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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傅在桐指尖勾著沈霽的帽子,嘴角的弧度蔫壞蔫壞的,傾身湊近,“臉皮這么薄???私藏我的照片又不是死罪,改天再給你幾張好看的,等你降降溫再進去?!?/br> 男士香水的氣息清冽且柔和,迎面拂來,沈霽艱難地張了張嘴:“……” 求。你。別。說。了。 臉頰因為傅在桐的一番話反而更燙,沈霽悄悄磨了磨牙,一抬眼,就和前面的攝像機對上。 他的表情凝固了一瞬,轉身避開攝像頭。 結果一轉身,又是一個攝像頭。 “……” 狗比節目組。 給嘉賓的基礎資金扣扣搜搜,布置攝像頭倒是大方得很。 傅在桐瞅著他的動作樂了:“躲鏡頭呢?來面對著我,就不怕被拍了?!?/br> 沈霽由衷的感到好奇——這人在演藝圈混跡多年,怎么還沒被人打死? 倆人罰站似的,面對鏡頭站了兩分鐘,沈霽總算降溫成功,干巴巴地道:“傅前輩,我們進去吧?!?/br> 廚房里只有倆人,席彤微挎著菜籃子去院子里找菜去了,唐冶一臉凝重,捧著手機在找菜譜。 聽到腳步聲,唐冶抬起頭,見傅在桐似乎心情不錯,忍不住多看了沈霽兩眼,打了招呼:“小雞,老傅,你們來了啊?!?/br> 傅在桐表面看著平易近人,很能開玩笑,骨子里的傲氣卻半分未斂,難以接近,跟誰說話都像在俯視,笑起來也多半不達眼底。 接觸過幾次,唐冶還是頭一遭看到他笑得這么歡。 項川扒拉完冰箱,搜出幾個雞蛋和一把面條,無奈地揚了揚:“節目組特供?!?/br> 席彤微也回來了,菜籃子里滾著幾個紅通通的西紅柿和嫩嫩的小蔥:“院子里沒燈,看不清?!?/br> 自稱廚藝“大概吃不死人”的傅在桐觀察了一番,捋起袖子準備干大事。 沈霽本來想溜,憶及和于靜承諾的“好好表現”,還是乖乖留了下來,麻溜地給傅在桐打下手。 這小孩兒真別扭。 傅在桐心里琢磨,明明就很想跟他靠近,又容易害羞。 看他之前暈乎乎的樣子,要么胃病要么低血糖,總之是餓不得的嬌氣生物。 他一邊觀察著沈霽,找了個干凈的鍋開火燒水,另一個灶上起鍋燒油,單手打蛋。 “呲”地一聲,煎雞蛋的香味盈滿廚房。 一伙兒人全圍過來,努力找活兒干,跟見了什么世界奇跡似的,驚嘆:“傅哥,你打蛋的動作也忒帥了?!?/br> “好香啊,怎么我在家吃的雞蛋就沒這么香?!?/br> “這就是原生態的味道嗎?” 沈霽切著蔥,沉默了下:“據我推測,你們大概是餓了?!?/br> “……” 五個金燦燦的荷包蛋轉瞬煎好,裝進了洗好的盤子里。 傅在桐的動作利落又熟練,襯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結實,做個菜都賞心悅目。 項川忍不住問:“傅哥,您經常下廚?” “不常,”傅在桐空出只手,習慣性摸了摸兜,似乎是想叼根煙,動作一頓,才漫不經心接上話,“為了拍戲,學了段時間?!?/br> 席彤微眼睛微微一亮,激動地接話:“是《廚食》吧!我特別喜歡這部電影!” 傅在桐彎了彎唇,目光轉向沈霽,眉梢稍稍一抬,似乎在問“你呢”。 沈霽不怎么看電影,看也是看喜歡的歌手作曲的電影,突然莫名被cue,只能乖乖回答:“我也很喜歡?!?/br> 傅在桐略感滿意。 廚房里的調料齊全,傅在桐用老抽生抽香醋耗油調了點醬汁,炒香蒜末和席彤微拔來的小蔥,加入醬汁炒了炒,倒了半鍋水。 等湯沸騰起來了,他略估了估,丟了把面進去。 香氣很快溢散出來,坐等幾人翻車的攝像師肚子咕一聲,決定等會兒就去加個餐。 晚餐不宜多吃,每個人的分量不多,一人捧起一碗熱騰騰的燜面,加上香噴噴的荷包蛋,都感到胃里微微抽搐、火灼一般的強烈饑餓感,話不多說,悶頭吃起來。 餓了一天,捧著碗噴香的面,要不是顧忌著鏡頭,大家簡直想舔碗。 晚餐是傅在桐做的,其他人自覺留下來收拾廚房,項川本來想離開,被唐冶扯了一把,才不太情愿地留下來掃地。 沈霽不想太早回去和傅在桐待在一個空間里,動作刻意放慢。 唐冶眼尖,走過來壓低聲音問:“小雞,之前你臉色就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先回去吧,碗我幫你洗?!?/br> 沈霽立刻展現出無與倫比的積極性:“沒有,謝謝唐哥,我身體倍兒棒?!?/br> 也就兩個鍋幾個碗,再掃掃地,沒費什么功夫就弄好了。 下午坐了那么長時間的大巴,大家都不可避免的有些疲倦,第一天來,也沒心思搞什么活動,打個招呼就各自回屋。 沈霽還是不太想回去,借口消食,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想起滿院子的攝像頭,懷疑自己這么轉悠太傻帽,趕緊閃去唯一的清凈之地。 后院那塊地沒種菜,客棧老板大概還沒來得及開發,也沒有燈,外圍的木欄邊種了一叢叢月季,月光傾瀉而下,淌落在幾朵開得漂亮的單瓣月季上,朦朦朧朧的,格外好看。 靠近墻的這一片沒有觸及月光,籠罩在一片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