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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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明順勢問:“夏小姐有什么具體的想法,說來聽聽?” 夏嶼當然有。 拿著高級產品經理的錢,她可是經常cao著ceo的心呢。來這里之前,她也做了些功課,于是她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陸澤明聽著,不時點一點頭。 屏幕另一端人聽著,臉上也有些微表情。 夏嶼說完,陸澤明問了最后一個問題。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蝸窩網,你會用什么呢?” 夏嶼想了想,“不可替代?!?/br> 他笑著說:“就像你的雞翅?!?/br> 夏嶼接:“還有笑話?!?/br> 她摸下鼻子,“以后兩位吃烤雞翅時,如果想起今天的小插曲,希望帶來片刻好心情?!?/br> 還沒忘了給自己挽尊。 陸澤明笑:“可惜江總沒口福?!?/br> 夏嶼也去看手機,視頻里的人面對著鏡頭,右手握拳抵唇,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走神。 陸澤明看一眼時間,“江總,十分鐘過咯?!?/br> 江川立即坐直,伸手過來,關了視頻。 陸澤明搖頭,“沒禮貌,連再見都不說?!?/br> 夏嶼心里說,那就是不想再見唄。 他們這邊的談話,早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只是不好來打擾。這邊結束后,陸澤明剛抬腳,就有人迎上前來。 夏嶼則是松了口氣。 去給自己倒了杯酒。 這個陸澤明,看似溫和好相處,然而都只是假象,反而是江川,像是挑刺不合作,倒也沒有真正為難她。也許是她這種小角色,不需要兩個大佬級人物聯手對付吧。 夜幕之下,紅酒相伴,海風微咸,酒不醉人風也讓人沉醉。這里也有草地,夏嶼很想像電影里主角們在地上坐著,但也只是在腦子里過了過癮。 又聽到一陣笑聲,她扯了下嘴角。 女士們因為江川缺席而失落的心,又因陸澤明的忽然出現而活躍起來。他的五官遠沒有江川精致,但修養和談吐加分,財富和權勢更是一層光環,足夠令同性崇拜,異□□慕。 夏嶼不得不承認,她對異性的審美被江川給拔高了,高到有些孤獨的程度,經過多年好不容易淡忘得差不多,他又忽然冒了出來。 *** 江川落地深圳時天還沒亮,機場亮如白晝,白天黑夜對他來說并沒大區別,同樣,世界各地的酒店在他眼里也都是大同小異,同一個功能,同一套流程。 他在飛機上睡了會兒,到酒店后,就開了電腦看資料,為上午的會議做準備,為了保持頭腦清醒,他還點了一支煙。 天亮后,打給陸澤明。 那邊還沒起,帶了起床氣。 江川沒理會,直接問:“考察結果如何?” 陸澤明直言:“我還是原來的觀點,不看好。你為什么非要認準這家?” “因為它夠獨特,整個市場上沒第二家?!?/br> “但是連個正經的盈利模式都沒有?!?/br> 江川吐口煙,“所以才需要參與管理?!?/br> “你打算親自來?” 江川沒說話。 陸澤明聲音清醒了些:“我們幫他們招人,組建一支核心團隊……” 江川問:“現有的這些人,你覺得怎么樣?” 都說“投資就是投人”,投資人都擅長識人?;ヂ摼W企業的最核心的就是人才,自己臨時有事,才讓陸澤明親自出馬,論看人的眼光,他只會比自己更老辣。 陸澤明說了幾個名字,各帶一兩句點評。 “那個會講故事的夏小姐也不錯,她身上蝸窩網的烙印還不深,又是從大廠出來的,也挺有野心,可以用一用?!?/br> 江川卻道:“你說的野心,指的是上進心?” 陸澤明一愣,“不然呢?!?/br> “通常說一個女人有野心,都帶有些貶義?!?/br> 頭一次見江總在意這種細節,陸澤明打趣道:“那我要說她挺有意思,你是不是還覺得我對她有意思了?” 江川皺眉,剛要開口,就聽到一個女聲,“誰挺有意思?” 他笑了下,惡人自有惡人磨。 那邊捂住了手機,聽不真切,大概是陸澤明在解釋誰來的電話,就聽女人說了句“那個性向成謎的江總?” 江川擰了下眉。 反正想聽到的已經聽到了,他干脆把電話掛了。 看了下時間,還能再休息一會兒。 這么多年的快節奏生活,讓他練就了機器人一般的本領,閉上眼,不出五分鐘就會進入一種類似冥想的狀態。