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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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歌看到韓城的書房亮起一盞暗燈, 屋內人影在動,她想回身去喊人,口張了張,終于沒能發出聲響,一頭栽進雪地上。 再睜眼之時,見到眼前坐著一個人,引歌看不清他長相,只見到一個輪廓。而她手腳被縛著,如待宰的羔羊。 “還跑嗎?”那男子聲音寒涼狠戾,引歌不知他是何人,只得咬緊牙關,眼望著他。只見那男子自手邊拿出一沓紙放到引歌面前:“得空看看,想要他活,只需幫我做一件事?!彼麑㈩^湊到引歌耳邊,耳語一句,而后伸手敲在引歌脖頸,她眼前一黑,又失去知覺。 ...... 待她再睜眼之時,她已在自己的床上,手邊的那一沓紙提醒她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外頭響起敲門聲,她慌忙將那紙塞到床下,而后去應門。 “引歌先生,韓將軍請你到府上一趟?!笔峭炼?。 “韓將軍有事?”引歌問道。 “是,急事?!蓖炼颜f道。 “那我隨你去。稍等片刻,我進去加件衣裳,外頭太冷了?!币枵f完轉身進門,將那紙丟進火盆中,而后找了件厚棉襖套在身上,見那紙燃完了,又在上頭加了一塊碳,這才隨土堆走了。 風雪停了,外頭極寒,呼出的氣凝在前額和眉上,耳朵凍的發麻。將軍府外沒有任何異樣,土堆推門而入,引歌看到那看門人的尸首停在院中。這會兒天大亮,終于看得清他的死態有多可怖,引歌慌忙捂上眼睛,手一直在抖。 荀肆見她如此,輕聲說道:“先生進來說話?!倍笊锨袄∷觳?,將她帶進屋內。引歌見韓城凝神站在書桌前,不知在想什么。 “先生昨兒下學離開將軍府之時,可察覺到有何異樣?”荀肆問道。 “走時天黑透了,門房先生叮囑我慢些走。風雪太大,我走的費力氣...門房先生...他...”引歌紅了眼睛。 “門房先生昨夜死了。將軍府昨夜進了人?!避魉琳f道。若是按照往常,將軍府是有暗哨的,但昨日因故將暗哨調往宋為那里,不成想卻出了事。太過蹊蹺:“你離開之時,可在路上見過什么人?”荀肆又問道。 “見過?!币璐鸬溃骸耙粋€男人,他還撞了我肩膀?!?/br> “什么樣的男人?” 引歌搖頭,眼中淚光閃動:“當時風雪太大,只顧著趕路...沒有看清?!?/br> “沒事?!避魉翆⑺丛谝巫由希骸昂赛c熱水?!?/br> 韓城始終未講話。 將軍府沒有丟任何東西,除了曾送給荀肆的那顆獸牙。又有誰會為了一顆獸牙殺人?他想不通。 幾人在屋內靜坐許久,荀肆才又開口問引歌:“昨日風雪大,你為何不留宿將軍府?你這樣瘦弱,那樣的狂風可能會將你刮跑?!?/br> “留宿將軍府會落下話柄,對韓將軍不好?!?/br> 荀肆與引歌切實接觸過幾回,知她沒有說謊,便拍拍她肩膀。這一拍,引歌覺出了疼,忍不住嘶了一聲。 荀肆一愣,問她:“怎么了?” 引歌忙搖頭:“沒事?!?/br> “我看看?!避魉晾枳哌M內室,解開她的衣扣,將衣衫微微下拉,看到她肩頭青紫一片。而一個幾不可見的小小針眼在那青紫之上。 荀肆轉身出去拿了一壺熱酒回來,用手搓了放在她肩頭,什么都沒再問。只是引歌按住她的手,仰起臉看她,那眼中蓄著熱淚。 ===== 呼延川坐在驛站內烤火,當外面馬蹄聲響起之時,他眉毛揚起。起身推開窗,看到荀肆剛下了馬,自手邊拿起一顆蘋果朝荀肆丟了去。荀肆順手接過又朝他丟了去。 “荀將軍有事?” “阿大和宋叔今晚設宴款待,要我來跑個腿?!?/br> “沒旁的事?”呼延川又問。 “沒有?!?/br> “哦?” 荀肆朝他笑笑,而后問道:“你那個隨侍呢?” “去街上打酒了。怎么?” “他昨夜去哪兒了?可出了驛站?” 呼延川搖頭:“昨夜的風雪可不比北敕的小,他出去做什么?一不小心就送命了。為何這樣問?” “將軍府昨夜死了一人,例行問問。呼延太子呢?昨夜可出門了?”荀肆又問道。 “昨夜喝了酒,睡得早?!?