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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書院依山傍水占盡地利,書院內亭臺樓閣,精心的布局與精巧的設計媲美園林,飛閣流丹,曲徑通幽,美得詩情畫意。 可這樣的美在傅云弈出現后都變得黯然失色。 不過林玥兒并沒有被美□□惑,因為傅云弈對她而言更多是危險的象征。 有些認命的閉了閉眼,可這一回林玥兒等了半天也沒進入劇情。 嗯?怎么回事?她在心中問自己,但沒人能夠給她答案。 這樣近的距離,她身上好聞的白蘭香絲絲縷縷的向他飄來,傅云弈的視線在林玥兒發上輕顫的蝴蝶簪上逗留了一瞬,眸光微微一閃就又落到她的面上,“林師妹,旬假那日,門前的藥是你放的?” “不是!”她張開雙手在胸前的位置忙抖,這么博好感的事,她怎么可能當他的面承認,當下裝傻道:“發生了什么事嗎傅師兄?什么藥???我怎么聽不大懂?!?/br> 兩人目光相接,傅云弈平靜的眸光,卻令林玥兒莫名有種壓迫感,她調開視線看手指,有些不敢直視他。 “我看見了?!?/br> 傅云弈輕飄飄的四個字,驚得林玥兒猛地又看向他,一下子撞進他帶笑的眼里。 ☆、她搞錯了 林玥兒無意識的摸了摸左邊耳垂,有些懊惱,看見了你還問個什么勁嘛。 “我,”林玥兒只好承認,真話摻著假話,一塊說:“因為師兄的娘一直很照顧我和我娘,旬假那日我娘讓我去師兄家探望,我去時正好看到大夫從師兄家出來,就……” 說到這里她就沒再繼續,反正是怎么回事他已經知道。既然那日被他看到,否認是否認不了了,那就推到便宜娘身上去,她做的一切全是出自便宜娘的交代,和她本人一點關系也沒有。 “原來是這樣?!彼o靜望著她,溫聲又問:“如此說來,林師妹央燕洐出面幫忙,也是林夫人的授意?” 林玥兒傻了,脫口而出,“他不是答應了保密嗎?” 曲指捂住嘴唇,她笑得好尷尬,好在這話也可以理解為承認,就是便宜娘的授意。 忽然想到傅云弈會不會因為自尊,或是對她的自作主張感到生氣,此后再不肯接受‘便宜娘’的好意什么的。 那樣可不行,她連聲解釋,“傅師兄你別生氣,你娘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我們家關系有些復雜,你娘一直很照顧我娘,我娘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有這個了。你別,不是,師兄你能不能,呃我是說……” 她有些語無倫次起來,不知道是因為第一次以自己意志與他對話的緣故,還是因為面對這樣一個好看到挑不出毛病的臉,沒出息的緊張到呼吸不順暢。 “玥兒師妹,多謝,也請替我與林夫人道聲謝?!彼男挽阌譁嘏?,似夏季涼風冬日旭陽,讓人有些移不開眼。與原著后期描寫中的偏執瘋狂,完全對不上號。 林玥兒憋紅了臉,嗯嗯嗯的直點頭。 上課的鐘聲一響,她與他告辭一聲,跑都來不及。 等平靜下來,林玥兒懊惱的發現,自己剛才努力的方向完全不對,怕什么傅云弈會生氣,他生氣不是最好?最好能厭惡死自己。 回頭看了一眼兩個人剛才站著說話的位置,又想到傅云弈說旬假那日看到自己的事,她思索了一下,那日傅云弈看到自己,就說明自己在放藥包的時候,他很可能就在門后,那樣的話他們當日的距離不就在四米以內? 難道是自己一開始就弄錯了,根本就沒有什么四米安全論,遇見傅云弈是否觸發劇情,根本就是隨機?又或者說,是否觸發劇情,在時間線上早已安排得明明白白,自己躲或不躲其實根本沒有意義? 仔細想來,或許真是這么一回事。 想到燕洐沒把門的嘴,當天林玥兒就興師問罪去了。 燕洐聞言心虛的飄開眼,“我是答應要保密的,可傅云弈他套我話?!?/br> 林玥兒無可奈何,想到那日當他面‘承認’自己喜歡傅云弈這事,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你該不會什么都說了吧?你告訴傅師兄我喜我喜……” “怎么可能?!毖鄾欉B忙反駁,抬手做了個縫線的動作往嘴上一劃拉,正色道:“我一開始是沒有防備,后來反應過來了,他可休想再撬開我的嘴!” 林玥兒可算松了一口氣,問他正事,“傅師兄的娘身體怎么樣?” 聞言,燕洐的臉色不太輕松,“似乎是陳年舊疾,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醫治,爺爺說不太樂觀,或許,沒剩多少日子了?!?/br> 他撓撓頭,覺得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不太好受,“我擔心傅云弈一時接受不了,所以讓爺爺緩一陣再委婉的告訴他?!?/br> 真的改變不了嗎?林玥兒默默無言,此刻心中產生更多的是,面對慧娘即將逝去的生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的無力感。 燕洐與林玥兒兩人懷著同一個暫時不能和傅云弈說的秘密,于是出于一種補償心理,兩人總想為傅云弈做點什么。再加上三人同為西林書院學子,于是三個人的關系在短時間內迅速拉近。 雖然每次接近傅云弈,林玥兒都有些戰戰兢兢,但幸運的是,那日后一直沒再觸發劇情線,于林玥兒而言,這實在是件好事。 一日燕洐因為吃錯東西鬧肚子,告了一日假在家休息,放課后林玥兒特意去益壽堂探望,到那兒后才發現傅云弈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