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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錚錚鐵骨如燕洐,哪里肯屈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發覺好像哪里不對,立刻又改了口,“皇城腳下,目無王法,誰知道你弄個假的玥兒師妹要做什么惡事!我是不會助紂為虐的!” 雖然不知道傅丞淵究竟是怎么和燕洐說的幫忙,但燕洐是知道三年前想取傅云弈性命的人就在上京。 因此看燕洐如此抵觸的反應,林玥兒不由猜測,燕洐怕是把傅丞淵當成那個惡人了。 傅丞淵聞言并不惱,盤著手中玉骨小扇轉了轉,漫不經心的笑問向他,“也就是說,燕先生現在還不愿配合?” 聽到這里林玥兒坐不住了,放任燕洐繼續激怒傅丞淵,一會兒他勾勾手指,就會有人上來把燕洐拖下去毒打一頓的! 那邊燕洐還沒察覺到危險在靠近,仍一臉硬氣的嗆聲道:“我不光現在不愿意配合,我永遠都不會配合的!” “噢?”傅丞淵瞇了瞇眼,短促的笑了一聲,都不用勾勾手指,一旁的侍衛就又一次上前反扣住燕洐的手臂,猛地將他按倒在地。 不等傅丞淵下令讓人拖下去,林玥兒瞧準時機搶先一步開口,“公子,這人是誰?” 直到林玥兒開口,傅丞淵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與她解釋這其間種種,怪不得她這會兒一臉的懵。 于是指了指那頭罵罵咧咧尤不服氣的燕洐,簡單的與林玥兒介紹起此人來。 越聽,林玥兒越是心驚后怕,就在剛才的丞相府里,她還在吐槽傅丞淵沒有做好功課,導致自己沒辦法理所當然的用點妝閣的胭脂刺激傅云弈,結果半個時辰不到就被打臉了。 原來傅丞淵抓燕洐回來,就是要他教自己點妝閣妝品的制作方法,與完善‘林玥兒’這個人設。 林玥兒之所以感到心驚,是因為沒想到傅丞淵竟然能夠查到如此地步,后怕是因為,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花十分的心思去隱瞞自己沒死這件事。 以傅丞淵的手段,怕是也已經查到‘林玥兒’根本沒有死。 不過看傅丞淵現在這個反應,顯然并沒有查到這個真相,所以她還是可以稍稍放心的。 當然,傅丞淵之所以沒有查到‘林玥兒’還活者,除了能力有限外,還有另一種解釋。 那就是他先入為主的認定林玥兒已死,所以根本沒往詐死的方向上去查,自然就查不到真相了。 不論是哪種原因,對林玥兒而言,都是好事。 ☆、良家姑娘 林玥兒假意回頭看了眼燕洐,然后提出自己不成熟的小想法,“燕先生那副小身板,怕是經不起毒打,若是一命嗚呼,損失的是我們,若是被他僥幸撐下來,難免心中記恨,到時面上假意臣服,暗地里亂七八糟一通教……” 她說到這里就收住了聲,怎么個意思傅丞淵又怎么會聽不明白呢。 “那么,”傅丞淵垂眼看她,順勢問道:“你以為該如何?” 林玥兒等的就是這句話,遂壓著聲音指了指燕洐對傅丞淵道:“燕先生雖然嘴硬了點,但那副小白臉模樣,肯定經不住嚇唬?!?/br> “所以我覺得,恩威并施,一個巴掌再給顆糖,都用不著毒打,嚇唬嚇唬就能讓他服軟?!绷肢h兒一臉認真的分析給他聽。 “你倒是心善,”他聽后哂笑一聲,到底是誤上賊船的良家姑娘,即便是無關緊要之人流血,也看不得。 他這一聲笑,笑得林玥兒心頭一哆嗦,不由緊張起來,自己是不是說錯話壞事了? 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露怯,林玥兒勉強穩住心神,抬眼望上去,便見傅丞淵微瞇起眼睛定定看向自己,“既然你想幫他,那么這個任務就交給你,若你不能完成,那本該落在他身上的鞭子,由你承受,如何?” 這話一出,林玥兒反倒暗暗松了口氣,不單因為對說服燕洐這個任務胸有成竹,還因為她知道,傅丞淵也就是說說而已。 雖然他這話中多少含了幾分警告的意味,但就算說服不了燕洐,那頓毒打也落不到她身上。 畢竟,她現在可是他至關重要的棋子,某種意義上而言,他還得萬分小心的護她周全,那樣才好將她送去傅云弈的身邊替他辦事。 明白歸明白,表現還是不能表現出來的。 所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慌得攥手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的應承下來。 林玥兒回過身后,先是看了眼扣住燕洐的侍從,然后又回頭看向傅丞淵。 隨著傅丞淵輕輕一揮手,扣住燕洐的那名侍從再度松開他的手,這一回直接退到傅云弈的身后。 燕洐轉著被扭疼的胳膊,發泄似的嘴里罵罵咧咧沒個停。 因為知道跑是跑不了了,索性不做無用功,大咧咧從一旁拖過椅子坐下休息。 他還想說些什么,可一抬頭看見越靠越近的女子,看著那張和林玥兒一模一樣的臉,他不自在的扭開頭,“沒得談,派個姑娘也沒得談!” 這家伙真是軸得沒救了,林玥兒實在好無奈,想讓他把臉轉過來,她們倆好有個眼神交流,也方便她瘋狂暗示??! 無法,林玥兒只得拿話激他,柔著嗓子說道:“燕先生能夠無傷無痛的坐在這里,是我家公子的誠意,我家公子不欲為難燕先生,而非不能為難燕先生。先生不為自己著想,難道也不為家人著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