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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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著牛車緩緩進了院門:“還有三斗小麥呢,還是和以前一樣,幫你拎廚房里?” 林初月點頭,抱著那盆花,跟著一起進了院門。 村民幫她放好小麥,收了扎著的袖口,拍了拍雙手,起身邁步走向林初月。 “邵秀才讓我和你說,這花是他們書院院長種的,耐寒也好養活,只需要把它放在院子里照料著就可以?!?/br> 林初月哦了一句,隨后又問:“那我阿弟他還有說什么嗎?” “沒了,邵秀才只讓我把這些交給你,旁的也沒說,只讓你看信?!?/br> 林初月送那村民出門,臨他走時還與他道了聲謝,原本只是隨口一說,那知那村民聽了,笑著撓了撓頭。 “謝什么,其實是不該謝的,原本就是同村,進出城隨便幫一下也到不了哪兒去,邵秀才那邊不僅謝了我,還給了我不少的跑腿費,我這還哪里擔得起你一句謝呢!” 林初月聞言一愣:“我阿弟會給你不少的跑腿費?” 她原本還覺得這樣時常麻煩鄉鄰幫忙帶東西是非常不好意思的,原來邵硯山每次都會給錢? “是啊,邵秀才每次讓我遞東西都會給我三十文錢?!?/br> 說起這個,村民也有些慚愧,他本來是不想收的,可邵秀才態度堅定,看那樣子,要是他不收就會讓別人去幫忙了。 林初月聽完立刻理解了,其實邵硯山這樣做有他的道理,雖然說是同村的也進出于安城,送個東西,不過就是隨手方便一下,但人家幫你那是情分,要一直消耗這樣的情分,那顯然不合適。 她抿唇微笑:“即便是這樣,那也還是要同你說聲謝謝呀,每次都幫我把那小麥搬到廚房,這要換做是我一個人,那可做不來?!?/br> 林初月的夸贊多少讓村民有些不好意思,他低聲道了句不用謝,牽著牛車從村路上離開了。 她攬著那一盆花,放在了院中挨著窗門的沿邊上,伸手撥了幾下那山茶花的葉片,隨后心情愉悅的進了主屋門。 “阿爹,阿硯他托人給我們送信了?!绷殖踉露酥欠庑?,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邵全德的面前。 邵全德聽了,把手上的鑿刀一收,放在一旁接過信,拆開了封。 他們一家是在張家村難得的全家都識字的人一戶,雖說算不上學富五車,但些基本的字還是識得。 邵全德略略看了一眼,大體是邵硯山說了他在學院近日的狀況,一切安好,讓他們勿要掛念。邵硯山自己說的倒是不多,可關于他們的狀況,倒是問的挺多。 “阿爹在家切不可過于勞累,雕刻活計每月五件即可,數量大小定要量力而為,不宜太過勞心費力,錢財身外之物適用即可……” 似乎是擔心邵全德不聽勸阻,言語之間更是軟硬兼施,看得邵全德有些心虛。 見自己阿爹表情略為奇怪,林初月也好奇地湊了上去。 信紙上字跡工整端正,行列排序有致,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舒心愜意,只是看前面這內容……… 林初月總算明白,為什么她阿爹會是這樣的表情。 整封信除開前幾句說了自己,后面幾乎一半的篇幅,全是讓邵全德注意身體。里里外外遣詞造句感讓人感受到了如山川般沉重的壓力。 這…… 這多少有點,不太邵硯山了。 也難怪邵全德一時間無法接受,自己通常沉默寡言的兒子一下子能寫出這么多關懷的話語,多少有些匪夷所思。就別說邵全德,林初月也有些無法接受,她甚至無法想象邵硯山提筆寫字會是怎樣的表情。 邵全德頗為艱難的看完前面,直至他看到。 “阿月雖善繡且技精,但不可同阿爹一般,過于cao勞,明目……” 看到這里邵全德收了眼,把信紙遞給了林初月。 “這后面的話約莫是要同阿月你講的,你看罷,我……” 邵全德原本想說自己再雕會兒東西,可晃一下,想到邵硯山信中所說,一下歇了心思把話題轉了過來。 “我先去屋里休息一會兒?!?/br> 言畢,一步一步略微蹣跚地進了自己的屋里。 直至邵全德把門關上,林初月才收回目光,展開了那封有些被揉皺的信。 “枸杞、決明子,明目效果甚佳,若得空閑可去采買些平常適用,若無空閑,院后植有金銀花,此物清熱明目……” ??! 怎么這信寫到到她這兒就成了醫藥書了? 但他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她與阿爹的兩人做的活計全都是費眼睛的,平常若是能喝些這種藥材泡的茶水,自然是要比什么都不做好上許多。 只是后院有金銀花,怎么她不知道? 匆匆掠過,林初月看到信尾。 “阿月字形略得進步,再接再厲?!?/br> 夸她呢! 林初月不自覺眉眼染上笑意。 這是最后一句,讓她留駐目光。 “山茶花為書院院長所植,只于深冬盛放,今贈予林初月,望能得開心顏?!?/br> 林初月的手略略顫抖,隨即,她目光探出窗外,抬頭便看見那放在窗沿的山茶花。 花紅正好。 爛漫綻放真是……使人歡顏。 她把信收起來,折好放在自己的箱柜之中。 一日早起,林初月收揀了自己畫好的手套圖紙,打算送去村長夫人家。 