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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沒看到傅云弈才算松了口氣,“沒什么,你怎么也回來了?!?/br> “噢,”燕洐看她一眼,掖著藏著,“我也有樣東西忘了買,林師妹你快出去陪云弈,他一個人等著多無聊?!?/br> 林玥兒出來后沒多久燕洐也出來了,林玥兒看準時機把香囊里的精墨掏出來,悄悄放進傅云弈裝墨塊與畫紙的紙袋里,神不知鬼不覺的,總之那個當下,燕洐與傅云弈都沒有發現。 等她做完沒多久,就發現燕洐毫無技術含量的一直往傅云弈身邊擠,她在一旁看著,一下子就猜到他剛才悄悄摸摸買的是什么了。心想這樣正好,自己能夠更好的撇清關系。 幾人最后在岔道口道別,那些零食吃掉了一些,剩下的全由燕洐抱回去。 林玥兒回去的路上,正巧路過林家名下的紅顏坊,紅顏坊門面挺大,光伙計就雇了五個,應該算得上臨陽最受歡迎的嫣脂鋪,今日胭脂又上了幾款新樣式,引得姑娘們紛紛爭搶,店里一時好不熱鬧。 ‘林玥兒’在林家的存在感本就不高,就拿紅顏坊來說,雖是林家的生意,但店內的掌柜伙計基本都不認識林玥兒。 所以在林玥兒觀察確定林瑾睿與蔣姨娘都不在里面后,就順道逛進去了。 穿來這么久,她還是第一次來紅顏坊,正好來見識一下,這個時代的化妝品店都有什么好東西。 逛了一圈卻發現,偌大個紅顏坊除了一些上妝工具外,居然只賣三大樣化妝品,妝粉、黛粉與胭脂,竟然沒有口脂,都是直接用胭脂來畫腮紅和代替口紅。 林玥兒摸了摸有些干燥的嘴唇,連口脂都沒有,就更別想有什么潤唇用的唇膏了。 她記得從前曾在書上看到過,古代的口脂是用動物油脂熬制和冷卻制成的脂體。又或者拿紫草洗好晾干,泡橄欖油,制紫草膏,潤唇效果也超級好。 加上她平時自己也愛搗鼓一些純天然自制護膚品,也曾用蜂蠟、蜂蜜和植物油,簡單粗暴的做過蜂蜜唇膏。 既然沒得買,等有空了再做做看。 林玥兒特意去看了紅顏坊上新的三款胭脂色,除了淡淡茜紅的那款還算可以外,總覺得另外兩個顏色都太過濃艷了些。 紅顏坊但凡上新品,都會給安蘭苑和玉笙閣送去一份。 等林玥兒回到安蘭苑時,正有個丫鬟將今日上新的三個胭脂色號送過來。 林玥兒膚色極白,這一點就是遺傳自便宜娘柳煙,只是柳煙白得有些沒氣色,所以平日都會薄薄涂一層胭脂。 柳煙先讓林玥兒選,林玥兒婉拒后她自己選了顏色最淡的茜紅那款,然后把剩下的兩款都給了櫻草。 櫻草比林玥兒大不了幾歲,比起寡淡的茜紅,更愛濃艷的胭脂色,剩下的兩盒胭脂她自己也喜歡得不得了,可收下后,背著林玥兒與柳煙,轉頭就把它們分送給撥來安蘭苑的另外兩名小丫鬟。 兩名小丫鬟歡天喜地的收下,照顧起柳煙來更加賣力。 ☆、看錯你了 回到家后,傅云弈伺候好慧娘用完晚飯,扶著她歇下才回到自己房里。 他把墨齋里買的東西先取出來擱桌上,當他看到從紙袋里倒出的墨塊多了兩塊時,愣了一下,其中一塊包好的墨塊上,還染著未散的淡淡白蘭香,那是林玥兒身上的味道…… 忽然,慧娘的那間房里又傳來動靜,傅云弈從愣怔中回過神來,快步趕去隔壁房間,見慧娘正掙扎著打算起身,連忙上前扶著她坐起,“娘,怎么了?” 慧娘喘了口氣,指了指墻角矮柜底部,靠最左邊的那格小屜子,費勁道:“云弈,你去把那屜子里,用青布裹著的小盒子拿過來?!?/br> 傅云弈依言照做,在屜子最里摸到了青布裹著的小盒子。解開青布后,把里面的紅木小匣遞給慧娘。 慧娘盯著小匣子看了好久,才鼓起勇氣似的打開,取出里面白玉雕琢的鴛鴦玉佩。 玉佩通體瑩白溫潤透亮,背面左下角刻有一個衡字,慧娘望著這枚鴛鴦玉佩,面上浮現出追憶的神情。 良久,她握起傅云弈的手,將玉佩放進他的手心。 “云弈,這枚鴛鴦玉佩是你爹當年送給娘的,娘從小就告訴你,你爹早就去世了,其實,娘說謊了。你爹還活著,你別怪你爹,你爹他不是不要我們了,當初是娘逃走,是娘對不起你爹,娘離開時剛得知懷了你,你爹并不知道……” 慧娘斷斷續續說了好多話,累得直喘氣,傅云弈眸光輕閃,“娘,你別說話,先歇歇?!?/br> “云弈,”慧娘握著傅云弈的手輕輕搖頭,眸中淚光盈然,聲音微微哽咽,“娘知道自己沒剩多少日子了,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往后,娘不……” 說到此處,她頓了頓,繼續道:“你若是遇上什么解決不了的難事,就拿著這塊玉佩,去上京找你爹,記住了嗎?” “娘,”傅云弈嗓音微澀,說著連自己也說服不了的安慰話,啞聲道:“你不會有事的?!?/br> 翌日傅云弈沒來書院,林玥兒和燕洐都以為是慧娘病情又惡化,于是兩人趁著午休的時間偷偷溜去探望。 兩人找去時,見傅云弈家的院門半開著,里面更是靜得不尋常,兩人對視一眼,都猜測是出事了,著急忙慌的闖進去后,見同樣大開著門扇的那間房內,傅云弈跪坐在床前,擎著慧娘的手裹在掌心,視線落在慧娘的面上,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