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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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月走到門口。 她看見主屋桌旁坐著兩個人,其中一人就是她阿爹,另一人,她從未見過,看著眼生得很。 “阿爹,我回來了?!彼曇艉茌p。 邵全德的注意頓時就轉到了林初月身上,他連忙起身,只是動作有些晃,差點沒站穩,急得林初月趕緊過去扶住他。 “阿爹小心些,千萬不要傷到了?!?/br> 邵全德有些慚愧,自己一把年紀了還時時刻刻要女兒來擔心。 “我沒事,只是動作有些如魯莽,讓阿月你擔心了?!?/br> “這,就是小阿月了吧?” 是坐著的另外一人開口的,林初月抬眼朝他看去。 他估摸著有個四十上下的年紀,發間已有幾縷白絲,膚色有些黝黑,五官輪廓倒和他們這邊的人不太相像。 林初月柳眉微皺:“您是?” 那人笑了聲:“不記得了?四年前我不是和你一起流落到這張家村嗎?不過后來邵家的把你收養了,我又去了那李家村定居,想來應該是隔得太久生疏了?!?/br> “說起來我們都是北境一起過來的,可算得上是同鄉呢!” 林初月聽得出來,他說話帶了些口音,即便在這待了十年,也還沒完全被同化。他的外貌和這代的人全然不同,高鼻深目,毛發還帶了些卷曲。很像北境那邊人的長相。 可反觀林初月,五官雖精致秀氣,但皮膚白皙,輪廓也算不得深,長得倒像江南那邊的姑娘。若要說都是北境那邊的人,林初月可要比這位同鄉差的太多了。 “同鄉?” 那人說著,揚起了唇角,連帶著臉上的褶子都更深了。北境那邊的特色就是皮膚粗糙,人不太抗老,這人全都滿足了。 “是啊,當時我們一起過來的,我們這群人里就你一個小女姑娘,同行的都知道你呢?!?/br> “是嗎?” 林初月對那時的記憶已有些模糊,只記得自己確實是跟著難民一起涌入張家村的,但同行的人的臉已經完全記不得了,就連眼前這個人,她努力在想,但依舊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有些不記得了?!?/br> 看出了林初月的失落,邵全德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阿月不用擔心,你這位同鄉很好,愿意主動幫你證明呢,你雖忘記了,但他記著也可以的?!?/br> 自己阿爹這樣寬慰,再加上這位同鄉確實符合北境那邊人的特征,林初月這樣想著,心里也沒那樣不安了。 有了這位同鄉,她那失怙文書多了一個擔保的人,這樣一來就不會失去效應了。 想到這里林初月心里才松快了幾分,喜悅也不由自主漫上了臉頰。 “謝謝你肯幫我了?!?/br> 那位同鄉推辭:“這哪里要你謝,都是很簡單的事情,再說了,我們不也是一起共患難過的嗎?!?/br> 說到這里那位同鄉又笑了會兒,才接著開口:“你現在的阿爹,是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我的,就算現在我們不是同村同鄉,那算是這十里八鄉的熟人了,我就在那隔壁的李家村,是不是離的也很近?” 李家村可算是隔著張家村最近的。那可不就離得近了嗎? 邵全德按照之前失怙文書擔保的書寫格式,又仿了一份,同鄉給了邵全德自己當時的路引,又在那份擔保信上面按了手印,這算是齊全了,就等著明早里正和村長過來,交上這些東西,那這事兒,就算是解決了。 林初月也不必再有后顧之憂了。 為了感謝那位同鄉,林初月和邵全德的留他下來吃飯。林初月準備上了一些好菜,雖比不得年節時那般豐盛,可要比起平常那也是好了很多的。 吃過飯后,林初月又送著那位同鄉出了門。也就是稍稍送了幾步,到了村門口,和那位同鄉道過別,林初月就自己回了家。 主屋里邵全德還在坐著,他手上拿著那份路引和擔保證明。他神色輕快,這幾日以來的連綿愁緒也因此一掃而空。 見林初月朝他過來,趕忙喚林初月坐下。 “總算是把這事給解決了,上天真是照應著我們家阿月,碰到什么困難也會迎刃而解的?!?/br> 林初月睜著一雙眼,表情促狹,唇角是止不住的上揚。 “哪里是上天照應著我,分明就是阿爹一直在幫著我呢!不然這事哪有這樣簡單就能解決的?!?/br> 邵全德也跟著笑,喜色自然顯露:“忙了這幾日,我也總算是松了口氣?!?/br> “早知這樣,我昨天就不那樣著急傳信給阿硯了,害的他擔心,不過今晚他還是繼續擔心著吧,明個我再讓人捎信給他,告訴他這事已經解決?!?/br> 邵全德這話,讓林初月的笑陡然止?。骸鞍⒌?,你昨個讓人捎信去了給阿硯?” “是呀,不是昨日還沒找到這位同鄉嗎?我也是著了急,想著寫信給阿硯,阿硯那樣聰明,認識的人比我們多些,多個人考慮也多份照應,多份保障?!?/br> 嘆了口氣,他又接著說道:“這倒是我太著急了,現在事情已經解決,阿硯那邊收到信,估計還在擔心呢?!?/br> 林初月心頭一梗。 怎么說呢,關于這件事,他們父女倆倒是想法一致,都想到了阿硯覺著或許他能幫忙。 這邊阿爹前頭剛寫了信,后腳才隔了一天不到,她就又捎信給阿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事兒有多急迫呢,連著兩人都給他寫了信。 林初月后悔死了,那時她才做夢醒來,寫的話大多都不過腦子。