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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河眼睛一亮,驚喜從眸子底下一閃而過,“真的?” 語氣猶疑,隱藏著巨大的興奮。 哈博屏著呼吸。 緊緊盯著遲亦,這個眼神真TM絕了。演戲機器果然不是蓋的。 燕驚雪的頭發扎了兩個小辮子留在耳邊,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掛了小鈴鐺,隨便動動就咣啷咣啷響。 像她整個人一樣,活潑的不得了。 “自然是真的?!毖囿@雪看了眼低低飄著的燕子,想把它遞給沈清河,“我燕驚雪可從來不騙人?!?/br> 她說這話的時候,鬼事神差地避開了沈清河的眼睛。 沈清河跟著她的視線,眼神放在風箏上,心口好似膨脹起來,所有的不爽利全都拋到了腦后。 燕驚雪左手執著線軸,右手伸出來,偏過頭瞧著她,神情單純又可愛,“來,把手給我?!?/br> 沈清河愣了半秒,后知后覺把手掌放在了她手心里,手心溫熱,對方的心跳聲似乎也沿著相碰的地方傳遞過來。 燕驚雪看起來沒想那么多,抓著她的手放在線軸上,哪只手都沒放開,手心壓著手背,熱度源源不斷透過來。 “握緊線軸哦?!毖囿@雪偏頭叮囑她。 沈清河心莫名震顫,指尖一抖,差點撒手。 紅月守在一邊,當自己是一團空氣。 終于,空氣也要出聲:“公主,早膳擺在這邊還是梅園?” 發昏的頭腦一瞬間冷卻,沈清河朝紅月投去一個清冷的眼神,“這邊就好?!?/br> 轉頭,氣質又溫潤下來,“燕姑娘用過早膳了嗎?” 燕驚雪撓撓頭,面上露出一絲羞赧,“急著玩,忘了傳膳了?!?/br> 沈清河笑意漸濃,握著線軸的手依依不舍的退開,“正巧,不如就與我一道兒用吧?” “好啊?!毖囿@雪點頭,麻溜兒的收起風箏,準備往里走,余光卻瞥見沈清河望著風箏露出一絲不舍,僅僅一剎那,轉瞬而逝。 燕驚雪自己拿著風箏,想了想舉起來給沈清河看,別別扭扭許諾,“用過早膳再教你玩?!?/br> 沈清河抬眸,明顯不如剛剛興致高,但還是能察覺到眼底的快樂,她勾唇,掛起一貫的微笑,說:“好?!?/br> 在沈清河的印象里,快樂的時光永遠不會長久,尤其快樂的事情,一旦被打斷,很大概率就再也接不上。 有時是心情變了味兒,有時是事情變了樣。 比如她十八歲時,也曾經憧憬過與容不屈的婚姻,然而到她二十四歲嫁與容不屈時,這兩樣東西,都變了樣。 果然,她的雞絲銀耳粥才將將用了半碗,宮里就來了圣旨。 沈清河大著肚子跪在地上,頭低垂著,燕驚雪跪在她旁邊,偏頭就能看到她臉上落寞的表情。 同樣很快就不見了蹤影,換上了非常平靜的表情。 “公主,”宣旨的公公一走,紅月立馬過來攙她起來,“奴婢伺候您回去換衣服?!?/br> 皇帝召見,得換朝服。 沈清河站起來,無可無不可的應了聲。 回頭,燕子風箏放在桌上,不遠的距離,總覺得遙不可及。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就是在給千九一個交代~ 但是因為是在說戲中戲的故事,所以它就是番外~ 第95章 番外(七) 幾個機位跟著轉動, 從風箏上慢慢拉遠鏡頭,視線跟著沈清河的目光走。 ——在燕驚雪身上停留。 燕驚雪好似沒發覺,垂著頭。 一秒, 兩秒, 三秒,氣氛僵持。 沈清河回頭, 監視器上是她無懈可擊的笑容。 哈博重重呼了一口氣, “卡?!?/br> 遲亦站著緩了會兒, 沈清河情緒起伏太大, 又要強硬壓下去,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 程南給她和千九遞了瓶冰水,乖乖站著當背景板。 哈博看了回放,決定叫遲亦再來一遍。 對待演戲遲亦頗為配合,“哪里?” 哈博指了指后面那部分, “把眼神從風箏上挪開那里, 過三秒喊一下燕驚雪試試?!?/br> “喊全名?不太符合沈清河的性格?!?/br> “誰讓你喊全名了?”哈博睨了她一眼, 話風一轉, “要將喊不喊, 喊出一個姓又猛然后悔的場面, 畢竟這段感情, 沈清河比燕驚雪先明白?!?/br> 遲亦喝了口冰水,沒再反駁。 又拍了一鏡。 —— 沈清河“燕”字剛剛出口,及時咽了回去。 燕驚雪好似沒聽見, 直到沈清河走出竹園大門, 她身側微微發顫的手才驀然放松下來。 她聽見了,但她不敢再多說話。 已經過了,說用膳后教沈清河放風箏的話, 她說出來就后悔了,不能跟沈清河交往太親密,她是誰,她自己心里清楚,絕不是天真爛漫的小可愛。 …… 遲亦去換衣服,千九還有一場戲。 楚國皇帝的圣旨,像一道天雷,炸醒了燕驚雪的美夢。 她想起來自己的目的,殺掉容不屈。 都怪沈清河,讓她不知不覺把這個事兒忘到了姥姥家。 這么多天,莫說容不屈本人,她連容不屈這三個字都沒聽見人說起。 太要命了,燕驚雪借口要睡回籠覺,把人支了出去。 沉著臉一邊換衣服一邊心驚膽戰——沈清河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