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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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難過卻又慶幸。 “阿月從命,謹遵爹爹教誨?!?/br> 林朗揚眉大笑連聲道好,眼底的濕意被他壓了回去。 林初月母親已去,所以此刻就只有父親的教誨。 隨即,她跟著贊禮的唱引,朝著林朗再拜四下。 這邊禮成,林初月在侍女的引導下,一點一點,輕輕慢慢的上了那頂八人抬的花藤大轎。 簾子垂下,這一方天地只留她一人,方才緊張的情緒也漸漸平緩。聽著身旁吹奏的鼓樂,此時此刻,林初月的緊張消散的一點不見,只剩下開心了。 雖然看不見外面的景象如何,但林初月知道,在最前面她的阿硯一定和她一樣,也穿著大紅色吉服,也肯定要比跨馬游街那天,更加好看。 她這一路,十里紅妝,越過長安街,直朝柳枝胡同而去。 林初月在轎內看不見外面的熱鬧,但確實要如他所想,這外面的景象,比她當初看那進士跨馬游街有過之而無不及。 鼓樂儀仗,花燈夾道,熱鬧非凡,大街小巷的百姓聽聞這樣的陣仗,有空閑的,沒空閑的都擠到街道兩旁,翹首以盼,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見著是有人迎親,有些還在路旁,面上帶笑,大聲說著吉祥話,見有人這樣做得了賞銀,路旁的人紛紛模仿。 只是林初月沒瞧見,要是她知道了,看見了邵硯山給路人打賞,還是這樣大的手筆,定是要說他鋪張奢靡了。 反觀邵硯山,比起夸官那天,此刻他面上的笑意更加真摯明顯。 與夸官游街那天相似,他烏紗帽間左右各簪著兩朵金花,穿著大紅圓領鸂鶒補子吉服,肩上斜披著一紅色金紋錦緞,披紅掛彩,他始終眉目緩和,面上掛著清淺的笑意。 這番打扮,使得他平常疏冷淡漠的氣質都收斂了幾分,整個人柔和溫吞,如明月清風。 街頭依舊熱鬧,街旁站著的百姓,似乎還在熱議著這聲勢浩大的迎親隊伍。 “我怎么看著這接親的新郎官頗為眼熟,像是在哪兒見過似的?” 站在旁邊的人,笑著拍了拍他肩頭:“眼熟是該的,前些時候跨馬游街的新科榜眼,不就是這位嗎?” 那人聽了面色驚訝:“新科榜眼高中不久就立刻娶親?難不成又是被何人榜下捉婿了?” 身旁的人垂著眼搖了搖頭,仿佛在說什么密不可宣的秘聞似的。 “新科榜眼娶的,可是那鎮國將軍家的女兒?” “就是前些日子才尋回失散多年親女的鎮國將軍?” “那可不是?!?/br> 猶記得鎮國將軍那日認回親女的場面,宴請百家,只要有人上門道賀,都分得了一份賞銀,有許多人擠破了頭去到鎮國將軍府門口,只為說上一句祝賀,拿那一分不少的賞銀。 先頭發問的那人悠悠嘆了口氣,低聲感慨:“那新科榜眼可真是好運氣,這邊高中那邊又做了鎮國將軍的女婿,雙喜臨門,真是羨煞旁人??!” 身旁的人瞥了他一眼,哼了聲:“你當這鎮國將軍的女婿很好做?” “人家新科榜眼是什么品貌,又是何等的文學才識,這可是運氣二字就能言說的?” 那人呵呵笑了笑:“那倒說的也是,可不只是運氣?!?/br> “再說了,你以為鎮國將軍為何要找新科榜眼做女婿?” 旁邊的人側頭看他一臉好奇:“為何?” “還不是因為將軍那位失散多年的女兒?!?/br> 那人又問:“郎情妾意?” “倒不只是這樣,將軍那位失散多年的女兒,是由新科榜眼的父親撫養長大,還有這樣一份恩情在的!”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還了解的這么清楚?” 回答的那人,垂著頭笑了笑面上竟有些不好意思。 “鎮國將軍認親,那天我也到他府上湊了份熱鬧,聽見許多人說這才知道的,再說了,那鎮國將軍原本也沒打算把這事藏著掖著,場面弄得那樣大,許多人也是知道的?!?/br> “原來如此,你竟也討了份賞銀!” 