這樣休息半小時,就抵得上一般人睡半個晚上。 很多人對此都表示驚奇且羨慕,包括陸澤明。想學學不來,最后只能歸結于天賦異稟。只有他自己知道,還有后天的自律,不斷的做減法,精簡到腦子里只有目標,心里了無掛牽。 這套讓他受益多年的機制,今天卻有些失靈,人躺在沙發上,腦子里總縈繞著什么念頭。最后摸過手機,調出一個號碼。 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 夏嶼睡得正香,出于職業敏感,還是聽到了手機提示。 拿起一看,一條短信,陌生號碼。 這個時間,多是推銷或詐騙。 但還是點開。 “為什么不回家吃飯?還是說,只是在編故事?” 她閉眼,果然是套路,裝熟人口吻。 好一會兒,又睜大。拿起仔細看,好像是江某人的號碼。他自然知道她是本地人。那他也應該知道,她家在郊區,需要一兩小時車程。 再說,不還有面基嗎?她是只為了去吃飯嗎? 不過這大清早,問這么一件過去很久、微不足道的事?確定不是腦子有問題? 她想了想回復:“吃完飯就回家了,故事是真的,感受也是真的?!?/br> 他回了一個字:哦。 夏嶼不敢置信,哦?就這? 確定他腦子有問題了。 時間還早,夏嶼卻睡不著了。她想起那次回家的情形。 敲開門,入眼的是拄著拐杖的mama,驚得手里禮品袋落地。mama忙解釋說只是輕微骨折,因為樓道燈壞了一不留神踩空,已經快好了。 母女倆每周都聯系,還經常視頻,但都是報喜不報憂,這么大的事,她竟絲毫不知。 …… 陸澤明問她,為什么放棄大企業,選擇蝸窩網這種還沒上市的中型企業? 她當時給出的也不過是對方想聽的答案。 成年人做這種決定,必定是多重考慮的結果。 工作強度是一方面,她不想英年早逝,也不想英年早禿。蝸窩網連程序員都不加班,至于賺得也不多,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還有個人問題也該提上日程。讀書那會兒,她理想的結婚年齡是二十八歲,現在的話,三十五歲之前吧。走過很多國家和城市,她發現自己最習慣的、最有歸屬感的,酸點說,能讓心靈得到棲息之感的,還是家鄉。她也希望她的孩子能在這個宜居的城市成長。 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她跟別人不一樣。父親在她大學時就去世了。 父親離去后,她自知要跟母親相依為命,畢業求職時,想要放棄大企業的offer,換個離家近的工作,卻被母親呵斥沒出息,還因為父親的去世遷怒她,說不想見到她。 她于是去了總部在深圳的h公司,培訓后,因為外語優勢有機會被派往海外,她再次接受了。因為鍛煉人,也因為賺得多。雖然地點是非洲,嬌氣點的男同事都不愿意去。 她不僅去了,還待了一年又一年。工資加補貼數目還算可觀,大部分都交到家里,mama也替她攢著,后來說不如在老家買套房,也算是她的家底。 如今,她就住在這套房子里。 跟mama只隔著一兩小時車程的距離。既能維護親情,也能享受個人空間。 這天早上,夏嶼略微掙扎了下,還是把江川的號碼存進手機。不禁想起當年刪掉他號碼時,那種斷臂求生的痛楚,早已消彌在歲月里。 愛也好,怨也罷,都抵不過漫長的時間。 保存名字的時候,她遲疑了一下,打出的是“希冀江總”。 *** 又過了些時日,正式消息下來,希冀資本決定投資,首輪就是一億美金。江川進了董事會,擁有重大決策表決權、人事任免權等多項足夠讓張總嘔血的權利。 夏嶼在燒烤那天看到視頻里的他時,就感覺到了,他對蝸窩網勢在必得。所謂考核,一是為了加深了解,二是施壓,為自己贏取更多籌碼。 因為這才符合他的性格。 高三那次運動會,江川上午破了個跳高記錄,下午的接力賽他是第三棒,最后一棒是他同桌,一個常年曠課的體育生。在前兩人大幅落后的情況下,他倆配合默契,力挽狂瀾,又拿了個第一。據說戰術就是江川定的。 當天晚自習,教室里人不多,江川難得也在,班長找他談第二天的比賽,希望他能再上一兩項為班增光,被他一口拒絕。夏嶼跟他隔著幾排,聽到他說:“我只對有挑戰和有把握贏的事感興趣。什么重在參與,在我看就是浪費體力?!?/br> 班長嘀咕:“有挑戰,還要有把握贏,這不是矛盾嗎?” 他回一句:“所以才有意思,夠刺激?!?/br> 在那樣的年紀,聽到少年低沉的聲音說出“刺激”倆字,夏嶼也被刺激了一下,像被一只小爪子在心頭撓了一下,有點癢,又有一點刺痛。 所以,一家不被看好的慢公司,同時又足夠獨特,對他來說的確是很有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