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于漠

    在接下來的日子，陳星子都有些魂不守舍，在學校的時候勉強能做到聚精會神，每周五回家時，就不自覺想要放縱自己那些羞于啟齒的欲望。殷青時和她相處的多，她某些看似隱秘的變化都被他看在眼底，表面上一派相安無事，他卻仿佛能透過皮囊看到她搖搖欲墜的底線。

    這天兩人照常一起放學回家，陳星子照舊在路口站著等殷青時去給她買來奶茶和一小塊芝士蛋糕。二人沿著路邊走邊聊天，多是關于“這次模擬考成績怎么樣?”“復習到哪個階段了？”或者是“阿姨身體還好嗎？”“周末有沒有人給你做飯?”

    陳星子都含含糊糊應了，在聽到后面的問題時，才稍稍挺直了腰，認真道:“mama昨天給我發了微信，說已經能少量進食了。醫生說她很快能出院了?！?/br>
    殷青時有些疑惑，卻也沒多問什么，事關陳星子學習的觀點上，他和陳阿姨向來是一致的。只指了指她手上的蛋糕，問道:“夠吃嗎?要不要再帶點別的東西回去?”

    陳星子咬著吸管笑著搖搖頭:“不用啦，回去還要吃飯的?！彼恢雷约杭依镆粋€人都沒有，她也不想讓他擔心，所以一直謊稱家里有人照顧，不然憑殷青時的性子，一定會親自把她打包帶到他家住，想到這種可能，嘴角不自覺上揚了一瞬，又很快被她壓下。

    相對于一時頭腦發熱接受了誘惑，她更害怕打破這種長久的關系平衡。在陳星子心里，這段友情早就變質成為一些她不愿意提起，卻時常偷偷幻想的結果。平時看似是一直被他妥當照顧的一方，實際上她要小心翼翼的多。

    兩人照常在陳星子家樓下道別，殷青時習慣性在樹下站了幾分鐘，以免她家出現什么意外狀況，陳星子則在二樓的灰蒙蒙的窗臺，透過一片漏風玻璃，偷偷看他。她卡著時間給殷青時發短信“進屋啦！”然后看他一邊低頭回信息，一邊沿著路離開。

    陳星子爬上六樓，用鑰匙開門時，突然瞥見鞋架處多了一雙運動鞋，很新。她一怔，鞋也不換了，輕手輕腳往里走了兩步，就看見沙發上斜斜窩著個人，背影有些眼熟。陳星子猶豫著剛要說話，那人轉過頭來，是個年紀輕輕的男人，見了她便挑眉道:“喲，高中生回來了？”

    是于叔叔的兒子于漠，陳星子垂著眼沒作聲，去門口換了拖鞋關了門再進來。于漠今年二十幾歲，聽于叔叔說高中沒畢業就自己退學去深圳混日子了。他們在雙方父母結合的婚禮上見過一次，彼此印象不深，勉強只算認識。

    于漠穿著光鮮，身材高大，跟于叔叔口里“不成器的兒子”的形容有些相悖，她想了想，喊了聲“于漠哥哥”，然后就打算回房間。卻被沙發上那人叫住，“哎，你會燒飯嗎？”

    陳星子想了想說:“我會煮面條?！?/br>
    “去給哥下個面，剛下飛機，快餓死了！”

    語氣理所當然，頤指氣使的勁兒不知道哪里學來的。陳星子抿著唇懶得理他，還是往自己房間里走，沒兩分鐘，她猛的沖出來，死死看著他:“你進我房間了是不是！”

    于漠沒什么所謂的勾唇:“進了啊?！彼逼鹕碜?，朝陳星子逼近:“何止進了你房間吶，連你電腦里那A片都看了。嘖，品味真差，這樣的你能看爽?”頓了頓，低頭在她耳邊道:“要不要哥哥給你推薦幾部?”又吹了口氣，用氣聲說:“或者哥哥來帶你親身體驗下啊……”

    陳星子厭惡地后退兩步，拿手背狠狠蹭了蹭耳朵，臉色有些發白，故作冷靜道:“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以后別亂動我東西?！眮G下這句話之后就往房間走，于漠悄無聲息跟在她后頭，在她甩門的時候輕松拿腳抵住，然后一個用力，將門推開，攥著陳星子手腕罵道:“媽的，裝什么純啊，當我瞎了看不見你垃圾桶里那些紙??？呵，你才多大啊，欲望這么強?你學校那些男同學滿足得了你么？”

    于漠用詞是一頂一的刻薄，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過來的，不懂得什么紳士風度尊重女性，恐怕在他眼里，他還算客氣的了，說的這些話都沒多少力度。

    陳星子畢竟沒經過什么風浪，一下子眼淚就冒了出來，她舉著袖子不斷擦著臉上的淚水，又不敢哭出聲音，憋的大腦都有些缺氧，小臉通紅可憐。于漠不屑地甩開她手，出了她臥室。很快外面防盜門開了又關的聲音傳來。

    陳星子這才放松下來，腿一軟，一下跌坐在地上，她抱著膝蓋，哭的身子都在發抖。既是被那個異父異母的哥哥嚇到了，又是因為自己內心深處羞恥的秘密被人攤到日光下明說，足夠讓這個17歲還未經人事的少女好一段時間都難以走出這種恥辱了。

    這頭，于漠煩躁的摔門而出，在路邊來了個出租車直奔城里最大的會所，又打電話約了幾個以前的狐朋狗友，幾人在煙霧繚繞的包廂里抽煙喝酒，旁邊濃妝艷抹的公主個個乖巧聽話，伺候得他舒心極了。

    他仰躺在柔軟的沙發上，不自覺想起自己下午到家時，習慣性往自己從前的房間走，剛一進門，看見里面的碎花小被和桌上粉白的桌布才反應過來，這屋估計是給他那便宜meimei了。不知道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態，他慢悠悠晃了一圈，不經意看到垃圾桶，其實原本沒多注意的，只是在看她書桌時，碰了下鼠標，屏幕竟然亮了。

    他不太感興趣的掃了眼，幾乎全是文檔音頻，什么聽力閱讀之類的，左下角一個標著愛心的文件夾吸引了他注意，他沒什么尊重人的意識，當下就滑了兩下鼠標，點開了那文件夾。

    剛打開，他驀然笑了，眼底跳動著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興奮火焰。等兩個小時過去，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神情已經跟剛進來截然不同。

    甚至那垃圾桶，他也多看了兩眼，一瞬就意會過來。

    于烊喝了很多酒，本來應該昏昏欲睡，可他腦子極為清醒，不斷閃過那些畫面，最后定格在了她低著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身下也興奮的顫抖幾下，射出大灘濃白到他腿間那女孩臉上。

    他一個用力將那人提起來，抵在沙發角就用力搞了起來，那女孩模樣他都沒看清，只撫著她細細的眉毛，嘴里叫著“星子……星子……”

    不知道做了多久，他低喘著又射了一次。才精疲力盡的躺了下去，包廂里面的彩燈昏暗曖昧，映出他眼底的狂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