那人倒也不在意:“有便宜不占?況且還是人家白給的便宜!” “ 哎哎哎!新郎官過來了,趕快想想說什么,這邊也有賞錢的!” 林初月坐在花轎之內,雖說這上頭鋪著軟墊厚厚的一層,但坐著久了伸展不開也是覺得有些疲憊的。 這一路走了太久,搖搖晃晃一顛一顛的,林初月,都險些要睡著了。 她原本今天就起得早,這下就更覺得疲憊乏累。 她輕輕靠在花轎上,精神漸漸松散下來。 林初月一雙眼眨了眨,在將將又要睡下去的時候,轎門被輕輕敲響。 轎門外的贊者輕聲道:“小娘子已經到了,下來吧?!?/br> 聞言,林初月立刻清醒,她當即伸手掐了掐自己腿間,集中精神后,跟著侍女一道緩緩下了轎門。 林初月對這間屋子很陌生,她一次都未曾來過。 按照規矩,她現下應是在北面站著,而阿硯應該是在南邊,他們這道行至一處后才要步入屋內。 蒙著蓋袱,林初月看不見路,只得低垂下頭,小心翼翼觀察著地面,仔細躲避障礙。 也因此她走得很慢,過了好久才到了門檻處。 雖走得慢,但她這樣卻很累。 “阿月伸手?!?/br> 極熟悉的聲音,林初月下意識便伸了手,而后她的手被一只寬大的手掌包裹,那只手的主人一步步牽引著她。 “抬腿邁步?!?/br> 林初月低低應了一聲,跟著他一起進了屋內。 進了屋內之后,林初月的手便被松開,似乎剛才那一下僅只是她的錯覺。 在贊者的引領下,他們兩人走到了各自席位身旁,一東一西面對而立。 在贊禮的唱引下,二人面向堂內主位坐著的邵全德拜禮,而后對立面向而拜。 此時,拜禮已成。 林初月松了口氣,總算她這一路不曾出過錯漏。 堂內笑意闌珊,林初月的心緒漸漸平穩,隨后她跟著侍女一路進了新房。 待到屋內坐下后,一旁的嬤嬤幫她揉了揉肩,一時間,酸痛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小姐可餓了?” “我不餓,就是這翟冠太重了,何時才能摘下來呢?” 她的脖子又酸又疼,得費好大功夫才能直起來。 “再等等,姑爺進來揭開蓋頭就可以了?!?/br> 林初月嗯了一聲,只得坐下等候。 但并未等太久,邵硯山就進來了。 “姑爺來了?!?/br> “姑爺?!?/br> 邵硯山垂眉應聲,隨后邁著步子走到林初月面前坐下。 “阿月久等了?!?/br> 他的聲音溫和,似有撫慰人心的能力。 林初月輕聲笑了笑:“沒等太久的?!?/br> 嬤嬤從旁取來玉質清透的如意,遞交于邵硯山。邵硯山抬手執起玉如意,朝著那紅色錦袱輕輕一挑。 蓋頭揭開,即便只是那微末可忽略不計的重量,林初月仍感覺頭皮一松。 因著蓋頭遮得太久,林初月許久未能見光,一下子被揭開,眼睛還有些不適應,眨了幾下才看清了面前的人。 僅僅只是一月未見,林初月卻覺得邵硯山像是變了很多,五官是沒有什么變化,但氣質卻變了許多,原本淡漠內斂的人,今日一看竟毫不掩飾臉上的喜色。 眼角眉梢都是輕松愉快的。 這樣的邵硯山,林初月很少看見。 兩方視線交疊,邵硯山的目光在她面上停了很久。 還未等林初月開口說些什么,就見一旁的嬤嬤領著丫鬟們紛紛跪下。 “愿小姐姑爺以后事事如意,順心美滿?!?/br> 兩人聞言,笑著點了點頭。 贊禮道了聲“斟酒”。 隨即嬤嬤起身,領著丫鬟取了屋內桌上擺放著彩繪青瓷酒樽,往巹內斟酒,而后放置于托盤之上,送到兩人面前。 兩人各取一只,一同飲下,隨后由嬤嬤將兩只巹合在一起,祝愿二人同牢合巹,百年好合。 斟酒之后就是進饌。 只聽贊禮唱到“進饌”,這邊嬤嬤和丫鬟,又取了早就準備好的子孫餑餑過來。 林初月與邵硯山都象征性的嘗了一口。 屋內得一眾人等齊聲祝賀,愿二人多子多福。 很快林初月就注意到,這個子孫餑餑好像沒有煮熟。 面里夾著生粉。 幸好她這口咬的不大,不然都很難咽下去。 “小姐可是生的?” 林初月點頭:“生的?!?/br> 都夾著生粉,可不都就是生的么? 眾人聽完林初月這話,笑意更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