前一批的手套已經完工送去了于安城里,據說反響不錯,那劉掌柜又訂了另一批,只是這次林初月多了些想法,她這幾日都在研究新的樣式,一畫完,就打算送去村長夫人那,讓村婦們熟悉環節,已備加快進程。 只是當林初月趕到村長夫人院門口的時候,發現院門中竟擁堵這幾個她全然不熟的生面孔。 幾名男子穿著于安城衙役的服飾,腰間還別著佩刀腳踩黑履靴,看著讓人心生畏懼。 那幾位眼熟的村婦都圍聚在主屋,那不敢出聲。 林初月看了他們一眼,動輕緩地進了主屋里,那幾名村婦看見她過來,一擁而上。 “你們怎么都在這,村長夫人呢?” 張秋看到林初月,小聲的回答她:“昨日被衙役帶去了于安城,約莫著,再過會兒該能回來了?!?/br> 林初月面上一驚:“昨日就被帶走了?” “是呀,據說是昨日下午的時候被帶走的,我們也是今個早過來才知道這事的,村長讓我們先開工,剛才又來了幾名衙役,和村長在外頭說著話呢?!?/br> 以往幾名說話中氣大膽的村婦如今都蔫了聲,說話細聲細語的,生怕擾著了外面的人進來尋他們的麻煩似的。 “村長雖說讓我們安心在里面做活,可我們實在不放心,如今村長夫人都還未回來……” “別在這說這些有的沒的!”張春出口力生制止,“既然村長與我們說讓我們安心,你們便不要在這兒嘀嘀咕咕,弄得人心惶惶?!?/br> 張萍也立刻跟著開口:“是啊,都說了沒事,況且我們剛也不是聽那衙役說了,村長夫人不會兒就會被送過來嘛,你們在這兒嘴碎些什么?有這功夫還不如多做幾件活,多掙一些錢!” 幾位繡娘這樣說,讓大伙兒一時安定下來,仿佛有了有了主心骨一般,又紛紛回到了主屋里,開始忙活自己的事。只是這手上的動作,顯而易見的要比之前慢上許多。 這倒也不能全怪她們,突然村長夫人都不在了,她們能這樣鎮定已經算不錯。 林初月把自己新描的手套圖紙遞給了坐在主屋正座的張茹,讓她安排著給大家看看,熟悉一下新的流程。 張茹見她如此cao心,又畫好了圖紙,臉上欣慰。 “真是辛苦邵家阿月了,村長夫人果真是沒看錯人,你是個厲害的?!?/br> “茹嬸嬸過謙了,我也只是盡了自己的義務?!?/br> 這手套生意林初月是拿分紅的,雖說自己可不用參與在里面做工,但為這是切實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她如何能不出一份心思? 看著幾位繡娘聚在一起討論圖紙,林初月心思不免飄向了院門外那幾名圍聚著的差役,她就站在門欄上看著。 他們已經談了許久,估摸著就林初月看到的,都要有兩刻鐘了。 終于,那圍聚著的幾人散開,幾名衙役牽著拴在院中的馬匹,轉身離開,策馬而去。 林初月看到村長神情似是無奈,他微微嘆了口氣,轉身要往主屋里走,一時不查,林初月對上了村長的目光。 村長面目溫和,他上前幾步:“阿月何時過來的,我竟沒察覺到?!?/br> “你還在和那幾名衙役談的時候,我就已經進來了,我把新畫的圖紙送給了幾位繡娘嬸嬸?!?/br> 村長點頭:“真是好孩子?!?/br> 見林初月神色似有憂郁,村長不由得又開口問她。 “怎么了,可是心情不好?” 林初月搖頭:“我剛才進主屋時,聽聞幾位嬸嬸說,村長夫人被衙役帶進了漁,安城內昨日便去了,今日還未歸來我……我有些擔心” “沒事的,不必過于擔心,那幾位衙役請他過去只是問些話,再晚些時候就該回來了?!?/br> 雖聽著村長語氣平淡,但林初月總覺得事情沒有這樣簡單,不然為何于安城還特地派了衙役過來他們這張家村。 張家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往常些年,卻是從未見得于安城有派衙役過來巡視的。如今遇上,怎能叫人不多想。 “那……師傅她等會兒就會回來嗎……” “恩,是的,那幾名衙役同我說了,他們會派人送他過來的?!?/br> 林初月抿唇,低垂著眼眸:“可是……” 村長嘆了口氣,讓林初月跟著他到了偏門:“阿月如若你實在擔心,我也不妨告訴你實情,只是這事,你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便是你阿爹,也最好瞞著?!?/br> 村長突然正色,林初月自是認真的點頭。 “您放心,我不會同別人說的?!?/br> 村長應了聲,又接著道:“可還記得前日你們碰上的那匪徒?” 林初月自是記得,那雙可怖令人膽寒的眼如今,想起也是頭皮發麻。若不是那人貪心不足,恐怕她早已遭了毒手。 “記得的?!?/br> “我送他去官府,而后那知縣大人下午就派人過來,說是要帶遇上那賊人的村民,過去于安城問話。當時你師傅她毅然就應了那衙役,說是她遇上的賊人,后面衙役就把她帶去了于安城,我當然不放心也就跟著過去了?!?/br> 林初月昨個一天都沒有過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若是村長不說,她都不知道村長夫人竟是一人過去了于安城,其實按照道理,她也應一起去的。 恐怕村長夫人也是不想讓她受這個折騰的苦楚。 林初月不由得臉上多了幾分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