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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嶼不由懷疑,幾天前在醫院時白楨告訴自己的,他因為被威脅而接受包養的故事,八成也是他腦補出來的。 雖然確定得到的信息中很大一部分是白楨腦補,但對于包養這件事,顧青嶼心中雖然存有疑惑,但并未覺得完全不存在。 原因就在于,他一個窮練習生,日常穿戴的不僅全是大牌,還經常臟了就直接扔。 顧青嶼不由想起某次順手丟掉一件看上去很普通衣服時的事。 三天前的晚上,在餐廳吃飯的時候,一位練習生不小心將整碗湯全潑到了顧青嶼身上。 顧青嶼向來都有潔癖,立馬回宿舍洗澡,那件被潑滿湯汁的外套被他順手丟進了垃圾桶。 沒想到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白楨正襟危坐在外面。左手邊衣架上掛著幾件罩著防塵袋的服裝,右腳腳邊塑料盆里放著那件本該呆在垃圾桶的外套。 白楨看了顧青嶼至少三分鐘,直看的顧青嶼遲疑的停下了擦頭發的手,才語重心長的開口。 “小山啊——”白楨指著塑料盆里的黑外套,“這件baker的最新款,官網報價三萬六。昨天才第一次上身,不就是被湯弄臟了,洗干凈不是照樣穿,丟垃圾桶多浪費??!” 見顧青嶼皺眉,白楨忙道:“我知道你有潔癖,不是讓你穿,你要真不想穿這弄臟過的衣服……” 白楨指指衣架上罩著防塵袋的全新服裝:“那你就穿這些那誰買的全新的,那些弄臟的、一個月以上的衣服,完全可以掛閑魚轉賣。既然已經決定和那誰解除關系,你得盡快學會勤儉持家呀!” 顧青嶼知道了自己的一個壞毛病。全新的服裝頂多一個月就不再上身,多半要從衣柜轉去垃圾桶。但是,雖然丟棄的衣服多,顧青嶼的衣柜卻從來都是滿當當的,因為每隔一段時間,各品牌就會寄來當季的最新款。 這也是顧青嶼雖然懷疑白楨告知自己的信息多半是腦補,但卻沒有懷疑包養這件事真假的原因。 他一個窮練習生,還是欠下一屁股債的那種,哪有資本支撐這種高消費? 時間很快到了周末。 昨晚顧青嶼再次收到袁周的微信,說今晚就過來,還提醒別忘了他們的約定。 身體隨著音樂擺動,腦子里浮現出聊天記錄里“小美人兒”和“老規矩”兩個詞。 顧青嶼暗道,袁周八成就是自己的“金主”了。 雖然不記得當初為什么答應包養,但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靚男美女。如果他真不愿意,想必那個叫袁周不會強求。 顧青嶼算過,他和華麥簽的經紀約是五年。憑他如今的能力,五年時間怎么也能賺夠一千萬了。 顧青嶼心不在焉的動作,腦子里卻在打腹稿,為今天的談判做準備。最好能一次性說服袁周,今晚就解除他們的包養關系。 一次練習完畢,利星劍叫了停。 “好了,大家休息一小時,吃個飯洗個澡,晚上七點還在這邊集合?!?/br> 顧青嶼抹了把頭上的汗,走到墻根坐下,從外套口袋摸出手機,點開微信。果然有幾條未讀消息。 袁周:我五點半到,準備迎接哥的大駕吧! 袁周:我到了,你們結束沒? 袁周:這么久不回,看來還沒結束,那我先過去等你啊。 袁周口中等著自己的地方,應該就是“老地方”。他當然不記得老地方在哪里,顧青嶼想了想,開始回復。 顧青嶼:訓練比較緊,先不過去那邊了,你去宿舍等我,我吃完飯就回去。 等了兩分鐘,袁周還是沒有回復。 顧青嶼收起手機,準備叫上白楨一起去餐廳。 一抬頭就看到自己要找的人正站在面前,臉上的神色看上去有些…… 顧青嶼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白楨的表情,有點探究,有點忐忑,又有點咬牙切齒……非常糾結的表情。 顧青嶼奇怪:“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白楨忙將視線轉到別處:“沒、沒什么事。就是……” “你不是和我們袁總約好了今天見面的么?!?/br> 顧青嶼:“他已經到了,我約了在宿舍?!?/br> 白楨點著頭:“哦哦,沒忘就好?!?/br> 說完這句又沉默了。 顧青嶼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這一整天都有點神不守舍,難道是遇上什么事了?可他們幾乎24小時形影不離,如果發生什么事按理瞞不過自己啊。 顧青嶼想了會兒仍然不得其解。便道:“那咱們去吃飯?” 白楨似乎在出神,好半天才點點頭:“嗯,走吧?!?/br> 兩人默不作聲的打飯吃飯。 期間袁周回了微信,還連發了好幾個表情,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 顧青嶼想著待會兒該怎么和袁周攤牌,也沒顧得上白楨從始至終一直都悶不做聲。 吃完飯將餐盒送到回收處。 白楨站在泔水桶旁糾結好一會兒,才道:“既然你們要在宿舍見面,我就不回去了?!?/br> 顧青嶼正在模擬和袁周的對話,沒注意到白楨眼神躲閃。 “好?!?/br> 宿舍距離餐廳有一點距離,這個時候基地的工作人員大多已經下班,只有部分加班的人和夜班保安。 隔著還很遠的距離,顧青嶼就看到宿舍門口站著個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