/br> 荀肆抬眼看著呼延川,他這人心機頗深。若說心機,云澹身為帝王,縱橫捭闔運籌帷幄,心機會更深一些。荀肆見過他不動聲色的處理賤籍一事,亦見過他待朝中大臣的模樣。但云澹的心機用在了正道上;呼延川呢,實打實的壞人。 呼延川站于高處看荀肆,身著一襲紅衣,是荒涼西北的唯一一抹亮色。這樣的女子死了多可惜,為她尋個體面的死法,自己也算做件慈悲事。 “今日荀將軍以何名義宴請?”呼延川問道。 “今日是小年,你父皇來信了,托西北衛軍照料你,陪你過個年。北敕就是這樣待客的?講半天話連口茶都不給,連個座都沒有?!避魉恋皖^揉了揉脖子,聽到身后咯吱咯吱的雪聲。她回過身,看到呼延川的隨侍手中抱著一壇酒。荀肆笑著與他招呼:“買酒回來了?” “是?!蹦请S侍低低出聲,不得不停下步子看著荀肆。 “總見你跟在呼延太子身邊,還不知你姓甚名誰呢?”荀肆眼掃過他的棉鞋,厚底、卻未沾什么雪。 “回荀將軍,小的名為司無?!?/br> “司無...真是個怪名字,快上去吧,天冷路滑?!避魉潦忠粩[,再回身之時,見到呼延川已站在她身后:“走吧。這會兒就去府上,與荀大將軍閑談會兒?!毖粤T牽過他的馬:“走?!?/br> 荀肆翻身上馬,呼延川跟在她身后。 “你出來不帶人?”呼延川見四下無人,問道。 “你不是也沒帶?”司無都未跟來。司無...這是什么名字?不像北敕人名,倒像是隨意被人賜了一個名字。 “你還未正經答我,派個人來請就好,為何你要親自前來?” “午間吃多了,這會兒出來跑個馬,不然晚上吃不下?!避魉僚牧伺亩亲?,惹呼延川笑出聲。他松開韁繩要馬快跑幾步,與荀肆并肩。 “孤出生那天,北都也下這樣的大雪?!焙粞哟ㄍ蝗徽f了這樣一句,他眼望向北方,仿佛要將風雪打透:“你時常揶揄孤數年來受盡侮辱,那是你不懂。孤的母后與父皇鬧了半輩子,但你看,無論怎么鬧,母后永遠是皇后,孤亦便被立了太子?!焙粞哟D了頓,而后問她:“你也做過皇后,你們大義皇帝名義上仁厚,不一樣與你和離?” ...見荀肆無言,又緩緩說道:“沒人能撼動孤的位置?!?/br> “你母后是西涼公主,你父皇若是欺辱你母后,西涼人早打過去了?!避魉吝@樣說完,猛然意識到一件事,他母后是西涼公主,是以在北敕無人敢動。若他做了皇帝,那北敕等同于與西涼合國? 呼延川見荀肆終于懂了,輕笑出聲:“孤敢只身前來隴原,不怕被你們殺了,你可知為何?你阿大和宋為,可曾接連兩次款待過敵國使節?你連這些都不知,就被賜了西北衛軍的將軍之位,可見大義皇帝果然仁慈?!?/br> “你與我說這些做什么?”荀肆皺著眉問他。 “你說呢?”呼延川朝她眨眨眼,眼內的譏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惋惜:“可惜你不愿嫁我?!?/br> “昨兒不愿,今日可未必?!避魉列χ此谎?,眼中有流光舞動,用力夾緊馬肚子沖了出去。那一眼令呼延川心神一動,也飛速跟了上去。 ==== 韓城并未參加宴請,他午后打馬去了軍營,歸來之時已近深夜。在途經一塊巨石之時,馬兒猛的發起瘋來,將韓城甩了下去,忽兒一陣妖風襲來,韓城的身子在風中晃了晃,終于倒了下去。 待他睜眼之時,人在一個山洞之中,一盞昏暗的油燈將死一樣亮著,一個女子的手探到他額前:“您醒了?”是引歌。 “我怎么在這里?”韓城問道。 “您的馬受驚了,您摔下了馬,摔暈在路邊。引歌恰巧經過,救了您…”引歌湊身上前,手指輕撫在他的臉上:“您怎么出了這么多汗?熱么?” 韓城直覺頭突突的跳,熱力自腹部源源不斷洶涌兩散,直沖頭頂和命門。一口濁氣堵在胸口,無論如何呼不出去。再看引歌,緩緩脫了衣裳,江南衣局的肚兜是她逃亡所帶的為數不多的貴重物品,此刻罩在她如雪的肌膚上,生生將人襯出一道艷光。 韓城奮力起身,卻摔倒在地。引歌的手搭在他肩膀,輕輕一推,他便向后仰倒,不知是她的力氣大還是他主動遂了她的心意。引歌傾身向前,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韓將軍,引歌在樓外樓受鴇母教誨,著實學了許多本領,今日就由引歌伺候您?!?