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意外
錦娘手拿折扇搖了幾下,而后將桌上茶水一口飲盡,來到了趙烺房中。 她觀察了一會兒,在趙烺臉上撫摸良久,后在大廳巡視了一番,最后在大廳盡頭的一堵墻壁上活動了幾下,打開了一道暗門走了出去。 錦娘待在房屋里的一舉一動,趙烺清晰感受了,可是給惡心的不行。 他傾聽一番,眼見屋外沒人值守,便一把從床上坐起,沖到邊上盛水的臉盆那里認真的洗了把臉。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 此前聽錦娘所說,現在應是第二天的下午才對。 趙烺定了定神便走了出去。 剛走出房門,左右兩邊便有兩名面具男走了過來攔在趙烺面前。 他們扶了扶臉上銀色面具,悶聲道:“人有什么需要嗎?” 趙烺知道他們問詢是一層意思,但更大的目的還是要監視他的行蹤。 “身子難受的很,我想洗個熱水澡?!?/br> “人稍等,我們這就去準備。在這期間你可以大廳中走動走動解悶,但切記不可出了大廳。 不然門外值守之人要是將人當出逃者給擊斃了,那可當真遺憾?!?/br> “多謝提醒!” 趙烺極為配合的縮了縮身子,面具男見狀對視一笑便離開了這里。 “沒有探查清楚這里的情況,你讓我走我都不會走的!” 心中暗自嘀咕,看著眼前熱鬧的大廳,趙烺便向大廳正中的四個小房子走了過去。 大廳四周及頂部有許多電燈明晃晃地亮著,這地方雖說是地宮但卻宛若白晝一般亮堂。 來到中間,趙烺才明白,此前看著雜亂的人群其實細看之下分為四個隊伍,行動頗為些章法。 房間外圍有一張桌子,其中坐有一個面具男。 大廳的人群都在繳納了一定的錢財之后,面具男才會分發一個小牌子,那些人便執著牌子進了房間。 人群洶涌,且有房屋阻擋,趙烺并不能看清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 心下好奇,趙烺便隨便跟著一隊人群,在后面排其隊來。 趙烺這隊約莫還有二十多人在前,不過他也沒有著急,慢慢在后面等待。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隊伍慢慢向前終于輪到了趙烺。 摸了摸腰間錢袋,倒是還掛在身上,倒是讓趙烺松了口氣。 找尋一番,錢袋里面有半袋銀元還有幾張銀票,并無什么散錢。 趙烺也沒有吝嗇,直接將五枚銀元遞了出來,放到了桌后面具男手上。 “哇,真有錢!” “是啊,這是廣州城的哪位公子哥下來找樂子了?” “不知道,這人看起來挺面生的!” “……” 場內之人出錢之時多是散錢,趙烺這一出手頓時引起了不小的sao動。 桌后的面具男審視地看了趙烺半天,臉上遮擋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僅露的雙眸精光閃閃,盯著趙烺看了會兒,道:“這位公子看著有些面生,不知舉薦人是哪位?” “舉薦人?” 趙烺有些納悶,道:“我只是過來尋個樂子,難道還需要什么舉薦人?” “從哪混進來的歹人,給我拿下!” 面具男臉色一冷,其身后頓時有幾名黑衣蒙面人沖了出來。 “特使且慢!” 正在此時,一道焦急的聲音響起,此前去幫趙烺燒熱水的兩名面具男撥開人群神色焦急地沖了進來。 “吆,這不是錦護法的左膀右臂嗎,怎么不在上面忙活,一日日賴在地宮偷懶?” “特使,你……” 左邊面具男性子較為急躁正待發怒,卻被右首面具男一把拉了回來。 他抱了抱拳,指了指趙烺,道:“這位人是錦護法指名要好生招待之人,還望特使給個面子!” “哈哈,好生招待?我看肯定是看上這人了,準備留下來自己享用,不向教宗報備了!” “特使說笑了,我想錦護法留下此人,定是有其道理的!” “哼,只這一次下不為例!” “謝特使開恩!” 右首面具男抱拳示謝,而后苦笑著將一臉錯愕的趙烺拉了回來。 出了人群被拉著回到房間,趙烺有些納悶地看著那兩名有些憤然的面具男,道:“兩位兄弟,剛才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想進去看看找找樂子,怎么那人就要喊打喊殺的擒我?” “哼,那王特使也忒過分,仗著是教宗派下來的人,不禁天天給護法使絆子,還將地宮的收入大部分都塞到了自己腰包。 我們這些兄弟天天拼死拼活,他倒好,天天在這享福。 再說了這位人來地宮時護法明明已經知會過他,還趁護法不在的時候給我們添堵,真是可惡……” 此時抱怨之人正是此前左手面具男,他脾氣看起來頗為暴燥,這一埋怨起來可真有點停不下來的架勢。 “好了,別再說了,一切護法心里自有決斷,我們安心做事就好!