說的自己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話里行間,都像是在博取他的同情一樣,這事情要是還未解決倒說的過去,可偏偏這事兒已經解決了。 她可還比邵硯山都更大一歲呢,真是一點長姐的風范都沒有,她做出這種事來,也是夠丟人的了。 只希望阿硯不要把這事同他人講才好。 心里萬般愁緒,林初月也只把它隱藏起來。 看著邵全德的把那些東西收好,轉身進了自己屋里,林初月又把主屋整理收拾了會兒,也就回了房。 這一日早晨,林初月醒得很早,做了飯,又開始在院子里忙碌起來。 上次邵硯山寫信過來,讓她注意到,他們院子后面確實長了幾株野生的金銀花。 這金銀花可算是中藥材了,若是培育的好長,得再多些,也是可以帶到城里的藥鋪去賣的,就是目前還不知道這價格如何,除卻這金銀花以外,林初月還發現屋后長了些野生的紅薯的枯葉。 她又把泥土翻了下,發現了一些紅薯的塊莖。 紅薯一般長在秋季,晚一些成熟的可能要在冬季才能長好,這些品種看起來像是晚熟的,不然過了大半年,林初月哪里還能發現這紅薯枯葉呢? 如果這些東西培育的好,說不定來一年也能種上一大片。 說起來紅薯的作用可多了,不僅能夠做紅薯粉,做紅薯丸子,炸成薯片……除開這些就算是直接蒸著吃,味道也是很不錯的。 這一大早起來吃過了早飯,林初月就把他們后院長著的這些東西都理了理。還采了一些金銀花,她想要等著天氣好曬干些好茶來喝,清火明目。 雖然家里還留著些邵硯山之前買來的決明子和枸杞,但林初月覺得,這金銀花泡茶的味道要比上面這兩個好多了。金銀花泡的茶味道偏甘,回味起來舌頭也是輕快舒適的。 主屋里邵全德正坐著,林初月處理完那些也到了院前打掃。沒多久就等來了村長和里正,林初月看著里正那掛著笑的面皮,心里不由得緊張起來,她壓下心里的不安,想著自己已經把事情解決了,不該這樣才是。 隨后把兩人迎進了主屋里。 三人坐在主屋桌旁,林初月和往常待客一般,幫忙倒了些茶,茶里面泡著決明子。 其實今日還未到四日之期的最后時限,下午才是,只是因為要收集材料,他們要先來一步,才能再回應于安城里的知縣大人。 幾人也不多聊,邵全德干脆的把昨天準備好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村長和里正。 接過那幾張東西,里正面上始終是不慌不忙。 他視線在那文書上下打轉,隨后又看了幾眼路引。 里正手指在路引上點了一處,隨即把路引推到了村長面前。 “村長,你看看這路引是怎么回事?” 剛才村長也大致看了這擔保文書和路引,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可里正突然這么一指,他心里也有幾分懷疑了。 “這……這確實是北境那邊過來的路引應該是沒有問題的?!?/br> 里正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村長這話就不對了,你再仔細看看,這路引雖然是北境那邊過來的不錯,可是……” “四年前北境過來的路引,和這路引,可有些不同?!?/br> 里正這么一說,村長倒是回想起來。 邊境的掌通行的職位,一般來說都是四年一更換,正好那四年前就碰上了更換的時候。那時的通關印鑒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分明是三年前的路引。 如此說來,那就不可能是林初月的同鄉啊。 她是四年前流落張家村的,這時間是就根本沒對上。 第43章 反轉 突然過來的差役 里正這番話說的很清楚了, 意思就是這李家村的村民的路引不符,根本就不是那批和林初月一起流落到張家村的難民。 那身份都不對了,他立下的擔保書又有什么作用呢?不過廢紙一張, 讓他們空歡喜一場。 里正揚著那張路引, 在幾人眼前晃了一圈。 然后又把那路引放回桌上,推到邵全德面前, 他眉頭翹著, 眉尾低垂, 一雙眼夾著幾分為難。 “這份路引是做不得數的,邵師傅還有什么其他的證據可以證明你家阿月的身份嗎?如果沒有的話……” 他長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那下午于安城那邊來人過來盤問, 我就不好交代了?!?/br> “你說是不是啊,村長?” 村長還想著那張路引的事, 沒注意到里正在叫他,等到里正又叫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里正你剛才說什么我沒聽清?!?/br> 里正被村長這話氣得夠嗆,但臉上還是沒什么變化, 他緩緩開口:“我是說如果邵師傅沒什么其他的身份證明,那下午于安知縣大人派人過來盤問, 我們不好交代的,這回可聽清了?” 他特意對著村長耳朵開口,聲音越到后面音調越高,每個字都拖得很長。 別說是村長, 就算是離得更遠些的林初月邵全德都聽得很清楚。 村長看了里正一眼, 壓下心中的不滿“恩”了聲。 瞅著村長憋屈的模樣,里正心里暢快,他又看向邵全德:“那邵師傅可還有證明身份的東西, 如果沒有這的話……可難辦了?!?/br> 里正的話雖氣人,可事實就是這樣,邵全德手上沒有其他能夠證明林初月身份的東西,那在下午的時候,于安城那邊過來人,自然林初月就會判成游民,會被帶進于安城的大牢里,之后怎樣,可想而知了。 邵全德垂著頭,雙手攥緊,因為太用力手臂還微微顫抖。 他氣惱,氣惱自己無用,幫不到他的阿月。 里正笑了一聲,茶水還未喝一口,就讓村長跟著他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