/br>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救你!”韓城倒吸一口氣,而后任命似的閉上了眼睛。 第80章 我寄人間雪滿頭(八) 千里迢迢 屋內暖意盛, 呼延川酒興正濃,索性脫了外褂與宋為拼酒。 荀肆坐在一旁數腳下的螞蟻, 一只兩只朝爐邊跑,挨到鐵壁又四散。 到了二更天之時,土堆突然從外頭跑了進來:“報!” 荀良放下酒杯斥他:“做什么這樣慌張!” “韓將軍不見了!” “怎就不見了?你細細說?!?/br> 土堆忙恭謹了神情說道:“今日軍營新來一批戰馬,韓將軍帶著末將們料理完才打馬回城。他先走的,末將稍晚回的,可末將都到了韓將軍府上許久,也不見將軍歸來?!?/br> “韓將軍不見了,你不派人去找, 來這里說做什么?”荀肆瞪他一眼:“罷了!本將軍隨你去吧!” 呼延川在一旁說道:“既是如此,咱們也不必喝了,找人要緊?!?/br> 于是一屋人匆匆散了。 呼延川跟在荀肆身后, 見她神色著急便說道:“大活人能出什么事?許是被風雪誤了, 躲在哪個山洞里。孤陪你去, 也好與你做個伴?!?/br> 荀肆聽他這樣說, 感激看向他:“天黑風大路滑,你不必非受這樣的苦?!?/br> “這點風雪在北敕可算不得什么, 走罷, 切勿耽擱了?!焙粞哟ㄑ粤T上了馬,與荀肆一同奔城外去。他手中擎著一根火把, 火光在風中東倒西歪,將滅不滅。 在韓城回城的必經之路上,途經那塊巨石。說來也怪, 那樣大的風雪,卻未蓋住地上的血印子。順著那血印子朝前走了一小段路,血印子不見了, 卻還有腳印。順著腳印再走,便遠遠見到山洞中的微光。 “那山洞內好像有人?!蓖炼演p聲說道。 “去瞧瞧?!甭凡缓米?,荀肆下了馬,將馬拴在一旁的樹上,一行人朝那山洞走。臨近山洞,聽到洞內傳來女子微弱喘聲,荀肆止住步子,側耳聽了片刻。 她神情并不好,眼內噙著淚,即便光線昏暗,呼延川亦能看得清。他饒有興致的看著荀肆,她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童,緊咬著唇,那滴淚終于還是落了下來。過了良久方開口:“土堆,你去看看那山洞里可有人?!?/br> “是?!蓖炼亚嬷鸢殉白?,進了山洞,一聲女子的尖叫聲從洞內傳來,生生撕破了黑夜。荀肆等人拔腿跑了過去,荀肆朝洞內探頭,看到引歌手忙腳亂的在穿衣裳,她江南衣局的赤色肚兜燙了荀肆的眼,而韓城則捂著頭坐在那,悔不當初。 “你們…在做什么?”荀肆顫著聲音問道,韓城抬頭看著她,不言不語。 引歌則將衣裳穿好立在一旁,輕聲道:“引歌與韓將軍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倒是回將軍府??!這山洞別有情趣么?”呼延川在一旁譏笑出聲,而后轉向荀肆:“荀將軍為何哭了?男歡女愛實屬正常,韓將軍未娶,這女子未嫁,哪怕尋這野外之趣也情有可原。你這淚來的太過蹊蹺?!?/br> 荀肆一抹臉上的淚水,手指伸出去指著韓城:“你!你竟做出這等事!太令人失望了!”轉身跑了出去。 呼延川的鷹眼掃了洞內二人,心道這引歌凄凄慘慘切切,倒也惹人疼。大義的江南女子果然名不虛傳。但若要他選,他倒是中意荀肆這般女子,太過嬌滴滴的入不了他的眼。荀肆多好,高挑挑一個女子,笑意盈盈透著喜慶,用北敕人擇妻的標準來看,荀肆生著旺夫相。 他一邊去追荀肆一邊神遁,怎么就想到娶妻上了?那荀肆一顆黑心眼子壞的狠,娶回去不定哪天夜里睡覺將你頭砍下來掛在床頭。她能做出這種事來。三步并兩步追上荀肆,動手拉住她胳膊:“跑這么快?” 荀肆停下來看著呼延川,淚水大滴大滴的掉:“腌臜!” “你說誰腌臜?” “韓城!沒見過這樣饑不擇食的,那引歌有什么好?青樓出身的女子他也能看上眼!”荀肆抹了把眼淚:“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還誰腌臜?怎么就沒一個好東西了?”呼延川聽她這樣說,有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