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
……被哈士奇傳染出現狗傳人現象了? 從昨晚就開始不太對勁了。 沈霽又低頭和隊友聊了幾句,聊完抬抬頭,忍不住把出發前就好奇的問題吐了出來:“傅前輩,您不是暫時住這邊嗎,怎么把車也全部帶過來了?” “嗯?”傅在桐心里裝著事,心不在焉地應了聲,“沒帶過來,每個住處都停著點,免得不方便?!?/br> 每個住處。 都停著點。 沈霽:“……” 有錢真好。 沈霽沒敢讓傅在桐把自己送到宿舍樓下,橙花把組合和練習生都安排在離公司不遠的一棟商住樓里,來來往往都是圈內人,要是給人看到他坐著傅在桐的車回來,少不得又有麻煩。 傅在桐倒也沒堅持,沈霽披上外套握住車把,猶豫了會兒,又轉回頭:“傅前輩,你會來看我……我們的舞臺嗎?” 其實傅在桐昨晚說的那些他不是沒有想過。 他最感激的是傅在桐告訴他,他追求夢想沒有錯,那場車禍與他無關。 假使當年沈江原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是“都是你的錯”,他也不會被魘住多年。 他在傅在桐的鼓勵下踏出第一步,所以他想讓傅在桐看看自己的表現,僅此而已。 “你是在邀請我嗎?”傅在桐笑看他,“我可是很貴的?!?/br> 沈霽也笑了:“那我可能出不起價?!?/br> “可以用別的方式償還,”傅在桐揮揮手,降下車窗,“走了?!?/br> 沈霽也沒多想。 在確認傅在桐對他沒意思后,雖然很羞恥,不過在面對傅在桐時,他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 推開門,宿舍內尸橫遍野——洛陽躺尸在瑜伽墊上,哼哼唧唧地舉著張五線譜,洛聿躺在沙發上,臉上蓋著本書,寧醉耳朵里塞著耳機,趴在桌上,埋在一堆譜子里生死未卜。 沈霽謹慎地往后退了一步。 戚霖端著三杯鮮榨的果汁走出廚房,幽怨地看來一眼:“小雞,你回來了?!?/br> 一句話把那要死不活的三個人一起救了回來。 寧醉抬起頭,薅了把自己的頭發,嘖嘖道:“夜不歸宿兩天,染金毛的就是不良?!?/br> “……你先把你那頭藍毛剃了再跟我說這話?!?/br> 沈霽關上門,繞開在瑜伽墊上扭來扭去的洛陽,先回房間,拉開抽屜。 ——這幾年他沒有停止過寫歌,反而靈感總在苦悶時涌現,里面堆著很多簡譜五線譜,他徑直拿出最底下那張,又拿走靠在床邊的吉他。 走出房間,外面已經煥然一新,那堆亂七八糟的書和簡譜被收拾起來,四個隊友圍成一圈坐在地上,齊刷刷地看過來。 戚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看到他手里的吉他,目光在側板上的名字上轉了轉。 上面刻著兩個字:霽凌。 當年沈霽上臺表演,拿的就是這把吉他。 沈霽坐下來,抿了抿唇,有些局促:“在開始之前,我先坦白一件事,其實……我確實就是網上流傳的齊雨?!?/br> 大伙兒非常給面子地鼓鼓掌,浮夸表演:“哇,我超喜歡你的!” “這就是扮雞吃老虎?!?/br> “簽名照簽名照!” 一提簽名照就會想起羞恥往事,沈霽面不改色地一手鎮壓住洛陽,欺負了兩把小孩兒,把簡譜鋪開,放到中間的地上:“你們先看看,我簡單彈唱兩句?!?/br> 這是他以前寫的歌,挺適合OLIVINE的第一個舞臺。 這首歌叫《破繭》。 無論是他,還是被束縛發展的OLIVINE以及大家,都被無形的繭子罩著。 他們需要破繭而出。 吉他弦撥響,沈霽低闔眼睫,唱出第一句。 原本低頭看著簡譜的戚霖眼睫一顫,倏地轉頭看向他。 沈霽的嗓子很抓人。 那種清澈又瑰麗的音色是上天賜予,在唱歌時能得到淋漓盡致的發揮。 第一次看到電視上的沈霽時他才十二歲,屏幕里的少年全開麥,高音穩而利落,仿若從天而降,滌蕩靈魂,燥熱的夏日忽然就被那道嗓音卷去了暑氣,他心跳不止,明白了班上追星的女同學的心理。 想要追尋。 想要跟隨。 沈霽為什么愿意重新站回舞臺中央了? 是因為傅在桐嗎? 他咬了咬唇,喜于沈霽終于再次唱歌,又充滿了不甘。 沈霽只挑了一小節,唱完有些局促地撥了撥額發。 這幾年他倒也沒落下聲樂練習,只是都是一個人關著練的,沒有反饋,練得沒以前多,也不知道怎么樣。 片刻,寧醉兩指按住那張簡譜,轉頭看戚霖:“我說過小雞可以做到,相信我了吧?” 戚霖悶悶地嗯了聲。 再轉回頭,所有人一起看向略微忐忑的沈霽,笑著朝他伸出手:“‘齊雨’前輩,交給你了?!?/br> 沈霽頓了頓,眼角一彎,也伸出手,與他們的交疊。 “嗯,交給我了?!?/br> 接下來的便開始忙碌。 分配好每個人的職責后,沈霽需要把譜子細化,再結合大家的意見進行修改,與編曲老師討論,借錄音棚盡快錄好歌。 洛陽和寧醉也開始商量編舞,在舞蹈老師的指導下不斷修改。 等錄好歌,編完舞,又要抓緊時間熟悉音樂節奏與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