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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時他們隔得沒有那么近,顧輕洲欺身逼近她的時候,也沒帶著像現在這樣強勁的攻勢。 他們在黑暗中對視著, 呼吸交纏在一起,身體的溫度隨著氣氛的逐漸曖昧而開始上升。 “不是說送上門的不能要嗎?”顧輕洲輕笑出聲, “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后,兩個人可以看清楚對方的眼睛, 也可以清楚地看到眼睛里的倒影。 秦寒瀟冷靜地說道:“你沒聽到有開門聲嗎?我只是怕被別人看到?!?/br> “看到又能怎么樣?”顧輕洲挑眉問道。 秦寒瀟不為所動:“會很不像話,你不要臉我還要?!?/br> 說完,秦寒瀟就拿手去推他,奈何眼前的男人像一堵堅硬的墻,就算推了也是紋絲不動, 反而讓他直接湊過來,低著頭將臉埋在了她的脖頸間。他的唇貼著她的皮膚,說話時弄得她有些癢:“寒瀟, 我好想你啊……” 他真的很想她, 每時每刻都在想她。他懷疑秦寒瀟給自己種了蠱, 他只要一閑下來,腦海里就只有她。跟她分開的前三年見不到她,思念的情緒幾乎將他吞噬。跟她分開的后三年倒是可以經常見到她了,但每一次碰面卻要裝作互不相識, 她冷漠的態度只會讓他的思念變得更加強烈。 但他還不能告訴她。他曾經傷害過她,在她的傷口愈合之前,他還沒有資格向她傾訴這些思念。他知道秦寒瀟心底里還沒有完全原諒他,她曾經被母親拋棄過,所以拋棄就是對她最大的傷害。即便他有他的理由,但是在傷害了她的既定事實面前,不管是什么樣的理由都顯得蒼白無力。 好在她愿意跟他復合,也愿意再給他個機會,讓他用整個后半生,來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 顧輕洲的語氣里沒有了剛才的戲謔調笑,只剩下了溫柔眷戀。秦寒瀟心一軟,將手搭在了他的后背上,又將側臉往他的腦袋上靠了靠。 這兩個細小卻意味著親密的舉動就像是一個許可一樣,而顧輕洲就是在等到了這個許可之后,才開始下一步的動作。他親吻著秦寒瀟的側頸,然后一路向上。炙熱的吻讓她渾身戰栗,最后被封住了唇。 不同于昨晚的由淺入深,今晚顧輕洲一上來就攻勢強烈。他像個初經人事的毛頭小子一樣,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她抵死纏綿在一起。 吻到忘乎所以,秦寒瀟殘存地理智驅使著她艱難地出聲:“沒有……”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輕洲堵了回去:“床頭的抽屜里有?!甭灭^一般都準備的很周到,尤其是這種開放的歐洲國家。 “你怎么……” “我看過?!?/br> 秦寒瀟的問題都沒有問完就得到了確切的回答,她眼一閉心一橫,任由顧輕洲將她抱起放到了床上。 幸好沒開燈,連拉燈的環節都省了。 *** 夜深人靜,顧輕洲摟著身體已經軟成了一團的秦寒瀟,輕輕地親吻著她的頭發。等到呼吸漸穩,他低聲問她:“去不去洗澡?”他記得秦寒瀟的習慣,做之前沒洗澡的話,做完之后一定要去洗個澡。 但是問完了之后,顧輕洲卻沒有聽到秦寒瀟的回答。他還以為她睡著了,但她又把自己往下埋了埋,這個動作暴露了她還沒有睡著的事實,只是不愿意回答他而已。 “寒瀟?”顧輕洲又問了一遍,“去洗澡嗎?”她第舊沒有回答。顧輕洲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感覺不到她在鬧情緒,就翻身開了床頭的燈,結果被燈光一照,顧輕洲就發現,秦寒瀟的臉和耳朵都已經紅透了。 突然開了燈,秦寒瀟有些不時地瞇了瞇眼,等到適應之后,就看到了顧輕洲撐著上半身,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時,直接笑出了聲。 秦寒瀟不禁有些羞惱,翻過身去背對著他,還卷走了被子,將自己整個蒙了起來。她在床上鼓作一團,渾身都散發著氣悶的情緒。 顧輕洲低低地笑著,伸手去抱她:“老婆,你怎么這么可愛?” 秦寒瀟冒出腦袋,沒好氣地沖他道:“別亂叫,誰是你老婆!” “你啊,”顧輕洲拿下巴去蹭她,“除了你還會有誰?我今天早上把你拉上車的時候你都沒反應,我還以為你都不會為了這種事害羞了?!苯Y果她根本就沒變嘛,在這方面倒是一點兒成長都沒有。 秦寒瀟抿了抿唇,半晌才不情愿地說道:“我裝的?!笨磥砟莻€時候她演得還是很成功的,連顧輕洲都被她騙過去了。 顧輕洲捏住她的下巴:“演我?”但他想了想,又覺得,“演我也比外面有狗了好?!彼硐麓?,然后繞到床的另一邊,把被子拿開之后抱著秦寒瀟往浴室走,一邊走還一邊不放心地問,“真的沒有吧?” 秦寒瀟胳膊勾著他的脖子,盯著自己在他胸前留下的痕跡反問道:“有沒有你不是都知道嗎?” “想聽你說?!?/br> “……沒有?!?/br> 顧輕洲笑了起來??缒暌鼓翘焱砩纤€問過她,是不是還喜歡他。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沒什么把握。他只知道秦寒瀟還是很在意他,但這個在意是不是喜歡是不是愛,他并不是很確定。 現在這個問題有了答案。 秦寒瀟感覺到了他胸腔傳來的震動,忍不住抬頭看他,就看到他凸起的喉結和鋒利的下頜,在這濃郁的夜色中看上去越發顯得性感撩人。她不禁伸手去摩挲著,本來想問“那你呢”,但又覺得,顧輕洲對她的態度已經足夠說明一切,再問一句都顯得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