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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報了幾件不那么重要的小事后,再也無人出聲。 皇帝擺擺手,“愛卿們若是無事,今日便……” “臣有一事要稟!”身居閑職的劉大人出列,付寒衣側目瞥了他一眼,眼神帶了點寒意。 “說吧?!被实巯朐琰c下朝被他攔住,心下不太耐煩。 劉大人慷慨激昂地批駁了付寒衣今日來的一些舉動,又引經據典來證明他這絕對是生出了二心,他年紀大了說話不順,胸膛劇烈起伏,稀疏的胡子顫抖著,大喊著:“皇上,此人不除,社稷不保??!” 朝堂大駭,其余官員全在低聲交流,眼神對視間都能看到對方同樣滿是驚愕,人多嘴雜,大殿內一時吵鬧不已。 皇帝被吵得頭疼,“都給朕閉嘴!”說完低咳了幾聲,身邊的小太監連忙過去給他拍打著順氣。 付寒衣作為當事人,不為所動地維持著原有的表情,任由劉大人慷慨陳詞,完全游離在事件中心之外。 皇帝皺著眉頭,“劉愛卿,你這口說無憑,讓朕也很為難啊?!彼⒉皇蔷湍敲吹匦湃胃逗?,但是現實是他這個皇帝當得很憋屈,僅憑劉大人的幾句話,根本奈何不了對方,只能讓自己難堪。 “是啊劉大人,口說無憑,你至少要拿出點證據吧?!?/br> “靖安王明明是國家忠良,卻被你這樣誣陷,連我都覺得寒心?!?/br> “皇上!您不能聽信一面之詞!” 大臣們紛紛站隊,又是一番爭論,皇帝根本分不清他們在說些什么,終于被他們吵得煩了,冷起臉拂袖早早下朝。 宋圣安站在朝臣之中,神色凝重地看著前面那人的背影,對方似有所感,回過身來看向這邊,昳麗的眉眼泛起嘲弄,宋圣安不自覺緊握起了拳,表情冷厲。 導演喊了停,“剛才那個片段再來一條,感覺稍微有些不對,你們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敵人,要演出那種朋友反目的糾結感?!?/br> 再來了兩遍后導演看完拍攝的片段后終于點頭,“可以了?!?/br> 這條拍完之后,劇組等于結束了今天的任務。 沈隨也是今天回來,下飛機的時候給靳青打過電話。 這幾天對方就算再忙每天也會和他聊會兒天,但不知道是不是靳青的錯覺,他總感覺對方的表現和往常有輕微的不同,硬要說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多了一絲生悶氣的狀態吧。 開門后,客廳里早已開了燈,將近兩個周都只能隔著屏幕才能看見的人正坐在沙發上。 靳青換好拖鞋走了過去,沈隨十分默契地把人抱住。 “有沒有想我???”他仰頭問。 沈隨垂眸看進他眼里,沒有回話。 靳青下巴墊在他肩上,對著他揚起唇角,小聲說:“不說話就當你承認了?!?/br> 掌下的腰身十分纖瘦,沈隨順著后腰能全部攬過來,根本感受不到多少rou。 “怎么這么瘦?!彼烈?,“你這幾天有好好吃飯嗎?”他腦海里瞬間閃過靳青這幾天飯都吃不好的畫面。 靳青靜默片刻,埋進他懷里,隔著衣料靳青可以感受到他沉穩的心跳,對著沈隨耳邊笑道:“我要是告訴你其實自己還胖了半斤,你會不會很尷尬?!?/br> “……” 沈隨回來,家里做早飯的任務就落到了他頭上,靳青第二天上午沒有戲份,再次擁有了晚起的特權,被他敲過門后才迷迷糊糊穿著睡衣起床洗漱。 很久沒有起這么晚,突然改變作息習慣早上很容易不清醒,靠在沙發上壓著抱枕又差點睡過去。 吃過早飯后也不用去片場,索性去找些家務做,讓自己不要閑下來。 前天晚上換下的衣服還放在浴室里沒有洗,靳青收集到了一起準備放進洗衣機里。 沈隨還沒上班,見此沒準備讓他動手,“我來吧?!?/br> 靳青無奈,“你怎么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又不是不會做家務?!?/br> 沈隨抿了抿唇,他并不想和以前比較,對有關過去的字眼格外敏感。 “我只是覺得你需要照顧?!?/br> “好了沈先生,我是成年人,不是小朋友?!苯嗤现L音說。 沈隨低眉輕笑起來,“確實,小朋友都不會睡懶覺?!?/br> 靳青張了張嘴卻無法反駁,住靳父靳母隔壁的那戶家里就有個八歲的小朋友,每天早上不到七點就要起床練琴,從來不間斷。 他板著臉轉過身去,將衣服一股腦地全倒進洗衣機里,把羞惱表現得很明顯,背影寫滿了他在生氣四個大字,耳根微紅。 “脾氣還挺大,說幾句就受不了了?”沈隨語含笑意,說完走過去想哄人,看見洗衣機里胡亂塞著的衣服后輕訕,“嘖,白衣服怎么能和別的混著洗,到底會不會洗衣服,看劇本去,放著我來?!?/br> “……哦?!?/br> 靳青聽話地站在一邊,本來就沒什么道理的氣也消得很快,認真地看著他把衣服撿出來分類,淺色衣物和深色衣物分開。 在此時忍不住問了他一個問題,“我為什么感覺你這幾天心情不好,是我的錯覺嗎?” 沈隨動作一滯,隨后散漫地勾起唇角,反問他,“我哪有心情不好?” “看來你是不想回答了?!苯噍p嘆。 對方沉默的事時間有些長。 他不說靳青又不能逼他,只能暫時認為是工作上出了些問題。