情頓時變得復雜起來:“顧輕洲,你幾歲了?” “二十八周歲,八月二十六號過完生日之后二十九周歲?!鳖欇p洲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秦寒瀟伸手撩開被風吹的貼在臉上的發絲,語氣冷靜地說道:“你不用特意再提醒我你的生日,我記得日期?!?/br> 暗藏的小心思被秦寒瀟毫不客氣地拆穿,顧輕洲也不覺得心虛。他拆開盒子,拿出兩根仙女棒遞給了秦寒瀟。 “我不要,”秦寒瀟十分抗拒,“兩個快三十歲的人了在海邊吹著冷風放煙花棒像什么樣子?” 顧輕洲把她的手從外套口袋里拉出來,強行給她塞到了手上:“你不要總想著到了什么年紀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你非要說的話,到了咱倆這個年紀,孩子都該有了?!彼焓秩嗔巳嗲睾疄t的腦袋,一如少年時期那樣哄著她,“別想太多了,放松一點,嗯?” 秦寒瀟覺得,顧輕洲說的話似乎有魔法,不然為什么她總是能被他說服。她不再抗拒,手指捏著仙女棒的底端。 為了擋風,兩個人一起蹲在地上。顧輕洲用打火機給秦寒瀟點燃了手上的仙女棒之后,又拿出一根,伸過去用燃燒的火花點燃了自己那根。等顧輕洲點完之后,秦寒瀟把自己另外一只手上拿著的那根也湊過去點燃,然后看著那兩根仙女棒的火花出神。 顧輕洲的雙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秦寒瀟素□□致的臉,看著仙女棒的火光在她清亮的眼眸中躍動著。她微抿著唇,唇角彎著一抹不明顯的弧度,顯然是開心歡喜的。 他看的沉迷,直到秦寒瀟抬起頭來,他才回過神。他聽到秦寒瀟跟他說:“啊,放完了……”他這才發現,他手上的和她手上的仙女棒都已經放完了。他急忙又拿出盒子里剩下的仙女棒遞給她,用打火機幫她點燃。 他們兩個就蹲在地上,重復著用對方的仙女棒點燃自己手里那根的動作,直到一整盒仙女棒都被他們放完為止。 被秦寒瀟用期盼的眼神注視著,顧輕洲無奈地將空了的盒子展示給她看:“已經沒有了?!辈蹲降剿壑幸婚W而過的失落,顧輕洲語氣調笑著問道,“剛才是誰說的,快三十歲的人了玩這種東西像什么樣子?” 秦寒瀟故作不知:“誰說的?我不知道?!?/br> “又演?”顧輕洲既好笑又無奈,前傾著身體用自己的額頭去碰她的,“下次再帶你來。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br> “好?!鼻睾疄t站了起來,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轉頭看著剛才那幾個煙花,伸手指了指,問道,“那些怎么辦?” “嗯?”顧輕洲剛把仙女棒的“殘骸”收進盒子里,他順著秦寒瀟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以為意地說道,“不用管,度假區的管理員明天會來收的,我已經跟他說過了?!?/br> “哦,這樣?!?/br> 上車的時候,顧輕洲問她:“喜歡這里嗎?喜歡的話以后我再帶你來?!?/br> “喜歡,”秦寒瀟歪了歪頭,“海和沙灘都很干凈,也沒有人。這里是顧家的私人度假區?” “算是吧,”顧輕洲打著方向盤,“我自己買的,從來沒帶人來過,也沒人知道,你是第一個?!彼α诵?,“或者說,我買了就是為了等著帶你來的?!?/br> “那我要是不來呢?” “等到你來為止?!?/br> “你就這么肯定我會跟你復合嗎?” 秦寒瀟的問題讓顧輕洲沉默了半晌才開口回答,他的語氣有些沉:“我并不肯定你會愿意跟我復合,我只是很肯定,我絕對不會放棄?!?/br> “那如果我就是不同意跟你復合呢?”秦寒瀟執著地追問道,“我會忘了你,然后跟別的男人戀愛,結婚,如果那樣的話,你要怎么辦?祝福我嗎?” 顧輕洲不由得苦笑:“你未免也把我想的太大度了,我做不到?!彼B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傳緋聞都會嫉妒的發狂,又怎么能接受她和別人甜蜜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