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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白蘭香丸,皆是由院子里那株白蘭落下的新鮮花瓣制成的。 林玥解下腰上的香囊遞給櫻草,因為慧娘的事,整個人心不在焉的。 原著中有交代傅云弈的娘早逝,如今慧娘病重辭工,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就要死了? 屆時,傅云弈就真的孑然一人了。 心底泛起一圈漣漪,說不清是對傅云弈的同情,還是對與自己有相同命運的慧娘感到同病相憐。 想到送慧娘回去那一次的事,雖然當日她連小院的門都沒踏進,但匆匆一眼,也能看出慧娘家中條件并不好。 如今慧娘辭工,再沒了收入來源…… 林玥兒握著重新裝好白蘭香丸的錦囊,手指不自覺收緊,忽然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大小姐你怎么了?”櫻草看著林玥兒不自覺蹙起的雙眉,憂心道:“是有什么煩心事嗎?” “???喔?!绷肢h兒被櫻草的聲音喚回神,起身系好香囊后就往外走,“我有樣東西落書院了,要去取一趟?!?/br> 櫻草看了眼正盛的日頭,還想讓林玥兒晚些再去,可抬頭時林玥兒已經跑遠。 十日為一旬,學院每旬會放一天假,今日正是旬假,林玥兒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外出。 一腔熱血跑到傅云弈宅院外的巷子口后,林玥兒遠遠的探看了眼緊閉的院門,卻躊躇著不敢繼續往里走了。 她想去看看情況,卻又擔心不小心觸發劇情,給自己找麻煩。所以背著手靠在墻上天人交戰,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妥,糾結又為難。 就在此時,傅云弈家的院門被打開,林玥兒悄悄看了一眼,見面容憔悴的傅云弈,正送一名著靛藍長杉的青年出來。 林玥兒看到青年挎在腰上的醫箱,知道是名大夫,于是縮回墻角等著大夫走近,再攔下他亮明自己西林書院學子的身份道:“大夫,我師兄好久沒來書院,昨日問了夫子才知道是師兄的娘病重,大夫,我師兄的娘真的病得很嚴重嗎?” 青年大夫看了滿臉真誠的林玥兒一眼,不疑有他,只長嘆一聲:“那夫人積疾已久,不容樂觀?!?/br> 不容樂觀? 林玥兒呆愣愣看了大夫一眼,之后又從他口中了解到,傅家家境貧寒,慧娘辭工后家中沒了收入來源,為了支撐慧娘的醫藥費,傅云弈這幾日沒日沒夜的作畫,以賣畫維持生計。 等青年大夫挎著藥箱走遠,林玥兒看著從大夫那要來的藥方子,發了好一會兒呆。 然后她就近去了不遠處新開張不久的益壽堂,按方子先抓了十貼藥。出來藥堂后注意到旁邊的一家糕點鋪,就順手秤了一斤桂花糕包好。 最后弄來了一支長約兩米的桿子,才又重新回到傅云弈家附近的轉角。 探頭探腦的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林玥兒把十貼藥和一包桂花糕系好,再一起掛到長桿的一頭。 與傅云弈的安全距離是四米,長桿占了兩米,傅云弈要在房里照顧慧娘,與院門的距離也遠超過兩米。 林玥兒想,只要自己運氣不是太背,碰到傅云弈正好就在門后邊的情況就不會發生,那樣就不會觸發劇情模式。 提著桿子快步來到門口兩米處,掛著藥貼的一頭伸向門口,接著一提一拉把東西放下,最后握著桿子往門上用力捅兩下。 哐哐兩聲,像極了扣門的聲音,林玥兒收了桿子拔腿就跑。 ‘吱嘎’一聲輕響,院門打開時的聲音極小,卯足勁狂奔的林玥兒壓根沒注意到身后的情況。 傅云弈抬頭望去,看到舉著長桿狂奔的少女背影,以及她墨長青絲在空中飛舞的樣子,最后視線落在她發上一點,那里有一支顫顫不止的蝴蝶簪,迎著微陽折著光。 直到少女的身影在轉角處徹底消失,傅云弈才收回視線。 看著門前靜靜躺著的十貼藥與一方小包裹,他彎腰拾起,靈敏的鼻子嗅見藥香與桂花香中混了一抹淡淡的白蘭香。 林玥兒一陣狂奔轉過了兩個彎,停下喘氣的間歇,一面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多管閑事了,另一面又特別能理解自己的決定。畢竟他是她偏愛的男主人設,看著弱小又可憐的他,她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想了想忽然又有些不放心,突然出現在家門口的東西,任誰都會有戒心,傅云弈會不會不敢拿?或者干脆丟掉? 所以林玥兒再次轉回去,探出腦袋一看,門前的東西已經不見,大著膽子再走近兩步,確定沒有被扔飛到附近,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林玥兒離開后,轉角的位置走出一名身材挺拔的少年,少年手持雜記,微微瞇了眼,似乎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這小師妹果然有病?!鄙倌陮χs記中的某行字,自言自語道。 ☆、你才有病 旬假后的第一天,林玥兒在講堂的桌子里摸到一張對折的紙,拿出打開一看,中間寫了一行大字:我發現你的秘密了。 右下角寫了時間與地址,似乎是約她見面的意思。 林玥兒心中先是咯噔一聲響,可左右看去都很正常,一整日下來也沒有異常,于是猜測或許只是惡作劇,遂把紙條揉成一團丟紙簍里。 可第二天林玥兒又在桌子里發現了紙條,打開一看,同樣的筆跡,寫著不同的一行字:你和傅云弈是哪天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