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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因為傅云弈此刻就在身旁,所以她更不好發作。 只能裝著好脾氣的問向林玥兒,“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會和云弈哥哥在一起?” 林玥兒將頭壓得低低的,語氣慌張,“奴婢跑得急了,險些撞到這位公子?!?/br> 孟錦兮見傅云弈沒什么事,反倒是林玥兒自己剛才跌坐在地,還磨破了手背,所以稍微一想,便大致能夠明白是怎么回事。 孟錦兮自認,一直以來在傅云弈面前,她都是最最溫柔大度的,因此聞言只是嗔怪的說了一句怎么這么不小心,便轉頭替林玥兒賠起不是來。 “云弈哥哥,我這丫鬟初來乍到還不懂規矩,錦兮替她向你賠個不是好不好?!?/br> “孟三小姐客氣了?!备翟妻牡囊暰€掃過林玥兒時,并未停留。 語氣疏離且客氣,話罷朝孟錦兮略一頷首,不帶一絲留戀的走了。 孟錦兮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并不因為傅云弈冷淡的態度而感到難堪,只是心底深處,到底是有那么一絲絲的失落啦。 等目送傅云弈走遠后,孟錦兮方擰起眉毛板起臉,“你來干什么?我不是讓你在馬車上等著嗎?” 孟錦兮雖然氣惱,但看在傅云弈剛才并沒有對林玥兒另眼相待的態度上,便也沒發什么大脾氣。 低眉順目的林玥兒順勢遞出那支珠花,“小姐的珠花落在馬車上,奴婢心里著急,一時違了小姐的命令,請小姐責罰?!?/br> “什么?”聞言,孟錦兮有些慌張的撫上發髻,“還不快替我簪上?!?/br> 她一面讓林玥兒替她戴珠花,一面偏頭教訓起綺紅的不用心,“我要是真就這么進去了,今夜還不成個笑話?!?/br> 等戴好了珠花,孟錦兮再看向林玥兒時的臉色才緩了點,對于林玥兒方才那句‘請小姐責罰’,倒是寬宏大量起來。 “好啦,你也是為我著想,本小姐賞罰分明,這次就不罰你了?!痹捔T又將林玥兒打發回馬車上去。 林玥兒躬身領命退下,這一次并沒有爭取留下。 今夜互動雖少,不過方才她明明白白看到傅云弈眼底的觸動,雖只一點,卻也足夠了。 太過激進,反倒會顯得刻意。 所以,不著急,他們,來日方長。 當林玥兒再次回到馬車旁時,駕馬的小廝不知躲哪兒偷懶去了。 她打簾鉆進車廂,還沒坐穩就聽車圍子上傳來叩叩兩聲響。 撩了簾子望出去,發現弄出聲響的竟然是傅云弈身旁的謝大俠。 比起傅云弈,三年過去,謝寒倒是仍舊一點沒變。 冷面的俠客一身黑衣,腰上的配劍劍柄末端鑄有龍首豺身的睚眥。 “我家公子有請?!?/br> 謝寒不帶情緒的一句話,卻令林玥兒心頭猛的一跳,下意識抓皺了袖緣。 她用怯怯的雙眸望住他,帶著一點驚慌與無措,“奴婢方才沖撞了那位公子,并非有意?!?/br> “公子有話要問你?!彼此谎?,依舊是一句無情無緒的陳述。 她用困惑的神情看向他,隨后點了點頭,算做同意。 心里想的卻是,雖然今夜她不適合再主動出擊,但若是換做傅云弈自己主動,就不同了哦~ 再次從馬車上下來,林玥兒乖順的跟在謝寒身后亦步亦趨。 不得不說,侯爺府真的很大,亭臺樓榭水木清華,重巒疊嶂的假山更是巧奪天工,還有這一池荷花…… 嗯,這一池映著月色的荷花……她沒記錯的話,已經是第三次出現在眼前了吧? 身前隔著一步距離的謝寒停住了腳步,他側目望了望,終于發現不對。 從林玥兒的角度看過去,能夠很明顯看見,謝寒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困惑與不確定。 他回頭看她一眼,又看向荷花池,求證,“這條路,走過?” “好像……”她勁量答得委婉,“走過?!?/br> 她差點給忘了,強大如謝寒,也一樣是有小缺點的。 要不怎么說人無完人呢,誰能想到,武藝高強的謝大俠,竟然是個大路癡。 如若出行,要么兩人肩并肩誰也別離開誰,要么就要做好謝大俠隨時會走丟的打算。 這個小缺點對謝大俠自己影響不是太大,但對等著謝大俠救命的傅云弈來說,影響著實有點大。 所以原著中有提到過,傅云弈一直隨身配著幾枚玉哨,只要玉哨一響,就能召喚回走失的謝大俠。 另外這三年來,傅云弈跟著謝寒也學了不少拳腳功夫,畢竟在謝寒聽到哨響趕來之前,傅云弈至少要能夠抵擋上一陣不是? 整個上京,唯有景王府,算是謝寒唯一不迷路的地方。 可今夜是在侯爺府啊,傅云弈竟然放任謝寒獨自一人來尋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 按理說,他不該犯這樣的小錯誤。 所以,林玥兒眸底暗波涌動,她是不是可以認為,先前的那場相見,確實亂了他的心神? 林玥兒抬眸又看向眼前一尊雕像似佇立的謝寒,忽然有些同情。 回頭想想,當初他千里迢迢找到臨陽,找到傅云弈。 這期間不知經歷了怎樣的千難萬險,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或許,”因為不知道謝寒帶她去的目的地究竟是哪兒,所以她做不了那個引路人。但回去的路,她還是認得的,“我們先回去?小姐回來見我不在,怕是要著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