不然這其中出了差池,你我二人性命堪憂!” 說話的正是此前那個一直頗為冷靜的右首男子,他使了使眼色,另一名面具男頓時噤聲不再說話。 趙烺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遂裝作極為好奇的樣子,指了指大廳中間的方向,掏出了兩枚銀元遞了過去,道:“兩位兄弟,那房間里到底有什么東西,怎么那么多男子爭先前去?” “這……” 右首男子接過銀元遲疑了會兒,道:“其實那地方沒有護法的應允,本來是不能告訴你的,不過人既然這么大方,那我就稍稍透漏一點。 那個地方啊,是男人的溫柔鄉,有許多的好看的東西可以讓男人一飽眼福。 若是錢財出的多了,更可以樂呵樂呵。 這個東西嘛,男人都懂的!” 右手男子說到了這里再不遠多言,指了指房內滿上的浴桶,道:“我還是第一次見護法這么招待別人,所以為了不出岔子,人還是不要擅自前去為好。 熱水已經滿上了,人洗漱之后可以休息會兒,我們先出去了!” “有勞二位了!” 趙烺出言示謝,面具男回禮之后離開了這里。房間便只剩下趙烺一人。 趙烺將房門緊閉,回想著剛才的事情,心思逐漸活絡起來。 地宮規模龐大,而根據掌握的情況來看,這所謂的教宗不論是在地面上還是地面之下都有著極為龐大的勢力。 趙烺有種直覺,自己接觸到的,應該只是這方勢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接下去要想有所收獲,還需更加謹慎才是。 心中思量,趙烺脫下衣衫,整個人泡在人高的浴桶里,一股股暖意傳來,頓覺舒服了很多。 泡了小會兒,水中一道道奇香散發,趙烺直覺多了些困意,腦袋漸漸開始昏厥了起來。 吆,熱水里也叫鴉片跟迷香了? 趙烺細嗅了片刻,頓時發現了端倪。 他可算是徹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這地下勢力,這所謂的教宗若不是實力龐大,哪敢這么奢侈,貴若黃金的鴉片跟這極為難得的迷香都不要錢一般如此濫用。 房中奇香彌漫,若是尋常人定然撐不過半分鐘的功夫就會倒下。 而到了那個時候,自然是落個淹死在這浴桶里的下場。 但趙烺自然不會,他右眼道道幽綠之光隱現,而后一道道清涼之意自右眼擴散向全身各處,腦中的昏厥之意頓時一散而空。 若是就這樣安然無事怕是不妥,必須還待再假裝下去。 出了浴桶,擦干身子,趙烺將面具男提前準備的一套衣服穿好,然后口中直叫著頭暈躺倒在了床上。 躺下還沒有兩分鐘的功夫,一道人影便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趙烺稍稍睜開了一絲眼皮查看,進來之人卻是剛才喚作特使的那名男子。 “吆,竟然還活了下來,真是夠幸運的!” 看著浴桶邊上散落的水漬,男子暗道趙烺肯定是做了不少掙扎,才回到了床上。 他來到趙烺床前,恨恨說道:“別以為有那sao娘們撐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這地宮可是我王洋的天下,誰人都不能染指!” 男子說話的同時,將趙烺放在床頭的錢袋拿走掂了掂放入懷中,道:“這sao娘們從哪帶過來的人,竟然這般有錢,可真是個肥羊!” 男子一番動作,趙烺自然看在眼里。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趙烺最想要做的就是探查這里的情況,因此錢袋的事情并不想多做計較。 只是男子將錢袋收好之后卻并不罷休,只見他忽地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向著趙烺胸口刺來,嘴里同時恨恨說道:“那sao娘們既然這么看重這人,想來關系定然匪淺,我今日將她這相好悄悄殺了,看她年終還哪有心情在教宗跟我爭權奪利!” 男子說話的同時,手中匕首已經堪堪快要刺到趙烺胸口上面。 刺骨的寒意襲來,激的趙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這該死的勞什子特使,竟然對我起了殺心!” 趙烺一直假裝下去探查這里隱秘,可不成想竟出了意外。 生死攸關,當然不能再繼續假裝下去。 趙烺身子緊繃,正準備發力反擊。 就在此時,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剛才虛掩的房門被人“嘭咚”一聲撞開,而后一道驚怒的聲音傳來過來,道:“王特使,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