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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霽面不改色,“陳前輩的光芒太耀眼了,我怕我直接看他會被閃瞎?!?/br> 傅在桐不樂意了:“那你直接看我就不怕閃瞎?” 沈霽卡殼了一下,沒想到他連這種明顯隨口胡謅的話都要攀比,只能努力找理由:“因為傅前輩對我很好,更有親和力?!?/br> “那還一口一個傅前輩的叫?” 沈霽心想,我倒是想叫你傅小姐,但我怕你打我。 他忽然靈機一動:“桐桐?” 傅在桐:“……” 沈霽微笑著拍拍他的肩:“你看,我就說,我敢叫你不一定敢應?!?/br> 成功地把傅在桐堵回去了,陳星白也下來了。 沈霽也覺得自己剛才躲債主似的表現過于心虛,一邊觀察著傅在桐厚臉皮的樣子,一邊像模像樣學著。 陳星白一掃這倆人,若有所思。 看來傅在桐不是自戀,是這小孩兒真喜歡他啊。 嘖嘖,連表情都要模仿的。 倆老朋友許久不見,相約著坐到了院子里的大樹下,一本正經地聊天。 等攝影拍完足夠的鏡頭,傅在桐就懶得繼續配合了,大搖大擺帶著陳星白溜達到后院,從兜里摸出煙,點燃抽了兩口,舒了口氣。 從后院能看到前院兩塊綠汪汪的菜地,沈霽和席彤微,一頓一站,挎著籃子,在研究哪些菜能拔出來當午飯的食材。 遠遠望去,青年身形修長筆直,淡金色的頭發恍若畫筆描繪,在午間陽光下熠熠生輝,那張面相明明偏冷,眼睛卻天生帶笑,柔化了氣質,染著發也不顯得乖張,倒讓人覺得乖乖的,像個干凈的小天使。 陳星白保護嗓子,從不抽煙,離他遠了點,又多看了幾眼沈霽。 傅在桐吐出煙圈,冷冷瞥他一眼:“看夠了沒?!?/br> 陳星白嘖嘖兩聲:“我還以為他網上的照片都是P過的,現實里哪兒真有那么精致的人?沒想到真人長得比照片上還帶勁,朋友,我現在真誠地建議你禮貌性彎一彎,性別別卡太死嘛?!?/br> 傅在桐盯著沈霽的背影,彈彈煙灰,沒有再抽一口,任由那支煙在指間燃燒:“我筆直?!?/br> 我怎么看你搖搖欲彎啊。 陳星白心里碎碎念了句,想起件事:“對了,你確定他就是你那白月光了?不會是被色相迷惑吧,你也就酒醉時聽到那么一段啊?!?/br> “說多少次了,不是白月光?!备翟谕┌櫚櫭?,有些不耐。 “那你告訴我,就那么驚鴻一瞥,記了五年,找了五年,你說你找他干嘛,找出來供著???”陳星白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長吁短嘆,“我早說過,你就是對人家一見鐘情了吧?!?/br> “鐘個幾把,”傅在桐隨手將煙頭碾滅,“我當年都沒看過他的臉?!?/br> 陳星白聳聳肩:“行吧,你高興就好……怎么不抽了?” “那小孩兒不喜歡煙味?!?/br> “………………” 午飯也是傅在桐親自下的廚。 陳星白最近在籌辦演唱會,忙里忙外的,排練了很久,接了節目組的約來露個面,純當來散心了,吃完飯,擦擦嘴就想出去逛逛。 然后就被黑心客棧圍堵住了。 陳星白后知后覺不對,護住胸口,弱弱地往后退了一步:“你們、你們想做什么?” 傅在桐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咬著飯后戒煙棒棒糖,冷笑:“你說呢?” 沈霽配合地翻開小本本,拿出里面的賬單,不過他沒吭聲,轉手遞給了唐冶。 這是個好鏡頭,唐冶還刻意退后了兩步,想讓沈霽好好發揮,收到賬單,疑惑地看看他,但也不好問,只能自然地接過來,看了一眼,就止不住地笑起來:“根據我們詳細的計算,老陳你這一頓一共吃了三百九十九元,請先結個賬?!?/br> 陳星白錢包一痛,不可置信:“一盤土豆雞塊、一盤蒜泥生菜、一盤回鍋rou、倆四喜丸子和一份rou餅蒸蛋,還有鍋絲瓜湯,就我了解的這邊物價,食材費有九十九嗎?你們這是家什么黑店?” 傅在桐眉目淡然:“我的出場價是三百?!?/br> “……那剩下的九十九哪來的?” “老陳,你這話就不對了,除了老傅,我們也有出場費和勞務費啊,”唐冶把賬單遞給他看,“本來是四百的,我們小雞一尋思,九九聽起來吉利,還給你優惠了一塊錢?!?/br> 吃了頓午飯,資金就被刮得差不多了,陳星白捂著胸口,接過賬單看了看,表情忽然一愣。 賬單是傅在桐讓沈霽寫的,沈霽也沒多想,瞎幾把寫了一通。 見到陳星白表情發愣,他才后知后覺不妙。 他以前寫歌時會把手稿拍給陳星白看! 陳星白難道還記得他的字跡? 沈霽小碎步上前,不動聲色地將賬單拎回來,微笑著一揣:“唐哥,拿給陳前輩看,你也不怕給他撕了?!?/br> 陳星白腦中才閃過零星的熟悉感,又想不起具體的東西,賬單就這樣消失在眼前,沒來由有些急,盡量放緩語速,保持在外人前的風度:“我不撕,給我看看,我才能確認你們沒訛我啊?!?/br> “哦,那不用看了,”傅在桐的偏心是沒原則的,看沈霽不想給他看,果斷開口,“我們就是在訛你?!?/br> “……” 痛擊完陳星白的錢包,就該帶他到處轉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